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六十九】本候還濕著呢

作者 ︰ 雨涼

侯爺和紫弦的事沒法寫到番外里,所以這兩章重點給他們,下一卷是五年後,如果幾筆帶過,估計後面鏈接就有問題。

------題外話------

「,紫弦被大師兄罰跪了,快去救她!」

听得出小南聲音很急切,楚雨涼先坐起身,朝門口問道,「小南,出何事了?」

「師兄、……紫弦回來!」

夫妻倆正說著話,突然響起敲門聲——

楚雨涼偷笑。這兩人明著一點都看不出是好友關系,其實背地里關系鐵著呢。

晏鴻 心虛的抿了抿薄唇,隨後回道,「我不過是看在他一路上護你們有功罷了。」

楚雨涼好笑的拿手肘撞了撞他,「你啊就口是心非,也不知道是誰暗中派人上山去找他了。」

晏鴻 哼了一聲,「吃了他倒好,省得他一天到晚沒個正行!」

晚上臨睡前,楚雨涼朝身旁男人問道,「爺,那貨肯定是上山找紫弦去了。你說他一個人就這麼上山,會不會被豺狼虎豹給吃了啊?」

听說佟子貢消失好幾日了,從安定候府出來的下人們都在找他。

……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紫弦嘴角牽出一抹冷笑,「只要你做到了我爹娘所要求的事,我絕不反悔。」

佟子貢臉色一沉,「這可都是你說的,本候可沒強迫你。如果本候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你就得乖乖跟本候!」

紫弦扭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若不信就當我沒說吧。」

佟子貢眼中一亮,「真的?你確定不是在玩弄本候?」

紫弦‘嗯’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不過要先征得我爹娘的同意。我也事先提醒你,我爹娘不會輕易讓我嫁人,如果他們對你有何要求,你只要做到了,那我就順從你。」

聞言,佟子貢一臉詫異,甚至有些不這是自己听到的,「你、你同意跟本候了?」

紫弦端坐的坐著,雙手放在腿上,兩眼望著前方,「要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有條件的。」

「……」佟子貢愣了愣,盯著她臉猛瞧,甚至有些提防。

「侯爺,咱們談談吧。」

也不知道紫弦是如何冷靜下來的,轉過身再看向床邊的男人時,她臉色突然好轉,盡管不熱情,可圓潤的臉上冷漠的神色少了許多。

「哼!」某侯爺在一旁黑著臉噴氣。就算不喜歡他,可看在孩子的份上好歹也該給個好臉吧?要不是他當初辛苦耕耘,會有兒子嗎?死女人,把他吃干抹淨就算了,偷了他的種他也認了,可她就不該過河拆橋!

「蛇娃好乖……」紫弦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看著兒子的眸光明亮又溫柔,同對待身旁的男人那真的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女乃完孩子,讓他打了飽嗝之後紫弦才將孩子放在床上,小家伙飽了肚子後很乖,一點都不鬧騰,睜著漆黑黑的眼仁兒望著上方的娘,

最讓他抓狂的是他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要不是她懷中還抱著兒子,佟子貢真恨不得撲上去打她一頓。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如此沒心沒肺的人,好話她不听,難听的話她不在乎,簡直就是油鹽不進,要不是他命硬,都不知道被她氣死多少回了。

听著他字字句句威脅的話,紫弦突然‘呵呵’笑出了聲,只不過那笑聲充滿譏諷,刺耳無比,「姓佟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想強取豪奪嗎?也不看看這是何地方!」

佟子貢臉色忽青忽紅,雙手緊握著,眸光凶狠的瞪著她後背,「姓紫的,本候警告你,再敢對本候不敬,本候絕對收拾你!本候今日就同你把話挑明了說,本候已經拉下臉跟你求好了,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紫弦頭也沒回的吼了出來,「滾——」

