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章不出現阿暖和阿季,是不是有姑娘該想念他們了,他們在二更出現,且二更或許有新人物出現,姑娘們猜猜會是誰?
今天的二更時間有推遲,具體時間叔也說不準,姑娘們晚些時候再刷新啊~春蕎的故事不會多,僅此半章而已,所以,姑娘們不要擔心她的故事會多佔全文的篇幅。
------題外話------
春蕎再看一眼那傳出融雪嚎叫的屋子,沉了眼神,離開了。
「是,春蕎姑娘。」
「若是有何萬一,大為你們是問。」
只見她微微抬手,那守在屋子門外的黑衣女子便朝她走了過來,春蕎將手中提著的一只黑布包裹的包袱交到黑衣女子手里,又將從懷里取出的一張信箋遞給其,叮囑道︰「包袱里邊是藥草,熬制方法和服用時辰及次數皆在這信箋上寫有,按方子上寫的去做,看好她,萬萬不能出任何閃失,六日後我來領人。」
春蕎听著融雪的嚎叫,忽然想到了樓遠的嚎叫,不由想笑,而後轉身離開了門邊,走向院中方向。
融雪正在嚎叫,沒有發現門外站著個人,一個她很熟悉的人——春蕎。
「啊啊啊啊,搓輕一點啊,疼啊,其實不搓也可以的,我很干淨啊,嘶——疼疼疼。」
鹽!?融雪心下突然有些憤怒又有些惆悵,她們居然拿鹽來搓她,她有這麼髒!?
「……」
「鹽。」婢子回答得十分簡潔,也說明了她們其實不是啞巴。
「這,這位,請問你往我背上搓的是什麼東西啊?」融雪被另一名婢子按著雙肩,讓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她們的「伺候」,只能苦著臉問道。
融雪想說「所以你們不用這麼盯著我的」,可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方才扯她的那名婢子便已摞好了袖子,從另一名婢子手中拿著的一只陶罐子里掏出一大把白色略透明的細小顆粒狀東西就往融雪背上搓去,動作一點不輕柔,搓得融雪只覺背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融雪發現,不只她月兌衣裳的時候她們在旁盯著,就是她坐到了木桶里,她們還是在盯著她,盯得她有些尷尬道︰「兩個,你們瞧我現在一絲不掛的泡在水里,就算是想逃跑也沒有辦法逃跑啊,所以你們……」
「……」兩名婢子與之前的那兩名黑衣男人一樣,總是沉默著不說一句話,讓融雪不知道她們究竟是真啞巴還是假啞巴。
家丁退下後,婢子扯著融雪到了木桶邊,二話不說就開始扒她身上的衣裳,融雪忙跳起來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你們要讓我洗澡啊?謝謝啊,其實我不想洗的,只想躺下睡覺,不過你們都將我扯來了,我就洗洗吧。」
誰知,她才一**要坐到床上便被其中一名婢子扯住了,生生將她從床榻前拉開,與此同時,有家丁將一只大木桶搬進了屋子里來,繼而是提來水,將水倒滿大半只大木桶。
融雪吃飽喝足後只想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和體力後,她才好思忖她的逃跑計劃並付諸行動,是以她連澡都不想泡就想著要躺到床榻上去,反正好幾日不洗澡的事情她沒少干,髒就髒了,她不嫌棄自己就行。
然融雪想到了這兩個婢子會看守著她,卻沒有想到她們是時時刻刻盯著她,她吃飯,她們盯著,她上茅廁,她們倆盯著,就連她睡覺,她們直直地坐在床頭和床尾盯著。
不過她可沒敢輕視這兩名幾乎不的婢子,因為她知曉,這兩名婢子肯定有身手,若她們沒有身手的話,她隨時都能從她們眼皮子底下逃走,這樣的話,便等于白抓她了。
融雪心中難免驚訝,這似乎就是暫時關押她的地方了,這麼好?究竟是什麼人抓她,竟然還給她住這麼好的房間,並且還附上婢子?
