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季節,京城中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話說呢兵部尚書安侍郎家族發生了一件丑聞,听說當年安侍郎的原配隴西齊氏女是被繼室所毒害身亡的。大家都知道這安侍郎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他的出身並不是很好,只不過是仗著那時候明月太後任用寒門的時候,抓住了這個機會,最後還娶了隴西的齊氏。
後來這齊氏女生了一子一女後,便得病死了,最後娶了安老太太娘家的佷女作為繼室,最後還生了一個兒子,那個二公子倒是一個好苗子,還考中了舉人。
關于這件殺人事件驚動了大理寺,先是由著府尹大人出面,重新審理了這一莊舊案。
殺人並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新奇的是這殺人的是繼室,而告狀的是原配之女安心。這也算是家族丑事,原本這種事都會掩蓋在家族中解決,不會暴露出來讓眾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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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家都明白這其中的緣故,這繼室是安老太太的佷女,原配齊氏女是隴西的大家之女,但是安老太太的出身卻是不高,因為是在安老太爺高中之前娶的女子。
原配齊氏留下一子一女,那個幼子因病落水,最後雖然救回來了,但是身體一直都不好,需要藥來續命。剩余的一個女兒當了公主的伴讀去了宮里,但是最後卻立志當男子,這還一度成為京城的笑談。
這幾年之後,沒想到這安大小姐最終帶著足夠的證據強勢回歸。跟家族中的人站在了對立面,這下終究是跟家中撕破了臉皮。
這莊案子被審理後,卻是被壓在了大理寺,明眼人一看就是上面有意思。還等著皇帝來判定呢,這安家也是立刻上了折子,畢竟繼室也生了一個兒子,也是年輕有成,頗為得老太太還有安老爺的歡心。
說實話,這案子到底如何,還要等上面的判定呢。就算證據確鑿又如何?
初冬一場大雪終于來臨。白臻兒抱著暖爐看著窗外的雪。
距離安家的案子已經過了快一個月,但是上面依舊沒有消息傳來,白臻兒知道,這怕是事情有變化。畢竟拖字一旦上了章程。事情便是有了變數呢。
白臻兒真的是沒有想到安心居然為的是這個。怪不得她一個女子會這麼剛硬的月兌離家族。若不是家中逼迫的嚴重了,她又如何會這般選擇?
有時候,命數真的不由自己抉擇。
白臻兒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雪。手里還不停的做著粘帽,商鞅自從冬季過來後,一直都在不停的咳嗽,身體也是消瘦得厲害,怎麼也不見長肉。
「母親。」商蘅穿的像一個球一樣的跑了過來,然後紅撲撲的扭著身子坐在她的身邊。
「怎的了?」白臻兒看了一眼孩子,然後伸手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臉。
「母親,我想去外祖家。」這麼大的雪,他想要去堆雪人。
「去外祖家干嘛?」
「我想去堆雪人。」商蘅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願望,之前就說好了冬天下雪要一起堆雪人的。
——
商鞅這會兒回了梧桐苑,他先是月兌下厚厚的披風,在爐子的面前烤熱自己,但是一冷一熱,他立馬就開始咳嗽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一旁的小寶立馬拿出制好的丸子過去︰「主子。」
商鞅伸手拿了一顆服下,隨即他看了看那潔白的帕子,上面沾染了一絲血。
「主子,您這樣不成。」小寶看著主子這般,心里著急萬分,「您不能每天來回奔波,這天氣這麼冷,您的病。」
「好了。」商鞅打斷了小寶的話,皺眉道︰「這件事不用再說了,這些事也不能讓夫人知道。」
大寶小寶出奇一致的沉默了,他們擔心主子的身體。
「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透露出去了,以後就不用呆在我身邊了。」商鞅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他直接拿出那手帕扔進了火爐中,看著那手帕變成了灰燼。
他走進了屋子後,便听到了母子兩人的談話,他調整了面部表情,掀開簾子走進去︰「蘅哥兒想要堆雪人麼?」
「爹爹。」蘅哥兒立馬從榻上滑了下去,然後沖著商鞅而去,商鞅伸手抱起來了孩子,他開口說︰「蘅兒是想要堆雪人麼?」
「恩。」商蘅激動的點了點頭,他萌萌噠的看著父親說,「之前跟大表哥二表哥約好了要去堆雪人的。」
「今日爹爹帶你去堆雪人好不好?」
「夫君。」白臻兒皺著眉頭看了眼商鞅,這人的身體一直都不見好,這麼冷的天怎麼耐得住。
「無事。」商鞅一邊笑著一邊用胡須戳著商蘅的小臉,惹得蘅哥兒一陣咯咯咯的尖叫聲。
「帶上披風。」白臻兒朝著走遠的父子兩個,然後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東西,她也起身跟著出去了。
三人穿著厚厚的衣服,然後去了梧桐園子,那顆老了的梧桐樹葉子全部都掉光了,只剩下黑 的枝干。
商鞅拿著鏟子鏟雪,蘅哥兒圍著父親到到處轉圈圈,白臻兒笑著站在一邊,她忙著呼喚蘅哥兒將厚厚的手套戴上,可是那孩子圍著他們兩個到處跑,跟一個猴兒一樣捉不住。
寂靜的梧桐苑中留下了孩子的歡聲笑語,還有一串一串的小腳印,那三個堆好的雪人正立在梧桐樹下,一個最高大,一個涂著紅胭脂,中間還有一個小人兒。三個雪人正對著他們笑呢。
商蘅看了一會兒,然後登登登登的跑了過去,將自己的圍巾放了上去,然後又跑了回來。他忙著拉著白臻兒的手說︰「母親,你看,這是我們一家人。」
「恩,快跟我回去將圍巾穿上,不然凍感冒了怎麼辦?」白臻兒拉著熊孩子往回走。
「母親,你說雪人會一直存在麼?」商蘅依依不舍的回頭看著那雪人。
「天氣變暖了,它就不在了。」白臻兒拉著依依不舍的孩子網屋子里面走,這天氣這麼冷,萬一若是著了風寒那怎麼得了?
商鞅看著母女兩個回了屋子,他轉過頭看著那三個雪人,他慢慢了走了過去,將他的圍巾圍在了那個涂著胭脂的雪人上面。他伸出手在那個雪人上面拍了拍,然後露出了微笑。
「咳咳咳。」一陣冷風吹過來,商鞅立馬開始不停的咳嗽了起來。
「主子,外面冷,還是進屋吧。」大寶小寶擔憂的看著主子。
「恩。」商鞅深呼吸一口氣,冷空氣就跟刀割一般,刺得嗓子眼都痛。他放開手,垂眸看到掌心那鮮紅的血液,冷風吹過,似乎要將它凍住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