看著她冷冰冰的背影,佟子貢火大,「不就親了你本候一下麼,有何大不了的?你都同本候睡過了,連兒子都生了,還裝什麼矜持?」

「滾開,別踫我——」他那雙不規矩的爪子一踫上她,紫弦炸毛似的將他推開。然後將襁褓抱起捂在懷中,背對著他以後,這才開始解衣服。

見狀,佟子貢將襁褓放在床上,隨即就伸手去月兌她的衣服,嘴里不滿的催促道,「兒子餓了,快女乃他!」

紫弦沒理他。

佟子貢一**坐到她身旁,想將孩子遞給她,「兒子餓了。」

木床上,紫弦手捧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

「……」看著兒子的動作,佟子貢一肚子的火不得不壓下。朝小木屋看了一眼,他趕緊起身手臂僵硬的抱著兒子望屋里跑。

「哇啊……哇啊……」小家伙張著嘴很快就將小臉哭得通紅。不僅哭,小臉還使勁的往佟子貢胸口上蹭。

「閉嘴!」臉上的痛,讓他對兒子都拿不出好臉色。

「哇啊……哇啊……」而此時,在他懷中的小家伙突然嗷嗷大哭起來。

「該死的!」看著她跑開的身影,佟子貢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瞬間低吼起來。

佟子貢錯愣的瞪著她,還不等他發火,紫弦將襁褓塞到他懷中,推開她轉身就跑回了小木屋。

「無恥!」伴隨著清脆的響聲,是她氣憤的怒罵。

「啪!」

許是佟子貢抱得太緊,被夾在中間的小家伙突然扭動起來。紫弦這才驚覺自己被他輕薄了,一手摟緊兒子,她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對著男人的臉頰扇了——

紫弦哪里是他這個情場浪子的對手,被他糾纏得根本沒一點招架之力。他們那一晚的記憶她最多能想起一些片段,至于後來,他們唯一有肌膚接觸是那一次是他咬了她。而現在……她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嘴里全是他陌生的男性氣息,讓她感覺自己都快不像自己了。

這一吻,原本只是一時沖動,可吻著吻著,佟子貢就變了,由開始的霸道變得溫柔起來,哪怕懷中的女人生澀笨拙,他依然吻得渾然忘我,甚至欲罷不能。

「唔……」紫弦來不及咬牙,被逼無奈的承受他侵犯。最重要的是他們身體間還夾著兒子,她不敢用手去推他,怕傷到兒子。

看著眼前她冷漠的臉,一股狠勁襲上來,他突然用力一拉,將她和懷里的孩子同時拽到身上,手臂纏上她腰身將她箍得緊緊的,薄唇瞬間貼上她微開的紅唇——

「你!」佟子貢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正是因為如此,他心里莫名的焦躁不安起來,明明火堆就在旁邊,他就覺得渾身很冷,冷得他心口打顫。

紫弦冷漠的看著他一眼,突然閉上雙眼,並將下巴抬起,「動手吧。蛇娃我已經決定給你了,你現在不殺我,明日我也會從這里跳下去。」

佟子貢震驚不已,壓根就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念頭。不等她說完,他猛得抓住她胳膊,激動的低吼起來,「你敢輕生試試,本候現在就掐死你!」

對他的打量,紫弦幾乎從不做反應,只是繼續自言自語般說著話,「今日你不殺我,我照樣也活不了多久。你都上我家提親了,我同你的事早晚會被我爹娘發現,或許過不了多久整個柏君莊的人都會知道我未婚生子的事。與其被人指著罵我不知羞恥,不如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死得快些。我把爹娘得臉都丟盡了……」

佟子貢詫異的瞪著她側臉。眼前的女人有著白皙的肌膚,在火光的照射下,泛著紅暈如同水蜜桃一般圓潤、光滑、迷人。可此時她身上的氣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明明坐在火堆旁,但她渾身冷冷涼涼的。

紫弦面無表情的看向燃燒的柴火,「我求之不得有人殺了我。」

佟子貢怒,「信不信本候掐死你!」

紫弦冷漠的看向他,「你缺手?」

看著紫弦抱著孩子坐到火堆旁,佟子貢也不客氣的坐到她旁邊,還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你都給兒子換衣裳了,是不是也該給本候換換?」

