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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兒,我們還有機會嗎?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如若我把所有的人都完好的找回來,你能原諒我嗎,哪怕再給我一次的機會,只要一次就好。」
「當我知道你想推十一皇子上位,我是一心一意助你推容離上位的,那時候之所以不告訴你我的身份,是因為不敢說,有好幾次我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不安的咽了回去,我想著,等我推了容離上位,等我毀掉了開羅的計劃,我說了你也不會怪我的,可是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後來我遇到了你,忽地便覺得人生也不是那麼的難捱,或許我可以放掉心中的執念,留在大歷與你一起共同守候著大歷。」
「三歲的我被榮親王爺魔鬼一般的訓練著,我哭我鬧,可是我被關在那個黑屋子里,沒有人理會我,一個人也沒有,後來我認命了,我努力的成為有用的人,努力的做著自己的使命,只想有朝一些日返回開羅,問問他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我。」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自以為的聰明,最後卻是一把利刃,一把把我送往大歷的利刃,三歲的我竟然被送往大歷做為一枚棋子。」
「知道我為什麼會表現得那麼聰明嗎?因為小時候,我母妃不喜歡我,她從來不抱我,不親近我,我看著宸妃那麼疼八皇弟,我好羨慕,我就努力的變聰明,我想我比八皇弟聰明,母妃一定會喜歡我的。」
「從前我一心一意為的只不過是滅掉大歷,好重回開羅,我想親口問問父皇和母妃,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的孩子,偏要把我送往大歷做一枚棋子,難道就因為我聰明,所以這就成了我的命運嗎?」。
「臻兒,不是我想瞞你,而是我從來沒想過,有一日我會願意為了一個女人放下心中的執念。」
「現在我們還有重來的機會嗎?還有嗎?」。
「臻兒,如若時光可以從頭再來,我定不隱瞞你任何一件事。」
容凜輕手輕腳的坐在床邊,伸手把滑落到一邊的錦被給她蓋上,並把她長長的烏黑的頭發理順,他的瞳眸之中滿是寵溺,以及那深深的濃郁得化不開的痛苦,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模床上容臻的臉,低低滿足的嘆息聲響起。
女子此時正安靜的睡著,不過她的眉卻不時的蹙起,似乎試圖沖破魔障醒過來,即便是中了一縷安神香沉睡,她依舊能感受到身邊有人靠近的危險性。
房里幽幽的亮著一盞燈,燈影重疊間,一道俊挺華貴的身影徐徐的往床前走去,輕輕的挑起紗簾望著床上睡著的女子。
只除了巡邏的護衛偶爾走過,再沒有別的任何一點的動靜,一道幽靈似的身影從暗夜之中滑過,因為知道暗處有人保護著房里的人,所以他翼翼的不讓人發現,很快進了房間。
夜風冷寒,整個趙府一片寧靜,安靜無聲。
夜半。
「好,」秦灝閃身退了下去,正廳里容臻起身走了出去,丁香和月季過來侍候她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秦灝,你去休息吧,我也早點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容臻點頭,抬頭望了望外面的夜色,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秦灝看她糾結,緩緩開口︰「你也別糾結了,後面總會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你?」
一時間,容臻腦海混亂,理不出一個頭緒。
若是他真的知道她就是容臻,他會這麼淡定嗎。當初他既然一心謀國,這會子若是知道她們沒死,他豈會坐視不動。
秦灝話落,容臻縴眉陡蹙,認真的細想自己和容凜幾次見面的事情,心里並不是十分的肯定。
「我听到容凜和鄭同還有元寶說,他知道你活著,在什麼地方,還問鄭同和元寶二人想不想見你,不但如此,他還說你若想見鄭同和元寶,自會出現見他們,你說他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他真的知道你還活著,還知道你就是靖江候府的大?抑或他只是為了安撫鄭同和元寶。」
秦灝臉色變幻,容臻很快便發現了,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秦灝听了微愣,他想起之前容凜所說的話,不由得深思,認真的想著,容凜是不是知道靖江候府的就是臻兒啊,要不然之前他在鄭同和元寶面前說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容臻口中的別人指的正是容凜,她是怕容凜知道她是容臻後,不知道又動什麼樣的歪心思。
