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見女人回來,在心里痛罵完後,他又朝著門外使勁的叫喊,「哎喲……痛死本候了……死女人……快回來給本候揉揉……」
「死女人……你、你給本候等……等著……哎喲……」看著她就這麼跑了,佟子貢對房門咬牙嘶叫。等著瞧,待他養好傷後定把這女人生吞活剝,骨頭都不給她留一根!
「不要臉——」紫弦快速的跳下床,合攏衣裳後對他狠狠的罵了一句,隨即跑了出去。
「啊——」鑽心的痛意傳來,佟子貢突然翻身慘叫,扶著受傷的後腰,痛得他滿臉猙獰。就連火急火燎的欲。望都像是被人潑了盆冷水,頃刻間冷卻了下去。
而就在火急火燎之時,突然紫弦盤在他腰間的腳丫子狠狠的撞到了他的後腰——
越是糾纏,佟子貢越發瘋狂,特別是察覺到在她身上男性雄風又恢復的時候,他更是激動不已。
禁錮住紫弦掙扎的身子,他低下頭發狠的吻了下去——
這女人看著很普通,可偏偏讓他有感覺,反正他許久沒踫過女人了,現在正好,先讓他快活快活……
將她掙扎的雙手抓著,佟子貢壓得更緊,在那兩個老東西身上受的氣,他當然要報復回來,否則他絕對不甘心。
他說什麼對紫弦來說都無所謂,可是這樣壓著她就不行,「姓佟的,放開我!」
佟子貢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听著她無情的話,比內傷還嚴重千百倍。抓著紫弦的手腕,他突然用力一帶,瞬間將她裹在懷中、壓在身下,對著她冷漠的臉低吼道,「做!本候照做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本候不信熬不到出頭之日!」
紫弦手指著門外,冷眼看著他,「我爹已經提了要求,你若真心想娶我就按他說的去做,若你做不到,就請你現在離開!」
佟子貢鐵青著臉,險些吐血,「死女人,你還敢說我?!」
紫弦冷哼,「幾句話?你說的那些話算是人話嗎?我爹娘生我養我本就不易,你既然想娶我那就應該尊重他們、將他們視為自己的親生爹娘對待。可你居然罵我爹,就你這樣長幼不分的人,打死也活該。」
「你!」佟子貢怒道,「我就說了幾句話而已,你爹一上來就想要我的命,難道我不還手讓他白打?」
面對他難看的臉色,紫弦眼中閃出一絲厭惡,「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幫你?那是我爹,你對他不敬,難道我應該幫你一起對付我爹?」
佟子貢臉色一沉,咬了咬牙,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眼前,「你是何意思?看著我被你爹欺負你不幫忙就算了,還不管我生死,有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嗎?」。
紫弦坐到床邊,冷眼瞪著他,並沒有按照他指示的去做。
見她靠近,佟子貢趕緊反手指著後腰,「快給本候捏捏……」
許是不想听到他再叫喚,她起身面無表情的走了。
「……」紫弦抽了一下嘴角。他都喊了兩刻鐘了,怎不見他痛死?
「哎喲喲……痛死了……」見她沒反應,佟子貢叫喚得更大聲。
紫弦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因為哭過,所以雙眼還很紅腫。
看了一眼桌邊神色冷漠的女孩,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還坐著做何?還不趕緊過來給本候看看!難不成你還想看著本候變殘廢?」
卑鄙的老東西,偷襲他就算了,還讓他在地上跪了那麼久,此仇不報,他佟子貢的臉往哪擱?別以為會幻影術他就怕了,早晚他要把這個仇報回來,加倍的折磨他們!
「哎喲喲……疼死本候了……」某侯爺趴在床上,反手揉著後腰一直不停的叫喚。那姓紫的男人太可惡了!他後腰本來就被蛇咬過,肉都還沒長好呢,現在又被那老東西給打了一掌,就差沒疼死他了。
而此時,在北院里的某間房里——
就他那不著調的性子,有啥事是他做不出來的?
