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求點兒月票吧~親們有存貨麼~
話說,連我自己都覺得盛三少好苦逼!
------題外話------
開什麼玩笑,他一覺睡醒來,段媗的好感值和信任值加起來竟然跌了整整一百!
盛崇︰!
信任值︰20
好感值︰20
年齡︰24
性別︰女
人物︰段媗
在那一片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他看到了這樣金光閃閃的人物面板。
就在他保持沉默的時候,段媗的人物面板在他腦海中自動展開。
盛崇︰……
系統︰嗶……
盛崇睜開眼楮,意識到是系統在,無奈道︰「你可以換一下自己的配置嗎?你的聲音和段媗太像了。」
你想得太遠了吧。
他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但是,如果是他和段媗的後代,那無論如何都值得被期待。
鑽石之淚沒拍到,他還得去別的地方找顆漂亮的大鑽石求婚。他和段媗之前談戀愛的時候,躲躲藏藏了那樣長的時間,到結婚的時候,一定要恢宏盛大,把之前欠的都補回來。結婚之後,他希望段媗能夠稍稍放慢一點兒事業上的步伐,為他生個孩子。一個家庭,總要有孩子,才能變得更為穩固。雖然他自己的親身經歷證明了這個理論是個悖論,但是他還是,在大多數的家庭里,這是值得被肯定的。
盛崇嘆了口氣,將那些略微心酸的往事埋在心底,將注意力轉到現在以及未來。這讓他覺得,人生還是值得期待的。雖然他無法決定自己的出身,也無法改變自己幼時的經歷,但是,至少他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的人生。
韋若秀在家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里做設計圖,她要求屋子里要絕對的安靜,所以就連保姆都不敢大聲。只有當韋若秀出去參加時尚PATRY的時候,屋子里才感覺有一些人氣。小時候,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一個人坐在窗台,默默的看窗戶外頭一望無際的風景。若非他在八歲的時候,險些得了兒童抑郁癥,恐怕韋若秀甚至想不到去找一個會說中國話的保姆,來照顧他假期的生活起居。
房間里沒有絲毫的聲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響起,安靜得有些詭異。盛崇不知為何,回想起了少年時期和母親共同度過的日子。那時候,他口語還不太好,英語說得磕磕絆絆,意大利語只能一個一個的往外蹦單詞。才七、八歲的年紀,在假日的時候,和母親一起住在意大利的獨棟別墅里。
只可惜,現在。luo。體躺在床上的美男無人欣賞。盛崇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兒冷,于是用被子裹在身上,將自己裹成了一條大毛毛蟲。
即便他如今眼楮看不見,失卻了一些風采,但是單從身材上看,盛三少也是賣相十足的。常年跑步和打拳練出了流暢的身體線條,兩條長腿筆直且有力,小月復平坦,整整齊齊的碼著六塊月復肌,在床上的時候,他就像是個小馬達一樣,動力十足。
由于被系統潑了一頭的水,盛崇不得不再次爬起來,穿著那雙曾經烙到了他家小鳥的拖鞋,模索著去衛生間找了塊毛巾。睡袍的衣領也被打濕了,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于是他干脆將睡袍整個月兌了,穿著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子房子里走來走去。
盛崇︰……
系統︰閉嘴,蠢貨……
盛崇感覺突然臉上一輛,他抹了把臉,隨即听到水瓶掉在地上的聲音。
盛崇攤了攤手,即便兩眼無神,樣子依舊很欠扁︰「那你什麼用都沒有啊,只會使喚我干著干那,我還是去臥佛寺找和尚……」
系統︰嗶……
盛崇想了想自己曾經在段媗那兒看過的那些小說,又問道︰「那你有什麼超能力麼?比如,讓人飛起來什麼的?你可以讓我抱著段媗在空中不受重力限制的來一場麼?」
系統︰嗶……
盛崇默默的念了一會兒般若波羅蜜,才將自己的心情給平復下來。他現在無所事事,只能逮著系統打發時間︰「你有具體的形態嗎?比如,長得跟皮卡丘似得?」
盛崇︰……
系統︰嗶……
盛崇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重新倒回床上,威脅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我去臥佛寺找個和尚收了你!」
「操,你才是蠢貨!老子看不見,看不見知道嗎?!」
盛崇︰!
