一品仵作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三比三勝(二更)

作者 ︰ 鳳今

唔,如果這章是早晨出來噠,那也算昨晚的,群麼~

------題外話------

暮青卻在這日夜里得知了青州的消息。

驍騎營與水師大營演練兵策,三比三敗,水師名聲大噪,韓其初名震朝堂!

這回本來想要翻身,哪知就屬這回輸得最丟人!

韓其初料到驍騎營在水師手上吃了太多次虧,必會疑心直取有詐,因此假作舉棋不定之象,奪旗之日一改遲疑之態,騙得驍騎營多思多慮,驍騎營明明已經在附近埋伏了兵馬,卻因領兵之將不敢猜疑韓其初的用意而眼睜睜看著水師出了埋伏圈,直接拔了旗子。直到旗子被拔,那將領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回過神來,捶胸頓足,幾欲吐血。

這兩日,水師根本不是舉棋不定,而是一開始就想直取。

什麼舉棋不定,全是騙人的!

驍騎營的將領們得知軍報後氣得吐血,這才知道再次中了韓其初的計!

驍騎營的將領們遲疑了起來,遲疑著,遲疑著,前方傳來軍報——水師直走大路,直奔山頭,一路暢行無阻,已拔了大旗!

前兩日舉棋不定,奪旗之日卻兵鋒如劍,這差距倒是讓驍騎營愣了愣,他們在水師手上敗過兩回,以韓其初用兵之策頗深,直取之道不像是他的作風,他如此用兵,是不是有何深意?是不是像上回那樣,背地里留有後策?是不是前兩日的舉棋不定乃是障眼法,實際上早就在大路上布下了埋伏,而他們的斥候又沒探知到可靠軍情?

驍騎營樂了,季延果斷派人到山中探路,故布疑陣。水師派斥候前去探了兩日,但一直沒有別的動作,到了奪旗那日,一改前兩次的奇詭之道,點了兵馬直走大路,直奔插旗的山頭!

說起未戰先怕輸來,這不正是驍騎營上回的顧慮嗎?這回竟輪到水師大營了。

驍騎營派斥候將水師大營盯得緊緊的,見水師這般慎重,不免冷笑,主帥用兵時舉棋不定,未戰先怕輸,受害的只會是自己。

可是,仿佛專門和他作對似的,水師這次變得很謹慎。在暮青的生辰這天奪旗,水師輸不起,因此商討兵策時,動作比前兩次少得多,大營里透著股子舉棋不定的氣氛。

驍騎營以前輸怕了,上回卻輸惱了,因此決定再比時,季延就決定先下手為強,正逢暮青生辰,如若贏了水師,面子也是可以贏回來的。

六月二十二日,兩軍第三次演練,這日剛好是暮青十七歲的生辰。

這日之後,水師士氣高漲,驍騎營灰頭土臉,季延惱得跳腳,驍騎營全軍也不服氣,兩軍約定二十二日再比!

事情傳回朝中,韓其初之名頭一回滿朝皆知。

但這回江北水師又兩勝驍騎營,尤其是這一回,天時地利人和,兵策之詭,令人驚心。

朝中只知江北水師都督周二蛋,卻不知軍師韓其初,一是因水師新建未經戰事,並無軍師用武之地,二是因先前率人痛揍驍騎營的是暮青本人,朝廷的目光被水師練兵的驚人成效吸引了去,並未留意到那件事背後的軍師。

江北水師的軍師?何許人也,竟如此善知人心、擅行兵策、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此乃兩軍演練,未動刀槍,如若真是兩軍交戰,今兒恐怕驍騎營一個營的兵力都要交代在山里!

一番話說完,驍騎營的都尉听得心驚膽戰!

「昨日有雨,軍中便知今晨山里有霧,你們根本就看不見小路上的兵馬,而大路上兩軍交戰的喊殺聲也會遮掩住小路上的行軍之聲。小路離山谷近,我們輕而易舉地就趕在了你們前頭。」章同看了眼驍騎營的人身上綁著的繩索,冷嘲道,「絆馬索不是只有你們會用,我們有兩個屯的兵力,從小路上出來埋伏在大路口,要把你們一個屯的兵馬擒下不是難事。而你們的大隊人馬被我們牽制在大路上,大霧擋著,喊殺聲吵著,根本就不知他們遇伏。我們把他們擒住了才來谷地拔的旗,竟是一點兒也沒耽誤。」

「軍師命我們今早晚些時候再出營,一是為了讓你們堅信大路上沒有埋伏,二是他料到以我們兩軍之間的過節,如若我們走在你們後面,同走大路,你們一定會設伏堵截!可你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們兩軍打起來的時候,我們有兩個屯的兵力繞到了小路上,小路上的那條暗溝,人過不去,馬卻可以躍。」

章同見驍騎營的人滿臉不可思議,干脆從頭說起,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我們軍師早就猜到你們怕再輸,此次必會謹慎行事,于是派斥候頻繁探路不過是演戲,為的就是讓季將軍覺得水師看不起驍騎營,覺得驍騎營不敢走大路。軍師派我等在小路上只挖了一條暗溝,你們的斥候夜里探路,難以,又見我們的人在小路上待了兩個時辰,以為後面還有暗溝,因此回稟的軍情並不屬實。」

「什麼暗溝?你說你們的斥候看見的那條?哦,那條是我們挖的,不過就挖了那一條,專門坑你們的。」水師哄笑。

「小路不是被你們挖了暗溝?」

這回驍騎營是真听傻了。

啊?

