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察覺到他隱約的怒意,芙涼立刻面白唇青跪下認錯。
不熟悉顧清越的人,都以為他性子溫順,話稍多些,可他們這些侍候他多年的下人都知道,他性格是溫順,還是殘暴。
「知錯便好,後面那兩個人找個地埋,這茶寮也燒了。」顧清越站起,一身白袍襯得他身姿修長,他惋惜地看著衣服下擺,上滿有這點點血跡,如盛開的梅花般。
「這衣服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沾了血就不能要。唉……」他重重嘆了一氣,手中的玉佩拋起又接住,「錦繡真是個笨蛋,居然這麼容易就信我,難怪一直被陌長夏騙著。」
望著溫錦繡離去的方向,他上揚的嘴角,有著三分的嘲諷。
回到皇宮時,暮色正巧降臨。
血色的殘陽染紅了天空,染紅了大金皇宮。
九曲的=.==紅木長廊上,宮人將點燃的燈籠掛起,昏暗的長廊瞬間如晝明亮。
鳳來殿中,燈火搖曳,進殿中,可看到陌長夏正坐在案桌前審閱奏折,自從他知道溫錦繡有身孕之後,除了早朝和議事,奏折都會命人拿到鳳來殿。
雖然陌長夏從未開聲,只是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他對孩子的重視。
陌長夏听到她進殿中的腳步聲,抬頭將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回來了?」
溫錦繡點頭,用著估計只有她自己听到的聲音應了一句。
陌長夏看了看她幾眼,又將視線落回了案桌上的奏折。
溫錦繡不想打擾他,喊人備好熱水,洗淨一身的疲憊,簡單地用了些晚膳,回到自己殿中的時候,陌長夏依舊在審閱奏折,沒去打擾,她自己窩在床上,拉上錦被入眠。
許是白天走累了,一踫枕頭,她便沉沉睡去。
听到輕微的呼吸聲,陌長夏放下手中的筆,目光落下錦被中探出來的小臉。
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如孩子般安詳的睡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忽得如著了魔似的他邁開了腳步,輕聲走了。
溫錦繡本是習武之人,耳力向來都比常人靈敏,即便入睡輕微的腳步聲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力。或許是懷了身孕的原因,睡夢中的她沒有醒的跡象。
他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臉頰,伸出手,指尖從額頭,到鼻間,到嘴唇輕輕地描畫著。他目光落向她白皙的脖子,那里縴細地似乎用一只手就能輕易扭斷。
只是,現在不能。
翌日。
一聲驚雷將溫錦繡從睡夢中驚醒,被烏雲所席卷的天空,讓清晨如夜般黝黑。
宮女點上燈,燭光在暴雨攜來的狂風中,滅了又被點燃。
雷聲鬧耳,可溫錦繡一點都不願意鑽出被窩,全身一點力氣也沒,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雷聲漸漸遠去,清晨來臨,被雨清洗過的太陽,燦爛而溫暖。
現在季節已是入秋時,一場突然席卷而來的暴風雨卷落了一地的枯葉。
溫錦繡換上了一身簡易的羅裙,自從懷孕以來,她格外的嗜睡,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生龍活虎,幸好這日子只有十個月,只要過了這十個月,她便可再次恢復到從前的生龍活虎。
她隨處找了一處院子游玩,院中種著各種各樣的蘭花。
蘭花如為迎接秋的到來,爭先恐後地展示地自己的嬌姿。
走了一會,有了些倦意。
溫錦繡來到亭中,小歇一會。她抬頭無趣地打量四周,宮中沒有了小皇帝,太皇太後,太後,皇後,在這宮中她認識的人只有陌長夏,但陌長夏每日都忙于奏折之事,根本無空與她玩。
這樣一人帶著三個宮女在宮中游蕩,實在是無聊。
忽得,溫錦繡看到不遠處的長廊的拐彎處,有一群宮女和太監走來。為首的太監不知道在說什麼,指揮著跟隨他的宮女太監們在掛東西,她看到宮女和太監們將長長的白布掛在長廊上。
她眉宇緊緊一皺,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掛白布,意味著有喪事。
「付嬤嬤,他們是在做什麼?」
付嬤嬤是在她殿中照料她起居的宮女,她抬頭望向那群人,淡淡說道︰「回娘娘的話,是在替容王辦喪禮,容王昨夜自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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