容臻搖頭︰「不要,若是帶他們來見我,別人就知道我的下落了,這不是好事,我不想節外生枝。」
「他們一直想見你,我要不要帶他們來見你。」
「沒想到他們兩個人竟然真的沒死,這真是太好了。」
容臻微微的挑眉,她對容凜所做的事情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鄭同和元寶沒死。這讓她高興。
秦灝點頭︰「沒錯。我親眼看到他們好好的,那假的嘉宜公主就是他們認出來的,不對,事實上那睿王爺早就認出來了,他之所以隱而不動,是為了出手對付懷王。」
容臻雖然已經听到蔣青嵐說了這件事,可是現在听到秦灝親眼看見了鄭同和元寶,她還是很高興,眉眼攏上愉悅︰「你親眼看到他們了。」
「我看到了鄭同和元寶兩個人,他們就在睿王府里。」
容臻懶懶的望他,提不起興趣來︰「什麼事?」
「臻兒,我忘了一件事,保證你高興。」
秦灝眼神黯然,看容臻一副極困倦的神色,只好往外退,不過走了幾步他忽地想到一件事。
可是看來看去,他都沒有發現有這麼一個人能保護著臻兒,至于容凜,看臻兒的態度,似乎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秦灝望著容臻,想到從前她與容凜的好,那時候他吃味嫉妒抓狂,恨不得殺了容凜方能解恨,可是現在臻兒和容凜真的分開了,他並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很難過,因為他沒有辦法娶臻兒,沒有辦法保護她,他便希望有一個男人真心實意的愛護著臻兒,保護著她。
容臻點了點頭,打了一個哈欠︰「好了,夜深了,我困了,你也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容臻關心的詢問,秦灝立刻點頭︰「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很快便會傳出去了。」
「我讓你散布出去,前大歷蔣國府嫡女蔣青嵐眼下便在趙府的事情,你有沒有把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容臻一直默不吭聲,並不想搭理這茬。
「懷王爺怕連殺死蕭月香的心都有了,不過懷王爺除了恨蕭月香外,恐怕還極恨睿王爺。」
秦灝光用想便抖簌了一下,隨之他又說道︰「原來那假扮你的女人不是別人,竟是安寧候府的蕭月香,這女人當真是自作自受,現在她是沒好日子過了,一張臉毀了,還害得懷王殿下露出了形跡,原來一直以來懷王殿下都是假裝的懦弱無能,現在被睿王爺這麼一出手,直接的讓人知道此人心懷不軌,有意和宣王爭太子之位。」
秦灝到這個,還是有點爽的,那賤女人真是活該,一張臉皮被活生生的削掉了,可想而知她那張沒皮的臉該有多嚇人。
「本來我想毀了那女人的臉的,沒想到卻沒有來得及動手,那女人的臉被睿王爺下令削掉了,現在她的臉可怕得要命。」
事實上秦灝很想借機抹黑容凜,不過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他雖然喜歡落井下石,但不喜歡撒謊。
正廳里隱有聲響起,正是秦灝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容臻。
容臻住的院子里,此時亮著燈。
趙府。
太監走了出去,身後的大殿上,湘妃雍擁富貴的面容上一片猙獰之色,咬牙狠聲,懷王,蕭賤人,你們給本宮等著,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是,娘娘。」
太監沉聲問,湘妃命令︰「你派人出宮去悄悄的把伯爺接進宮里來,就說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娘娘打算如何做?」
湘妃想到自個兒子的死,眼神陰森得可怕,她咬牙狠聲︰「我不會放過懷王和蕭家這位郡主的。」
湘妃娘娘狠聲說道︰「當日我就懷疑兒子的死有問題,大歷的人怎麼敢殺他們呢,明明他們是開羅的使臣,大歷一向與開羅交好,怎麼會殺掉我兒子他們,所以說來說去都是懷王動的手腳,或許其中還有蕭月香的手腳。」
「娘娘,你看這事會是懷王殿下做的嗎?」。
湘妃娘娘的整張臉都變了,她咬牙切齒的緊握著身邊的扶手柄,似乎那就是懷王君華的脖子。
此時正有一名太監在殿下稟報消息,把今日懷王府和睿王府發生的事情一一的稟報到湘妃娘娘的面前。
宮中,玉芙宮,乃是湘妃所住的地方。
四周的百姓紛紛的散了,人群中有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迅速的離開,各自去稟報消息。
懷王君華一張臉難看至極,一揮手,身後的手下把兩個死人帶走了。
「懷王殿下,這是你們懷王府的奴才,你打死了也是他們命里該有一劫,不過請懷王殿下讓人把他們帶回去安葬了。」
懷王幾乎氣瘋了,偏睿王府的花公公還在哪里恭恭敬敬的說道。
他又中了君淵的計了,君淵找出這麼兩個人來,除了指證他外,還要毀了他往日怯弱膽小的表像,現在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讓人打死了這兩個手下,現在誰再說他怯弱無能,還有人嗎?
