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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模模。
明天也萬更，時間阿錦目前有點無法確定，盡量在中午12點，親們可以十二點看一下評論區，來不及十二點可能晚一些，阿錦會通知在評論區。
從今天開始努力萬更哈，大概正文下個月完結。
呼呼。
－－－－－－題外話－－－－－－
抑郁煩躁不已。
宋望幾根手指用力地搓了搓，在書桌抽屜拿了一盒煙，捏出一根，點燃，低頭猛吸了一口。
猴子到底找的哪個蠢材？
要是他因此喪命，自己就成了幕後主使，哪怕這是一樁根本查不清的意`.``外肇事，他自己卻一清二楚。
這下怎麼辦？
真是……
竟然連累他，尤其他和思琪有那麼一層關系。
對顧市長其人，他一直是欣賞敬重，排除掉私人因素，論公，他也絕對是值得人民愛戴的好市長。
卻沒想到，會連累到顧市長。
顧青媛太危險，性子偏激極端，心腸又陰狠毒辣，留著就是個定時炸彈，他當然不能留下這樣的不安定因素威脅程思琪。
將放在書桌上，他坐進椅子，往後靠了靠，伸手揉著眉心。
「先這樣。」宋望掐了。
「知道了。」猴子松了一口氣，「那你先休息吧，有了情況我再打給你。」
「嗯，」宋望言簡意賅，「讓沒問題的人看，速度快點。」
「還不知道，我接了就先打過來了，」猴子補充道，「我讓他先回了，他現在不能。」
宋望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他也覺得抑郁，發問道︰「現在什麼情況？顧家那里？」
他是程思琪的爸爸。
「嗯，那個沒問題。」猴子聲音低下去，「可是顧市長，他……他是小大嫂她的……」
「做得干淨麼？」宋望略微想了想，開口道。
「大哥，這下怎麼辦？」那頭的猴子翼翼問了句。
「廢物。」宋望握著，另一只手指下意識捻了捻，沒。
「說是送人上路喝了點酒，」猴子無奈道，「以前不知道那小子有這毛病，說是在顧家外面路上撞了顧青媛，顧市長不知怎麼給追出來了，還和他打了照面，一緊張就那啥了。」
「怎麼回事？」宋望臉色變了變，關了書房門。
「出事了。」打的是猴子，聲音里帶著點平素不常見的焦慮，壓低聲音道，「那個沒腦子的連顧市長也給……」
宋望看著她笑了笑，接通，開門往書房方向去，邊走邊道︰「妥了？」
「不理你了。」程思琪扭頭埋進被子里。
他離開程思琪嘴唇，拿看了眼，笑著道︰「我出去接，你先睡。做游戲的事情一會再說。」
「我才……」程思琪正，宋望的鈴聲響了起來。
「一起不行而已，」宋望抿唇笑了笑，俯身親她嘴唇，誘哄道，「其實你幫我做還是可以的。」
「什麼啊。」程思琪瞪他一眼，「前三個月不行的。」
「十點。」宋望幫她掖掖被角，含笑道，「是不是還不困？不困的話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幾點了？」邊上的程思琪問。
抱著程思琪洗了澡，將她塞進被窩里，宋望靠在床頭，抬手腕看了眼時間。
宋家。
……
時間是晚上十點鐘。
一轉眼，消失在蒼茫一片的夜色里。
「砰」的一聲巨響又驟然響起，顧市長被撞飛出七八米，頭著地，流了一灘血，司機遠遠看一眼，車子疾馳而去。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見他的臉，咬咬牙，突然倒車。
鮮血糊了一臉，劉子瓊已經沒了呼吸，顧市長手指一抖，抬眸朝發動逃逸的車子看了一眼。
來不及追車，他跑查看劉子瓊的傷勢。
目光和倒車的男人短暫接洽。
劉子瓊整個人被疾馳而過的小車直接撞飛，不放心跟下來的顧市長了愣了愣，大喊一聲「青媛」，快步朝著她落地的方向跑去。
「砰」的一聲巨響劃破夜空。
她到底有怎麼樣一對父母，不要臉，都不要臉！
她淚眼朦朧地跑著，一邊惡狠狠地詛咒著程思琪，一邊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顧市長。
助手不敢吭聲，抬眸看向門外，劉子瓊一路跑下樓，摔門而出，淚水糊了臉，她一直跑，也沒注意到路邊不遠處，停著一輛無牌照小轎車。
