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您別生氣,都是孫兒不好,都是孫兒大意才給了賢王下手的機會。」見華太後震怒,晏秋翔自責的上前攙扶著他。
華太後已經在氣頭上了,哪能說不氣就不氣的?「哼!這賢王不把哀家放在眼中也就罷了,你是他兄長,他居然敢動你的孩子,實在太歹毒了!」
晏秋翔嘆了一口氣,溫柔謙和的臉上似是帶著一絲無奈,「皇祖母,想來也是賢王太在乎那楚雨涼了。您也知道他在朝中沒任何勢力,如今有那楚雨涼在,給了他拉攏楚雲洲的機會,他怎麼能不上心?如今孫兒擔心的不是他對楚雨涼如何在乎,孫兒最擔心的是賢王也有爭位的心思。」
「哼!」華太後鄙夷的哼道,「就憑他也想當皇帝?就算他拉攏楚雲洲又如何,也是不自量力,更何況只要哀家不給他這個機會,他永遠都別想討到任何好處!」
晏秋翔俊美的臉上又帶上了慣常有的微笑,碧潭般的眼眸深邃迷離,有著對華太後的敬重和討好,「皇祖母,還是您有魄力,孫兒自嘆不如。」
華太後責備的瞪了他一眼,「你啊,就是心太軟,那賢王都不把你當兄長你還幫他說話,一個楚雨涼而已你也拿不下,還險些讓賢王陰謀得逞。幸好淑鳳月復中的孩子命大,若是有何意外,你哭都來不及。」
晏秋翔受教的低下頭。
「好了,你也不用太自責了。」到底是心疼孫兒,華太後也不願意再責罵他,「如今淑鳳月復中的孩子最重要,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保護她月復中的孩子,至于賢王和楚雨涼的事就交給哀家處理。」
晏秋翔又感激又擔憂的抬頭,「皇祖母,是孫兒不好,讓您操心了,賢王的事還是交由孫兒去處理……」
「不。」華太後抬手將他話打算,高貴的下顎微揚注視著前方,眸中迸射出一絲厲色,「此事還是交給哀家去辦比較妥當,即便以後楚雲洲追究起來,哀家也有辦法應付。再說,也不是只有我們想阻礙楚家和賢王的親事,估計皇後那邊早就按捺不住了。只要哀家放點消息出去,不需要我們動手,賢王也一樣娶不到楚雨涼。」
楚家這塊大肥肉不止他們想要,皇後和太子也是同樣的心思。楚家能有今時的地位,要怪也只能怪先皇當初太看重楚雲洲了。幸而皇上暗中削弱了楚雲洲不少勢力,要是照先皇的做法,如今的楚雲洲怕是早已拿下大晏國一半的兵權、成為只手遮天的人物了。
不過就算皇上暗中削弱他的勢力,也依然沒辦法讓他交出手中幾萬精兵。楚雲洲在軍事上的確是個人物,至少現在朝中還找不出能取代他的人,而且楚雲洲這些年在朝中的威望逐日高漲,不僅屢立戰功,且朝中不少武將都是他的部下,這樣的他,讓人忌憚又無可奈何。所以他們對付不了楚雲洲,只能想方設法拉攏他。
偏偏楚雲洲又是個 人,這些年不管她和皇後如何對他施壓,他就是不同意嫁女。原本以為他只是想多留女兒幾年,可沒想到他居然主動向皇上請奏要把女兒嫁給賢王。
實在是可氣!簡直是不把太子和昭王放在眼中,更不把皇後和她放在眼中,這口氣要讓她如何咽下去?
賢王想白撿這個便宜,簡直是痴心妄想!
……
當天,韓嬌突然收到來自宮中的密信,至于是誰給她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賢王府,丟人丟大發以後,楚雨涼就跟受刺激似的時不時間歇性發瘋,被點了穴的她除了嚎叫以外似乎也做不了其他事。
「啊——」側臉依舊枕在枕頭上,看著床頭邊的男人,楚雨涼又一次尖叫起來,「我說你能不能別坐這里了,你給我換個地方行不行?你再在這里我真的要瘋的,麻煩你出去好不好?」
她實在受不了了,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點了她的穴,故意看她出丑!
瞧瞧他現在的樣子,從她小便失禁,他就一直在笑,盡管忍的很好,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在偷笑。
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拿磚頭拍死他,也想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二十八了,她居然尿床了……尿床了……
尿床就算了,她居然在青天白日、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面尿床,這不是逼她去死嘛?她還有什麼臉見人?