師父那老頭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有那麼多人都可以給他打下手,可他偏偏讓小南去……她總有個直覺,那老頭兒是不是把晏傅天當成小白鼠了……
小南自那日上山後就被谷醫帶去了密室,好幾日都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密室里過得如何?
既然他不願意那就尊重他的意思,反正有谷醫在,晏傅天死不了。再說了,他能活著就已經算萬幸了,說句不好听的,要不是谷醫出手,估計他這會兒已經死在深宮之中了。至于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能否修復,只能說看天意吧。
楚雨涼默默的走在他身側,沒再開口了。
「嗯。」晏鴻 應了一聲,隨即反手將她柔胰握住,手掌相貼,手指緊扣,帶著她朝臥房走去。
「爺,我們回去吧。」她握著他的手輕道。
只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只不過一直這麼恨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有心結、而且是很深的心結,如果不把這個結解開,他心中永遠都會有痛。
楚雨涼咬了咬唇,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心里想什麼她怎麼會不清楚。對晏傅天,他心中是有怨的,想當初,他才十二三歲,身邊又失去親娘,晏傅天這個做爹的非但沒給他應有的父愛,反而還將他推遠。要是換了她,她也會恨的。
晏鴻 停下腳步,楚雨涼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看到月光下他側臉突然變得冷硬起來,許是夜深,讓他出口的話都帶著冷意,「有師父出手,他不會死。」
走在回去的路上,楚雨涼突然問道,「爺,你真的不打算救皇上嗎?」。
夫妻倆相視,帶著笑,對某人的‘下場’都心照不宣。
晏鴻 點頭,「嗯。除非他想真的被打死。」
楚雨涼眨眼,「你確定他會收斂?」
「並無。」晏鴻 揚唇,也不知道想到什麼,心情似乎愉悅起來,「那廝被多番警告,想必應該會收斂一陣子了。」
「那大師兄有沒有把侯爺打死?」
「下去休息了。」
楚雨涼朝身後望了一眼,「爺,他們人呢?」
晏鴻 吐了一口氣,「那就好。」
楚雨涼對他咧嘴笑道,「沒有。二師姐大度,也理解我們的做法,並沒有責備我們半句。」
晏鴻 將她拉近,蹙眉問道,「二師姐可有怨我們?」
「爺。」她走上前站在他面前,「想什麼呢?」
廳堂里,楚雨涼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紫弦和佟子貢的身影,就晏鴻 一個人坐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
……
陸春君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紫柏照做,把耳朵貼近她後,陸春君才壓低聲音說道,「我讓人連夜打造一副貞操帶,保管那臭小子不敢對我們小弦亂來……」
紫柏好奇,「師妹想到的是何種辦法?」
陸春君得意的點頭,「哼哼,在我們沒同意他娶小弦之前,我要讓他對我們小弦只能看得到但絕對吃不到!」
紫柏驚喜的看著她,「師妹,可是想到辦法了?」
突然,陸春君驚呼道,「柏哥,有了!」
紫柏也沒催她,安靜的陪著她想辦法。
陸春君沉思起來,在他們沒接受那個臭小子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再踫小弦,可說得容易,他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把人盯著。那臭小子有身手,要背著他們欺負小弦輕而易舉,加上他又是個正常男人,實在是難以防備……
紫柏回頭看著她,緊蹙濃眉,「師妹,閹他不得,留著也不行,那我們該如何做?」
見狀,陸春君趕緊將他抓住,有些哭笑不得,「柏哥,你先別急,我都還沒說完呢。」她也恨不得把那臭小子給閹了,可當真閹了他,那小弦以後還有幸福可言?總不能讓他們小弦跟個太監過一輩子吧?