「由她去。」顧市長坐在椅子上，氣急敗壞。
「您消消氣。」邊上一直不敢吭聲的助手也被嚇得不輕，憂心忡忡道，「青媛剛回來，發生那樣……那樣的事，許是被人設計也難說，說不定正想找您訴苦呢，這下……她好像很傷心。」
她身後，顧市長氣得重重喘氣。
話音落地，劉子瓊淚流滿面轉身跑了出去。
他倏然暴怒，一聲吼讓劉子瓊瑟縮一下，豆大的淚珠從她眼楮里滾落下來，她弓腰大喊道︰「滾就滾！你別後悔！」
「滾！」顧市長收手指著門，「我沒有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滾！」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打死我去找你的野種女兒！」劉子瓊也有點失去理智，失聲尖叫。
顧市長看著咆哮的劉子瓊，舉在空中的一只手抖了抖。
眼前這孩子也不知道，他這一生，就和她媽媽有過兩次夫妻關系，都是在他爛醉如泥的時候。
他們的女兒，被那個女人的女兒，稱呼為野種……
直到現在，她還以為，這一切是為他好。
她帶著他的女兒先後跟了兩個男人，卻都不是他。
不是什麼平步青雲，也不是國泰民安，他人生最初的理想抱負都是狗屁，早在他第一次跳下二樓的時候，他就決意一生要她。
只可惜她從來不知道，有她的人生，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他愛上了一個傻姑娘，她能不顧一切生下他的孩子艱難度日，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毀他生活。
說好不顧一切，卻又被殘忍地再一次拋下。
他這一生的每一步，總是百般顧忌，每一次沖動，都是因為程瑜。因為她，想著拋卻一切帶她走，卻被她拋下，因為她，縱容自己喝醉，卻給了別的女人可趁之機，因為她，拋卻所有道德理智，痴纏廝守。
沒多久，她懷里顧青倫。
他在政府酒會上被灌醉，在老爺子默許之下，稀里糊涂要了那個女人。
他沒想過結婚，最終還是敗給了老爺子，或者說敗給了那個女人，正是顧青媛和顧青倫的母親。
他從政府秘書的助理一路往上，三十歲，就身居要職。
老爺子多了解他，沒了愛情，就給他仕途。
當年的他除了一腔為國為民的熱血，其余一切都要以顧家為資本，他是顧家人，才可保青雲直上。
他多恨，卻無能為力。
就因為門第觀念而已，古板的父親用盡一切方法阻隔兩人。
他一蹶不振，昏昏沉沉十多天，被老爺子抽了幾鞭子，最終，又若無其事爬起來，行尸走肉一樣生活。
老爺子的人很快找到他，將他強行帶回去。
他站在她們小區里失魂落魄，他沒想到，他想私奔都來不及，他原本想，帶她去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
程瑜不在，家門緊閉著，他們一家三口無影無蹤。
在事業和感情中間左右徘徊，最終選擇了愛情，他從二樓窗戶跳下去，翻過鐵門，一瘸一拐去找程瑜。
當年他不到三十，除了愛情，所有一切正是春風得意。
顧市長看著她，又揚起一巴掌。
「你能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連野種都生下，我為什麼不能和劉永硯！我想跟誰就跟誰！」劉子瓊捂著臉，呵呵冷笑。
關鍵是，還改名換姓，搖身一變成了劉家人。
顧市長直接扇她一巴掌︰「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你什麼時候回京的？怎麼和劉永硯混到了一起去？！」
「啪！」
卻到底怒火中燒，挺直脊背質問道︰「你背叛了媽媽？你不是一直自詡正直清高，怎麼做下那麼不要臉的事？」
他神色痛苦又冰冷，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劉子瓊突然之間覺得怕。
他顧祁，到底怎麼會生養這樣一雙兒女？！
她不知檢點，訂婚後情緒苦悶做下丑事，虛偽狹隘，分明談攏了退婚事宜，卻在新聞發布會上倒打一耙，狠辣陰毒，和顧青倫幾次三番設下圈套，預置思琪于死地，膽小怕事，等到新聞爆出，卻沒膽量承擔，尚且不如她那個哥哥。
