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噬妻入骨 第三十一章、尖牙利齒的盛崇

作者 ︰ 遙憶長安

安安昨晚四點才睡……今天早上七點爬起來碼字……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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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曾經,我們都渴望長大,可是長大之後,卻有開始懷念小時候的樣子,每個人的人生都在這樣的循環反復之中前進,直到生命的盡頭。

而現在,只留下了這個汲汲營營,為了利益跟家人爭斗不休的、庸俗的、利益的盛崇。

「姐,突然有點兒舍不得你了。」盛崇抱了抱盛琪,他有的,不僅是對盛琪的不舍,更多的,是不舍自己曾經的時光。那些在飄散著面包香味的異國街頭亂逛流離的日子,那些徘徊在米蘭街頭無所事事的看著藍天白雲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可是,隨著歲月的流逝,他們都長大了。

每個孩童年幼的時候,都有過純然天真的歲月,就像如今在公司爭得頭破血流的盛淳博和盛鎮川,也有過十分要好的童年。在那個時候,盛淳博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大哥一樣,護著自己的兄弟。

就像,盛淳博和盛鎮川一樣。

在不久的將來,她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她提起他的時候,不會再覺得他是她最親近的人,只會覺得這是我們家許多親戚中的一個。

而就在幾天之後,這個曾經疼愛過他,保護過他,也騷擾過他,讓他頭疼不已過的女人,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他和盛琪之間,有著再多的爭吵和隔閡,但是他們之間,始終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這種羈絆,從他們出生開始,就牽繞著彼此,讓他們成為利益共同體,面對共同的‘敵人’。

眼見著婚禮的日期越來越近,盛崇重新定做的禮服也已經到了,他換上黑色的禮服,再看著穿著白婚紗的盛琪時,終于產生了一絲絲的不舍。

他寧可去看著盛瀚那張死人臉,他也不想受到精神沖擊波的攻擊。

于是,盛崇就像一個巨大的電燈泡,橫亙在了盛琪和他未來的姐夫之間。盛琪原本和未婚夫甜甜蜜蜜的籌備著婚禮,興奮之時還能來一發,結果盛崇湊進來以後,氛圍就全變了。準還是想和小舅子打好關系的,于是頻繁的和盛崇搭話,盛崇倒是給面子,無奈盛琪讓他太不順眼。在他一個人在遭受相思之苦的時候,別人竟然在籌備著結婚,他還得眼睜睜的看著,時不時的提出意見和建議,這簡直就是折磨好麼!

再說盛崇這頭,他如今的工作還是很輕松的,不過是跟在盛鎮川身邊先熟悉公司情況。盛鎮川約莫是想要彌補他和盛琪之間的姐弟關系,沒給盛崇派什麼事情干,讓他去給盛琪看看婚禮。

段媗︰……這到底和你每天都要踫到他有什麼區別?你別以為我數學不好,就不知道算概率!

「誰說我跟他抬頭不見低頭見了,我住在一環東邊,他住在一環西面,他辦公室在公司二十三樓,我在二十五樓,除了搭電梯那萬分之一的概率和家族聚餐、聚會以及高層會議,我根本沒機會踫到他好麼!」

「好了好了,你生氣又沒用,還不是得給他抬頭不見低頭見。」段媗的安慰聊勝于無,準確的說,是根本沒有安慰到盛崇脆弱的靈。

當天晚上,段媗就接到了盛崇的,他在別人面前說什麼都不說,要維持自己的高逼格,但是在段媗面前,約莫是丟臉丟習慣了,他懶得裝十三,什麼話都往外蹦。要是段媗給他來個錄音,爆料的凶殘程度,簡直夠葉城的八卦小報寫一個月不重復的。

說完,兩人不歡而散,各自咬碎了一口銀牙。

于是,既盛瀚被戳中痛點之後,盛崇也被K掉了一半的血,僵著臉還擊︰「那可不一定,畢竟,我還有時間麼。」

段媗和盛崇的關系在江城沒幾個人知道,但是葉城和盛崇親近的人里頭,卻有不少人听到過她的大名。盛崇對自己身邊有人,已經不再掩飾,而段媗又個個公眾人物,公眾到上百度能找到無數資料照片的地步。盛崇在江城時刻關注著盛瀚的動向,反過來,盛瀚自然也不例外。

