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之前,這個男子只是出于國家義務審訊她,態度就算冷淡,那也僅僅是因為立場不同,但現在她從他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恨意和厭惡。
這種恨意,讓她心髒一陣陣緊縮,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震驚,不敢置信,以及不說清的難受。
「對不起。」她連一句話都反駁不出,只能低頭輕聲道歉,因為議長確實因為她,才上台,也因為她,才被鳳夜無音暗算成功。
只是她當時根本就沒想到他是議長的,也不知道鳳夜無音打的是刺殺議長的主意。
否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鳳夜無音得逞。
「對不起?」季凌空眼神冷冷,「抱歉有什麼用?何況,你這道歉是真心,還是假意,還說不準。不過無論你是什麼想法,你傷害了我母親,她若出了什麼事,你就為她陪葬!」
—無—錯—小說君意意一震,臉色一白。
但她也明白,自己確實對這個件事負有責任,鳳夜無音會成功,是自己在中間搭了這條橋,否則議長身邊那麼多保鏢,鳳夜無音根本近不了身,這一半的責任在她身上。
議長若真是死了,她難逃罪責。他的母親傷成這樣,他厭惡她,她也能理解這種心情。
「那我能做什麼,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她抬起頭,誠懇無比的開口。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用,她都已經是幫凶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救議長,她若能做什麼,必定全力幫忙。
「我要你說出那碎片上放了什麼生化東西?」季凌空冷眸如霜。
君意意苦笑︰「你確實不知道,你問我一百遍,我還是沒法告訴你。」
季凌空打量了她神色幾眼,暗暗想,若這個女孩子只是個棄子,那麼確實可能不知道,畢竟核心的秘密,未必要全盤透露給她這樣被棄之人。
「那就只能委屈君小姐你進去了!」
他向那幾個研究人員打了個眼色,似在命令什麼?
那幾個人走上來,冷漠拖著她,往實驗大樓走去。
君意意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但也有種不詳的感覺,這是個陌生的世界,她並不清楚這些人會做出什麼舉動,所以心里沒有底,也挺慌的。
唯一認識,覺得能依靠的人就是他,心慌之下,忍不住回頭,想問他,這些人到底想帶她去哪里,做什麼?
但看他修長冷寂的身影倒影在地上,鳳眸透出的只有冷淡,就那樣的看著她被拖走,她想詢問的話,就沒勇氣說出口了。
她默默的收回視線,有些苦澀,大概問了,他也不會說。
君意意就這樣忐忑不安中,帶進了那棟白色的大樓,被送進了布滿了各種精密高新儀器的房間,那些儀器她見都沒見過,更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被人強行壓在懸浮病床,手腳都被一枚銀色的圓形如硬幣的東西定住了,讓她在病床中,根本無法掙扎,好像任由人用手術刀解剖的尸體。
君意意看著那些穿著白衣的研究人員,將一台台怪異的機器推送,懸在她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