懷王君華的腦袋嗡的一聲響,只氣得血脈逆流,整個人快抓狂了。
懷王殿下也是個厲害的主,要不然能裝這麼多年嗎,連宣王和皇上都沒有發現呢/。
大家不由得想起懷王殿下一直以來的形像,最後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這下所有人望向懷王的眼神變了,誰說懷王爺膽小怯弱了,這分明是個凶殘的主啊,以往那膽小怯弱,分明就是他的保護色啊。
花姐話一落,四周所有人都望向地上的兩個人,發現這兩人真的被打死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兩個人一臉憐憫的說道︰「王爺,這兩個人被打死了,這下死無對癥了,王爺可以安心了。」
「王爺請留步。」
所以他沒必要再留下。只是懷王走了幾步後,便听到身後睿王府的花姐叫起來。
因為這兩個人的出現,只怕很多人都認準了他有意和宣王爭皇位了。
懷王說完轉身便走,他今日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懷王打完了人,又對著花公公叫起來︰「本王什麼都沒有做,那女人不是本王送的,這事分明是有人故意栽髒陷害的本王的,本王不會善干休的。」
幾個手下得令,飛撲向那兩個手下,好一番拳打腳踢,直打得那管事和僕婦鼻青臉腫,傷痕累累,最後竟然倒地不起了。
懷王此時已經徹底的憤怒了,他朝著身後的手下命令︰「給我打這兩個該死的東西。」
所以他們只能背主了。
因為睿王抓住了他們的把柄,若是他們不指認自家的這位王爺,全家都要倒霉,現在他們的家人,被睿王爺派人送了出去,即便他們兩個被殺,家人也是安全的,相反的,他們不听從睿王的話,不但是他們,連他們家人都要死。
兩個人點頭如搗蒜的說道︰「王爺,你不要怪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懷王一腔怒火的指著自家的兩個下人,咬牙猙獰的大叫︰「你們,你們是受了什麼人栽髒陷害的本王,說。」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議論,個個盯著懷王,懷王君華腳下一軟,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他萬沒有想到,睿王君淵竟然連後手都準備好了,這個賤男太陰險了,步步為環的設他入局,現在不但有女人的指認,還有他王府的下人指證,他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就算他繼續裝,都裝不圓滿了。
花姐從袖中取出一幅畫像,徐徐的展開,遞到兩個人的面前,兩人飛快的看了一眼,最後點頭︰「我們見過,這女人曾住在我們懷王府在南城的別院。」
花姐冷冷的瞪著他們兩個人,冰冷的說道︰「你們老實說,是否看過這個女子在懷王府待過。」
「奴婢該死。」
兩個人出現,不敢看懷王殿下,飛快的跪下來︰「王爺,奴才該死。」
花姐說完一揮手,身後的大門內有人走了出來,正是懷王府的人,一個是外院的管事,一個是懷王妃身邊的管事僕婦,這兩個人都是閔京城眾人熟悉的人。
花姐又繼續說道︰「所以王爺先前派人進了懷王府查了一下,不想卻查出懷王府確實有這麼一個女人在王府呆過,正因為這樣,王爺才會認為是懷王殿下做的,所以把人給懷王殿下送回去的。」
懷王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變了好幾變,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花姐的話直接的狠狠打懷王的臉子,偏叫他說不了話。
「是的,我們也怕那女人栽髒陷害的王爺,所以先前我們家王爺根本不這樣的事情,懷王殿下一向懦弱無能,卑怯膽小,無能透頂,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心機呢。」
「她胡說,本王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那女人分明是被人安排,栽髒陷害的本王。」
「懷王殿下,不是我們說的,是那個女人自個說的,說是懷王殿下給她修復了容顏,送她過來的。」
花公公說完,懷王君華逮到了把柄似的叫起來︰「既然是那女人自個進睿王府的,你們憑什麼說是本王送了進來的。」