楚雨涼沒看錯,晏鴻 的確是在笑,只不過隱忍得有些痛苦,以至于一直不敢開口說話,似乎一說話就會破壞他冷漠嚴肅的形象。
「晏鴻 ,我警告你,我說三聲你再不出去,我就咬舌自盡!」楚雨涼羞怒得只想鑽地縫,所以也管不了那麼多,連名帶姓的威脅起來,「一……二……唔……」
‘三’還沒出口,她嘴里突然多出來一根手指頭,直接把她嘴巴堵上了。
楚雨涼臉黑的拿舌頭將他手指頂出去,雙眼瞪得老大,「呸!髒死了!晏鴻 ,你撒尿洗手沒有?」不是她有潔癖,而是在這個社會上茅廁根本就沒水,她是被刺激過頭了,只要一想到跟屎尿有關聯的東西都會抓狂。
她嫌棄的話一出,晏鴻 才是徹底的黑了臉。這嚎了半日了,還不打算消停?不就是尿個床,有何大不了的?他可是半句話都沒說,就她一個人在那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閉嘴!再喊一句本王把你扔出去!」無奈之下,晏鴻 只得板著臉反威脅。
楚雨涼齜牙,「扔啊,趕緊扔!你要不扔就不是男人!」她現在求之不得他把她扔出去,睡大街也好過尷尬的和他在一起。
晏鴻 緊抿著薄唇,目光陰測測的瞪了她兩眼,突然起身。楚雨涼以為他當真是想把她扔出去,正等著呢,結果卻看到他開始月兌自己的外袍。
「你、你干嘛?」對他的行為她有些不解。
「讓你看看本王到底是不是男人。」晏鴻 冷硬的回著話,外袍已經被他扔了出去。
「……?!」楚雨涼驚得眼珠子都險些從眼眶里掉出來,見他繼續月兌著中衣,情急之下,她想都沒想的吼道,「你別再月兌了,你再月兌我屎都得被你嚇出來了!你行行好,要不讓我安靜一會兒,要不給我根繩子讓我上吊死了算了。」
「噗!」這次晏鴻 終于沒忍住,噴笑一聲後趕緊撇開了頭。
楚雨涼黑著臉就跟便秘一樣。她就說嘛,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看她笑話的。
磨著牙,她索性閉上了雙眼,不想看他欠扁的樣子。
許是看出她生氣了,晏鴻 也沒笑太久,主要是不習慣。他向來心冷,不輕易被打動,就算別人覺得歡欣鼓舞的事在他眼中都是可有可無的,他沒想到跟她在一起,他心性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這,不是用‘好玩’就能形容的。
他沒再月兌衣物,只是沉默不言的躺在了楚雨涼身側。
對于他的舉動,楚雨涼也只能裝作不在乎,她現在渾身動不了,就算再不滿又能怎樣。這男人說她背上的傷抹了一種藥,要過了十二個時辰才不會癢,所以點了她的穴不讓她動,免得她受不了。
對于他的好意她還是領情的,所以對他的靠近她也能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自從這次受傷以後,楚雨涼也了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比起以往的相處,現在他們明顯要和諧得多,也隨意得多。當然,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種變化她只當是彼此的關系變好了,至于更深層次的方面,她想都不會多想。
眼看著天色漸黑,楚雨涼肚子也開始咕咕的叫喚,晏鴻 正準備喚人把吃的送進房,突然听到程維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啟稟王爺,楚家派了人,說是要接楚小姐回府。」
听到他的話,晏鴻 和楚雨涼同時睜開眼,也同時皺起了眉頭。
楚雨涼剛準備說話,晏鴻 抬手示意她別出聲,隨即他繃著俊臉起身去打開了房門,冷聲朝程維吩咐,「告訴他們,楚小姐暫由本王照顧,不需要他們費心。」
程維抓著後腦勺一臉的為難,「王爺,屬下也是這樣對他們說的,只不過楚家的人太拗,說什麼也要接楚小姐回府,還說您和楚小姐尚未成親,如此做法會損害楚小姐名聲。」
聞言,晏鴻 面色一沉,「難道本王要個還需經過他們同意?」
程維嘆了一口氣,「王爺,要不您去看看吧,楚家來了好些人,說是接不走楚小姐他們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