外面已經升起了火堆,火上烤著野兔。

看著母子倆就這麼走了,佟子貢氣急的追了出去,「死女人,本候還濕著呢!」

紫玄這才看到他胸膛上是濕的,于是趕緊替兒子檢查起來,然後又是給兒子換褲子又是換襁褓,等給兒子收拾趕緊以後,她抱著兒子徑直出了木屋。

佟子貢也不甘示弱的瞪眼,並指了指自己被尿濕的胸膛,「這兔崽子尿我一身,難道不該教訓?」

「讓開!」她臉色一冷,幾步上前就將男人推開。隨即快速的敷在兒子身上,怒目瞪向身後的男人,「你要發瘋去別處發,敢欺負蛇娃,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她沒看到兒子尿尿,只看到某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對兒子破口大罵。

而此時,紫弦剛好進屋。

「……」佟子貢躲避不及,整個胸膛頃刻間全濕了。盯著兒子的**,他愣了片刻之後瞬間大怒,「小兔崽子,敢尿你老子,信不信我打你!」

而就在他準備將兒子抱起時,一股水柱突然從小家伙的身下射出——

佟子貢皺了皺眉,瞧著兒子的樣子以為他難受,所以動手替兒子將襁褓解開。

小家伙突然撇嘴,被裹在襁褓的小身子又開始扭動起來。

不見兒子有所反應,佟子貢抬起手用指月復踫了踫他的小臉,比雞蛋還滑女敕的觸感差點將他心都融化了,他情不自禁的咧開唇角,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叫爹,快叫,我是你爹,快叫爹……」

兩個月的孩子哪能啊,小家伙眼都不眨的盯著他看,寶石般的眸子又大又涼。

做完這些後,他這才又俯子,認真的同兒子對視,「那個……本候……我……我是你爹……」

想到什麼,他突然站得筆直,然後雙手模了模頭、又模了模臉,確定頭上臉上是干淨的以後他又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衣袍。他醒來的時候外袍就已經不見了,現在只穿著一身白色的里衣,雖然有些破爛,但還算干淨。

四目相對,剎那間,佟子貢看呆了。上次他也抱過孩子,可是上次他都沒睜眼,這還是兒子第一次見到他。

余光瞥到簡陋的木板床上,只見襁褓里的小家伙在動,兩只小手舉得高高的,小腦袋扭來扭去。佟子貢走,俯盯著他看,正好小家伙睜開眼,黑漆漆的眼仁兒直直的望著他。

佟子貢也沒追問她去哪里,猜到她應該是去找吃的。這都快天黑了,就算她不為他準備食物,她自己也要吃東西吧?

瞧著外面的天色,她抿著唇起身走出了小木屋。

紫弦不僅嘴角抽搐,額頭上更是有幾條黑線滑下,「……」

看完兒子,佟子貢突然嚴肅起來,「本候兩日未進食了!」

紫弦抽了抽嘴角,「……」

佟子貢別扭的收回手,目光從她白皙的臉上移到兒子臉上,「我看到有蚊子,我給兒子扇蚊子。」

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紫弦突然睜開眼,見他舉著手,眸光倏然變冷。可她也沒動,似乎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

一種不平衡的心情滋生出來,他幾步,想一巴掌把熟睡中的女人拍醒。可走近看到女人臉上的倦意時,他舉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僵住。

這死女人,要睡覺也不喊他一聲!還以為她在屋里陪孩子,結果她居然撇下他在屋里睡覺!

