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重,不僅寒氣重,天邊還彌漫著霧氣。
宋安陽家沒暖氣,除了被窩最暖和外,其它地兒都是涼的。
也有開空調調溫,但效果並不顯著。
蘇珊問宋安陽,她可能可以不去嗎?
宋安陽則想了想,倏而搖頭表示不可能。
宋安陽搖頭,蘇珊也沒在這事兒上多做糾結,只是話鋒轉了轉,忽然開口問了句︰「嫂子,你說這裴哥是不是太忙,把你給忘記,要不然你現在給他發條短信,就算不要大的,也得顧小的。」
蘇珊說到這兒,四下瞅了瞅,在找宋安陽的手機。
起初她是覺得裴哥沒兩天就會,可這都四天了,還不見人影。
蘇珊也替他們倆急。
宋安陽听聞蘇珊的話,面色紅了紅,倏而忙捂著肚子,糯糯的開口道︰「我肚——子不舒服,上個洗手間,你先睡。」
語畢,宋安陽便從屋里跑了出去。
她總覺得,要是讓蘇珊知道,她偷偷給裴鉞打電話,感覺很窘迫,所以宋安陽沒回應蘇珊要打電話的意思,直接跑進洗手間。
剛關上洗手間的門,宋安陽忙把兜里的手機掏了出來,原想再給男人發條短信什麼的,卻意外的,之前的通話,沒掛。
瞅見這種情況,倒吸了口寒氣,把手機擱在耳邊,試探性的問了句︰「你還在听?」
「嗯。」
剛問,男人便應了聲。
則覺得整張臉都綠了,緊緊拽著手機,顫顫的笑聲從手機傳到男人耳里。
她笑完後,倏而又小心的開口道︰「其實我那天,不是真的想打你。」
這會,站在洗手間里,凍得身子瑟瑟發抖,卻終于開口為那天的事解釋。
「嗯。」
聞言,男人依舊僅嗯了聲,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覺得男人這種態度很詭異,握著手機的手越手越緊,又開口道︰「因為我弟他……」
「你先下樓。」
在電話里想為那天的事兒解釋,男人則不疾不徐的開口喊下樓。
听到男人這話,有些懵,但琢磨著,便忙把手機收進兜里,轉身下了樓。
因為夜深,宋安陽下樓時,她父母都在睡覺。
輕手輕腳的走到大門前,小心的把大門給打開,不遠處,看到了抹熟悉的身影。
看到裴鉞,覺得胸口像是有頭小野豬在亂竄,心髒 …跳得厲害,高興且興奮的提步跑到男人身後。
可是看到男人的背影,眼眶忽然紅了起來,鼻尖酸得疼。
男人感到出來,便轉身,瞅著在月光霧色中的,原本銳利的眸色,終于柔了下去,卻不咸不淡的提了句︰「這里說話也不方便,邊走邊說。」
說罷,男人轉身,原是要直接走,但最後還是伸手握住了的手。
手背冰涼,男人則手掌熾熱,握在一起就是溫的。
被男人握住手,心中微愣,眉眼間卻止不住泛起笑顏,跟著男人走。
男人走在前面,宋安陽則跟在他身後,起初都沒講話,後來倒是宋安陽先開口道︰「我當時只是想到我弟弟活得很辛苦,有機會回家,你卻不幫,所以才氣得亂說話。」
這會是心平氣和的告訴裴鉞,她當時就是氣糊涂了。
冷靜下來後,她自己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法律和道德的界線,他不可能鄙棄法律,她也不該拋棄道德。
「嗯。」
男人听聞解釋,低低的應了聲,態度淡淡。
見男人回得很淡,心情變得忐忑,抿了抿唇又道︰「是我的錯,是我脾氣不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男人總是嗯嗯,聲色淡淡,急得有些慌,她知道她不應該,所以她道歉,也願意認錯。
可是他這樣不太搭理她,她心里發篸。
男人听聞說得誠懇,眉頭蹙了蹙,這才不疾不徐的回了一句︰「是我生氣,還是你生氣?」
他不是生氣,他僅是想告訴她,別做傻事。
別把曾經的愧疚,當包袱掛在自己身上一輩子。
男人的話,令面色一怔,抬眸望著前面的男人,突然間覺得鼻子更酸。
他沒生氣,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他生氣。
「可是你讓我不要找你。」
聲音變得哽咽,細細糯糯的,也不知道是求原諒,還是抱怨。
這麼說,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未回頭,卻對之前的事兒的向她解釋道︰「所以我來找你。」
他的確讓她不要再找他,但也是因為當時氣得慪,最終他還是放段來找她。
男人的回答,令心中暖暖的,忽然將手從男人手中抽出,倏而雙手從男人身後抱住了他。
鼻間汲取著男人身上的味道,就這麼緊緊靠著。
男人被抱著,眸色光柔了柔,低低的嘆了口氣兒,轉過身將人抱在懷里。
修長的手指,繞著的長發,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下次要再這樣蠻不講理,我不會再找你。」
此話,是威脅,但真實度卻有待考證。
听聞男人這麼說,在男人懷里連連點了點‘嗯’了聲,表示她以後不會蠻不講理。
嗯了聲,男人垂首望著的腦袋,稍加斟酌又開口道︰「以後,我不會再管你的事兒。」
她要是想上班,想做什麼,他不會再管。
若是受挫,讓她自己想法子解決。
听聞男人說不管她的事兒,眸色微怔,在男人懷里抬起頭,望向他。
看到的,也僅有在月光下,男人冷峻陡峭的臉龐輪廓,眸色如何,都被陰影遮掩。
她覺得,他要是不管,她好像失去了什麼;他要是管,她又什麼都被他盯著。
就這麼盯著男人看了良久,收回目光時,悶在男人懷里,訥訥的回了句︰「那我以後可以找你嗎?」。
不知道男人說不管她是好是壞,可是自從那天吵完後,她每天都在想他,思念成慌,卻又堵著一口氣,沒有找他。
「我隨時等你找我。」
若是原因找他幫忙,除了違背道德和倫理,他都會去滿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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