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又一下,全部照著他的身上,肩上,頭上狠狠的砸去,劇烈的疼痛侵襲了冷暮雲的全身,只是唇角那嘲諷的笑容,卻一直沒有散去。縱然是現在狼狽不堪,但他依然如高貴的王子,默默的承受著身上的巨痛。
冷暮雲被這群壯漢打得頭暈眼花,頭上血流如注,這群人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殺手,他根本不能還手,更何況還有把槍一直在對著吊著的韓小妍。
只能咬著牙強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這些人對他還真是好,打的每一下看似不重,卻都在要害,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恐怕肋骨已經斷了三根了。
而被吊在半空的韓小妍,卻在不合時宜的時間悠悠轉醒,透過透明的球體,看見了這淒慘的一幕。
「不……住手,不要再打了。」
只是她的哭喊只能自己听得到,在外人的眼里,她像瘋子一般拍<打著,哭喊著。
仿佛是為了故意刺激他,黑衣人在得到爵錕的同意下,其中的一個拿出一把尖刀,慢慢的走近了冷暮雲,在看到男人那嘲笑的眼神後,故意避開了他身上的要害,狠狠的往他的胳膊、腿上扎去。
血,順著男人的衣服,開始一滴滴的往下淌。
冷暮雲的臉上,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好的,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全部浸濕,頭發一縷一縷的貼在他的頭上,擋住了他的眼楮。
在經過這一番折騰後,由于血流失的太多,他再也撐不住,暈死了。
韓小妍在看到他暈後,激動的放聲大哭,里面本就空氣稀薄,她這一激動,更加覺得憋悶的喘不過氣來,到最後她虛弱的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男人,為了救他受傷。
心,疼的如刀絞。
冷暮雲,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空氣越來越稀薄,她無力的滑落在球底,徹底的暈了。
聶子蕭站在一旁,心焦的看著吊在半空暈的,又看了眼暈倒的冷暮雲,對坐在椅子上悠然品著紅酒的爵錕苦苦哀求。
「干爹,求求你,放了小妍他們吧,她快不行了。」
爵錕狠狠的拽開他緊握著自己胳膊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盡情的享受著報復帶來的快感。
這才是個開始,現在冷暮雲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以後的每一天,他都會讓他好好的「活著」。
見自己的目地達到,對于這個孽種,他也就不再隱瞞。
一把揪起聶子蕭的頭發,惡狠狠的對著他說道。
「你還真是蠢,我只做了一個小手腳,你就死心踏地的跟著我,還要將你的弟弟置于死地,真不愧是個好哥哥。」
略帶粗糙的大手,一下下的重重的拍在了聶子蕭的臉上,使得他的心猛得一震。
「你說什麼?」滿眼的不相信倒映著爵錕那張丑惡的嘴臉,聶子蕭顫抖著聲音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爵錕的預謀?
厭惡的推開手里的男人,仿佛手上沾染了髒物一般,爵錕拿著消毒濕巾,仔細的擦拭著手指的每一條細縫,對還在震驚中的聶子蕭狠狠的說道。
「你母親的墓地是我讓人挖的。」
听到這兒,聶子蕭如果再反應不,那他可真就蠢到家了。
哈哈,沒有想到,自譽聰明的自己,竟被人利用了這麼多年,幫著外人對付自己的親弟弟。
聶子蕭的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想想這些年,自己都干了些什麼,除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被人利用外,一直都在傷害最親的人。
啊……
一聲震天的怒吼喊向天際,在爵錕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被聶子蕭緊緊的抱住了腰際。
強有力的撞擊使得他倆連連後退,一直到船的欄桿邊緣,如果不是爵錕緊緊的抓住,恐怕現在他倆都一齊掉進了海里。
望著漆黑的水面,爵錕的眼里劃過一絲恐懼,空出一只手來,用手肘狠狠的打向了聶子蕭的背部。
每一下都用了全力,幾下下去殷虹的鮮血順著聶子蕭的嘴角淌了下來,只是他唇角的笑意卻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最後看了一眼還暈倒在地上的冷暮雲,對著他默默的念著,好好活下去,弟弟。
回過神來的守衛,很快都跑了,手忙腳亂的將自家的主人救了下來。
好險,只差一點點,就掉進海里喂魚了。
抬頭不經意的看了眼半空中的,哪里還有半個人影,而守著的殺手,已經被割破了喉嚨,瞪著一雙大眼,一臉的不相信。
估計他還沒有看清來人,就被一刀斃命了。
身後傳來聶子蕭虛弱的聲音︰「你不用追了,她已經安全了。」
爵錕回過頭來,看見聶子蕭那一臉的笑意,頓時將所有的怒氣全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混蛋。」
原來剛才他拖住自己,就是為了制造混亂,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在自己的身上。
這才讓人有機會把人救走,可是,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領呢?
茶色的眸子閃過一道精明的銳光,可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
「把他丟到海里去,連同那個孽種。」
就讓他倆在海底做一對真正的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是。
突然,一陣密集的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了。
只在一瞬間,一支特種部隊,迅速的佔據了整個海灣,控制了整個局面。
歐陽浩滿頭大汗的走了,身上還掛著彩,看來,他們在外面也遇到了埋伏。
看到了被人正要往海里扔的冷暮雲,再也顧不上其他,立即發動了攻擊。
很快,雙方在靜謐的海面上火拼了起來。
歐陽浩的特種部隊真不是蓋的,將爵錕的人打得連連後退,最後迫不得已棄船,跳到了早已準備好的小艇上,逃走了。
扶起滿身污血的冷暮雲,歐陽浩心急的輕拍他的臉︰「老三,你醒醒。」
混蛋啊,千萬別掛了啊,你要死了我特麼怎麼跟你地下的爺爺交待?
其實在听到槍聲後,冷暮雲就隱隱的知道他趕來了,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睫毛微微顫動,嘴唇輕啟說了一句精闢的話。
「你……大爺的。」
說完,體力再也支撐不住,頭往側邊一歪,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