一手撐著後腰,一手揉著肚子,他邁著八字步像個孕婦般走進小木屋。這一看瞬間讓他怔愣在門口。

眼看著正午的太陽變成了斜陽,可小木屋里卻沒有人出來。瞅著四處,佟子貢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種地方,先別說住人了,用何果月復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經吃了兩日的野果子了,才不想再吃那些東西。可是……眼下也沒有能吃的。

看著女人削瘦的背影,佟子貢眯著眼,心里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就像吃了魚被刺卡住一般,心里隱痛隱痛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在同一塊大石頭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房里響起孩子的哭聲,紫弦才起身離開。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但沒有先前那般和諧美好。

紫弦揚了揚唇角,同樣將眸光移向別處。

佟子貢被她看得有些別扭,氣呼呼得轉過頭看向別處,但嘴里還死咬著,「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沒想過娶其他女人過門,就只是想娶你而已。」

紫弦冷硬的嘴角狠狠一抽,冷漠的眸光像看怪物般看著他。

佟子貢黑臉,低吼道,「本候很專情的!」

紫弦慢吞吞的看向他,「憑你的家世要娶個女人並非難事,我不介意蛇娃喊別的女人‘娘親’。」

說到這里,紫弦依然沒反應,佟子貢氣急的瞪著她側臉,「你倒是說句話啊,以為裝啞巴就能解決一切?」

「……」

「我可以帶走兒子,可他長大了要是問我娘在何處,我該如何跟她說?」

「……」

「我都拉下臉來同你求好了,難道你就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

「你說你不喜歡我,那你要如何才能喜歡我?」看著地上的坑坑窪窪,佟子貢突然低聲問道。

即便兩人沒有,可這氣氛安靜而美好。

他們所在的位置除了右面是懸崖外,四周並沒有茂密的樹林,時值午後,冬日的暖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對他有意無意的拿手臂踫她的舉動,紫弦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他兩眼,不是她想挨著他,而是這地方就是如此簡陋,沒其他地方坐不說,她也不想動。

兩個人挨得很近,胳膊能踫著胳膊,當然,這離不開某個男人故意的思。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挨坐在一起,雖然環境不咋的,但某侯爺表示,感覺還不錯。

紫弦挪了挪身子,並未搭理他。

在木屋左側有塊大石,見女人正坐在石頭上發呆,他徑直走了,很不客氣的一**坐了下去,「邊上些!」

回頭看了一眼門外,他臉上又沉冷了起來。扶著後腰起身,他也走出了小木屋。

他也沒急著離開,而是盯著兒子的小臉,難得認真的看上一回。眼前的兒子,如同縮小版的自己,從額頭到下巴,沒有一處不像他的。莫名的,他唇角揚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的笑意。果然是他的種,長得真迷人。

佟子貢重新閉上眼,可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根本無法入睡,況且天都沒黑,翻轉了兩圈,一點睡意都沒有。抬頭看了一眼床尾睡覺的兒子,他緊繃著臉起身,將兒子連同襁褓抱到他睡過的地方。

「外面走走。」說完,紫弦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小木屋。

「去哪?」佟子貢睜開眼,不滿的問道。

給兒子掖好襁褓後,紫弦突然起身。

想到這些,他心情總算有所好轉,臉色也逐漸恢復如常。見女人依舊不看他一眼,他眸光沉了沉,索性倒到床上開始閉眼睡覺。被蛇咬過,現在傷口還痛著,他得把身子先養好……

等下山後就弄死她,後頭把她排位往他府里一放,照樣也是他女人!

某侯爺大度的表示,等把這女人哄下山了再動手!

不過現在這女人還不能死,她要死了,那他兒子就沒口糧了,這荒郊野外的他拿什麼喂養兒子?

佟子貢這下沒敢再了。他也知道自己跟這個女人一就會失控,主要是這個女人太不會看臉色,而且也從來不將他看在眼中,一同她,他就有想掐死她的沖動。

紫弦翼翼的將他重新放在床上,又輕拍著他哄了片刻,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家伙總算安靜了,含著女乃水也再次睡了。

哼!瞧那小氣的勁兒,好像誰稀奇似的!

听著兒子減小的哭聲,他偷偷的轉過頭,做賊一般的看向正在女乃孩子的女人。可惜只能看到一個後背,其他啥都看不到。

想歸想,可腦海中的一幕讓他莫名的咽了下口水。這女人性子是不怎麼好,不過身子倒長得極好。白花花的,還真是誘人……

有何好看的?不就是那點東西嘛!又不是沒看過,有何好稀奇的?