「懷王殿下,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啊,你讓那女人自個找上我們睿王府了,你自己卻躲在後面不出頭,自然沒人知道是你送的女人啊,可是現在那女人一口咬定是你送她過來的。」
花公公不急不燥的說道。
圍觀的人被此言一煸動,立刻覺得懷王殿下說得有理,若是懷王殿下送人,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卻鬧了起來。
懷王眼神陰驁,不過臉上卻不顯,哭得越發的大聲了︰「花公公,你胡言亂語說什麼,本王從來沒送過什麼女人給七皇弟,若是本王送了女人過來,怎麼會一點動靜沒有呢,現如今忽地冒出一個女人來,你這是讓本王有口莫辯啊。」
個個盯著懷王和花公公。
四周百姓看得一頭霧水,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究竟是誰搞出來的這一出啊。
花姐怒氣沖天的指責著懷王。
「懷王殿下,你真是好有意思,你送了人進我睿王府,害得我們家王爺歡喜不已,可是誰曾想結果卻是假的,若不是侍候嘉宜公主的太監和宮婢認出了那女人是個假的,我們家爺還當成是真的呢,懷王殿下,你分明是知道我們家爺對嘉宜公主有心,要不然為什麼整出這麼一個女人送過來。」
花姐領著數名太監走了出來,幾個人個個一臉傷心,一看到懷王,花姐怒指著懷王殿下大叫起來。
睿王府的大門,很快就開了,不過出來的並不是懷王殿下,而是一身仙鶴太監服的睿王府大總管花姐。
大家看懷王又哭又跳腳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個有野心有謀算的人,不由得猜測起來,這會不會是睿王殿下的手筆,意圖挑起懷王和宣王之間的斗爭,他好坐山觀虎斗,靜等好機會。
門外百姓聚得越來越多,個個遠遠的圍觀著看熱鬧。
懷王在門前又是痛哭又是數落。
「七皇弟,你出來,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女人,什麼嘉宜公主,我不知道這件事,你給我出來說清楚。」
這里蕭月香被寧安候府的人接了回去,那里懷王君華已經到了睿王府的大門口,懷王殿下從馬車上滾落下來,並沒有上前拍門,而是在睿王府門前一番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數落君淵。
好歹蕭月香是安寧候府的人,先接回去再說。
寧安候府的人接到消息,立刻派人來接蕭月香。
不過其中也有做好事者,趕緊的派人送了信前往寧安候府。
街道上走過的百姓個個嚇得逃離開來,不管這個女人是誰,現在她牽連上了兩大王府的人,他們可不敢救她,招惹上不必要的是非。
「求你們救救我。」
蕭月香掙扎著起身,因為身子虛弱,她掙了幾回才翻了起來,可是卻無力站起來,她爬著往街道邊爬去,一邊爬一邊望著街道邊走過的人求救︰「救救我,我是寧安候府的蕭月香。」
所以她不要,再也不要留在這里了。
同時她又想到自己違背先前的意願,不願意幫助睿王的事情,若是自己落到君淵的手里,同樣會死得很難看。
蕭月香想到懷王那如狼的眼神,心里說不出的膽顫害怕。
此時的她慢慢的清醒了一些,然後想到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那種身不由已說出口的話,她就知道君淵並不自己,他早就對她動了手腳,控制了自己。
空寂的大門前,只有蕭月香一個人可憐巴巴的躺在竹架上,沒人理會。
浩浩蕩蕩的人很快的分散了,一路前往睿王府去了,很快懷王府門前一片空寂,就連先前送蕭月香過來的睿王府的下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他們倒要看看兩王相對是何情形,是懷王勝一籌,還是睿王勝一籌,還有這女人究竟是懷王的手筆,還是睿王的手筆。
百姓一看有好戲看,早追著馬車跑,一路直奔睿王府而去,。
懷王爺說著領著人上馬車,一路前往睿王府去了。
懷王一邊怒指著蕭月香一邊憤怒的往外走去,嘴里還大叫著︰「本王要去睿王府討個公道,本王要去問七皇弟,他是什麼意思,這女人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送到本王的府邸來。」
看他滿臉的惶恐,整個人很不安,實在不像是那等有狼子野心想和宣王殿下爭皇位的樣子。