盛瀚明顯是被戳到了痛處,臉色陰沉了幾分,反擊道︰「也不知三弟你再過上幾年,是不是又會走上為兄的老路。」

這是盛崇在調侃盛瀚在外頭有個極為喜歡的女人,可惜家有母老虎,別人家里娶個門第低的女人,對丈夫在外頭的事情,大多是增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偏盛崇這大嫂可不是這樣的。她脾氣爆,當場就鬧到盛瀚給那女人準備的住處,將人那里給掀翻了。盛瀚丟人丟大發了,盛崇還專門回葉城搶一手消息,看了場熱鬧。

盛崇道︰「比不上大哥風流,一手扶賢後,一手寵愛妃,只是不知道當賢後和愛妃撞到一起,大哥可要如何抉擇。」

這是公然戳盛崇的痛處,簡直無恥。

盛瀚笑吟吟道︰「老三去了江城幾年,口舌倒是變伶俐了,事業愛情兩不誤,你說不得還得感謝我給了你這麼好的機會呢。」

這是盛崇在翻舊事,當初他被流放到江城墾荒,其中就有盛瀚的手筆。

盛崇道︰「這也是大哥當年教我道理,到嘴邊兒的鴨子就趕緊吃下去,不然女敕肉就得長著翅膀飛走了。」

這是盛瀚在虧他,去江城工作三年,就順便把公司給吞了。

盛瀚道︰「哪里哪里,我是為公司工作,當然比不上老三你個人發展突飛猛進。」

盛崇皮笑肉不笑︰「不敢當,這兩年由大哥主持又收購了好幾家公司,我那點兒成績,跟大哥你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盛瀚一副好兄長的樣子,對盛崇道︰「你在江城這兩年做得很不錯嘛,盛隆被你給做起來了,爺爺高興得很。」

面容截然不同的堂兄弟,時臉上還帶著笑容,就像是一對聯絡感情的好兄弟。如果不注意到他們平行前進時始終保持十厘米距離的肩膀,和他們的內容,確實是這樣的不錯。

會後,盛瀚慢慢悠悠的收拾東西,和盛崇十分默契的共同出了會議室的大門。

盛崇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放下了心。而會議室中各種各樣的視線投在他身上,有驚詫、有敬佩、也有重視甚至敵意,他離開葉城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再也沒有機會了。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就成功逆襲,不僅將業績原本在眾多子公司中僅居末流的盛隆公司給做了起來,更成功拿下了子公司的股份,將之據為己有。

在會議的最後,盛泰林對會議作出總結,就在人們以為會議就要這樣結束了,盛崇不過是過來打個醬油的時候,盛老爺子發話了︰「阿崇,你這段時間,就先跟著你父親,熟悉一下公司的情況。另外,你那個策劃案也盡快給我交上來,今年已經到了年底,也該為明年制定計劃了。」

或許是盛崇的視線太過赤。luo。,不加掩飾,盛老爺子突然望了他一眼,盛崇連忙收好心思,將心思放到工作上來。坐在他對面的盛瀚,也低低的垂下眼,讓人看不出絲毫他眼中的情緒。

什麼時候,他才有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一天呢?

盛崇坐在位置上,一手撐著頭,看著各位叔伯前輩為一個方案爭論不休,而盛老爺子卻只是坐在最高的那張椅子上,看著他們的表演,那樣的眼神,古井無波,他人的意願,阻止不了他的決定。

可是如今,他再進入到這間辦公室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坐到中間的位置了。他的資歷依舊比不上跟著老爺子打江山的叔伯們,卻也用盛隆的輝煌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這也代表,他當初的選擇並沒有錯。子公司,是比總公司更有機會出成績的地方,他不但自己收購了盛隆公司在外的所有股份,更收到了來自老爺子的嘉獎,手握百分之五十六的股權,成為盛隆子公司真正的法人代表。

然而,有所不同的是,當初他在這個董事會,明顯只能敬陪末席,只能听著盛老爺子、大伯和父親以及各位董事討論事務,偶爾盛瀚有發言權,但是說得也並不多。

那年他十八歲成年的時候,也是這樣跟在盛老爺子身後,踏入這間會議廳,由盛老爺子當眾宣布,以一元的價格,出售給他盛世集團百分之二的股份,從此他順利進入董事會,開始了自己的工作狂生涯。而他在盛家二房的地位,也是在這一年正式穩定,老爺子的態度,比所有人的意見加起來都更有決定性。