迎著女人噴火的目光,再看兒子哭得滿臉通紅的樣子,他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轉過了身。

佟子貢愣住,「你……」

紫弦怒道,「我要女乃孩子,麻煩你轉過身去!」

「做何?」佟子貢不滿的瞪著她。不過因為兒子的哭聲倒也讓他冷靜了下來,盡管一肚子怒火還沒發泄,可眼前的情景哪里是他發火的時候,畢竟兒子是最重要的。

紫弦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突然扭頭對著床上的男人冷聲命令道,「你轉過身去!」

「啊……啊……」小家伙哪里听得進去,眼都沒睜呢,哭得就跟被打了似的,不管紫弦如何哄、如何搖晃,那哭聲震天,壓根就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見狀,紫弦趕緊將他抱起,摟在懷中一邊拍著他小身子一邊搖晃,嘴里焦急的輕哄著,「蛇娃不哭……蛇娃不哭……」

因為他的咆哮聲,床上睡得正熟的小家伙突然驚醒,瞬間‘啊啊’的哭了起來。

佟子貢臉色由白變黑,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你這該死的女人,你是存心折磨人的對不對?你先是拋棄本候,現在又要拋棄兒子,本候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你說,本候上輩子如何欠你了,你非要如此對待本候?」

紫弦低著頭,豆大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滴到兒子的襁褓上,「我高估了自己,我一直以為憑我在山中生存的能力我能將蛇娃養大成人,可是帶蛇娃到了山里後我踩發現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不敢讓他面對世人,只有將他養在山里,可是山里……作為他的娘,我怎能看著他如此可憐的活在山里?」抬起頭,她已是淚流滿面,浸濕的雙眼似乎失去了焦距,渙散而又充滿了痛苦,「所以我請你帶他走,給他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給他一份體面的人生。」

佟子貢整個人都僵愣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側臉。

紫弦搖頭,眸光從他臉上移開又落到兒子的臉上,「以前我覺得養個孩子很容易,所以我將孩子留下。可蛇娃出生以後我才發現,養一個孩子好難。我無法向世人坦白他的身世,將來就算他長大了我也交代不出他的來歷,他跟著我只會受盡委屈,也有可能吃不飽、穿不暖。」

佟子貢心中一喜,但隨即又發現不對勁,「那你呢?可是答應跟本候了?」

紫弦‘嗯’了一聲,「那你帶走吧。」

佟子貢愣了一瞬,隨即點頭,「要!本候的兒子本候肯定要!」

紫弦也沒有掙月兌他力大的手,只不過一雙大眼冷漠的看著他,突然問道,「你想要蛇娃嗎?」。

佟子貢挪了挪**,伸手將她手腕抓住,緊斂的黑眸有著怒氣,也有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情緒,因為聲音低沉,所以嗓音听起來格外磁性,「小弦……本候是真的想娶你……你就跟了本候可好?本候發誓,以後絕對不會看其他女人一眼!你要什麼只要開口,本候絕對不會二話,哪怕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候也想辦法為你摘取!」

紫弦搖了搖頭,突然抿唇不語了。專注的看著睡覺的兒子,她又變得冷漠起來。

佟子貢臉黑,「你以為本候在說謊嗎?本候都指天發誓了,難道本候還是騙人的不成?」

「呵呵……」紫弦掩嘴笑出了聲,可惜她笑聲不是高興,而是極度的冷笑,「編,繼續編。」

「清白!」佟子貢想都沒想的點頭,回得異常響亮,「本候絕對是清白的!本候只是陪客商去紅莊談事,從來沒有踫過那里的女人!」頓了頓,他翼翼的瞅著紫弦,「除了你之外……」