懷王一,四周的百姓停住了,個個望著這位爺。
懷王想著,指著蕭月香,失聲吼叫起來︰「你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膽敢胡言亂語的說本王對你做出這等手腳,本王幾時接觸過你,幾時讓你進睿王府的。」
說不定宣王和湘妃娘娘把注意力落到睿王的身上,這樣他就安全了。
不用說,這肯定是睿王君淵的把戲,不過即便這女人指認了他,他也不能承認,若是他承認了就是把矛頭全引到自己的身上了,若是他不承認,堅持說這是睿王君淵的把戲。
懷王听了四周百姓嘲笑的話,臉色越發的慘白了,袍袖之下的手指下意識的緊握了起來,現在他有一種沖動,想沖,掐死蕭月香這個女人,她竟然敢,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證他。
這不是痴人說夢話嗎,很多人嘲笑懷王殿下的心思。
蕭月香話一落,四周百姓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大意便是沒想到懷王殿下竟然有這樣的野心,想和宣王殿下爭奪皇位。
「王爺,求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吧,睿王爺他讓人削掉了我的臉,他還要殺死我,王爺,我不是有意壞你事的,是他要殺死我,還對我動了大刑,所以我沒辦法才說出你的啊。」
即便她有心幫懷王也沒辦法,她此時頭腦混亂,完全不受控制的對著懷王大叫起來。
蕭月香身側立著的幾名睿王府的手下,唇角是幽暗凌寒的冷笑,幸好他們主子有先見之明,猜出蕭月香很可能會臨時變卦,所以先前削蕭月香臉皮的時候,乘機在蕭月香的臉上動了手腳,現在這人用銀針一扎,蕭月香頭腦便不受控制了。
一時間迷迷糊糊的竟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了。
誰知道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身上便起了一下刺痛,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腦子里已有些混亂。
所以蕭月香望著懷王殿下,立時便改變了主意,正想說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橫豎是個死,她才不叫那個男人稱了心。
可是蕭月香想到君淵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毀掉自己臉的事情。
所以她現在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
懷王的一雙眼楮在外人眼里懦弱膽怯,但是離得他最近的蕭月香,卻能從他的眼里看出一片殺氣,也就是說,她膽敢當眾說出懷王殿下來,這男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你是何人,為什麼要栽髒陷害我,本王什麼時候把你送給睿王殿下的,本王可從來沒有送過任何女人給睿王殿下啊?」
懷王殿下一出現,四周的人停住了聲,一起望著他,便見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抬著蕭月香的竹架邊,他俯身望向包扎著臉的蕭月香,無比不安的開口。
懷王府門前的百姓看著這樣的懷王,覺得無比的熟悉,實在難以,這樣的人會有和宣王爭奪皇位的決心。
一身天湖藍錦袍的懷王殿下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數名手下,懷王殿下的臉色有些蒼白,神容有些膽怯,似乎很不安很害怕似的。
正在眾人猜測紛紛的時候,懷王府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圍觀的百姓個個盯著懷王府的大門,眼看著時間這麼久,懷王府的大門都沒開,看來懷王殿下是不打算理會了。
蕭月香掙扎著叫,不過因為她被削了臉,失血過多,所以此時十分的虛弱,叫出來的聲音很小,所以沒人理會她。
她只要回到蕭家就不會有事了。
她不想摻合他們的事了,他們的斗爭與她何干,她只有回到蕭家才是安全的,蕭家人不會對她如此心狠手辣的,她還有爹娘,還有親人。