樓下的討論,盛崇自然不知情,他跟在盛泰霖身後,再次進入到小會議室的時候,看著面前的白色長桌,恍然之間有一種時間倒流的錯覺。

直到盛琪出身,她才總算在子孫後代里頭找到了一個長得像自己的女孩子,當下是喜不自勝。盛老臨終前,大部分的首飾,盛琪反而躍過幾個孫子佔了一大份兒,要知道盛泰霖對那是真好,拍賣會上看上什麼,那是從來眼都不眨就直接拍的。盛琪一夜之間身價暴漲,雖然還是比不上拿到股份的盛家男人,但是跟同為盛家女的盛瓷比起來,可已經算是富得流油了。不過盛琪對此有另類看法,她是婚生女,即便韋家如今已經不太行了,當時當初她母親也是盛家明媒正娶的,直到如今盛二這個頭餃,都只有韋若秀得到過,其他的都是外頭的小。盛瓷是盛淳德婚前生的,算是私生女,當時雖然進了盛家的門,但是盛琪自認為高她一等。

盛崇這雙桃花眼,確確實實就是隔代遺傳于老,而盛琪也正是因為那雙桃花眼,在老在世的時候看,格外受到寵愛。陳翎茜嫁給盛泰霖之後,也不知道是否是盛家的基因太強大,明明都說生兒效母,結果她生的兒子,長得都不像她。甚至連孫子也沒有遺傳到她的容貌,這對對自己年輕時的容貌極為自信的陳翎茜來說,確實是個打擊。

「據說三少是長得像去世的老總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無論是盛淳博還是盛鎮川,還有盛瀚和盛楠,從容貌上看,很能看出他們和盛泰霖之間的聯系。唯有盛崇,他根本就不像盛泰林,盛泰霖的五官,是七八十年代的時候,最被人欣賞的那種濃眉大眼的長相,而盛崇則五官立體挺拔,一雙桃花眼勾魂奪魄,典型就是如今備受少女歡迎的花美男。

「他倒是和老總裁長的不像。」小白領?*??乃怠 br />

「那是盛三少,也是盛家二房獨子,之前在江城工作,如今應該是被調回來了。」

她來盛世工作的時間不長,還沒見過盛崇。

而在他們身後,新來的小白領,忍不住問旁邊年長一些的大姐︰「陳姐啊,我剛剛看到老總裁身邊站著個年輕人,那是誰啊?」

浩浩蕩蕩的盛家男人們,難得齊聚在一起,上了高層專用電梯,直通位于最高層的小會議室。

「爸,各位董事都已經在樓上等著了,我們上樓吧。」

盛泰霖駐著拐杖,領著盛崇從金色的大門里頭進來的時候,盛淳博、盛鎮川以及盛瀚、盛楠都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盛世集團的總部大樓位于葉城的中心地帶,是一座別具一格的六角形大樓,全高三十米,一棟樓里全是盛世的員工,一共近三千人。

三天之後,盛崇就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跟在老爺子身後,到了總公司。

——

陸宏康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開個玩笑麼,別當真。」

「誒,我說陸宏康你什麼意思啊!」段湘君拍了下枕頭。

「那也是沒辦法,你要是當初跟你似得,這麼有錢,你能看得上我啊?」陸宏康輕嘲道。

「我覺得吧,媗媗就是眼光太高了。」段湘君覺著吧,這些搞文學藝術的,口味都與眾不同。

那態度,不像是追女,倒像是在應付領導,生怕出了差錯,讓對方有哪里不滿意。

陸宏康這些年在外企工作,職位沒怎麼升,但是見人還是見了不少的。要是追女,謝永飛哪里會那麼翼翼的,特別是又見著了娘家人,怎麼也要多和娘家人聊一聊,套套近乎什麼的。但是謝永飛離他們遠遠的,保持距離,只是專心應付段媗。

陸宏康打斷了她的話︰「這話你以後別再說了,我看百分之百不是。」

「對了,你還記得那天那個謝永飛麼,小伙子挺精神的,一表人才,我看他給段媗幫忙,還以為……」段湘君的八卦思維又發作了。

陸宏康看了段湘君一眼,沒說什麼。

段湘君听他這麼說,心情才好了不少︰「我還不是怕你太心疼,都不疼咱們家佳月了麼。」

「你別听媽在那里胡說,房產證上是我們兩的名字,你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她還能玩出花來不成?」陸宏康將西裝扔在沙發上,將女兒抱起來玩了一會讓舉高高。

陸宏康對還是挺好的,但是對于房子這種大件兒,還是不樂意的。看段湘君的意思,以後是不願意再生了,他這一輩子就這兒一個女兒,好東西自然都想留給自己女兒的。這種父親對女兒的疼愛,即便是親都要退上一射之地。

