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恬悅一醒來,詹森就打電話給宗政煌。宗政煌處理好了趙家的事情,便又馬不停蹄地回到了醫院。
從走廊電梯出來,恰好遇上了等電梯的秦朗。
天生的銳利目光,只略一瞥。便將他全數掌握在的心中,唇邊一勾笑容。邁步越過他身邊走了。
秦朗眉眼復雜地看著宗政煌走遠了,才慢吞吞地上了電梯。此刻他的心不說復雜是假的,她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玩笑還是當真呢?若是真的,他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
宗政煌推開門,就看到某人噘著嘴,可憐吧唧地哭喪著臉。
「你輕點,我怕……」語氣委屈,眸子里水光閃爍。好似下一秒豆子大的眼淚珠子就墜下來了。
小妮這是新仇舊恨,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怎麼可能放手。
配好了藥,弄好了針管就冷聲說︰「秦醫生說這是肌肉注射,趴下吧,褲子褪下去。」
骨子里十分反抗,可又不敢違抗。畢竟,肚子還疼著呢。
不情不願地趴好,又可憐兮兮地回頭看了一眼小妮。
結果小妮眼楮一瞪,嚇得雲恬悅又縮了。
彈彈針頭,推出了針管里一點空氣。熟稔地拿出酒精小棉球,在她右腰向下處的一片肌膚上擦拭了下,針頭對準了她的**就要下手。
小妮不敢害她,可是敢讓她好好疼一把。想到這,再想想秦醫生便不由更下了狠心。
「住手。」
宗政煌的聲音清清冷冷地響起,在小妮的耳邊炸開。嚇得她手一哆嗦,針管就又掉在地上白白浪費了。
「煌少!」
小妮一聲喊,雲恬悅覺得自己的**更疼了,小臉一跨。腳步聲響起,她倉皇地扯了被子蓋在身上。將**蓋好了……
「你的什麼我沒看過。」語氣帶笑,十分愉悅。
小妮咬牙,心里氣憤卻無法發作。
宗政煌坐在她的床邊,冷聲吩咐道︰「我以前不是說了,以後讓劉護士長為少女乃女乃打針麼?你是什麼身份?也能給少女乃女乃打針?」
他聲音發冷,帶著上位者的威壓和冷漠。
「滾!」
小妮嚇得膝蓋發軟,咬著唇。點頭答了一聲是便跑了出去。
「就算失憶了,還是怕打針。這點真是一點都沒變。」他低笑。
「那麼尖銳的東西扎一下不疼嗎?我又不像少爺您皮厚。」雲恬悅哼哼,十分不屑。又不是在公司,再也沒必要低聲下氣,奴顏婢膝。
「雲小姐身子嬌貴,我比不上。」他順著她,十分一本正經。嗆了她一口血吞吐不下。
資本家果然都是毒舌,諷刺人的高手。
氣惱,憋氣,無語。
翻翻白眼,被子蒙在頭上不說話。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他的心情也漸漸明媚了起來。
詹森站在門口,發出輕微的聲音提醒了一下宗政煌。他一轉身就看到了詹森手中的一束郁金香。眸光閃現滿意,走將花朵捧到她的床邊。
將水晶花瓶里,今早上花園采摘的玫瑰花取出來,隨手扔在垃圾桶里。將郁金香插好,房間里因為一束花展現出了勃勃生機。
雲恬悅暖在被窩里,昏昏欲睡。可月復痛卻牽扯著她的瞌睡蟲不得安眠。
宗政煌站在窗前,看著一輛林肯車急剎車在醫院門口。一個打扮古典的婦女急匆匆地踩著細高跟,穿著深紫色旗袍進來。
劉婧氣喘吁吁地走進來,在護士的帶領下穿好了白色的護士服,給手消毒匆匆趕到了雲恬悅的病房內。
一進門,就看到被窩凸起一大團。這丫頭又痛經了!?心里嘆息一聲,再看看身子筆直俊逸的宗政煌。心里窩火,就為了給他媳婦打針,把自己生生從市區的一家spa養生會所生生地拉出來。
她的全身水療才做了一半!!
壓壓火氣,走到了病床前。
「丫頭,起來了。我給你打針,我打針不疼喲。」劉護士長溫柔慈愛地笑,她一直和雲恬悅關系融洽,親的好似母女一般。
雲恬悅意識模糊地掀開被子,疑惑陌生的眼神看著眼前的。
「只管打針吧,她許多事情記不得了。記住,不能疼……」他的聲音淡泊,卻滿含絲絲警告。
劉婧額頭冒汗,她從醫三十年。打針以不疼出名!本來是在一個小城市,可他知道了自己,就千方百計地用高薪,車房誘惑。把自己拐到東澤市。
本以為是天大的事情,多麼重要的人。
原不過是為了他的妻子,就是因為雲恬悅怕打針。所以他才費盡心機找打針不疼的人。
回首往事,劉婧心里恍恍惚惚。手下熟悉快速地將藥調制好,三下五除二。
掀開被子,找到了打針的**。酒精棉球濕冷地抹了上去,雲恬悅渾身一哆嗦,整個人渾身都緊張不已,縴細的手指死死地糾抓著床單。
一秒,十秒,二十秒……
她還在等針頭刺穿皮肉的痛感,可不到四十秒。劉婧就笑著說︰「好了。」
「好了?」
雲恬悅一轉身,果然看到她在收拾東西了。
宗政煌滿意地朝著劉婧點點頭,然後一個眼神示意她可以走了。
劉婧也頷首示意,出去就將身上的白褂子扔下。下樓的時候對詹森說︰「我的spa還沒做完,送我回市區~!」
詹森臉上汗珠直冒,但是這位打針不痛的姑女乃女乃惹不得。只得恭恭敬敬地讓人送走了,目送車子走遠。詹森心里松了一口氣……
都不是善茬嗷……
打了針就不那麼疼了,雲恬悅也就昏昏的睡著了。
宗政煌站在床邊,為她掖好被角,將凌亂散在面上的碎發整理攏到了一邊。
她睫毛微顫,嘴唇輕抿。漸漸恢復紅潤的臉頰如隻果一般誘人。
喉結輕輕滾動,嘴巴里有些發干。渾身的火氣也噌噌地上竄。
不過他向來自制,她不願意的之前。就算是每天勞煩自己的右手,也不會侵佔她分毫。
宗政煌是圈內出了名的好耐性,收拾趙家。好耐性地等。可算是等到了,而對共度一生的,耐性就更不用多說了。
他低頭,薄涼的唇溫熱地一吻落在她的額角。
起身走開,不留戀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