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來來來!嘿嘿嘿,姑娘們有票就甩票仔啊~莫莫莫藏啊~哦呵呵呵~
------題外話------
院中有燕子飛來,停在了桃樹上,蹦蹦噠噠,久久未離開。
「好了,王上請我今兒進宮一趟,就不在你這兒閑坐了,先走了。」白拂將杯盞里的茶汁喝完,將茶盞擱在手邊的小幾上,起身走了。
「嗯。」
「這風不會難吹。」白拂又呷了一口茶,「也是接下來這三兩日之內的事情了。」
「夠了,還欠最後一點吹往大人那兒的東風。」樓遠將反扣在臉上的書往上推了推。
「二十只了。」
樓遠默了默,也才沉沉緩緩道︰「我覺得可以,這三幾日,飛到你那兒的灰鴿可不下十五只了。」
白拂轉臉看向院中開得爛漫的桃花.+du.,片刻後才沉聲道︰「在王上的壽辰之前,你覺得如何?」
「趕緊有屎就放屎,說什麼廢話。」樓遠終于語氣冷冷地回了白拂一句。
「呵,裝。」白拂輕輕一笑,輕呷了一口茶,「你這會兒就算再怎麼裝,冰刃看不到,那個瘋丫頭也看不到,裝給誰看?」
樓遠不做聲,只當沒有听到白拂。
白拂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樓遠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瘀傷,晃著手中的杯盞,讓茶汁在杯盞里晃蕩,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道︰「斷了三根肋骨,腰骨受重創,肩胛骨有裂,下頷骨險些碎裂,這麼疼的傷,這會兒倒是能忍了?不喊不叫了?」
樓遠面上罩著一本書,身上的傷很疼,可這一回,卻是沒听到他喊過一句吭過一聲,像他沒有痛感似的,可春蕎秋桐都知道,此時的他,必定疼得難以忍受。
只見他身上衣衫敞開,露出他那青一塊紫一塊黑一塊根本就沒有一塊白的胸膛來,春蕎蹲在他身側翼翼地幫他上藥,秋桐則是站在一旁剪扯著干淨的白棉布。
樓遠還是坐在堂屋前的廊下,還是坐在他的那張寶座一樣的竹編搖椅上,春蕎和秋桐在旁伺候著他。
此時的桃林別院。
他在思考,卻無人知曉他在思考什麼。
可當他回過神後,他卻沒有立刻站起身,而就這麼坐在散開的凳子上,將背靠在門扉上,微微往後仰頭,慢慢閉起了眼。
冰刃跌坐在地的那一剎那,他怔愣住了,而後垂下頭愣愣地看著身下那散架的凳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好像不能他竟然把一張凳子坐塌了似的。
凳子散架了,冰刃跌坐在地。
可誰知,這被他踹得搖搖欲墜的凳子根本就經不起他這突然用力的一坐,以致冰刃才坐下,便听得「啪砰」的一聲。
可他的腳才抬起,卻又倏地收了回來,改為在凳子上狠狠地坐。
冰刃看著擺在門邊的那三張已然破破爛爛的凳子,想著喬小余方才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點點頭一副听話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樣,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氣憤與煩躁,大步走到了門邊,抬腳,還是想踹翻那三張凳子。
整間屋子忽然變得空蕩蕩的,只留下冰刃一人。
喬小余怔愣,渾身一僵,怔怔地看著正在氣頭上的冰刃,而後又連忙低下頭,動作僵硬地將還抓在手上的凳子放下,不忘點點頭以示她听到了,轉身出了屋。
門邊,喬小余正匆匆忙忙地扶起第三張歪倒在地的凳子,突然間就听到冰刃煩躁不已地對她吼道︰「撿什麼撿撿什麼撿!幾張破爛凳子還有什麼好撿的!滾!趕緊給老子滾!不然老子想揍你!要不是因為還有你這麼一只該死的弱雞在,老子早就扯著那頭蠢豬走了!還用得著問她的意見受她的氣嗎!」