晚上,陸宏康加班回來,見段湘君氣得倒仰,還以為是房子出什麼事兒了呢。結果出事的不是他想象的那套房子,反而是他自己住的這一套。

「那我就是空著,以後也是留給我們家佳月的,思純她姓陸,佳月就不姓陸了啊!」

吳友蘭一見段湘君急了,再加上這事兒卻是是她做得不地道,連忙放低了聲氣安慰︰「這不是跟你商量著麼,你們一家三口搬到市三環去住了,這邊的房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啊。」

「感情我和陸宏康供陸思純讀完大學不夠,還得給她房子陪嫁?我自己結婚的時候,我家里都沒賠我一套房呢!」段湘君連雞湯都不喝了,柳眉倒豎,她就知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當下表示︰「這套房子,是我爸當初拿的首付,也算是我的陪嫁了,讓嫂子把自己的陪嫁給小姑子做嫁妝,有這樣的道理嗎?」。

如今她勢氣正高,正覺得自己了不起呢,听到婆婆期期艾艾的話,當場給她嗆回去。

段湘君這頭還沒得意個兩小時,才剛剛打給自己的親朋好友說完呢,緊接著就被婆婆的打算氣了個倒仰。

她又想著段湘君恐怕不會同意,當天中午立馬炖了一只老母雞,雞湯熬得濃濃,試探口風了。

段湘君的婆婆自然也是喜不自勝,買房子是好事,能夠買到便宜又好的房子,那就更是好事了。而且,她也有點兒私心,如今陸宏康和段湘君名下,就有兩套房子了。陸思純今年二十三,如果以後結婚要房子,跟陸宏康說一說,看能不能把四環這套便宜一點兒的給陸思純當婚房。

「她在盛世嘉園有熟人,我們今天一,直接就是VIP待遇,跟我們自己去看房的時候,可不一樣了。最後還給我們打了八折,還送了五萬塊錢的裝修……」

段湘君心滿意足的把房子拿下來了,還被贈送了五萬塊的裝修,內心的激動之情無以言表。在回婆家之後,就立馬向婆婆宣布了段媗的壯舉︰「您還說讓我別買房呢,我們家媗媗怎麼可能會不借錢給我嘛,她這兩天是在給我找關系。」

可是,他對段媗實在是太客氣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完全得罪不起,所以高高供著一樣。

有謝永飛在,看房的過程輕松愉快,對方給出的完全是VIP待遇,看完房之後,順便還在附近的餐廳吃了頓飯。在這個過程中,段湘君基本已經排除了謝永飛和段媗有某種不和諧關系的可能,還挺可惜的,小伙子一表人才,眉眼間的精明也讓人覺得討喜。

謝永飛更客氣的回了回去,心中默默的覺得如果再這麼下去,自己可能在盛世干不長了。竟然比老板更先見到他女的娘家人,而且還被客氣熱情的對待……

她沒報謝永飛的職務,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報,陸宏康連忙生出手︰「謝先生,幸會幸會,這次還要請你多多幫忙了。」

又對段湘君和陸宏康說︰「這是謝永飛謝先生。」

段媗可沒管段湘君心里在想什麼,她直接對謝永飛介紹道︰「這是我姐夫,陸宏康、段湘君。」

段湘君站在一旁,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快步朝段媗走過來,兩人笑著,待走進了,發現這人身材高大,眉清目秀,人不但年輕還一表人才,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許猜測。段媗身邊是有人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

謝永飛當場沒拒絕,客客氣氣的,心里卻想著,老板又不在這里,誰他媽去誰就是傻子。以盛崇那強大的佔有欲和旺盛的妒忌心,他還是離遠兒一點比較安全。

段媗一揮手︰「說什麼呢,我感謝你還差不多,事成請你吃飯。」

五分鐘之後,謝永飛的車就停在了盛世嘉園的門口,見到段媗一疊兒小跑的下車,問道︰「不好意思啊,段,等久了吧。」

謝永飛連忙道︰「盛總吩咐我一定得自己來,您就等我一會兒吧,再五分鐘我就到了。」

謝永飛自己的工作也不輕松,段媗可沒有使喚人的自覺,還覺得讓人家親自過來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段媗還挺意外的呢,問道︰「你給我安排個人過來就行了,不用自己親自過來的。」

謝永飛接到的時候,剛剛從堵車的路段里頭出來,接到段媗的,一疊聲兒的說︰「段,再等我一會兒啊,不好意思了,剛剛堵車堵在路上了。」

于是,謝永飛就這樣多了一項工作任務。

謝永飛才是真正被堵車的那一個,盛崇當著段媗的面兒,嗯嗯啊啊啊應了,顯得沒把這當一回兒事。然而一轉頭,他就吩咐謝永飛,親自陪著︰「給他們普通的內部價,就按八折給,但是服務態度一定要好,算了,你親自跑一趟吧。」

