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鉞把宋安陽喊出來,倒不是讓她下樓吹冷風,而是讓她看房子。
他在她家用後面的那排住宅樓,置辦了套屋子。
正好在宋安陽家後院的對面。
佔地大小和宋安陽家差不多,表面看上去並不顯眼;講究的在屋里。
宋安陽跟在裴鉞身後走著,覺得濕霧氣太重,冷得瑟瑟發抖。
男人瞅見太冷,停下腳步,轉身望著,未開口,只是將身子站得筆直。
看到男人的模樣,似乎是會意,搓了搓手,倏而鑽進了男人的大衣里,瞬間就暖了。
「以後別有事就往廁所鑽。」
剛鑽進男人懷里,男人便沉聲提醒了句。
避開別人,有不少地兒可以避,她就總選擇廁所。
聞言,眸色微怔,抬頭望著男人在月光下冷峻的臉龐,面色驀然一紅,垂下腦袋,細細的回了聲︰「我也沒想往廁所鑽。」
「沒有嗎?」。
糯著聲回,男人便揚眉問,現在還學會頂嘴了。
听到男人的質問,沉了沉眼,窘迫的將額頭抵在男人胸膛,再次回答道︰「因為廁所條件好。」
說罷,抵在男人懷里,攏著腦袋,耳膜听力都在注意男人身上的氣息。
「嗯?」
說廁所條件好,男人倒想知道,在她眼里,廁所條件好在哪里。
男人嗯了聲,躊躇著又繼續道︰「假設我不想讓人听到我在說什麼,我可以沖水;不想出去,可以假裝便秘;要是哭了,蹲完廁所還能化個妝……」
唔……
話還未說完,男人忽然停頭吻住了胡亂說話的唇,抬手按著的後腦勺,逐漸加深這個吻。
夜色中,彌漫著霧氣,朦朧中相依的身影,像是水墨畫中一筆濃重顯醒目的色彩。
裴鉞早就到蘇城,只是還在氣頭上,沒出現在宋安陽面前。
直到連連給他打電話,男人原本憤怒的心,終歸是軟了下來。
男人的吻很肆意,甚至在的唇間折騰出此許的血絲,直到感覺的呼吸越來越弱,男人這才把松開。
這個吻就算是懲罰。
男人離開唇間,這才伸手攬著往屋里走。
「你懷孕就別熬夜打麻將。」
男人提步往前走,又沉著臉,訓斥著。
他不出現,她每天除了打麻將,就剩睡覺,這真真是沒邊副了。
听聞男人的提醒,抬頭看了男人眼,倏而垂下頭,小聲的道︰「我不打麻將還能做什麼。」
她不打麻將,閑得慌。
然後滿腦子都是他。
她怕他生氣,怕他像上次那樣推開她,所以不敢,也不想總想著他。
「看點書。」
問,男人便沉著臉回了句。
沒事做,就多看點書,至少對孩子好。
「那我去買。」
提及看書,宋安陽就想起她上次看的撒旦總裁。
「嗯。」
說要買書,男人不反對的點頭。
兩人已經走到了裴鉞置辦的屋子前,男人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里面應該是裝著暖氣,屋內的暖意往外溢。
感覺到暖,面色微怔,站在門外左右看了眼,問道︰「這屋子好像是劉局長在鄉下的私宅,你怎麼有鑰匙的?」
劉局長住在這兒時,總會說市區空氣不好,這邊空氣清新,還說要在這兒養老。
裴鉞的鑰匙,是找劉局長要的?
男人听聞的話,眉頭微蹙,勾起嘴角的笑回了一句︰「他送我的。」
男人說得輕輕淡淡,好像真的有這回事。
听男人這麼說,面色微驚,抬眸緊緊盯著男人平靜自然的面色,義正嚴辭的回了聲︰「你這是貪污。」
收受賄賂。
對男人收別人家房子的事兒進行指責,太不像話。
這麼說,男人則垂首望著她,揚眉回答道︰「我是商人。」
言下之意是告訴,他就算收了劉局長家的房子,也不適用于貪污這個詞。
聞言,眸光微怔,站在原地愣了數秒,爾後擰著眉頭又道︰「也有經濟罪,商業間諜罪,官商勾結、狼狽為奸、噢……!」
宋安陽越說越是那麼回事,裴鉞則抬手敲了下的腦袋。
疼得忙抬手捂住。
「房子是我買的。」
這要是心情好,在他面前,說話就像是放鞭炮, 里啪啦的放一堆。
「我就知道。」
听聞男人說是自己買的,立即肯定的回了句。
她就知道,房子會是他買的。
因為他是裴鉞。
男人見肯定的說她知道,眉頭微擰,噙著笑又道︰「你現在都學會在我身上找樂子了?嗯!」
之前說得謹慎儼然,他還真著了她的道兒。
男人的話,令面色微紅,垂下腦袋,不否認的點頭,倏而又搖頭。
望著點頭又搖頭的模樣,男人微微垂首,忽然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天旋地轉般,驚得忙伸手環住男人脖子,緊緊圈著。
抱穩了,男人這才提步走進屋里。
宋安陽被裴鉞抱著懷里,極為安心,在他身邊,她腦子里的倦困慢慢涌了上來,想合眸睡覺,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什麼,開口提了句︰「我想拍婚紗照。」
別人的指責和排擠,她已經听不進去,感覺不重要。
可是她想和他拍婚紗照,雖然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願不願意拍。
「拍吧。」
說想拍,男人稍做沉吟便啟唇回了句。
「啊………?」
聞言,驚訝的啊了聲音,感覺有些暈,之前的倦意盡數被沖盡。
她睜著眼珠兒,緊緊盯著男人清雋的臉龐。
她想拍,但也需要準備,一口就決定拍,太快太急了。
不過詫異完後,就男人懷里掙扎著出來,站穩,緊張兮兮的蹙眉頭道︰「後天拍吧。」
拍婚紗照前,她要準備下。
宋安陽說要後天拍,男人則望著她,笑著點頭同意,剛毅的臉龐,也僅有對著她時,才會變得越發柔溺。
在他身邊,向來有片為她撐起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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