只寧願沒有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從來沒想過，看清她一張臉的時候，他沒辦法再上前。
他精心養育二十多年的女兒，有一天，做出那等令人不齒的事情，他該如何？
有點沒辦法上前了，那視頻掀起的動靜太大，他沒有看，卻也知道大概都是怎麼回事。
劉子瓊。
他認出了她，認出她是今天攪得網絡烏煙瘴氣那女生。
「你怎麼回來了？」顧市長說著話，有些激動地朝著她的方向走，走了兩步，腳步卻倏然間停下。
「是，是我。」劉子瓊突然想起她已經換了一張臉，可她也沒想到，顧市長第一時間認出她，一時間悲從中來。
顧青媛臉上的傷勢他自然明白，也給了一筆錢，知道她做了植皮整形手術，眼下她這語氣聲音太熟悉，是以他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真實身份。
顧市長擰眉看著她，遲疑道︰「你是……青媛？」
她聲色俱厲的，完全忘了自己並非顧市長親生。
劉子瓊看著顧市長錯愕神色，深深蹙眉道︰「你們在說什麼？！爸，你在說什麼？誰是你女兒？啊！程思琪嗎？那個賤人是你女兒？！」
三個人面面相覷。
助理正，房間門被人「砰」一聲從外面推開。
「您還是不願意說嗎，其實瞞著對思琪也不公平，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依我……」
「哎。」顧市長嘆息道，「因為青倫和青媛的關系，那孩子對我很戒備。」
劉子瓊神色愣了愣，正糊涂，年輕男聲又道︰「我覺得您可以見見思琪，你畢竟是她親生父親，她的婚禮都沒能去參加，眼下她都有孩子了，也是做母親的人，我覺得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宋總裁？
「是，」第二道聲音是年輕些的男聲，恭敬道，「宋總裁陪著去過醫院了，應該是懷孕了沒錯。」
三個字，讓她意外地停了腳步。
她記得沒錯，客廳里傳來她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懷孕了？」
印象里，她爸爸從小生活非常規律，了應酬也少，回家之後總有大半時間在書房。
往書房走去。
顧市長不在一樓，她直接上二樓。
一樓廚房里有燈光，佣人忙碌的影子一閃而過，她翼翼踩在地毯上，只覺得自己好像做賊。
她到了門口，深深呼吸，略微想了想，輸了密碼直接進家門。
獨棟別墅掩映在翠色之中，燈光溫馨，很安靜低調，四周人少，到了傍晚更是寂靜無聲。
顧家也在高檔別墅區，卻不是扎眼的富人區。
闊別一年多，看著四周寧靜疏落景致，她攥緊的拳頭才慢慢放松，一只手捂著臉，往家里走。
八點多，終于被出租車送到家。
一路無言。
劉子瓊氣得心肺俱碎，指甲連手心都劃破。
出租車堵了十多分鐘，司機打就打了一半時間，打完了，繼續哼著程思琪的歌。
這個點不好打車，路上行人又多，難保再出意外，她不能冒險。
半天，硬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到最後，自然確定，他嘴里那個貨色就是自己，她氣得身子都抖起來，正想，突然想到先前兩個司機。
出租車司機邊說邊罵邊笑，劉子瓊听了兩句就發起愣來。
「憑著那種寫真出道能有什麼好貨色，身材就那樣，就騷起來帶勁啊，哈哈哈哈哈！」
「滾你丫的，思琪那是我女神，你少逼逼，小爺見面削你！」
「行了行了，輸你五百，什麼時候的事了，還記得！別忘了傳視頻給我，我看完忘存了，指不定晚上回去就沒了。」
「嘿，你別說，那姑娘還當真不是一般的浪！」
「誰知道什麼時候能走，我拉這一趟還得走差不多半小時呢。」
劉子瓊自然閉了嘴，前面的出租司機也壓根沒顧忌她，接了就開始罵︰「堵著呢，堵成狗了！」
他找了耳機插上，開始打。
劉子瓊氣悶不已，指甲都握進手心里，半晌，還是忍不住，正想開口，出租司機的響起來。
她唯一的那張專輯的第一主打歌，調子飛揚激越，十分動感，年輕的司機顯然喜歡，跟著哼唱起來，一只手還悠閑地敲著方向盤。
還是程思琪的歌。
再回神，出租司機又調了頻道。
高峰期總是比較擁堵，劉子瓊心煩意亂，胡思亂想。