「吃過了,我先給人打啊,等一下。」段媗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站在盛世嘉園的門口,給謝永飛打。

「也沒有,才剛到一會兒,你吃早飯了嗎?」。段湘君雖然眼巴巴的想去看房,但是還是耐著性子跟段媗寒暄。

「姐,等了好久了吧?今天路上有點兒堵車。」段媗走上前,今天的氣溫有些冷,說出口的話伴隨著一小團白氣,慢慢的升騰于空氣之中。

段媗從車上下來,天空藍的毛衣和充滿設計感的皮衣外套,淡妝拂面,卻依舊帶著自身的獨特魅力。即便是看著她長大的段湘君也不得不承認,段媗越來越漂亮了,她如今的美麗,不是當初十七八歲時,因為容貌和青春所散發出來的,純粹的美,而是一種帶著強大與自信的,獨特的個人魅力。

看得出來,段湘君今天還專門正式的打扮了一番,穿著米白色的風衣,化了精致的裝。可惜她精心的裝扮,在段媗出現之後,就徹底淪為陪襯。就像段媗的大學時代,即便與衣著昂貴的女孩子們走在一起,人們的視線,更多的是男人們的視線,也會更多的落在段媗身上,即便她穿的僅僅是在街邊的小店里淘的百來塊一條的再普通不過的長裙。

次日早上九點,段媗掐著時間到了地方,段湘君和陸宏康已經在等他們了。

而段湘君這頭,忍不住抱起還在蹣跚學步的女兒,抵著女兒的額頭︰「寶貝啊,咱們以後就可以上好學校了知不知道啊!你可一定要給媽爭氣啊,媽這輩子,可就靠著你了!」

不等段湘君,他就直接把給掛了,既然要請假,工作他就得抓緊做了,不然會做不完。

陸宏康這種人,在純粹的利益面前,是頭腦非常清楚的,當三百塊工資和買房可以打折放在一起,腦海中的天平毫不猶豫的壓向了買房打折,于是當即表示︰「行了,你不用說了,我待會兒就去請假,被罵也認了。」

段湘君喜不自勝,又得意洋洋道︰「媗媗在盛世嘉園有熟人,說可以給咱們打個折扣。她就明天一天有時間,之後就要出差了,我還不是怕夜長夢多……」

接著,他才說重點︰「沒事請什麼假啊,我請假一天工資要扣兩三百塊呢。就算要看房子等到周末也來得及嘛,干什麼明天就要去。」

陸宏康還丈二模不著頭腦,先下意識的說了幾句段媗的好話︰「你看看,我就說吧,你們是嫡親的,她又不缺錢,怎麼可能不借錢給咱們,你又多想了吧。」

段湘君道︰「你明天跟你們單位請個假吧,媗媗約咱們去看房。」

段媗掛了,段湘君連忙給陸宏康打。陸宏康這時候正在辦公室里做策劃案,一看是,立馬就接了,問道︰「有事兒?」

段媗嘴角勾起一抹笑,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其實要搞定段湘君根本沒她想象得那樣困難,淡淡道︰「那就好,明天九點,就在盛世嘉園小區的門口吧。」

段媗還沒說完,段湘君未免夜長夢多,立馬表示︰「我讓他明天請個假,咱們幾點在哪里見啊?」

段媗眉頭一跳︰「我後天就出差了,這次要飛好幾個城市,接下來大半個月的行程都是滿的……」

段湘君猶豫了一下,問道︰「明天啊?過兩天成麼?你姐夫明天要啊。」

段媗想著送佛送到西,淡淡道︰「盛世嘉園那邊,我正好有熟人,應該可以拿到內部價,你明天和姐夫兩人一起過來看看房吧,要是能把房子選下來,可以先付預訂款。」

當段媗說同意借錢的時候,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感謝段媗。這就類似于在極度的失望中給了對方希望,這種感覺,和平常時候是絕對不同的。

段湘君在婆婆面前說得篤定,但是自己心里其實是沒底的。因此,當她接到段媗的時候,心情是格外的忐忑。

這句話算是戳到了吳友蘭兩個死穴,第一就是當初讓陸宏康供養,第二就是段湘君算是下嫁,段家的條件比自家要好得多。她無話可說,只準備等一個結果,反正又不是她跟別人借錢,再說了人家是嫡親的,說不定錢就不用還了呢。