盛崇捂著下月復站起來,听到腦海中冒出兩個字︰蠢貨……
他臉朝下,摔了個狗啃屎。酒店的床沒他家的那張那麼大,于是他一沒注意,抱著枕頭從床上可憐兮兮的滾了下去,摔在地上,正好落在拖鞋的位置,略微被烙得有點兒疼。
盛崇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啊……」
盛崇發現自己無論問什麼,這個破系統都壓根沒反應,就跟死機了一樣。如果系統是一台老式電視機,他幾乎都要上去在那後頭拍上幾下了。
系統︰……
「你為什麼會在我身上啊?」盛崇問。
系統︰……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盛崇問。
盛崇瞪大了眼楮,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畢竟他什麼都看不見,原本凌厲風流的桃花眼,現在顯得霧蒙蒙的,看上去有些可憐。
系統︰嗶……
「你在嗎?」。
盛崇將心里纏綿的情思給壓下去,翻了個身,開始試圖和腦內的系統進行對話。天知道,他在的幾年沒少這麼做,可是,直到昨天,他才听到那個有點兒像段媗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盛崇無聊到了極致,只好試圖跟腦內的系統對話。昨天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听到了系統的提醒,多少有些詫異,但是卻沒來得及深入探究,就被之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沖昏了頭腦。不過,如果今天不會失明,他大概也要現在這個時候才會來得及思考所謂系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畢竟,昨晚的段媗,實在是美不勝收。想著她穿著性感睡衣的樣子,他又有點起反應。若不是時間緊迫,他定然會用更加溫柔的手段對待她,而昨晚,他甚至都不急抱著她好好的洗個澡,簡直是白瞎了那麼好的時機和情趣。
由于躺在無所事事,盛崇只好默默的思考人生。然而,思考人生這種事,偶爾思考半小時就可以了,若一直思考,就會有點兒發神經。
腦袋里有一個系統,誰會這種話是真的,搞不好還會覺得他得了失心瘋或者妄想癥。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瞞到什麼時候,只想著瞞一天是一天,如果有一天兩人結婚了,或許就可以開口了,她是個心軟的女人,總不至于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理由分手的。
而是他不敢說。
不是因為他不段媗,所以不告訴她,他身上發生了一些什麼。
昨晚時間太過倉促,他甚至沒來得及去試探一下電視機開在那個位置,現在想听一听電視,打發時間都做不到。百無聊賴,他只好平躺在床上,等著的到來。他一大早就不見人,段媗應該會給他一個,問一問情況。他昨晚專門將擺放好,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不露餡兒。
做完這一切,他躺回了床上,無所事事,卻又睡不著。他是個精力極其旺盛的男人,工作狂中的戰斗機,但是他從未像今天一樣,渴望看點兒文件打發一下時間什麼的。
其實他並不喜歡吃這種干巴巴的面包,問題是,這個時候,只能一切從簡,沒有辦法。
盛崇從來沒有想過,看不見的時候,一切都會變得這麼艱難。他什麼都沒法做,就連晨起上一個衛生間,都像是一場折磨。上完洗手間,他慢慢的回到床上,在左邊的床頭櫃取了水,擰開瓶蓋喝了幾口,然後將之放回桌上,又從右邊的床頭櫃上取了一個菠蘿包。
伴隨著清晨的第一道水聲,他失明的這一天,正式拉開了序幕。
盛崇模索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洗手間的門把手,輕輕的擰開,再一步一步的走到馬桶前,然後解開褲子。
盛崇雖然記得住步伐,但是他對身體的控制,顯然沒到達每一步都精準到厘米的地步。于是,在走最後一步的時候,他毫不意外的撞到了牆。好在他看不見,走得不快,只是輕輕的磕到了,並不疼。
如果有人在這里,一定會覺得他的舉止滑稽又可笑,甚至,還有點兒可憐。
雖然視覺被剝奪了,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清晨起來的時候,某些小困擾,卻不會因為失明而不復存在。盛崇模索著從床上下來,好在他記憶力還不錯,雖然沒有刻意去記,但是還是記得自己在上床之前,把拖鞋月兌在了哪里。然後,他就按照昨晚測量出來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往洗手間模索。