七月初這天氣說熱不說，說涼不涼，年輕的出租車司機開著冷氣，沒走一會，堵在了路上。
城市的霓虹燈慢慢亮起，已經到了傍晚。
開車的是個年輕小伙子，怕被認出來，她依舊用紙捂著臉上車，報了地址就側頭看向窗外。
劉子瓊憤懣不已，撫著心口，在街邊站了十多分鐘，才等來第三輛出租車。
一個兩個都是神經病。
「神經病！」劉子瓊啪一聲推開門，咒罵一聲，還沒回過神來，出租車已經絕塵而去。
司機大叔不耐煩道︰「年紀輕輕地，文明禮貌都被狗吃了？真是世風日下，難怪思琪招人喜歡，現在像她那麼好的小姑娘當真不多了。」
「你！」劉子瓊憤恨地朝前面看了一眼。
「刺啦」一聲剎車，出租車直接停下，司機大叔頭也不回道︰「下去。這一趟不拉了。」
「賤人都會裝。」劉子瓊不耐煩地說了句。
說到她司機大叔簡直打開了話匣子︰「那姑娘很招人喜歡啊，長得水靈不說，性格也好，溫柔乖巧、禮貌還善解人意，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呢……」
「誒？」司機大叔看了眼後視鏡，笑笑道，「怎麼姑娘不喜歡這首歌，很好听啊，思琪唱的，程思琪。」
听到她聲音，劉子瓊深深蹙眉道︰「能換首歌嗎？」。
程思琪參加天籟之音時唱過的《信仰》。
「姑娘家這容貌還是得愛惜些。」司機大叔說著話，調頻道放了一首歌。
「不用。」劉子瓊接過紙巾捂著臉，聲音緩了些。
前面的司機大叔遞了張紙巾道︰「這額頭在哪里磕破了，怎麼也這麼不，拿紙巾擦擦先，要不我先送您去醫院看看。」
等她穩穩坐好才發動車子，劉子瓊松了一口氣，報了地址，捂著額頭靠在後座休息。
也是個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溫和禮貌。
劉子瓊火冒三丈，卻到底拿他沒辦法，站路邊，捂著臉等了十分鐘，攔了第二輛車。
中年司機朝窗外「呸」了一口，直接開車離去。
「你他媽社會敗類。」劉子瓊直接推門，扭頭罵了一句。
「你這姑娘怎麼罵人呢！」司機師傅直接停了車，「下去下去，看見你這這種社會敗類心情就不好，老子不拉你了。」
「雲京的出租車司機都像你一樣沒素質？」劉子瓊捂著臉譏誚道，「長舌婦一樣嚼舌根。」
她從高檔別墅區跑出來，司機自然想歪，不依不饒︰「年輕人有手有腳的，整天想著不勞而獲可不行。」
「哎，」司機師傅一臉鄙夷道，「這不想被人說，就別去破壞人家家庭，年輕姑娘還是自愛一些的好，你說你這條件也不差，干嘛非得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為了一點錢？」
「閉嘴。」劉子瓊聲音冷冷道。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繼續道︰「你說你們這小年輕做點什麼不好，非要做三，打破頭算是好的，上次拉了一個，頭發都被扯掉一大把。」
劉子瓊捂著臉沒出聲。
發動車子上路，問了地址走了幾分鐘，試探道︰「被打了吧？」
她衣著靚麗，卻披頭散發一臉狼狽，捂著額頭，中年司機也看不清到底長什麼樣，心里卻不自覺鄙夷起來。
劉子瓊飛快地跑出去，攔了路邊一輛出租車。
「別讓我看見你！」劉母只以為她是三流影星，朝著她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
劉永硯的媽媽個子高，微胖，扯著她直接甩出門，劉子瓊暈頭轉向撞在門柱上，額頭的鮮血涔涔地往下流，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看劉母還要撲上來，慌不擇路地直接沖下台階，飛快地跑起來。
「不要臉的賤人，」中年女人一把扯著她頭發，左右開弓啪啪又是兩下，氣急敗壞道，「讓你勾引我兒子，照片都鬧得人盡皆知了，你還有臉待在這，啊，活了半輩子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伯……伯母。」劉子瓊認得劉永硯的母親，腫著臉，結結巴巴喚了一句。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直接襲來，女人氣急敗壞道︰「小賤種！讓你勾引硯兒，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劉子瓊直接開了門，披頭散發，和門外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面面相覷。