涉及到女兒的教育問題,段湘君頓時就炸毛了,忍不住頂了一句︰「那您當初還讓宏康供思純上什麼大學啊?反正姑娘家都要嫁出去。當初家里那麼困難,您不也是撐過來了,何況我們現在,條件比之前還要好一點兒呢。」

段湘君在家里很是忐忑了幾天,她平日里在婆家人面前,可沒少拿段媗充面子,要是這次錢借不到,她就算是丟了大臉了。偏偏段媗如今的性格頗為強勢,對方不給答復,她也不敢催,就這麼煎熬了幾天,連她婆婆都忍不住說︰「干脆咱們家就別買房了吧?讀個幼兒園,哪里那麼多事兒啊?要是兒子也就算了,女兒反正要嫁出去,下那麼大力氣培養,還不是要嫁到別家?」

段媗拖了幾天,磨了磨段湘君的性子之後,還是同意了借錢的事情。

——

仨人自去吃飯不提。

盛崇無奈道︰「說來話長,容後再說,先去吃飯,我要餓死了。」

「你家的美人兒呢?沒跟你過來?」封璞吃驚了,差點兒以為兩人分手了。

盛崇甩了他一個白眼,繼續勾著他的脖子,將大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我是真餓了,中飯都沒吃,酒都喝了三瓶了。要是我真喝醉了,你把我送回去給我泡醒酒茶啊?」

封璞見他走得毫不猶豫,問道︰「怎麼,這才十點呢,就要回家了,家教這麼嚴啊?」

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打招呼︰「今兒這攤算我的,大家繼續玩兒,我先去吃個晚飯!」

盛崇出門之前啃了兩個蛋黃派墊肚子,然後在包廂里頭坐了一個多小時,白酒紅酒混著喝,喝了不少,覺得頭有點兒暈的時候,他直接拖著封璞和稽飛羽走人了。

在這個期間,無數跟他們年紀相仿的男男女女過來敬酒,間或插上幾句話,卻沒人不識相的一直呆在這里,在這張沙發上從頭坐到尾的,也就他們三個。

稽飛羽只好默默的將那口氣給咽下去,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流情報。盛崇有系統這個作弊器,也是會幫襯自己人的,有些時候他一個人的能量沒那麼大,就是知道消息也辦不了,幾個人一起就不一樣了。

可惜,盛崇調戲完人,就連忙坐遠了一點兒,就跟剛剛做出那個動作的不是他一樣,開始跟稽飛羽說起了正事。

稽飛羽簡直連撓死這兩貨的心都有了,簡直就是交友不慎。

盛崇頭頂亮起一個燈泡,似是恍然大悟,贊道︰「對,就是吹彈可破!」

封璞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自己被嫌棄了,在調戲稽飛羽這件事上,他和盛崇向來是心有靈犀,連忙接話接話︰「吹彈可破。」

盛崇將熱烈迎接他的封璞嫌棄的推到一邊,湊到稽飛羽旁邊,一手流氓似得撐著稽飛羽的肩膀︰「喲~小稽,幾個月不見,又變漂亮了,這臉上的皮膚,就比我家里那位差點兒了,簡直就是……老四,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盛崇一見稽飛羽這副死樣子,就忍不住要調戲人家,這是他年少時期養成的惡習,兩人不熟的時候,曾經因為這個事兒打過無數架。稽飛羽長著一張女人臉,為人做派可不是女人,拳頭也硬,後來兩人就這麼不打不相識,慢慢的攪合到了一起。

「等你過來可不容易,我提前清了場,咱們哥幾個好好喝幾杯,慶祝你這次回來。」封璞一見他過來,站起身跟盛崇抱了抱,然後引他到沙發上坐下。而旁邊的稽飛羽就顯得要冷淡很多了,他朝盛崇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要不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他跟盛崇僅僅只是點頭之交,連都談不上。

可見,命運就是這樣的,那些被認為不可能被改變的事情,偏偏就出現了轉機,命不在天,而在人。

盛崇一路端著笑臉,跟人寒暄幾句,心中卻不由自主的開始猜,也不知道他這次回來,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三年前,他去江城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位盛三少在家族里是徹底‘失寵’了,當時還有不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可惜,誰想得到,三年之後,他直接控股了盛隆公司,搖身一變又變回了當初那個風光無二的盛三少?

盛崇到地方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封璞早就讓人過來收拾過包廂里,他進來的時候,場子依舊挺熱的,打牌的打牌,打台球的打台球,見盛崇進來,都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封璞遇著他最常見的一句話就是︰你他媽等著,看哪個唐僧過來收了你這個妖孽!