聞言,紫柏呼啦一下起身,寒著臉要往外沖,「我這就去把那臭小子給閹了!看他如何能欺負我們小弦!」
陸春君點頭,「這人性烈、好玩、任性妄為,的確不能給他好臉。若不好好治治他,將來我們小弦肯定要吃大苦頭。」頓了頓,她突然皺眉,「柏哥,我現在倒是不擔心他在我們眼皮下惹是生非,我現在擔心的是他背著我們欺負小弦、佔小弦便宜。雖說我們小弦同他有過肌膚之親,可小弦畢竟年幼尚小,那臭小子可是個成年男人。」
紫柏眯起眼,恨道,「那臭小子,敢踫我們小弦,我定是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陸春君嘆氣,「還不是小弦和那姓佟的事。那姓佟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咱們小弦嫁給他可真是虧大了!」
紫柏問道,「師妹,雨涼同你說了些什麼?」
夫妻倆和好如初,不過提起女兒的事,依舊嚴肅。
也虧得楚雨涼跑得快,要是看到這一幕,估計會嚴重內傷加吐血……
陸春君忍不住失笑,抬起手指點了點他額頭,「你下次要再敢凶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紫柏哭笑不得,「冤枉,為夫哪舍得啊!」
陸春君嗔了他一眼,「就算氣壞身子也是你害的!」
紫柏再接再厲的哄道,「不氣了啊,再氣可就氣壞身子了。」
聞言,陸春君這才消了些火氣。
紫柏兩道英氣逼人的濃眉緊緊的皺起,就似兩條彎曲的蟲子般,此時英氣不見半分,剛毅的俊臉全是懊悔之色,「師妹,我都認錯了,以後再不凶你們了,這次你就別計較了行不?我也是想把那臭小子震住,以後才好听我們使喚。你也瞧見了,那臭小子心高氣傲、難以讓人掌控,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以後他還不得欺負咱們小弦?今日我給了他一頓教訓,讓他見識到了我的厲害,我敢說從明日起,那臭小子見到我們絕對服服帖帖的。」
陸春君白了他好幾眼,眼里還帶著淚,「你教訓那小子就罷了,做何連我一起罵?罵我也就算了,你看小弦都被你嚇成什麼樣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這個做爹不心疼,就知道凶這個凶那個!」
紫柏低聲在她耳邊討好道,「師妹,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要不那樣做,如何能震住姓佟的?你都沒看到我是如何教訓他的,保管他以後再不敢在我們面前耍威風了。師妹,別生氣了啊,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不凶你了。」
陸春君哼了一聲,看都沒看他。
看著房門被關上,紫柏這才將雙手從背後拿出來,坐上床後就將陸春君抱住,那神色瞬間變得溫和起來,「師妹,我不是有意要凶你……別生氣了。」
「那個……大師兄、二師姐,時候不早了,你們休息吧,我回去了。」楚雨涼趕緊對兩人福了福身,然後退出了房門。她還得去看看廳里的情況……
陸春君只看了他一眼就扭開了頭,很明顯,心里還有氣。
「嗯。」紫柏背著手走向她們,臉色有些沉冷,但目光卻一直盯著坐在床邊的陸春君。
「大師兄。」看著走進來的男人,楚雨涼趕緊起身。
直到房門被人推開,兩個女人才停止。
同陸春君在房里說了許久的話,這也是楚雨涼和她見面後第一次傾心交談,雖說交談的內容讓人高興不起來,但彼此對彼此的印象加深了不少。
老實說,要是姓佟的真做了紫家的,還真讓人不放心。就憑那貨的性子,只他一人估計都能把柏君莊搞得雞飛狗跳。那大爺的架子可真不是寥寥幾字能形容的,整天不可一世、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說好听點他是高富帥,說難听點,他就是一禍害,走到哪都能掀起風浪的人物。這種人要留在這里,首先就得磨煉他的心志、打壓他的氣焰,讓他知道人與人之間其實是可以做到平等的。