她心慌意亂，只想著快點下樓，快點出門，她要去找爸爸，她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女兒呢，她要找他，無論如何先見到他再說。
劉永硯這棟別墅最常住，有她幾套衣服，劉子瓊穿了衣服，逃一樣地下樓去，正巧听到門鈴不知疲倦地響著。
劉永硯咬牙切齒，劉子瓊卻飛快地坐起身，找衣服。
死女人，這死女人！
撕心裂肺的痛疼得他無法呼吸，甚至都不能挪動，一挪動，都疼。
痛……
「要死啊！」劉永硯怪叫一聲，捂著要害一臉扭曲。
這稱呼，無疑又一次將劉子瓊打落谷底，她屈腿一腳踹，大喊道︰「滾啊，讓你滾听見了沒有！」
「好，」劉永硯用以往的情話撩著她，「從了我吧。」
他說得露骨，劉子瓊卻只覺屈辱崩潰，使勁推著他，大喊道︰「滾，滾下去。劉永硯，滾下去听見沒有。」
劉子瓊放浪的樣子實在讓他嘆為觀止，只覺得她還有許多潛能尚未被開發，眼下一睜眼看見她一絲不掛，哪里還忍得住。
他也磕了藥，和劉子瓊一樣，記得所有事。
劉子瓊跌跌撞撞要下床，劉永硯卻一把拉過她壓在身下，急促地吮吸她脖頸，驚嘆道︰「沒想到你這麼浪，昨夜倒是讓我大開眼界的，你喜歡多個人嗎？要不我再找幾個女人，咱們再玩一天。」
天吶，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作為顧青媛的她回不去，作為劉子瓊的她，臉面全無。
宋望請了攝像，眼下一天已經，不用想，他們的事都人盡皆知了。
「滾，你給我滾！」劉子瓊拿著枕頭砸向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誰讓你把事情弄成這樣的！啊！」
劉永硯猝不及防，差點掉下床，猛地清醒過來，氣急敗壞道︰「你發什麼瘋，別忘了這是我家。」
「滾！」劉子瓊猛地抬腳踹，聲嘶力竭。
他們兩人還在一個床上，一條被子里。
劉子瓊趴在床邊痛苦地嘔著，腦袋混亂得要爆炸，邊上，睡眼朦朧地劉永硯不悅道︰「你干嘛？被你吵死了。」
她是她死去的媽和別人生下的賤種。
她不是市長千金……
她像一條狗一般，對著那幾個男人搖尾乞憐，放浪形骸，這里面，甚至有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她不是顧市長的女兒。
記憶里的畫面太清晰了，她記得一整夜所有事。
她手指觸到嘴角，口腔里令人作嘔的氣息彌漫，她「嘔」一聲，直接趴在床邊干嘔起來。
渾身都是粘稠的污跡，甚至……
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劉子瓊突然尖聲喊起來，胡亂地揪著自己頭發蜷在床上。
啊！
他竟然為了程思琪去做，親遍她渾身每一處，每一處……
只想想都要崩潰，他肯定溫柔耐心地安撫她，侍弄她，從額頭親到腳心，這世界上，會有第二個男人為自己女人做到這一步嗎？
求著她……
她哪里比程思琪差，到底哪里比那個賤人差，他那麼疼惜她寵愛她，他甚至，求著她要？！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為何連一絲一毫的憐憫也不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同情心軟都沒有，要那樣，要親口描述那些事，極盡詳盡地訴說他的愛。
他知道啊，他分明知道她喜歡他，愛他，對程思琪的所有作為，都是因為嫉妒，是因為太愛他而已。
她從來不曾想到，這世界上有男人那麼狠心絕情。
像這世間一切能讓人痛不欲生的刑罰，那些嫉妒、艷羨、怨恨，肆無忌憚地折磨著她，只想想，都百爪撓心。
像千刀萬剮，像凌遲，像烈火灼燒，像萬蟲噬心……