在眼楮看不見的時候,剩余的四感,似乎會變得格外的靈敏,比如听覺,他能听到酒店樓下的喧囂聲,比如觸覺,蠶絲被的觸感格外的鮮明。
盛崇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畢竟,對于此刻的他來說,不管是睜開眼楮還是閉上眼楮,都是一片黑暗。
——
段媗閉上了眼楮,四肢無力的躺在床上。
或許,真的到了該放下的時候了。
兩個人在一起,最起碼,也應該彼此保持忠誠,哪怕移情別戀,也應該先給對方一個結果,這才是她所認可的愛情。
當初陸宏康出軌的時候,她可以那樣冷靜沉著的分析現實情況,一本正經的說,如果自己你有了孩子,也不會離婚。可是,事到臨頭,她才發現,她根本無法忍受。
到此時此刻,她終于明白,最難受的,不是盛崇不愛她,而是他在陪伴她的同時,還擁有著別的女人。
段媗睜開眼楮,發現渾身都有些發熱,鼻水橫流。昨天晚上,穿著單薄的衣物,在夜風中行走了那麼久,她到底是有些感冒了。段媗難受得很,翻了個身,去床頭拿抽紙,抽紙扔了一地,混合著鼻涕和眼淚。她說不清,到底是身體更難受一點兒,還是心更難受一點兒。
她以為,這一世的自己可以,可事實告訴她,這個男人到底是她無法征服的。
自從她和盛崇感情融洽之後,她其實已經有很久沒有做過有關于前世的夢了。其實,如今回想起來,上一輩子,也並不完全是糟糕的。兩人也有過感情融洽的光景,只是她沒有把握住。盛崇那時還很年輕,會被她的外表打動,但是她卻沒有將那份淺淺的喜歡,鞏固成深刻的愛的本事。
在夢中,她夢見了自己的前世。
段媗將箱子放在樓下,自己上了樓,她月兌掉外套,將窗簾拉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頓時感覺整個世界安逸了。段媗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極為綿長,又極為緩慢,卻並不香甜。
傅清澤一走,段媗的神經頓時松弛了下來。她拖著箱子進了屋,今天是周一,兩個家政阿姨都在家里,見她回來,連忙上去接了行李箱。
傅清澤什麼都沒說,朝她揮了揮手,豪華的加長林肯揚長而去。
傅清澤也沒問段媗住在哪里,段媗也沒說,司機卻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段媗位于江華路的別墅。段媗下車之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頓時目光有些復雜的看了傅清澤一眼。
段媗︰原來包養應該這麼進行……
傅清澤風輕雲淡的接過了被子,將……幾口喝了下去。
「傅總,您昨晚熬夜了,我自作主張給您調了一杯……」
上車之後,琳達迅速調了一杯沖劑,遞給傅清澤。
他的美女秘書琳達見他過來,連忙為他拉開了車門,在看到段媗也跟著上車的時候,更是眉頭都未曾挑一下。
傅清澤是個極其懂得享受的男人,他的私人車市一輛加長款的林肯,里頭被改造成了一個小房間,拉下與駕駛座的隔層,便自成一個小小的空間。
段媗迷迷糊糊的跟著傅清澤出了機場,提著行李箱上車。
傅清澤不太溫柔的將她推醒來,然後對她說︰「我的秘書現在在機場外等我,如果你還想搭個順風車的話,就趕緊站起來,提上你的行李跟我走。」
段媗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總感覺才閉上眼楮,飛機就已經到達了江城。
「睡吧,小姑娘,明天早上太陽還是會升起來的。」
傅清澤在段媗頭上揉了一下,然後給她拉上了毯子。
「所以,有過不去的時候,就想一想,這世上,除死無大事。」
「我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段媗道。
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段媗卻听懂了,他問的是那個晚上,那個她躲在廁所里,而他差點兒喪命的晚上。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傅清澤問。
段媗沒有,一時間沉默在空氣中流淌,卻並不讓人覺得尷尬。要知道,這對于兩個不過見過三面的人來說,十分的難得。
傅清澤出乎意料的坦陳,或許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便不會再在意曾經的稚女敕。因為他們很清楚,沒有以前犯過傻賣過蠢的自己,也不會有這個成熟的人站在此處。人生中所有的經歷,都是有用處的,只不過,他們其中有一些可以促進你前進,而有一些卻只能裝點你人生的風景。
「我是那個遭遇了人渣的女孩子。」
「你是那個人渣?」段媗問。
「是啊。」傅清澤淡淡點頭︰「而且,還不止一次。」