看著她的背影,楚雨涼點了點頭。如此一想,他們夫妻提出的要求也不算過分。要想當統治者,首先就得服眾。如果讓一個不了解柏君莊的人來掌管這里的一切,是不太可靠。她感受得到,柏君莊的氣氛同外界大不相同,這里的人文底蘊很特殊、也很深厚,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的。他們夫妻並非這里的統治者,充其量只是帶頭者罷了。在這個沒有人統治的地方,村里的人居然能做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足可見這里的人有多純潔。
陸春君擦了擦眼角,起身走了兩步,這才幽幽道來,「我們夫妻也並非要刁難人,實則是迫不得已。這柏君莊是義父曾經托付給我們的,我們留在這里不是單單是享受這里的安寧,更重要的是要保護這里的一切,包括這里的人、這里的山山水水……我們只有小弦一個女兒,她所嫁之人將來肯定要接手這里的一切,如果他對這里不熟悉、或者無法融入這里,那我們如何能放心將柏君莊交給他打理?就算我們同意,只怕這里的人也不會答應。」
楚雨涼再次擦了擦汗。默了默,她好奇的問道,「二師姐,為何要有這個條件?」她記得當初紫弦也同她說過一些,感覺就是做他們家的長工加苦力。
陸春君冷哼道,「就憑他那性子,你大師兄沒說十年都算是看在他爹的份上了。」
三年?楚雨涼眨眼,「二師姐,大師兄剛才說的是五年。」
陸春君揪心的樣子有所好轉,不過依舊不放心,「有些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在乎,但一旦得手後卻又不知道珍惜。他對小弦的情意有多深我們都無法判定,他能在乎小弦多久我們也估算不到。我們可以不在乎他曾經的過往,但他若真想娶我們小弦,就勢必要接受我們的考驗。不是我們有意要針對他,而是我同你們大師兄早就商量好了的。不管是誰娶我們小弦,都要為柏君莊做三年苦力。」
楚雨涼認真道,「二師姐,你不要這麼悲觀好嗎?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侯爺他或許有許多毛病,但這不能說明他一輩子就是那樣的人,萬一他能改好呢?不是我要幫著他,而是我看得出來他對小弦應該是動了真心的。你是沒看到他對小弦死纏爛打的樣子,小弦不理他,他鬧騰得可厲害了。」
陸春君搖頭,嘆氣道,「講義氣和重感情是兩回事,江湖中不乏仗義之人,可對家人體貼入微的卻少之又少。我和你大師兄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們自然希望她嫁一個能知冷暖的男人為妻。」
楚雨涼擦汗,「二師姐,他那人是有不少的毛病,但秉性不壞,也將義氣,他同鴻 是多年的好友,我不敢夸他多好,但他做正事還是挺靠譜的。」
見她目光躲閃,陸春君心里也有了數,「雨涼,其實我看得出來那小侯爺不是個正經人。」
「這……」楚雨涼額頭上瞬間淌汗,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現在最怕的就是他們問佟子貢的了。這一家子可真不能小看,那大師兄把佟子貢穴位點了再來審問,且擺出一副隨時要動刀的樣子,要是這位二師姐知道姓佟的風流事是那麼‘精彩’,還不得提刀去砍人?可要是不說實話,她心里又心虛。那貨本來就花心,這的確是事實。她家爺為何不願去安定候府,不是他倆交情不好,而是安定候府美女如雲,各個妖嬈嫵媚,可想而知姓佟的私生活有多精彩了。
「雨涼。」陸春君突然握住她的手,含淚的眼中充滿了認真,「你同師姐說,那小侯爺為人到底如何?」
不過呢,她憑這一家子的本事,姓佟的應該翻不起浪吧?就算有賊心肯定也沒那個賊膽……
若是那貨從此能收心、專心一意的對待紫弦,或許能算得上是好事,但那貨要是花心不改、以後見到美女還是要亂來,那紫弦就是徹徹底底的虧大了。
那貨要是能少些花花腸子倒好,可他就是個花心大蘿卜,人家紫弦又年輕又清清白白的,給他這麼個爛蘿卜糟蹋,能不虧嗎?別說做爹娘的不會選這樣的人做,就連她這個外人看著都眼疼。
這話楚雨涼也贊同,紫弦配佟子貢的確是虧了!