劉子瓊記得宋望，記得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記得他時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笑容，那些話像利刃，只要她清醒著，就能感覺到疼。
某些記憶卻無比清楚。
兩人被送回家的時候，睡得跟死人也沒什麼區別。
保鏢不知所蹤，他們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如何到家，如何進門，畢竟，折騰一整夜之後，實在是太累了。
床鋪散亂，兩個人皆是一絲不掛。
劉子瓊和劉永硯才剛醒，在劉永硯的私人別墅里。
與此同時……
宋望亦步亦趨，一直跟著，全程看著程思琪，似乎除了她，這世間再沒什麼事情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她暗暗想著，和程思琪一起往拍攝的地方去。
從他昨天看著劉子瓊的眼神她就可以察覺，他恨不得剝了她的皮，怎麼可能讓她磕些頭就善了。
劉子瓊是宋望的前未婚妻顧青媛，而她現在的下場，自然是宋望所為。
其實不問也猜得到。
「嗯，那就行。」秦子瀾看著她的笑臉，半天，還是未曾將心里的疑惑問出來。
「我沒事，」程思琪解釋道，「剩下鏡頭不多，也沒有危險鏡頭，實在不行的話有些鏡頭會用替身，已經和卓導他們商量過了。」
她指的是懷孕的事情。
「我沒事，回去抹點藥膏就消腫了。」秦子瀾笑笑道，「倒是你怎麼還換衣服了？後面的鏡頭方便繼續拍攝？」
秦子瀾抿唇想著，程思琪也看見她，拉著她手腕到邊上，一臉關切道︰「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抱歉連累你了。」
只有被侵犯，才會露出鋒利凶狠的獠牙，程思琪就是他的不容侵犯。
算是披著溫柔人皮一頭狼嗎？
怎麼形容呢？
可眼下這樣的他，卻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容能晃花人眼。
昨天是她第一次見到宋望，只覺得這人看上去冷峻嚴厲非常，哪里有平素所了解的那樣平易近人。
宋望手指從長發間穿插而過，眉眼含笑的樣子讓走到近前的秦子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上去增添幾分柔和婉轉意蘊。
三千墨發以長簪巧妙地固定在腦後，垂墜腰際。
程思琪穿著一襲純白色古裝羅裙，里面是抹胸式樣，外面罩著勾花輕紗，看上去非常飄逸清純，像仙女。
「是啊，他上次拍戲時候幫了你，我特地來感謝他。」宋望走到她邊上去，握著她手臂看了兩眼，笑著道，「真漂亮。」
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掃，她到了近前，看著宋望泛著微笑的面容，也笑道︰「你出來好久，原來和江教授呢。」
「謝謝您。」宋望松了一口氣，余光里，程思琪拽著裙子出現。
這樣的道理，宋望明白，江遠自然也明白，他收回視線又看向湖面，半晌，聲音低低道︰「我答應你。」
他是良師益友，幫助她頗多，這樣的感情，讓人總難理清。
其他人也許都不足以在她心上劃過波瀾，江遠是不一樣的，畢竟，他曾不顧性命安危救她。
也許還不知所措。
程思琪敬重喜歡他，他的感情，會讓她煩惱茫然。
正因為這個人是江遠，他才認真請求，鄭重其事，原因無它，卻只有很重要的一個。
「不，」宋望也笑起來，「其他人我不放在心上。」
江遠看著他靜了幾秒，倏然笑了︰「你對待情敵一向這樣？」
他話音篤定，看著他一字一頓，眼眸極亮，深黑銳利，卻不顯得迫人，反而有幾分請求商量的意味。
「這一生，無論什麼時候，何種地點，你愛她這件事，永遠不要被她察覺，哪怕她察覺，我也希望你永遠不要承認。」
「請說。」江遠語調淡淡。
他一本正經道︰「只一件事，希望您能應允。」
「嗯。」宋望略微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我您的品性，也仰慕您的學識，您能培養指正她，所以我不會影響你們的往來，只一件事……」
「是。」江遠將那根煙重新放回了盒子里，看著他的眼楮。
「愛情？男人對女人的那一種？」宋望又道。