十分驚奇的,她竟然沒有深糾他為什麼看得出來。又或者說,她這副樣子,只要是經歷過情之一事的人,都是看得出來的。
段媗瞪他一眼,她這時候已經忘記怕他了,反唇相譏︰「說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
「沒什麼好哭的,女孩子年輕的時候呢,都會遇上幾個人渣的。」傅清澤的語氣意味深長,竟然略微帶著些長者的風範。
傅清澤卻毫不在意,只是坐到了段媗相鄰的那個位置上——今晚的頭等艙,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別人,傅清澤想坐哪里都可以。
段媗毫不猶豫的接過來,擦了眼淚鼻涕,然後將頭轉到了另外一邊。
段媗睜開了眼楮,吸了吸鼻子,傅清澤從口袋里模出一塊淺藍色的帶著香味的手帕遞給她。
「你哭什麼?」傅清澤站在段媗的座椅前,他平日里並不是願意多管閑事的人,只是今天白天談完了一筆大生意,讓他有還不錯的心情,卻恰好踫上了段媗。于是,傅先生難得一見的好奇心就開始做怪,讓他略微有些八卦。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可是,閉上了眼楮,卻並不代表就能睡著,特別是對于此刻的段媗而言,關閉的視線這一道感官,不過是讓她的大腦更加的清醒。盛崇進入酒店的那一幕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腦海中上演,她痛苦的皺著眉頭,手指揪扯著毯子握成拳狀。
「我有點兒困了,傅先生自便,我先睡一會兒。」段媗說完,直接回過了頭,閉上了眼楮。
若是平日里,段媗或許還有心思糾纏一番,可惜現在,她卻沒有任何的心情。
「這話,我也想反問段。」傅清澤敲了敲沙發扶手,略帶戲謔的打量著段媗。雖然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然而段媗就是能從他那雙灰黑色的眼眸里,清楚的看到他看好戲般的情緒。
「傅先生怎麼會在葉城出現?」段媗問。
「原來真的是你。」傅清澤唇角掛著一絲笑,雖然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他的臉色卻不見絲毫的黯淡。直到這個時候,段媗才發現,這個據說已經三十五歲的男人,其實有一張可以給所有男明星當做保養典範的臉。他的面部輪廓極其立體,皮膚蒼白,像是由整塊的漢白玉雕刻而成。他的臉上即便是笑起來的時候,也不見一絲皺紋,歲月仿佛格外眷戀于他,除了越發沉澱的氣質,未曾在他身上留下其他附帶品。
段媗再沒有心情,卻也做不出直接不理會別人的事情,她算是半個公眾人物,對形象的維護已經深入骨髓。于是,她支撐著自己,轉過了頭。
「段媗?」
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男聲。
半夜三點半,她終于上了回家的飛機。她買的是頭等艙的票,位置十分的寬大,空姐服務周到殷勤,為她端上了口感還不錯的果汁。段媗喝過一杯,然後用毯子將自己包住,閉上眼楮準備入眠。
她終于發現,自己似乎與這個城市格格不入,即便來過了好幾次,也無法產生絲毫的安全感。這里的一草一木,那幢幢用鋼精混泥土鑄造的大樓,都無法給她熟悉的感覺。她是個勇敢的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她可以努力將整個公司搬到葉城,開始全新的一切。她也是個懦弱的人,會因為一個人而逃離一整座城市。
葉城很大,機場又建在了城市的郊區,即便路上交通暢通無阻,司機也開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才把段媗送到機場。段媗付了車資,在機場附近的提款機里取了錢,然後買了最快的一班回江城的機票。
她終于發現,自己筆力有限,寫出來的文字,不能描繪她心情悲痛之萬一。在平日里,遇到煩心的事情,她會泡一杯咖啡,沉下心來寫一會兒文章,在虛擬的世界里暫時逃避,可是現在,她連逃避的心情都沒有,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家里,躲在被子里默默的睡上一場。
若是平日里,段媗或許還會來點興趣,跟這司機師傅搭話,問一問具體細節,增加一點兒小說素材。可惜,此時此刻,她沒這個心情。
「姑娘啊,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前兩天就遇到過一個跟男吵架了的小姑娘。她前腳攔車,後頭她男就開著車在後頭追。開的車也好啊,是輛蘭博基尼,天知道我一路開,還怕他一著急撞上來。」司機笑呵呵的,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跟段媗︰「葉城雖然白天堵車堵得厲害,但是晚上的道路還是比較暢通的。一路上也沒堵車,我就載著那小姑娘,圍著葉城三環繞了一圈,最後就把車給停下了。」
