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十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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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總,您要的資料已經準備好了。」秘書將資料遞給我。
「我出去一趟,讓評估師跟,你也一起去。」我接過文件,大概翻看了一下。
「好的。」秘書很清楚,立即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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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到達目的地,我下車看向這片已經荒蕪的土地。曾經是這個城市最奢華的地方,但現如今已經是貧民窟。
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那一場大火,這廢墟上的讓我難以忘記。這個地方到現在還存在著,我反感,這提醒著我那段痛苦。我攥緊拳頭,不讓情緒外流。
「這塊地如何?」我轉身看向評估師。
「副總是在說這塊地?」他好像是在向我確認。
「怎麼?」我清楚他眼神里的東西,這塊地今時不同往日,已經沒有什麼價值。
「雖然這曾經是上流地段,但現在已經是貧民窟。之所以到現在還未開發就是因為沒有價值,所以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做這樣的事。」評估師說的很明確,這一點我很賞識。
「我清楚。」我向前一步。「這幾乎算是一塊廢地,自然是不會有價值。所以政-府對于這塊地也很頭疼不是嗎?好的地段會有人去搶,但差的地段就不會。可想要等價去贏得好的地段,就必須要有所付出。江氏的惠民工程在政-府那謀得了不少的福利。如若我們幫政-府重建此地段,不是幫其解決了一個**煩。在之後的競標中謀得福利,這往後的利益可不容小覷。投資此地段雖然資金大,但名利雙收豈不是樂哉?」
我看向這片廢墟,這有我太多不堪的記憶,我不要它再出現在我面前。當然我並不全是為了我的一己私欲,這對于遠成也是個不錯的提議,雖然短時間看不到收益,但是人必須要向長遠發展。
「副總說的雖然在理,但收益時間太長,怕是會有很多股東不會同意。」他很客觀的說出大家的觀點,但是我卻偏愛一意孤行。
「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我示意秘書將資料遞交給他。「希望你會給我驚喜。」我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的了。
我望向這廢墟,那大火記憶讓我如此痛苦,我想要毀掉,毀掉。
‘承承。’大火中我終究還是沒有握緊承承的手。
我依稀看見承承的身影,那大火的脆弱身影,只可惜終究只是記憶了,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什麼都沒有。
「副總,副總。」秘書的聲音傳來,我回過神來。
「怎麼了?」我緩過神來。
「副總,該了。」秘書看向我微笑。
「你們先,我待會再。」我看過秘書,示意他們先行離開。
「好的,那麼是否過會來接您。」秘書很盡責。
「不必了。」我微笑看向秘書,她是我一手**出來的,的確很是盡責。
「好的。」秘書低頭示意。
見車漸行漸遠我轉過身來繼續看向這片廢墟。徒步踏上來,走到原來家的地方。
我還依稀記得那場大火,那個故事里悲劇的因因。
「‘承承。’女孩伸出手來,想要緊緊拉住弟弟,但卻沒有辦法握住,只能無奈的看著他,大火將他們分離,女孩崩潰的眼淚流下。」
恍惚間我又一次回到了當時,這個我無法逃開的夢魘。我腰上曾有很嚴重的燒傷,後來江浙宇約最好的整容醫師已經完全不見。
但我心里的傷口卻難以愈合,火仍舊是我難以逾越的障礙。特別是這里依舊存在,這斷牆瓦礫依稀可見黑色的燃燒痕跡,燒焦的殘渣雖受歲月洗滌但卻依舊證明那段難以忘記的記憶。
人需要勇敢面對,但我卻感到自己的心跳已經全然不正常。我的呼吸已經急促,我真是足夠的可笑終究是無法面對。
我停止思想,努力平復。我忘記了帶藥,離開停止回憶是我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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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我的內心已經嚴重恐懼。我害怕,這對我的精神是個嚴重的打擊。我回到別墅,我需要藥,我的藥。我可笑,難道我這輩子都要靠嗑-藥來度過嗎?