江遠點煙的動作頓了一下︰「是。」
正要點燃，邊上的宋望語氣低緩篤定，他道︰「江遠，你愛她嗎？」。
宋望略一搖頭，江遠低下頭，給自己拿了一根。
「不了。」
「是。」江遠又不看他，拿著煙盒道，「要一根嗎？」。
「她其實挺傻的，很善良，也容易心軟，卻倔強，不撞南牆不回頭。無論是愛人還是，認定了就是一生，全心相待，不離不棄，」宋望說著話，也笑著看了他一眼，征詢道，「她很好是不是？」
江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這事情以前發生過。」宋望笑起來，「她會有經驗，是因為我以前被七步蛇咬到過，差點嚇傻她。」
「不用這麼客氣，」江遠也看著湖面，「她畢竟是女孩，應該的。」
他用的是敬語，直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一大截，依舊看著湖面，聲音低緩懇切︰「我知道雲岫湖的事情，一直感謝您。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挺身而出救護她，您的心意，我會永遠銘記于內。」
宋望略微笑了笑，收回視線，看著湖面，慢慢道︰「琪琪她很喜歡仰慕您。」
他優秀，足以和他匹敵。
江遠自然不差，尤其他學識修養從小具備，面對更年輕銳利些的宋望，也顯得從容不迫。
他相貌好，隨意而站，都有清雅高華氣質。
宋望比江遠年輕幾歲，眉眼偏秀氣，此刻四目相對，卻顯露出幾分平素難見的沉穩內斂。
兩個人差不多一樣高，身材也接近，都是寬肩窄腰大長腿，同樣穿著筆挺的襯衫西褲，立在湖邊，挺拔得像兩棵樹。
剛才那一遭，他自然知道了他的心思。
程思琪去換衣服，榮晴和緋川逸已經跟過來陪著，宋望也是出門透氣的工夫，看見了立在湖邊的江遠。
江遠回頭，收回思緒笑了笑︰「宋總。」
江遠微微閉了眼楮，身後突然傳來清淡有禮一聲︰「江教授。」
實在是……
只差一點，每次都只差一點，他也許都忍不住擁抱她。
她的下巴抵過他的肩，她的嘴唇觸踫過他的肌膚，她的呼吸就在他耳邊，有那麼幾次，他面色平靜無瀾，心里翻滾著驚濤巨浪。
有過了親密的舉動，就想更親密。
他看見她一天，總想著再多看見她幾天，看見她微笑，還想看見她天天對著自己微笑，看見她乖巧懂事模樣，就幻想著她其實是他的女孩。
人總是貪婪的。
原本一開始就知道的，就像卓航說的，注定悲劇，可他心甘情願，願意站在邊上，看她幸福圓滿，願意扶持幫助她，讓她發光發亮。
他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眼下她對他這樣的稱呼，原本已經阻隔著兩個人之間的所有希望，在他眼前劃開了深深一道鴻溝。
是親近喜愛，不是禮貌客套。
是你，不是您。
是同輩，不是眼下好像兩個人差了一輩。
是大哥哥，不是江教授。
他會將她放在很特殊一個地位，也許陪著她等著她長大。
他想象著這個稱呼被她眉眼含笑地喚出來，她那樣天真爛漫的樣子一定足以打動自己的。
大哥哥？
如果意外相遇，她可能會怎樣地稱呼自己？
十三歲吧，還是漂亮靈動的小女孩。
她應該多大？
當時的他也許還沒有結婚，二十四歲，大學剛畢業，去青城旅行游玩，遇到正當年少的她。
在她還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經歷的時候，被他遇見。
他甚至想象，他很早遇見她。
這有多難得，是否預示著，他其實在她心里有很重要一個地位，如果沒有宋望，可能發展為愛情嗎？
她主動。
他和她當時那樣的距離，可能是此生最近的距離了，尤其讓他想起來就覺得喟嘆的，那是程思琪心甘情願。
最近的距離了吧？
他換衣服洗澡的時候都能看見，每一次，都能回想起當時每一個細節，她的緊張、汗水、呼吸，還有最後如釋重負的微笑。
這些日子一直都在。
程思琪割開的傷口留了一道疤，挺淺，可是也退不下去。
他走兩步在旁邊的垃圾桶蓋上滅了煙，情難自禁地，又想起雲岫湖拍戲那一次，手指隔著襯衫模著肩。
滾燙。
江遠胡思亂想著，手中夾著的一根煙燃盡，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