那兩名看了她一路的黑衣男子不知去了何處,取而代之的是兩名身穿青灰布衣的婢子,見著她,非但不是粗魯地對待她,反是將綁在她手上的繩子給解開,。
是一間擺設簡單但卻干淨整齊的屋子,只可惜,窗戶封死,外釘木板,像是防著這屋里的人逃跑似的。
再然後,蒙在她眼楮上的黑布被解下,她瞧清了她所處在的是一間什麼樣的屋子。
融雪下了馬車後被扯著走了小半盞茶的時間,而後听到有門扉被打開的聲音響起,隨之她被門檻絆到,她被帶進了一間屋子里。
融雪一直被黑布蒙著眼,依舊不知時辰,更不知自己究竟身處何處,只知馬車終于停下了,不再走了,而她,也被帶下了馬車,正被帶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
樓遠不也不笑了,似陷入了沉思。
「白拂也未在府中,至于去了何處,屬下不知。」春蕎在說到「屬下不知」這四個字時眼神有些閃躲,只是她微垂著眼瞼,樓遠沒有發現而已。
「白拂呢?」
「回爺,正是。」
「純貴妃傳喚?」樓遠目光微沉。
「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似乎是純貴妃傳喚。」
「現下還是晨間,怎的又入宮了?」樓遠恢復了正經模樣。
春蕎忙伸手去扶樓遠,先回答了他的正經話,「爺,大人不在府中,入宮去了。」
「放心吧啊,你這個姑娘家心思呢,爺不會四處胡說的,相反哪,爺會替你好好探探白拂老家伙的心的,哎,自己這麼說,都覺得自己真是件貼心小襖。」樓遠說完,朝春蕎招了招手,「好了,扶爺起來,爺要去見大人。」
「……」
「哦,還有,春蕎啊,你不要以為你把心思藏得很好啊,這只是秋桐那個瞎眼姑娘給你的錯覺而已。」
「白拂那個老家伙又不是瞎子,我早就看出來的事情,你認為他至今還看不出來?若他還看不出來的話,那他就真是瞎子了。」
「……屬下求爺。」春蕎亦是十分為難,「若是讓白拂知曉了,屬下……」
「不讓我告訴白拂哪?」樓遠擰了擰眉,很是為難的樣子,「這個好像有點難哪。」
「……」春蕎本是刷白的臉此刻又因為樓遠笑眯眯的話而露出赧色來,卻還是慚愧不安道,「屬下……屬下從未瞞過爺任何事情,唯獨這一件事情而已,還求爺不要將此事……讓白拂知曉。」
「嘖嘖嘖,承認了?承認自己屬意于白拂那個老家伙了?你要是還不承認的話,可就白費了我特意將你安排去伺候白拂那老家伙的苦心了。」樓遠又是笑眯眯的,「上哪兒去找我這麼貼心的爺,是不是啊?」
「爺……」春蕎輕輕咬了咬下唇,好一會兒才道,「爺說的,都正對屬下心中所想。」
「後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是有意要遠離白拂那老家伙的,想來應該是怕自己越陷越深。」說到這兒,樓遠又抬手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對自己的猜想十分滿意道,「如何,我猜得對是不對?」
樓遠這才又笑道,「十年前我沒有將你帶走的,就怕你離開了白拂傷心欲絕的,不過最後你還是追著我跑了,那時候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都要以為其實你心里的人是我而不是白拂那個老家伙,不過想想還是不可能,我這一張假臉,怎能和白拂那張真臉比,再說了,救你的人是他又不是我,沒有道理你追著我而不是跟著他。」
「行了行了,起來起來,別對我下跪,我可受不起,你又未做錯什麼,我也沒有死,跪什麼跪。」樓遠又是擺了擺手,讓春蕎站起來,他這看起來不過隨意擺擺手的動作,卻是帶著一股頗為強勁的風息,拂到春蕎的肩上,迫使她不得不站起身來。
「嗯……我記得,是白拂將你帶回來給我的,說來白拂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哪。」樓遠根本就不在意春蕎那刷白的面色與她那慚愧不安的眼神,語氣輕輕松松的好似在說一件開心的事情似的,「好像……姑娘喜歡上自己的救命恩人,沒有違背天理道義啊。」
所以一直一直以來,她都只是遠遠地看著而已,就算近在眼前,她也要裝出只有恭敬之態的模樣。
她很喜歡很喜歡見到那位的,可是她知道她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下人而已,對和那位少爺只能是恭恭敬敬的,這是宅子里的搓洗衣裳的嬸子告訴她的,她記著的,就一直記著了。
後來她懂了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孤兒了,她無父無母,她在一座大宅子里伺候一個滿身滿臉被燒傷的少爺,宅子里的人都很好,她也時常能見到那位買了她的。
有人告訴她,她母親死了,是被男人玩死的,她不懂什麼叫玩死了,她追問,可那些人只是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那個時候,她正被她好賭的父親賣到妓院里去,是路過的白拂買下了她,她親眼看著她的父親手捧著賣她得到的銀子高興地走了,她當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哭父親賣了她,還是笑有好人救了她買了她,那時她雖然只有六歲,但是她知道妓院是個會吃人的地方,因為當初她的母親被父親賣進去之後,她就再也沒見母親出來過。
只因為,爺說的,本就是事實,她的心屬意于白拂,早在十年之前,又或者根本不止是在十年前,而是在……她初次見到白拂的時候。
「爺,屬下……」春蕎的面色緋紅過後漸漸轉為蒼白,她想說什麼解釋什麼,卻又覺得不管說什麼都是無力,不管說什麼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並且這個人,還是她從小伺候到大的主子。
這是第一次,有人將她在心底埋藏了整整十年的心思給剖了出來,毫無預兆的,如何能讓她不震驚?