段媗笑笑,沒。她發現,自己的人生,遠比自己筆下的人物更精彩。她這一世人,享受過極致的奢華,也過了一個星期只花五十塊的窮日子,經歷了重生,還遭遇了劈腿,如今出門打個計程車,都能遇上跟算命先生似得司機。
「這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去機場,還沒人送。就是公司臨時要加班,也沒有讓人凌晨一點出門的道理啊。」司機道。
段媗眉頭一抖,臉色依舊冷冷淡淡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姑娘,你不會是跟男人吵架了吧?」司機問
司機倒是十分熱情,約莫是大晚上的出來開出,若不找點話題,便容易犯困,司機開始喋喋不休的跟段媗搭起了話。
「去機場。」段媗說完,坐在後車廂不再。
「去哪兒?」司機的時候,帶著輕微的葉城口音。
段媗站在路口,隨手攔了一輛車,司機停下來,段媗來開車門坐在了後車廂。
段媗在凌晨一點,提著小行李箱出門。在葉城這座徹夜繁華的城市,在市中心區,即便是在凌晨一點,也能搭到計程車。
——
盛崇睜開了眼楮,睜眼與閉眼一樣,世界都是一片黑暗,他靜靜的躺在床上,听自己心跳的聲音。
一
二
盛崇用手遮住了眼楮︰「是不會怎樣,但是我想給她,給她最好的。」
三、
四、
可是,不給她,也不會怎樣
五……
六、
盛崇閉著眼楮,躺在床上,薄唇輕輕張開︰「值得……」
七、
八、
值得嗎?一道女聲,在他腦海中響起。
九、
十、
秒表在一分一秒的走動,他心中既忐忑又安寧。
腦海中的系統正在發起最後的倒計時。
十一點四十五,他將端正的放在床頭櫃上,如果明天有人給他打,只要的位置沒有反,他還是可以模索著劃開屏幕接。在這之後,他換了睡袍,開始洗臉漱口,他關了臥室的燈,然後筆直的躺在冰涼的床上,等待黑暗的降臨。
盛崇充滿緊張感的心,變得柔軟了一點,然後苦笑著看著鏡子里的人。
可是,現在他的臥室里躺著他的美人。
他將買的水整齊的放在左邊床頭櫃的上,整整齊齊的排列成橫排,然後將面包一個個放在右邊的床頭櫃上。緊接著,他開始打量房中的布置,用腳測量從房間到洗手間的距離。值得一提的是,如果他是在自己的公寓里,至少可以省略這一步,畢竟誰都有晚上起床上衛生間的經歷。
然後,盛崇開始布置房間。他明天不僅看不見,還沒有人會照顧他,在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他至少要保證自己可以順利的吃到一日三餐,以免日子變得更為難熬。
等到他進酒店,開好房之後,已經是十一點過一刻了。他將西服月兌了下來,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緊接著,他給韋昕彤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他明天不。
而在盛崇這一頭,他對段媗發現了什麼,又采取了什麼行動毫不知情。實際上,他心中充滿著緊張的情緒,對于一個從來沒有面臨過事情的人來說,什麼都看不見,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更別說,他還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
段媗嘴角掛著冷笑,將紙條撕了個粉碎。然後提著小行李箱,出門打車去機場。
他雖然整個少年時代都是在英國和意大利度過,但是中文卻也寫得很好,字跡瀟灑間帶著唯我獨尊的霸氣。可是,這張紙條上,他寫的字卻顯得潦草又倉促,可以看出字跡的主人,約莫是很有些不耐煩。
洗完了澡,段媗吹干了自己的頭發,開始收拾東西。她用放了悠揚的英格蘭小調,在暖黃的燈光下,避開地上那些令人感覺到惡心和齷齪的東西,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她不想去收拾地上的東西,因為這會讓她更加直接的面對自己的失敗。在拿好了錢包和之後,她將公寓和車子的鑰匙都留在了臥室的床頭櫃上,不經意間又看到了盛崇留在床頭的紙條。
段媗在浴缸里放了熱水,在里面好好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她用沐浴液將自己身體里里外外的每一寸都洗干淨,她沒有流淚,因為她不為不值得的人哭。
