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邊的寂寥,一輪殘月在陰沉的雲層中若隱若現。
一輛玄黑色的路虎在X市的環城高速上飛速的行駛著,它的身後緊緊的跟著幾部黑色的汽車。漆黑的高速公路上,綿延不覺的槍聲響徹夜空,訴說著這個夜的決絕和蒼涼。
霸氣威武的路虎汽車里,女子看著倒車鏡內越來越遠的那些黑影,柳眉輕揚,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容,一腳油門踩下,在一個轉角後,徹底的消失在了對方的眼前。
「shit,又不見了!快通知老板……」黑色汽車中的男子,一把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有些惱火的開口。原本以為有血狼那家伙的消息,這下終于可以去除一個勁敵,卻沒想到那車技居然如此厲害。
稍稍沉靜一下,拿起被丟在一旁的手機,熟練的按出了一串號碼。急促的滴聲後,電話終于接通了。透過電話,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冷漠的聲線讓男子身形一顫︰「又跟丟了?!」
簡單的四個字讓男子腿腳發軟,魂都快飛了,說話也結巴了起來︰「是,是的,老板!屬下……屬下無能……」
靜謐的沉默以後,電話那頭終于又傳來了聲音︰「回來後,自己去領罰。至于她麼,不用管,有個人比我們更希望她消失……」
听著斷線的滴滴聲,男子整個人癱軟到了座椅之上,額頭的汗滴,緩緩的從臉上滑落。領罰,總比自裁好些,只要還活著就好。該死的,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應該會讓你墜入地獄吧!
而另一邊,沒多大會的時間,女子已經完全的逃月兌了身後人的追殺。這單任務結束了,她終于有一個長長的假期了。
想到這里,她轉頭看了一眼車內的男子,輕輕勾了勾唇角,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對面一道強烈的光芒朝他們射來,一輛重型的大貨車就這麼直直的朝他們撞來︰
「shit……」臨墨染怒急罵了一句,動作利索的狂打方向盤,從路邊一個空余的夾道里沖了。
車內的男子見此瞳孔微縮,一向靈活的腦子一瞬間空白一片,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死神向他們微笑。
路虎剛剛驚險的穿插出去,驟然就響起了槍聲,此起彼伏的朝他們射來。
「血狼,不好!我們被包圍了,對方有狙擊小組,距離我們大概800米……」清冷淡漠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也拉回了男子的神志。他抬頭看著這個面色沉靜的臨墨染,突然覺得有一些陌生。
「馬上來!」及時的回答,顯然經歷了千百次的錘煉般契合,可是莫名的這次卻帶著一絲顫意。隨手拿起身邊的武器,按照她的指令用心的對戰,可是此刻他的心頭卻柔亂如麻。
這還是那個在他看來身手只是不錯的女孩嗎,這樣他還能夠像開始打算的一樣放過她嗎?
臨墨染面無表情的下達著一個又一個指令,沒有絲毫空閑去察覺身邊男子的變化,絕色無雙的嬌顏上滲透了一滴又一滴的汗水。
作為國內外首屈一指的**大小姐,自她出道以來,對于這種明爭暗斗的刺殺早已經習以為常習以為常。
換句她爹地的話來說,既然你無力改變自己的出身,那麼就讓自己成為強大到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她不是溫室里的花朵,需要的呵護和照顧。相反她早已在數以千計的斗爭中成長成為了一朵嗜血的曼陀羅花,妖嬈迷人卻暗藏殺機。
最後危險終于解除了,四周也完全恢復了安靜,車子還在高速的飛馳著。
臨墨染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細汗,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將身子靠在軟軟的坐椅里,腦子不由自主的運轉了起來。
這次的任務是絕密的,知道的人也只有她和血狼。何故,對方會對他們的離開路線掌握的如此清晰,還能提前的埋伏好狙擊手。除非……!
想到那種可能,她有些失神的搖了搖頭……突然,一把冷硬的物件緊緊的抵在了她的腦後。
「哧……」一個緊急剎車,玄黑色的路虎穩穩當當的的停在寬闊的公路上。
緊接著,一股大力拉扯著她從路虎上走了下來,從車上走下來的男人,一只手拉著她,一只手緊緊的抵著她的額頭。
一身黑色的風衣,將他的身體完全的籠罩在其中,墨色的天幕,讓男子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晦暗不明。
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子,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將她姣好的身材包裹的玲瓏有致,柳眉輕揚。一頭潑墨般的黑發被她高高束起在腦後,隨風微微的揚起,一雙璀璨的星眸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裨睨天下的霸道。
這樣出彩的人兒,讓男子冷冽的眸子中隱約可見一絲柔情,仿佛這般對著臨墨染的人不是他一般。
果然是他,臨墨染抬頭看著面前熟悉的男子,目光從他手中的槍上移開,微變的臉色不著痕跡收回,靜靜的看著他,深眸中溢上了一絲復雜。
這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雖然是爹地的屬下,可是十幾年來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多少次的生死相護,他們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血緣關系!
原本這次任務結束後,爹地就打算將所有的權力全部的交到他的手里,只因為她厭煩了這些打打殺殺沒有安全感的生活!可是,卻沒想到,命運在此時此刻卻給她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為什麼這麼做?」臨墨染看著血狼認真的問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這般田地。
血狼拉著臨墨染的胳膊向自己近了一分,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周身陰雲密布,氣息冰冷。
他沉著臉看著臨墨染,一雙狹長的鳳目積聚著濃濃的嘲諷,道︰「墨染,這個世界本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怪只怪你太優秀了,擋了我的路!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