可他這屋子里的東西已經被他踹爛得差不多了,就連一直頑強存在著的三張凳子方才也被他踹翻開了,是以他抬起的腳什麼都沒有踹到。
「納蘭融雪你這頭愚蠢的豬!你立刻給老子回來!」融雪一跑,冰刃更憤怒了,像是踹凳子踹上了癮似的,抬腳就還想要踹到什麼才滿意。
冰刃沒想到他養的閨女翅膀竟會這麼硬,話都沒說居然就敢跑了,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時,融雪已經跑出屋去了。
誰知融雪什麼也不說,只緊緊地咬了下唇,轉身就跑,飛快地跑出了屋子。
冰刃連思考的時間都不想給融雪,緊接著吼道︰「!」
融雪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氣呼呼的冰刃。
「你連師兄也不要了是不是!?」冰刃怒火沖天,「老子現在問你最後一次,老子和那小白臉,只能二選一!你自己選!」
一張,兩張……
只不過這一次,那三張被冰刃踹翻的凳子正好攔在門前,喬小余看著那三張翻倒的凳子,稍有遲疑,而後動作輕輕翼翼地將其扶起,再輕輕地放到一旁。
喬小余插不進這師兄妹倆間的事情,這兩日,冰刃每一次與融雪吵,她都會輕手輕腳地出屋去,這一次,也不例外。
凳子骨碌碌地在地上滾著,這兩日來,這屋子里的桌椅板凳不知被冰刃踹翻了多少次,桌子已然崩碎要不得了,太師椅也缺了腿,唯還有這三張凳子還頑強地存在著,不過卻不再完好無缺,掉漆的掉漆,缺角的缺角,雖然還存在,但凳子腿也有些歪歪扭扭了,只要冰刃再踹一次,定也難逃五馬分尸的命運。
「他放他娘的狗屁你也信!你腦子里裝屎了是不是!?娶你娶你娶你!那怎麼連見都不見你!?你是太他還是太你自己!?」冰刃踹翻第三張凳子。
「爺說他會娶我的!我記得的記得的!我都跟師兄說了,師兄你為何都是不!」
「知道老子問了四十遍了你居然還不肯跟老子走!你到底想怎麼樣!?」冰刃又一次抬腳,踹翻了第二張凳子,「你這胳膊肘當真要拐到那個不要臉的白臉小子身上去了是不是!?」
「不走不走不走!」融雪也吼聲回著冰刃的話,「師兄你這都已經問了第四十遍了!」
融雪那屋里,只見冰刃一腳踹翻了腳邊的圓凳,怒不可遏地瞪著融雪,臭著一張臉怒喝道︰「納蘭融雪!老子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
司季夏與冬暖故離開了樓閣,冰刃的爆吼聲還在繼續。
笑聲輕柔悅耳,仿佛冬日的陽光,讓人覺得溫暖。
晨光微曦,冬暖故又看見司季夏臉頰上鍍上了一層淺緋色,不由輕輕笑出了聲。
冬暖故盯著他嘴角邊上的小梨渦看,忽然踮起腳,在上邊輕輕啄了一口。
「當然。」司季夏淺笑著,點了點頭。
「嗯……要與我說說麼?」冬暖故不顯詫異緊張,只是微微歪了頭,面色溫柔笑吟吟地看向司季夏。
「阿暖,我找到我要的答案了。」在即將走下最後一級樓梯時,司季夏將冬暖故的手握得有些緊。
晨日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有些長,拉長得交疊到了一起。
「待他吼得渴了餓了,只怕一鍋都不夠他喝。」冬暖故笑,與司季夏並肩慢慢走下了樓梯。
旁屋,冰刃的爆吼聲又一次響起,只听司季夏道︰「我還為一千兩兄炖了一鍋的骨頭花生湯,以感謝他幫你我收整了廚房,只不知現下他還有沒有食欲去喝。」
「好。」冬暖故將臉貼在司季夏的胸膛上,也緊緊地摟了摟他,只少頃後拍拍他的背,從他的擁抱里退了出來,轉為拉住他的手,拉著他一並往屋門的方向走。
「不模模的話,總覺不安心。」司季夏有些赧,站起了身,抬起手將冬暖故輕輕摟到了懷里,習慣性地用下巴在她頭頂輕輕蹭了蹭,笑得溫和道,「我已經熬好了小米粥,還在灶台上燉著,我與阿暖去吃。」