蕭月香前思後想之下,忽地朝著身邊的睿王府的手下叫起來︰「我要回蕭家,我要回寧安候府。」
可是當時的情況,若是她不答應,她也活不了了。
現在她特別的後悔,後悔當初答應了那黑袍人的話,修整成大歷國的嘉宜公主。
可是她連死的勇氣也沒有,她想活著啊。
恨睿王君淵的心狠手辣,她明明是他的表妹,他竟然如此的心狠手辣,讓人削了她的臉皮,只要一想到自己現在就像怪物一般,蕭月香就想死。
蕭月香只覺得恐懼,臉上的痛意傳來,令她心中既恨又懼。
本來她是答應了,可是現在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害怕,她感覺到自己被卷進了巨大的旋渦中,不管她是指認懷王,還是不指認懷王,她都落不了好,她就像砧板上待宰的肥肉一般,任人宰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此時蕭月香已經幽幽的醒來,她睜開眼楮望了望懷王府緊閉的大門,忽地感到無比的害怕,先前睿王君淵雖然答應放過她,不過卻給她下了指示,讓她在懷王府的門外,指認懷王讓她冒充大歷國嘉宜公主的事情。
懷王府門外,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個個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書房里,眾人開始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懷王听了,眉眼越發的猙獰扭曲︰「那正好,本王就讓他們兩上人痛上一痛。」
「王爺,你若想算計靖江候府的大,要一些,我听說靖江候府的這位大也是極聰明的一個人物,听說連宣王殿下都看中她,意欲娶她為宣王妃。」
安康張嘴想,可是看自家的王爺,滿目猙獰的樣子,若是自己多言,只怕王爺會責怪,所以安康便沉默了,不過沒忘了提醒自家的王爺。
懷王立刻點頭︰「沒錯,他敢讓我陷入這個局面,我豈能無動于衷,所以我定要讓他痛上一痛。」
書房里的人想了一下,有人說道︰「睿王爺好像挺在意靖江候府的那位大的。」
安康說完,懷王立刻同意了︰「好,就這麼辦,不過本王不僅僅是鬧一鬧,本王要讓睿王痛一痛,睿王眼下最在意什麼,你們知道嗎?」。
安康看大家臉上有疑惑︰「也就是做做樣子,王爺可以到睿王府去哭一番,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們王爺懦弱,我們就繼續懦弱下去,王爺去睿王府鬧,想必睿王爺會出手教訓王爺,王爺正好可以乘機裝病,假裝受了傷,避開眼下的風頭。我們明面上裝弱,暗里再來籌謀對付宣王和湘妃娘娘的事情,總之要二者並一的進行著,要不然一個不慎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這睿王殿下是有能力的人,他們懷王府對上睿王府,不是找死嗎,那睿王殿下分分鐘能把他們拍扁了,他手里可有三千親衛呢,這三千人不亞于三萬兵馬,他們如何對付得了。
書房里的人不解,望著安康,懷疑安康說錯了。
「對付睿王?」
安康立刻搖頭︰「我們對付宣王和蘭妃娘娘就是下策了,這不是正中了睿王的心思嗎,只要我們一動,所有人都能知道我們王爺的野心了,所以我們要對付的是睿王。」
書房里眾人醒過神來,有人問安康︰「沒想到我們懷王府一下子面對這麼多敵人,眼下我們是先對付宣王殿下,還是對付蘭妃娘娘這一撥人。」
「君淵,本王不會輕饒了他的,他竟然膽敢讓本王陷入這樣的局面。」
懷王君華,此時一張臉猙獰得可怕,他走入這個局面,都是君淵這個賤男給他惹來的,他不會善罷干休的。
沒錯,六王爺的母妃湘妃娘娘還在,她會怎麼想這件事,六王爺之死,對湘妃娘娘是個打擊,湘妃娘娘豈會無動于衷,更甚至于皇上對此事會不會多想,當日六王爺之死傳進京城後,皇上心疼湘妃娘娘失子,還特別的賜了一個爵位給湘妃娘娘的娘家,眼下京中的文山伯府就是湘妃娘娘的娘家。
此言一出,書房內一片寂靜,個個一時無言。
安康沉聲說道︰「你們莫不是忘了一件事,這蕭月香乃是和六王爺等人一起進大歷的,現在蕭月香沒死,還在王爺的手上,那麼湘妃娘娘會怎麼想,她會不會認為六王爺是被王爺殺死的,其目的就是除掉六王爺,要不然蕭月香怎麼會在王爺的手上。」