陸春君默默的听著她說完,抽泣道,「我也不是要責備她,只是覺得……小弦太虧了!」
楚雨涼坐到她身邊,從腰間模出手絹替她擦起眼淚,「二師姐,你別生小弦的氣,我可以證明的,小弦和安定候之間真的是一場意外。不是我們要幫著安定候,而是在沒生孩子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同彼此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是誰,直到孩子出世以後我們發現孩子像安定候,他們兩人這才發現彼此……二師姐,我怕我說了你會不高興,可有些話我還是想說,事已至此,你就原諒他們好嗎?人一生哪有不發生意外的,小弦其實也不想的,可都已經發生了,再後悔也起不了作用。不說要成全他們兩人,但對小弦,我們應該多一些心疼和安慰,她年紀小,承受能力不比大人,這種事已經傷害到她了,若是我們再多加責備,我擔心她會想不開。」
陸春君搖了搖頭,哽咽道,「不關你們的事,你們能替我們照顧小弦、還讓她將孩子平安生下,已經算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
這是別人的臥房,她不好亂看,關上房門後直接朝床榻走。站在床邊,看著陸春君低頭不停抹眼淚的動作,她也低下了頭,「二師姐,對不起。我和鴻 都是知道的,只是考慮到小弦的感受,我們不好對你們說出來。」
楚雨涼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里面短暫的沉默過後才又听到陸春君的聲音,「進來吧。」
「二師姐,是我,雨涼。」
「誰啊?」里面傳來哽咽的詢問聲。
房門是緊閉的,站在房門外,隱隱的都能听到里面的哭聲。楚雨涼吸了吸氣,抬起頭將房門叩響。
問了過路的做事的丫鬟,得知陸春君回了房,她謝過之後直接找了。
楚雨涼趕緊起身溜了出去。其實剛剛陸春君離開的時候她就想追出去的,發生這樣的事,他們夫妻倆也有過錯,那就是知道事情真相但卻故意隱瞞。如果她現在不找陸春君解釋清楚,估計以後的關系都不好相處。
「去吧。」紫柏也沒留她。
說著話,她同情的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人。自求多福吧,人家把話放那麼狠,誰敢插手多管閑事啊,這不是去找死麼?
「咳咳咳……」楚雨涼清了清嗓子,「大師兄,我只是想去找二師姐說。我擔心二師姐想不通、怕她把身子氣著。」
「別為他求情!」紫柏不滿的斥道,「誰求情都沒用!我就要他給我柏君莊做牛做馬來償還我女兒所受的委屈!他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如果他應了,在這五年里表現尚可,說不定五年後我還能網開一面將小弦嫁給他,若是他不答應,我現在就了結了他!」
「大師兄……」她抬頭看向紫柏。
被人這麼威脅,連一句申訴的話都說不出來,說真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狼狽的時候。
瞧著佟子貢的臉色,估計現在已經內傷了吧?
五年,還要佟子貢為柏君莊做牛做馬?這不是存心要把姓佟的逼上絕路嗎?
他是紫弦的爹,心疼、偏袒女兒也是理所應當,畢竟這時代女兒家的清白比命還重要,清白被毀就等同于一生幸福被毀,說簡單點就是女人吃了大虧。可是他提出的條件……會不會太苛刻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其實紫弦和佟子貢之間發生的事真的是一場意外,怨不了誰的。至于孩子,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只怨佟子貢一人,那也偏激了,可見這大師兄是個極其護短的人。
他話音還沒落的時候楚雨涼就已經滿頭黑線了。
紫柏罵個不停,「瞪什麼瞪?別以為你是佟世杰之子就能任性妄為,區區你爹,我紫柏還沒放在眼中。即便我小女清白不是你有意玷污,但她為你生子這事你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我紫柏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清白盡毀,我定要讓你加倍償還!你想同我女兒在一起,可以,給我柏君莊做牛做馬五年,你要是敢不答應,我立馬要了你的命!」
佟子貢跪得僵硬又筆直,可被點了穴也只能這樣,听著他威脅,他沒機會反嘴,只能用凶狠的目光表示自己的不滿。
紫柏沒把陸春君等回來,面對哭個不停的女兒,他想罵又不敢再罵,于是只能將怒火發到被點了穴的某侯爺身上,鐵青著臉怒道,「姓佟的,我告訴你,這件事事關我小女的清白和一生幸福,我不會就此放過你的!」
她朝身旁的晏鴻 看去,但晏鴻 垂眸看著地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活似自己不存在似的。
看著佟子貢瞪著雙眼張著嘴巴一副青面相,楚雨涼低下頭抽了抽嘴角。果然,要對付這樣不懂事的人要用非常手段。
難怪在背後看的時候覺得別扭呢,哪有人行跪還雄糾糾氣昂昂的?