紫弦‘呵呵’起來,嘴角嘲諷的弧度更大,「侯爺,你沒忘記我同你是在紅莊認識的吧?侯爺能出現在那里,難道也是清白的?」

佟子貢突然舉起手來,「本候發誓,那天晚上絕對沒有踫過那女人。是她自己爬到本候床上的,本候同她之間絕對清清白白!」

紫弦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臉,「你還有何話可說?」

聞言,佟子貢整張臉比抹了糞還臭。與其說他此時是在憤怒,不如說他內心有些難堪,像是做了虧心事被人抓包一樣。

紫弦突然‘哧’一聲冷笑起來,「侯爺,別開玩笑了,我見過你光**跟女人睡在一起。」

佟子貢眸光沉了沉,「難道本候還算不上?」

紫弦抬頭望著房頂,「我喜歡專情且長情的男人。」

佟子貢指關節握得  作響,要不是床上兒子可愛的小臉提醒他要冷靜,此刻他早都吼上了,「那你喜歡何樣的男人?」

對他的自夸、自信、自傲,紫弦真沒放在眼中,在他說完之後甚至揚起了一抹譏諷似的笑,「侯爺,你身上沒我喜歡的東西,我自然喜歡不上你。」

他能追到這里來,紫弦心里多少也猜到一些原因。就他這樣的人,肯定是在她爹娘面前吃了閉門羹,心里不舒坦,所以想把氣撒到她頭上吧?她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去提親,原本她想躲一陣子的,看來,現在是沒必要了。這個男人沒其他特別之處,不過死纏爛倒是很在行。今日若不把他們之間的事說清楚,估計這男人會一直糾纏下去。

佟子貢握拳,瞪著她咬牙切齒,「為何?像本候這樣的男人已屬世間少有,為何你就不喜歡本候?」

紫弦抬起頭,看著他的眸光依舊冷漠,「我不喜歡你,就這麼簡單。至于我爹娘,在沒經過我同意之前,他們也不會隨便把我嫁了。」

或許是因為她的態度,也或許是因為她回答得如此篤定,佟子貢有些怒,臉色瞬間難看起來,「為何?本候有何不好的?本候都拿出誠意了,對你來說,難道做本候的女人就那麼難嗎?」。

紫弦頭也沒抬,眸光專注的看著床上的兒子,但回答的卻很肯定,「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佟子貢皺眉,「你都不問問你爹娘同意了嗎?」。

「哦。」紫弦也並沒有不理他,只不過對他的人以及對他說的話似乎都不感興趣。

「那個……我去你家提親了。」

扶著腰,他坐回床上,這里除了床可坐外,沒其他地方可坐了。可以不打擾兒子睡覺,但他確是有許多話要說,所以只能壓低嗓音。

看著兒子純真的睡顏,佟子貢一肚子里的話都卡在喉嚨口。他當然不想驚擾兒子睡覺,這女人,說得好像這不是他兒子一樣。看看兒子那張臉,誰敢否認這是他佟子貢的種。

紫弦也沒離開,而是坐上了床頭,然後冷眼看了一眼屋中的男人,「別大聲。」

很快,小家伙睡踏實了。

紫弦進了屋,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走到床尾將孩子放了上去。小家伙似乎不想離開她,挨著床面小腦袋就扭來扭去,仿佛不舒服一般。她趕緊伸出手輕輕拍起他的口,嘴里溫柔的輕哄道,「蛇娃乖……快快睡……」

「……」看著抱著孩子進來的女孩,佟子貢突然啞口,直愣愣的盯著她,莫名的,在這一刻他心跳突然有些加快。是有些意外,她竟然沒跑。

「吱嘎——」房門突然被推開。

「紫弦——」小木屋里並沒有女人和孩子的身影,他坐起身準備出去抓人。這死女人,該不會又跑了吧?好不容易逮到她,要是讓她跑了,那他豈不是還要在這鬼山里尋找?

佟子貢下意識的想起身,可動了動才發現後腰的部位有痛感,而他這是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一睜開,入目的就是簡陋無比的小木屋。屋子里就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連椅子都沒有。除了這幾樣外,最顯眼的就是桌上一堆衣物了,看得出來全是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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