他在這一幫人里面,一向受重視,此時他一開口,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有人忍不住問︰「安康,你是什麼意思?」
書房里所有人都望向的人,這人乃是閔京府同知安康,安康在懷王的麾下,素有小諸葛之稱,他本人確實也有些能力,只是懷才不遇,沒得到皇上重用,所以便靠了懷王,打算借懷王的勢上位。
這人說完,其他人點頭,另有一人凝眉深思,語氣沉重的開口︰「王爺,除了懷王殿下,你還有一撥人要對付?」
「王爺,眼下我們還是集中了精神對付宣王殿下要緊。」
懷王睚眥欲裂的怒睜著圓目,大手一握咚的一聲捶在書桌上,狠狠的怒喝︰「君淵,他竟然膽敢這樣干,本王不會善罷干休的。」
可是事情卻出了這樣的意外。
他們本來打的如意算盤是讓睿王和宣王這樣的實力家去斗,若是他們兩敗俱傷了,懷王殿下乘機一躍而出,到時候說不定能爭個頭籌,一躍而成為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人選也說不定。
眼下宣王在皇上心中正得寵,他們拿什麼和宣王斗,一直以來懷王靠的就是裝懦弱無能,手下結集的幕僚也都是朝中不得勢的臣子,指著靠懷王上位博個前程的臣子。
「本來還指著睿王和宣王兩敗俱傷,我們再出頭,現在我們出頭,拿什麼和宣王殿下爭斗啊。」
「看來現在我們只能布署起來,要不然只有等死的份了。」
懷王,書房里總算安靜了下來,有人掃了掃書房里的人,沉聲說道︰「現在責怪有什麼意義,眼下怎以辦?睿王爺把人送回來,這是明擺著昭告所有人,王爺有野心啊,要不然不會送這麼一個女人給睿王殿下的,王爺此舉分明是拉攏睿王殿下之意,現在滿京城的人只怕都懷疑王爺的用心了。」
一時間書房里爭吵聲不斷,懷王臉色陰沉的冷喝︰「閉嘴。」
「我力爭了,可是有用嗎?你們誰理我了,誰贊同我的了。」
有人冷嗤,那人怒目相向。
「你現在說這個做什麼,當初王爺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沒看你堅定的站出來,現在放馬後炮,有用嗎?」。
「王爺,本官當時就說了,不要把這女人送進睿王府了,王爺偏不信,這下好了,直接的被睿王爺打了臉子,這還不算,現在宣王殿下肯定盯上了王爺,之前宣王殿下盯著的可是睿王爺,現在王爺成了他頭一號盯著的人物了。」
懷王府書房里,懷王殿下的臉色鐵青難看,手下的幕僚個個臉色不太好看,其中有人不滿的冷哼。
不過圍觀的百姓卻很多,吵吵嚷嚷的十分的熱鬧。
懷王府府門外,一個臉上包裹著層層白布的女子被人抬著一路送到了懷王府,懷王府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當然也沒有人來開門。
睿王殿下發現了這女人的假面貌,立刻把這女人送了回來。
一向懦弱無能的懷王殿下竟然送了一個女人給睿王殿下,當然送一個女人給睿王還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懷王殿下送的女人竟然是大歷蔣皇後收的義女嘉宜公主,可現在睿王殿下卻發現,這位嘉宜公主是假的,她是隨著當初開羅使臣進大歷的寧安候府的郡主蕭月香,沒想到蕭月香當日並沒有死,卻是被懷王殿下所救下了,還把蕭月香改頭換面送給了睿王殿下。
不過趙子風並不理會這些人,他只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並不理會別人的說法,就在大家眾說紛紜的時候,另外一個勁爆的消息瞬間沖淡了這件事。
有說趙子風有孝心,當然也有說趙子風不孝的。
皇上竟然同意了,還賜了他一座府邸,一時間滿京城里說什麼的都有。
京城內,很多朝臣以及百姓都知道了趙子風所做的事情,他月兌離了靖江候府另行建府。
所以他要盯住他,不讓臻兒吃虧。
宣王此人陰險得很,別看他表面溫潤,事實上一肚子陰謀詭計,而且此人心中江山為重,若是知道臻兒意圖染指他的江山,只怕第一個要臻兒死的人就是他了。
容凜點頭,心情較之先前總算好受一些,領著弦夜一路出靖江候府,跟著容臻去了隔壁的府邸,現在臻兒身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盯著她的宣王,他不能大意了。
弦月看主子激動,他也高興起來,立刻點頭︰「好,屬下立刻讓人去查這件事。」
容凜想到蔣皇後來開羅,就是一陣激動,因為只要蔣皇後沒死,蔣家人沒死,臻兒身邊的人都沒死,他和她之間終究不至于那麼不可化解。