她早在好幾年前就做好了將她對白拂這份不為人知的情意永遠埋藏在心底的打算,也從沒有人察覺到她這樣絕不當有的心思,也正因為人人都認為絕不當有,是以不會有人察覺。
而她,也只是能遠遠看著而已,就算她近在他身旁伺候著他,白拂之于她而言,依舊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永遠都是。
如今能回到北霜國來,回到雲城相府來,她為爺高興,同時,她自己的心里也在偷偷為自己高興,因為……她又能離白拂近些了,就算只是能遠遠地看著他,她也覺得知足。
她沒有忘掉她,相反,她對他,竟是愈漸思念。
她也以為,她隨爺離開了十年就會忘了白拂,畢竟她當時的年紀根本就不知曉何為情愛,可如今十年了,這十年里,每一次見到白拂,她都覺得她的心跳會莫名的加速,很多時候,她甚至連直視白拂的臉膛都沒有勇氣,她覺得她自己好像沒有救了。
因為她知道,她這樣的心思是永遠不能讓人知道的,若是被人知曉了的話,她或許就連白拂的面都不能再見到了。
她能做的,只有將這樣的思緒藏在心底,深深地藏著,誰也不告知,便是連與她最最親近的秋桐,她都沒有告知。
這,這該如何才是好!?她不過是一介下人,竟對主子生出這樣萬萬不當有的無恥心思,可,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緒。
她,她已經將自己這樣不當有的心思藏得很好很好了,卻為何還是被發現了……!?難道是她藏得還不夠好嗎?
春蕎眸中的神色更顯震驚,這會兒她震驚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正顫著的心此刻只有一個疑問。
「跪什麼跪,難道爺說得不對?」樓遠只是看著春蕎,並未立刻讓她站起身,慢悠悠道,「爺的眼楮還是很好的,爺啊,不光看出來春蕎屬意白拂那個老家伙,而且還是十年前就看出來了。」
「……!?」春蕎不可置信地看著樓遠,眼眶抖了抖之後竟是朝樓遠忽地跪下了身,便是連雙唇都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什麼,此刻卻又不知說什麼才是好,「爺,屬下,屬下……」
「別解釋啊,你越是解釋就越是心虛,不過現在就算你不解釋,你那面紅耳赤的模樣好像也幫你回答了什麼似的。」樓遠擺擺手,打斷了春蕎要解釋的話,根本就不管春蕎緊張的模樣,他重新躺會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搖晃著椅子,眼前卻還是盯著春蕎,嘴角還是掛著「我有發現」的笑,接著道,「你對白拂那老家伙有意,別以為爺是瞎子,看不出來。」
「不,不是的,爺,不是爺想的那樣子。」春蕎急急忙忙解釋,生怕樓遠還會說出什麼讓她更加面紅耳赤的話來,可因為她太過緊張急忙,一向很少出現慌亂情況的她現下竟是將話說得磕磕巴巴的,「屬下……」
只見樓遠搖著搖椅,一副「瞧我發現了什麼?」的笑眯眯模樣,「嗯……好像爺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嗯?」
春蕎驚住,這會兒連耳根都紅了,一時間竟是怔愣得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哎呀呀。」樓遠微微坐直腰,將手肘撐在了椅把上,以掌心撐著下巴,稍稍歪了頭盯著春蕎,眸中笑意濃濃,「我可沒說春蕎心疼的是誰啊,春蕎怎的就覺得我說的是春蕎心疼的是白拂那個老家伙,而不是心疼大人?」
一向正經的春蕎一听得樓遠這麼一句好似玩笑般的話,登時驚得雙頰緋紅,有些急忙地解釋道︰「爺您定是听出錯了,屬下,屬下怎麼會心疼白拂。」
「嘖嘖嘖,春蕎啊,我怎麼從你這話里……听出了心疼的味道啊?」樓遠似是胡亂地抓了一個重點,笑吟吟的,似乎完全不為北霜國朝堂現今的情況憂心,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笑看著春蕎。
「……」春蕎十分無奈,「爺,現在可不是您說風涼話的時候,大人如今可是在為王上換儲君一事憂心勞碌著,而王上將這一次五十誕辰的各樣準備事宜交給了白拂,白拂如今也是頭疼忙碌得緊。」
「哦?」樓遠微微挑眉,「原來如此,想來王上是听多了帷帟之言,才生了想要換儲君的心思,這啊,換做是我這麼夜夜听枕邊風,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正是。」在樓遠面前,春蕎並未什麼忌諱,也沒有什麼隱瞞,「王後早在兩年前就被王上罷黜了,如今執掌後宮的,是純貴妃。」
「當年那個小小的純嬪,竟也被封為貴妃了啊。」樓遠亦嘆亦贊,「似乎……本事不小,王上若是要廢太子而立九皇子為儲君的話,那純貴妃,豈非是王後了?」
「回爺,正是。」
「九皇子……」樓遠輕捏自己的下巴,微垂下眼瞼,似有所思,「那個生辰與王上同日同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