「好了,頭發梳好了,我也餓了,想吃平安做的飯菜了。」冬暖故說著話,抓著司季夏的手又在她的小月復上撫了幾下,道,「孩子現在還小得很吧,你現在就模他,也什麼都模不到。」
司季夏愣了愣,也微微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好。」
「嗯?」冬暖故回過神,看著司季夏墨黑卻有瑩亮的眼眸,握上他的手,笑了起來,「說好了啊,孩子以後平安來教。」
「阿暖?」冬暖故沒有反應,司季夏便在她的小月復上輕輕撫了撫,輕輕喚了她一聲。
為何這個傻木頭的想法……總是這麼遠,這麼的……不同常人。
「……」冬暖故完完全全愣住了,愣愣地看著司季夏,一時間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冬暖故說完話,瞧見司季夏深深擰起眉,視線不知方向何處,也不知他有沒有听到她方才說的話,不由得揪著他的發辮往後輕輕拽了拽,誰知卻拽得司季夏轉過了身,抬手輕貼上她的小月復,一臉正經道︰「若是女兒,斷不能像融雪姑娘那樣,若是兒子,也定不能像右相那般,這般胡來,斷斷不可,阿暖放心,日後我定會教好他們的,斷不讓阿暖像一千兩兄那般操心。」
冬暖故不想回答,但司季夏的神情頗為嚴肅認真,使得她不得不正經地來回答他這麼個怎麼听怎麼奇怪的問題︰「他們是還沒有成親,不過我想,樓遠一定會為融雪負責的,只不過現在,冰刃根本就不想要樓遠來負這個責。」
這傻木頭,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不是樓遠是否在這相府里,也不是樓遠是何時與融雪之間有了男女之情,竟然是想到別人有沒有成親……
「……」這會兒換冬暖故愣住了,定定地盯著司季夏看,就好像他說的話是什麼奇聞似的。
司季夏听著冬暖故笑聲的笑說,極為詫異,像是不能似的愣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道︰「右相和那個姑娘……還未成親的吧?」
冬暖故听著司季夏的問話,有微怔,畢竟,她不曾听到過司季夏問她這種關于別人的不緊要的事情,而後是將手上的束發帶又打了一個結後,躬伏到司季夏背上,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湊近他的耳畔小聲道︰「也不知是融雪把樓遠給睡了,還是樓遠把融雪給睡了,可不管是誰睡了誰,冰刃都在氣頭上,非要把融雪帶走不可,可融雪不听話,就是不走,所以冰刃就更氣憤了,所以這雷霆吼就時不時的放一炮。」
「不知一千兩兄為何那般氣憤?」心中得到了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答案,心中雖有些難過,但總歸還是釋然,且溫暖就在身旁,司季夏覺得這個晨間很是安寧美好,美好得他都有心思來關心別人的事情。
「不貼切可不行,我可是听他吼了兩日了,他可就像心底的怒氣和身體的力氣怎麼都用不完一樣。」冬暖故將束發帶在司季夏的頭發上繞了五圈,緊緊地打了個結。
冬暖故的一聲「雷霆吼」讓司季夏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阿暖的這個比喻,挺是貼切。」
是冰刃的爆吼聲,其中夾著極大的怒氣,讓司季夏都詫異了,正當他要問冬暖故發生了何事時,冬暖故反是先給他解釋道︰「冰刃和融雪這師兄妹倆這兩日像打仗一樣,平安睡得沉,是以沒有听到冰刃那雷霆吼。」
就在冬暖故將司季夏那已然梳整齊的長發高高攏起正拿過束發帶來束上時,忽听得隔壁傳來一聲爆吼︰「你到底跟不跟老子走!?」
司季夏坐在打開的窗戶前,看著院中的景色,任冬暖故站在他身後梳順他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