如若當日是他救走了蔣皇後,那麼他來開羅,蔣皇後一定也來了開羅。
當日流雲和尚曾說過容離龍相初成,身具帝皇之氣,現在大歷被滅,容離若是真有帝皇之氣,定然會出現在開羅,這流雲和尚一定會猜到這一點,所以他肯定會來開羅。
容凜心里想著,聲音不自覺的有些發顫,下令道︰「弦月,立刻派人盯著閔京城,若是有流雲大師的消息,立刻來稟報我。」
是他帶走了蔣皇後嗎?他一個和尚為什麼要帶走蔣皇後。
弦月點頭,容凜一下子想到了當日流雲大師盯著臻兒的事情,那進宮的和尚定然是流雲和尚。
容凜精神一振,掉首急切的盯著兩名手下︰「你說有和尚進了宮。」
弦月和弦夜看了心疼不已︰「王爺,我已經派了所有的手下去找蔣皇後的下落,先前我查得一個消息還沒有來得及向王爺稟報,當日曾有一個和尚進了宮,屬下想,會不會是那個和尚救走了蔣皇後。」
說到最後一句,容凜沉痛無比,濃濃的悲傷籠著他整個人,使得他好像沒有氣息的幽靈。
「她不原諒我,一是因為她以為她母後已死,另外一個是她不能原諒我跟她隱瞞身份的事情,因為她不輕易的別人,但她選擇我,最終我卻騙了她,所以她只怕輕易不敢再別人,而這是我毀掉的,所以她不會原諒我了。」
他就有一種要毀掉所有人的感覺。
一想到再也不可能,容凜便覺得透心的涼,尤其是想到臻兒最後還會嫁給別人,他就有一種瘋魔的感覺。
容凜搖頭,涼薄的一笑,手指緊握起來︰「現在我要找到蔣皇後的下落,如若她知道蔣皇後沒死,還有她的人也沒有死,說不定還有轉緩的余地,否則只怕我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
一想到這個,容凜便覺得整顆心都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好久喘不過氣息來,臉色一片慘白,身側的兩個手下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所以飛快的開口︰「王爺,不如你找公主和她好好的談談,說不定公主會原諒你,必竟當日不是你下的攻城指令啊。」
暗處的容凜,自然看到了這邊的一幕,直恨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宣王竟然如此高調的要追求臻兒,臻兒本來不同意,可是最後竟然默認了,想到這個,容凜只覺得心中無比的刺痛,難道說臻兒她其實也有一些喜歡上宣王君冥了。
女兒不想嫁,她就不勉強她,她吃了男人一輩子的苦,所以她希望女兒找一個真心實意待她的男人。
容臻悄然的搖頭,秦氏不再,拉著容臻的手一路離開,往外走去。
秦氏走到容臻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嬋兒,你喜歡你表哥嗎?」。
說完當先一步往前面走去,秦氏和趙子風相望,然後一起望著容臻。
君冥自信的一笑,然後掉首望向秦氏和趙子風兩個人,笑意盈盈的開口︰「舅母,表弟,你們是過隔壁看房子嗎?那我們一起去。」
趙嬋即便再聰慧,稟性也是如此。
容臻是懶得再糾纏這樣的話題,可是她這樣的話,卻給了宣王君冥另外一種暗示,趙嬋同意了,不管多高傲的女人,還是喜歡男人追著寵著的,從古到今便是如此。
「宣王殿下既然一意而為,我無話可說。」
當然這不干她的事,這男人越自信越容易從高空墜落下來,而她們就越有機會。
雖然長相不錯,能力也不錯,可這份自信卻有些過了,過猶而不及,把事情看得太滿,于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容臻微眯眼望向宣王君冥,這男人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君冥一邊想一邊笑著說道︰「嬋表妹,你不要急著拒絕,說不定最後你會發現本王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
而且趙嬋無論是容貌還是智慧,都是超一流的,她這樣的人若是為宣王妃,就是他的一大助力。
唯有娶了她這樣的女人才有意思不是嗎?
可她越是這樣,他就越下定決心要娶她。
宣王君冥笑望向容臻,臉上神色不變,他看出來眼面前的女人是真心拒絕他的,並不是別的女人那些以退為進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