水師的人聞言哈哈大笑,齊聲道︰「小路!」

「你、你們的人是怎麼過來的?」季將軍一直派斥候盯著水師大營,水師的人是剛剛才從後面到大路上的,怎麼會出現在谷地里?插上翅膀飛過來的不成?

「怎麼不可能?」章同冷笑。

「這怎麼可能?!」驍騎營的都尉嗓子都破了音。

只見水師的人抱著大旗,眉開眼笑,驍騎營一個屯的兵馬被綁住蹲在草里,灰頭土臉。

趕到之後,驍騎營傻了眼!

驍騎營當然不信,于是架也不打了,兩軍一同上了戰馬趕往西邊谷地。

章同拍了拍軍袍上的塵土,冷哼一聲,「就憑你們?得旗的是我們,你們不信,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驍騎營的都尉哈哈大笑,「我們得旗了!」

于是,兩軍在山路上乒乒乓乓一場肉搏,群架正打得兩眼發紅,忽听西邊谷地傳來一聲哨響!

驍騎營听著水師的驚喊,越听越心情舒暢,還沒抓到章同,已覺得出了口惡氣,听到水師要救將領,驍騎營自不同意。雖說朝廷有令,嚴禁兩軍真刀拼殺,但不許動刀子,還不許動拳腳?

「快救章都尉!」

「暗溝白挖了!」

「軍師失策了!」

「驍騎營的兵馬怎麼在這兒?」

水師大亂,悶頭直撞,驚駭聲不時傳來。

驍騎營的都尉喊道︰「給爺擒下這孫子!」

水師聞令行軍,戰馬剛馳出一道山彎,一根絆馬索忽然橫出,章同勒馬不及,滾落馬背,剛站起身來便听見彎道那頭一聲大笑。

章同道︰「不必,驍騎營早就出來了,這會兒應該困在小路上了,咱們走吧。」

領軍而來的是章同,山霧遮人,上了大路之後,一個小將前來問道︰「都尉,可需派人往前面一探?」

「還真叫季將軍猜對了,他們想走大路!」那都尉冷冷一笑,命一個屯的騎兵先行去谷地摘旗,其余人留下來設伏,擒住水師的將領。這些日子,驍騎營丟掉的顏面,這次不僅要贏回來,還要贏得漂亮!

「報都尉!我們留在後路的斥候來報,說水師的兵馬正往大路而來!」

那都尉哈哈一笑,下令行軍,但沒走多遠,一個小將便策馬前來稟報軍情。

話雖如此說,那都尉想起在水師手上吃了兩回敗仗,沒敢太大意,還是派了一支斥候小隊到前頭察看去了,過了一會兒,人一個不少地回來了,回稟稱前路寬闊,並無險要地勢,沒有埋伏。

副將恐防有詐,打馬上前提醒,那都尉笑道︰「水師那幫孫子以為咱們是孫子,不敢走大路,定然鑽小路,昨兒夜里就在小路上挖了暗溝,打算將咱們連同戰馬坑堵在小路上。這大路定是他們想走的,咱們出來前,季將軍才派人探過水師大營,他們還沒出營呢。」

那騎兵營到了大路時天已大亮,但見晨霧鎖山路,山林同一色,大霧濃得不辨前路。

季延當機立斷,天不亮就點了一個營的兵力出營,下令急行軍,一定要搶在水師大營前通過大路,摘下西邊谷地的大旗。

有的將領覺得不妥,但派斥候到小路上察看過後,斥候稱路上確有暗溝。

消息傳回驍騎營,季延氣笑了,「他們一定是覺得本將軍輸得嚇破了膽,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大路,定會去鑽那小路,小爺偏要走大路!」

此次奪地因以三日為期,驍騎營在水師手里吃了兩回敗仗,臉面上太難看,營中將領怕這回再輸,因此十分謹慎,一連兩日按兵不動,只是派斥候暗中出營,嚴查水師大營的動靜。水師大營前兩日也未動大軍,但頻繁地派斥候進入通往谷地的兩條路上探查,小路上探查的次數多些,大路上探查的次數少些。第二日下了場雨,水師大營里靜悄悄的,後半夜趁著雨勢漸小,一個屯的兵力偷偷模進了小路,挖土運石,忙了兩個時辰。

韓軍師呵呵一笑,表示且看戲。

鎮國公是元修的啟蒙武藝老師,季延乃鎮國公府的小公爺,自幼熟讀兵書,但一直在盛京城里胡混,從未戍過邊。韓其初斷定他會紙上談兵,這回兩軍以三日為期,爭奪大澤湖西邊的谷地,兩軍在途中可能遇到的路只有兩條,大路近,小路遠,季延會走哪條就成了水師需要考慮的問題。

六月初十,兩軍第二次演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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