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澤市到了夏天就格外多雨,疾馳在路上的跑車,雨刷不停地清理眼前的視野。
宗政曄心情十分美好,開車也快。
本來打算前幾天去找雲沫,可是踫巧她出去實地考察了。三五日才回來,算算日子今天就是她回來的日子了。
車子拐彎,緩緩滑入了雲氏大廈的大廳前。
車子唰的一聲,急剎車在門口。他帥氣拔下車鑰匙,程亮的皮鞋率先落地。身姿俊逸,挺拔帥氣,若說宗政煌是邪魅娟狂,那麼宗政曄就是溫文爾雅,流逸風流。
好似電影里的慢鏡頭,他下車,扣西裝扣子,取下墨鏡。隨手扔給了門口的泊車小弟。
又彎腰從車里將一捧玫瑰花拿出來。
一手插入西裝褲子口袋,一手握著鮮花。
香檳色的玫瑰,每一朵都是新鮮地散發著荷蘭鄉村花圃的氣息。這一束玫瑰,剛落地不久,他就手捧到了雲氏,即將獻給雲沫。
那個他一見傾心,打算死死扣在身邊的。
唇邊那種勢在必得的笑容緩緩地劃過面容,勾起了魅惑,引誘。
雲沫剛剛結束了一場財務會議,那些仗著資歷的元老囂張地諷刺她不會經營管理,詛咒她勢必會敗掉雲氏。那些年幼時疼愛自己的叔叔們,現在卻極盡惡毒傷害的語言,讓她心痛。
她還會心痛麼?自從爸爸媽媽走了以後,她早就不會疼了。
眸光里的悲傷頃刻間煙消雲散,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下一次就沒有那麼容易被欺負了,既然你們倚老賣老,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內線響起,雲沫接起來,「怎麼了?」
「董…董事長……宗政二少爺來了!」听秘書的聲音,聲音透著緊張和興奮。
雲沫好奇,她記得自己的行程里沒有宗政曄,而且兩人沒怎麼見過,有些商業酒會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他找自己干什麼?只疑惑了幾秒,便回道︰
「讓他進來。」
宗政曄,不能得罪。他的手里,掌握著宗政家的資金鏈,他在金融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與他交好,勢必能為雲氏爭取許多合作和融資。她必須唯利是圖!
然而事事精明的雲沫卻未曾想到,她在算計宗政曄的時候,宗政曄早已經把她算計透了。
「雲董事長!你好,我是宗政曄。」
門被推開,雲沫一抬頭先看到了一捧香檳色玫瑰花,驚得手下筆尖一亂,花了一個字。但她什麼場面沒見過,臉上猝然一笑,標準公式化,禮貌周到十分得體。
「不知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坐吧!來就來,還帶禮物,曄少怎麼知道我喜歡香檳色的玫瑰花?」笑眯眯地接,放在了辦公桌上。
「不是風刮來的,我自己來的。」宗政曄十分自在瀟灑地坐在了她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那,曄少有何貴干?」
雲沫看到宗政曄那雙似笑非笑,充滿算計的眼神。心神微微不寧,他是帶著什麼樣的目的來的?算計雲氏麼?雲氏外強中干,他深諳收購中如何為自己謀利益,斷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那是為了什麼?
這個男人……
兩人眸光電光火石般對視,一雙眸子深如汪洋,只見波濤卻看不見深淵下面。一雙眸子卻是冷光凌厲,絲毫不退讓,卻充滿了探究和審查。
窗外,雨滴從天低落。整個東澤市籠罩在一片厚重的雨霧中,高低建築看不見輪廓,行人更是如螻蟻一般,落地窗外的海更是沒有邊界。
外面的世界,喧囂,熱鬧。
這件偌大的辦公室里,卻安靜到了極點。
宗政曄的手已經伸入了西裝口袋,雲沫的眼神緊緊地聚光看著他的口袋。會是什麼呢?一把槍?他們宗政家玩的那些東西她都知道,要殺自己?為什麼?
她的手抓著轉椅的把手,腦子里無數畫面閃過,不斷地閃過。
宗政曄唇邊,眸角的笑容都在悄然擴散開來。他掏出一只天鵝絨錦盒的時候,雲沫從椅子上唰地站了起來。眼中,敵意滿滿!
「你要干什麼,宗政曄!」
她聲音尖銳,冷漠。將宗政曄嚇得一愣。
這表情,不會是認為自己要殺了她?
「我要求婚呀!」他溫柔一笑,站起來緩步繞過辦公桌走到了雲沫的面前。順勢便單膝跪地,手中的天鵝絨盒打開。
碩大的鑽時,在這糟糕的天氣里沒有絲毫褪色,反而在室內柔和的光下閃著泫然灼目的神彩。
雲沫的腦子當機了半天,看看鑽戒,看看玫瑰花,再看看宗政曄。
即使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還是整個人都凌亂了。
——
宗政曄捧著花站在雲氏的大門口,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先生—先生!?」泊車小弟在一邊禮貌地叫了好幾聲,宗政曄才回過神來。
「恩?」他回過神的瞬間,臉上笑容十分燦爛,嚇了泊車小弟。說話都哆嗦了。
「這…這是您的車鑰匙。」
宗政曄接,順手將玫瑰花扔到了泊車小弟的懷里。
「送你女朋友去吧。」
然後十分開心地打開車門,發動車子,呼嘯而去。
當然了,宗政曄西裝口袋里,鑽戒還在。她當時的反應實在是太可愛了!對,高傲冷艷,不可一世的商界女王。那一刻真是太可愛了。
雲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天鵝絨盒啪的一聲合上。塞入他的口袋里,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玫瑰花塞入了宗政曄的懷里。然後雙手推著他的脊背,送出去了……
一邊走還一邊絮絮叨叨。
「曄少,我膽小你不要嚇我!快走吧您,別再嚇我了……」
听那語氣,好像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扭頭一瞧那表情,眉間的小褶子能夾死大象了,一張小小的苦瓜臉扭曲了臉上精致的妝容。
他忽然覺得,好像不能這麼霸王硬shang,必須采取迂回戰術,農村包圍城市,搞好群眾路線……
精通心理學的他,從她一系列的反應里能看出她在抗拒溫暖,抗拒感情。因為她緊緊抱著自己取暖。
這樣的雲沫,讓自己心疼。
想要將她保護在身邊的yu’望,一瞬間填滿了他的月復腔,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