或許我無論如何也變不成袁友莉,因為我是因因,這個卑微的因因已經刻在了我的骨子里。
可我不想做回因因,那個卑微的因因有太多可怕的經歷。
「回憶的如何?」江浙宇的聲音傳來。
我已經有些瑟瑟發抖,我看著江浙宇,我無心再與他爭論,我現在要吃藥。
我出現這種情況不止一次江浙宇很清楚,我有輕微的精神問題,需要靠藥物維持。
我來到房間,將抽屜中的藥拿出來,不知道倒了多少,囫圇吞棗。
我安靜的坐在床頭,真是可笑。我這個人,活的根本就不像個人。這麼多年來,我身上的病可真多。
嚴重的胃病只是身體上的病癥,這精神上的問題才是牽扯我很久的弊病。
我曾一度在精神病院住過,那段時光不堪回首。不得不肯定的是,江浙宇出現後我的人生改變了不少,但永遠不會改變的是我心口的傷。
我低頭,就像是那個卑微的因因。卻看見門口的一雙腳,我抬頭看是江浙宇,他沒有坐輪椅,依靠拐杖。
見我看向他,他走了。
我看著他越來越近,直到坐在我側邊的床上。
「我在問你回憶的如何?」他無公害的表情,但卻讓我又陷入了那記憶里。
我感到心跳的不規律,平息的情緒再度起伏,我記憶又一次浮現。我有些發抖,又開始發抖。
他將伸手拿桌上的遙控器,按上總按鈕,瞬時所有的燈全部滅掉。
記憶里黑夜的大火與之重疊,我眼神透露出的恐懼更加厲害。
「呲。」明亮的火花出現在我面前,江浙宇將那價值五萬的打火機打開,那黃色的火花讓我恐懼。
記憶與之幾乎完全重疊,我懼怕的向後退,一點點退到床頭,緊貼床頭。可火花也在不斷的靠近,越來越近,我甚至已經感覺到它的溫度,這感覺讓我想起自己被火燒傷的痛苦,我抖的更厲害了。
殘存的意識提醒我去吃藥,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抽屜那拿藥。
江浙宇一把拽住我拿藥的手,我的手已經全然沒有了溫度,連江浙宇手上的溫度也已經感覺不到。
江浙宇將打火機扔掉,按下開關,燈重新亮起。還未等我緩和,他伸手緊緊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我掙扎,如同溺水一般。我看向江浙宇,從我認識江浙宇到現在他從未如此過,我掙扎,一只手仍然準備拿藥,我精神上還未恢復,這樣的我根本沒有正常意識。
他看向我拿藥的手,突然放開了掐住我脖子的手。在我大口喘息的時候,將藥取出。
我看向他,眼楮里已經布滿血絲。
「因因,你總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他的話語很溫柔,微笑著看向我,可我卻恐懼,恐懼他話語背後的殘暴。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江浙宇的另一面,我幾乎本能的向床邊移動。
我的移動好像激怒了江浙宇,他將藥全部倒出在他的手上,藥片撒落的到處都是。他幾乎殘忍的看向我,我恐懼。
他將藥片吞進嘴中,拉住我。幾乎將我拖拽,他吻上我,將藥片渡入我的口中,接近親吻的方式。藥很苦,很苦。
我意識沉溺,他卻不休。
糾纏中他咬爛我的嘴唇,已經流血。他放開我,我喘息,藥片有些已經吞入,有些灑落在衣領,有些灑落在床上。
他看向我伸手掐住我的下巴。「離江葉城遠點。你是知道我的因因。」依舊是那無公害的微笑,但我很清楚他眼神里的警告絕不是玩笑。
我怕他,我恐懼,他幾乎讓我崩潰。我的意識已經盡數回歸,但恐懼感仍在。
他在從精神上打壓我,讓我對他幾乎到達病態的恐懼。這是江浙宇溫柔下的另一面,足以讓我敲響警鐘。
這個男人像瘋子一樣,對于江葉城足夠的敏感,他的情緒足以讓我墜入地獄。
「因因。」他看著我的眼神突然笑了,她將我身上的藥片拍打下來。「很晚了,睡吧。」他又恢復了常態,好像方才是我一個人的主觀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