盛崇、封璞和稽飛羽多少還要受到家中節制,唯有這位大少爺,剛滿三十歲,生意已經做得比他爸還大,外頭的人面兒更不用說,一家老小全都仰仗著他過日子,誰也不敢不給他面子。唯一能節制他的爺爺,對這位大少爺簡直稱得上是溺愛有加,于是‘反派大BOSS’一直逍遙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光鮮亮麗得每一跟頭發都閃著洋洋得意的光。

而景燁跟他完全相反,景燁從外表上看就是個純爺兒們,還是個長相很有男性魅力,身材和性功能都十分健康的純爺們兒。他是家中老大,家里老爺子前幾年才從軍委退下來,如今景家第三代里頭唯他馬首是瞻。這家伙性格很有些囂張狂放,放在連續劇里頭,一看就是那種出盡風頭拉仇恨的反派大BOSS,盛崇和封璞那點兒囂張放在他面前,都算是溫和內斂了。偏偏,這個反派大BOSS如今過得春風得意,事業上也是蒸蒸向上。

稽飛羽是軍區大院兒里頭出身的,上頭的大哥依舊在部隊任職,他是家中老小,也沒人逼著他,圖個自由就從商了。這家伙從外表上看,絕對是不苟言笑的酷哥一枚,實際上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裝酷,只是為了突出自己的男子氣概。是的,他就是傳說中的男生女相,明明是個身高壓一百八十公分線兒的大老爺們,偏偏長了一張比女人還秀氣好看的臉。小時候,他沒少因為這張臉被人罵娘娘腔,以至于他長大以後,別人都不能再他面前提這三個字,不管是娘娘腔連起來,還是‘娘’和‘腔’分開,比如‘娘親’‘腔調’之類的詞,都要盡量避免。

盛崇的狐朋狗友不在少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更是十只手都數不過來,不過真能稱得上死黨的卻始終只有那麼兩三個。倒不是他交太講究,而是真和他這種工作狂玩到一起去,合他的胃口,並且還會玩兒的人,真心沒幾個。除了一個封璞,就只有稽飛羽和景燁。

「不在,你回來之前,他就去秦皇島陪他家老爺子了。」封璞又道︰「我不跟你說了,你開車吧,待會到了再聊。」

「景燁呢?他在嗎?」。盛崇問道。

「行,那你快著點兒,飛羽也在我這兒呢。」封璞催促道。

盛崇終于開到了不堵車的路段,心情好了一點兒︰「在路上,我從市中心出來,之前堵車呢。」

「你什麼時候過來啊?都等著你呢!」

「別他媽瞎鬧騰,聲音小點兒,喊個服務生過來,把桌子收拾一下。」封璞吩咐完,才把耳機拔了,跟盛崇繼續講。

封璞這頭聲音確實震天響,他打帶的是耳機,還調成了最大的聲音的那一檔,結果被盛崇一吼,耳膜炸得一疼。他看了一下包間里頭烏七八糟的人和吵得要命的聲音,直接將桌上的酒瓶子撫在地上了,嘩啦啦的響成一片,包間里頭頓時安靜了一下。

那頭音樂開得震天響,吵得盛崇耳膜生疼,又听不見封璞在那頭說的是什麼,前頭還有輛破車擋了他的道兒,不由得罵道︰「你他媽給老子出去打!我壓根听不清!」

他自己的車都留在江城刷存在感了,之前留在葉城的車也舊了,如今開的是封璞讓人給他送過來的一輛賓利。傍晚七點半,正是葉城堵車堵得最糟心的時候,盛崇的車才開到半路上,就接到封璞的。

盛崇從老宅子里頭出來,回家又睡了一天的大頭覺,直到晚上被封璞一個吵醒來,才把自己倒騰得人模狗樣兒的出門。

——

盛老爺子揮了一下球桿,只見那白色的小球滴溜滴溜的在草地上滾了一會兒,一桿進洞。

盛崇點點頭,早餐之後又陪著老爺子打了一會兒高爾夫,然後夾著尾巴開車跑走了。

「三天之後的董事會,我帶你,你原本就掛著餃,這次回總部,先熟悉一下情況,然後再正式。」

盛泰霖在空中指著盛崇,虛點了兩下,笑道︰「既然你都猜透我的意思了,那就再休息幾天,然後去公司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他有底氣,既然回都回來了,不可能不用他。