至于地上的某侯爺,楚雨涼這才發現他不對勁的地方——這貨居然被點了穴!
自陸春君氣跑了以後,紫柏就在那站著,一副想追出去又覺得拉不下臉的樣子,楚雨涼揪心之余也有些想笑。看來這大師兄也是個好面子的人,估計他現在後悔死了吧?
看著陸春君跑出去,楚雨涼都有些傻眼了。真有些後悔過來,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可不過來吧,心里實在放心不下,要追究起來,他們夫妻也有責任。
本來是審問地上一對男女的,結果這場面突然就變成了夫妻吵架。
「……」紫柏下意識的站起身,看著她傷心離去的背影,他那布滿怒氣的臉瞬間有些黑。
一通氣話說完,她突然跑出了廳堂。
陸春君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同樣氣惱的朝他回道,「她是我生的我當然要幫她,難道小弦不是你的女兒嗎?她出了事你這個做爹的不心疼就算了,還指著罵這罵那……紫柏,我真是看錯了你!」
紫柏指著地上的女兒怒道,「事情是她自己造成的,我都沒嫌她給我丟人,你還護著她?」
陸春君抬頭,淚眼迎視著他的怒容,似是不滿他的怒意,「我能不哭嗎?小弦是我生的,出了這樣的事難道我該高興才對?」
「有何好哭的?」听到她也哭,紫柏連她都吼上了。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辦了。
想到這,陸春君也低下頭抽泣起來。
女兒才十六歲就失去了清白,因為怕他們責罵她甚至連家都不敢回。還以為女兒是玩性大發才不歸家,誰知道竟然是躲在外面生孩子……
陸春君朝身旁的丈夫瞪了一眼,盡管女兒未婚生子是事實,可是女兒不也說了嗎,這並非是他們主願,而是意外造成的。她也生氣,可這吃虧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氣歸氣,更多的是心疼、心痛。
紫弦捧著臉,身子不停的顫抖。
紫柏鐵青著臉拍桌怒道,「你知錯了?知錯了又如何?你同他連孩子都生了,你現在知錯又能改變什麼?你可真是好樣的,還未嫁人就先同男人生了孩子,你、你是想活活氣死我們不成?我紫柏怎麼就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
地上,紫弦沒有哭出聲,但眼淚卻一直在流,「爹、娘,我知錯了……」
「謝二師姐。」楚雨涼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給身旁的晏鴻 使眼色,晏鴻 抿著薄唇神色沉冷的隨她一同在客椅上落座。
「坐吧。」陸春君臉色不好看,不過還是招呼了一聲。
「大師兄、二師姐。」楚雨涼拉著晏鴻 進去,對著主位上的夫妻倆行了一禮。
廳堂里,不止紫弦跪著,就連佟子貢也跪著,從背後看去,他行跪的姿勢有些別扭,腰板挺著、脖子筆直,而且整個身子都顯得很僵硬,怎麼看怎麼不協調。
晏鴻 幾乎是被她拖著去中院的。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何事了,但小南焦急的聲音提示著她絕對出事了。
「小南,你先去,我們馬上就來。」楚雨涼一邊朝門外一邊爬下床找衣裳。幾下給自己穿好後又趕緊去幫床上的男人穿衣,「爺,手抬高——」
晏鴻 不得已只能起身,「有何好看的?」那兩人的事他不好插手,否則左右得罪人。
楚雨涼愣了愣,見旁邊的男人動都不動一下,趕緊拉他胳膊,「爺,快去看看。」
紫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