盛崇灑月兌一笑︰「您把我扔到江城,不就是想磨一磨我的性子麼?您如果覺得我還沒被打磨好,自然不會召我回來。」

次日一早,盛崇陪老爺子吃早餐,老爺子面前照常擺的是養生粥,盛崇吃的都豆漿油條小湯包,直到盛崇吃完早餐,放下筷子之後,盛老爺子臉上才露出了些許的笑意,問道︰「你倒是沉得住氣,不問問我準備怎麼安排你?」

盛崇在老宅里頭呆了一,晚上也沒走,就睡在這邊。盛家的屋子夠大,缺什麼也不會缺了少爺們睡覺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的葉城遠沒有如今這樣繁華富麗,盛泰霖小時候種地的地方,就在盛宅如今的位置。不過,這可不是他們家,是租田給他們種的地主家的宅子。後來盛老爺子發達了,專門把那座宅子給買了下來,然後花巨資裝修,經過了三次擴建,把當年地主他們家的田全都擴到了宅子里頭,才有了現在這個喪心病狂的盛家老宅。

盛泰霖事業春風得意,感情也一路順風,他跟陳翎茜的感情很好,成婚近六十年,卻很少吵架。陳翎茜年輕的時候為了嫁給她,被嘲笑,之後他拼事業的時候,也跟著他吃了很多苦。兩人最艱難的時候,陳翎茜連母親留下的銀鎖都給當了,只為了能給他換碗稀粥。就在國難當頭顛沛流離的歲月里,兩人生了三個兒子,第一個沒能留住,走了,只留下盛淳德和盛鎮川,之後陳翎茜傷了身子,沒有再生育。雖然兩人的兒子都是風流種子,但是盛泰霖卻很鐘情。陳翎茜之前的事情,已經沒人清楚,但是成婚之後,卻鐘情不二,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貴,一直到六年前,陳翎茜去世,都未曾有過二心。

之後遭遇國難,盛泰霖就跟著他老丈人發了一小筆國難財,算是正式發了家。之後,他成功站隊,團結在了最後勝利的一方周圍,當時還開倉給部隊貢獻了不少糧食,跟當時不太起眼日後卻飛黃騰達的某位領導人物成功攀上了關系,為建國之後的福利待遇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建國之後,國運莫測,他照樣也經歷了幾起幾落,好在都過得有驚無險,才有了今天家大業大的盛家。

當年的二十多歲的小盛,成為大堂經理之後,穿著西裝皮鞋,抽著洋煙噴著香水,識字念詩還會跳舞,誰也看出不來他是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出身。結果,人模狗樣兒的‘小盛’,就成功的跟自家老板的大給攪合上了。大名叫陳翎茜,當時還在租界的高中讀書,是個很有文化的女文青,卻偏偏看上了披著一張雅致外皮,內里依舊五大三粗的‘小盛’。再之後,經歷了一系列狗血虐心的橋段,他總算是勉勉強強被老丈人給接受了,還給他改了個特別有文化的名字,叫盛泰霖。

盛家可不是什麼詩書傳家的大家,三代貧農,都是黃土地里頭扒糧食的。盛老爺子當年也不叫盛泰霖,他有個特別上不得台面的名字,如今以沒有什麼人記得了,盛泰霖這個名字還是當年他老丈人給他取的。他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村子上一個鐵匠學打鐵,後來戰亂跟父母走散了,當過乞丐給人家做過小工也拉過黃包車。當時還正年輕的盛泰霖,是個相當伶俐的小伙子,長得又好,十八九歲的時候就憑著一張臉和他那一張嘴巴皮子,到大上海里頭給人家當門童,後來又成了里頭的管事,兩年之後就給人看大堂了,也就是如今所謂的大堂經理。結果人生的難料之處,就在于你無法判斷,你的未來會發生什麼。

到了盛老爺子這個份兒上,很多事情都已經看得開了。他這一輩子,經歷了戰亂和建國,也經歷了文革和改革開放,自己一輩子經歷要是真寫出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X點小說。

盛老爺子點點頭,繼續下棋。在他看來盛崇談個什麼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只要不影響工作,不影響正事,他是懶得管的。至于結婚,他暫時就沒往那方面考慮,盛琪都快三十了才結婚,盛崇才二十七,確實不著急。

盛崇手持白子,在棋盤間落下一子,半認真半戲謔的說︰「沒辦法,她 著呢,公司開在江城,人要是過來了,公司怎麼辦呢?」

盛老爺子也就是隨口一問,听到他這麼說,倒是仔細看了眼盛崇的神色,問道︰「既然這麼舍不得,怎麼不把人帶過來?」

盛崇掛了,抬眼看著老爺子,笑道︰「是啊,不然我能舍不得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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