段媗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站了很久,慢慢的將衣服一件一件月兌下來。她白皙的皮膚上還留著他制造的痕跡,粉色的吻痕遍布了敏感地帶,原本略顯甜蜜的行為,現在看來卻只讓人覺得惡心。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花了大量的時間來保養自己的一張臉,女為悅己者容,她希望在他面前更多的維持著光鮮亮麗的樣子,只願恩愛長久。可是,事實狠狠的抽了她一巴掌。在愛情這一方面,這一世的她還不如上一世,至少上一世,他未曾出軌。
廁所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她閉著眼楮按下了馬桶的沖水鍵,然後站起身。她站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看到自己一張蒼白的臉,鏡子里的女人,即便滿臉蒼白淚流滿面,卻還是有一種梨花帶雨的美,美人在什麼時候都是美的。
段媗看著地上那白色的粘稠液體,突然覺得一陣惡心,她撲到洗手間的馬桶旁,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直把今晚吃的那些海鮮吐得一干二淨。
兩個人呆在這樣的房間里,自然是滿園春色,而一個人,就顯出一種格外蕭索的寂寥來。
段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子里頭的,公寓的臥室里還開著空調,約莫是他走之前打開的,室溫維持在二十六度,讓剛剛從深夜的街頭回來的段媗,瞬間暖和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將高跟鞋甩在門口,赤腳走進臥室,視線一垂便看到地上的‘風景’。她的絲襪還被扔在地上,衣服凌亂的鋪散著無人收拾,套子扔了一地,白色的粘稠液體甚至都還沒完全干。
說不定,在她今天穿著黑色絲襪往他身上蹭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可笑吧?她到底是有多傻,才會覺得這一世,兩人之間和上一世已經有不同?
段媗一路茫然的往回走,過紅路燈的時候,還差點兒被闖紅燈的車給撞到。她翼翼的過了馬路,回想起今天晚上,她穿著那些亂七八糟往他身上蹭的樣子,只覺得自己荒唐又可笑。她以為他是因為今天的拍賣會感到不快,他們之間的不愉快,向來都是可以在床上解決的,她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只是如今想起來,或許並不是她所以為的那樣。他並不是不願意與她吵,只是懶得跟她吵。如果當一個女人,只要被摁到床上,爽過之後就不會再說出任何反對的意見,那作為男人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的恩愛纏綿歷歷在目,臥室的床上,說不定還留著兩人身體的余溫,只是此刻,他進了酒店,而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兩個人相距不過幾百米,卻像是隔了半個地球。至少對于段媗而言,他們的心,前所未有的遠過。畢竟,哪怕是在上一世,他們的感情時好時壞,可是,他從未出過軌。
段媗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她連跟進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不想知道酒店里的那個把他從她身邊帶走的女人是誰。無論是誰,對她而言都沒有意義。因為,像盛崇這樣的男人,只要他產生了出軌的想法,是永遠也防不住的。
看著他走進酒店的那一瞬間,她連心髒都感覺有些發涼,穿著高跟鞋的腳發軟。她穿著輕薄的衣服在暮春的深夜里,跟在男人身後疾走了十多分鐘,此時知道了結果,繃緊的一根弦就這樣松弛了下來,寒風呼嘯而過,她在此刻才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冷。只是,這個時候,再也不會有那個走進路邊小店,為她買一件披風的人了。
盛崇的腳步太快,以至于段媗從灌木叢里出來的時候,險些沒有更上。她向前急走了幾步,只見盛崇提著一大包的東西進了一家酒店。
盛崇舉目張望的時候,段媗連忙躲到路邊的灌木叢里,也管不上灌木叢里那些惱人的小蟲子會不會爬到她身上。盛崇確定了方向,立馬朝不遠處的酒店走去。他之前從來沒住過這家酒店,也不知道服務態度如何,只不顧如今,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他需要有一個較為私密的地方安頓好自己,靜靜的等待明天。
他提著打包好的蛋糕袋,腳步飛快的走出了店面。站在店門口,他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四十五,離懲罰時間開始,還有七十五分鐘。
「不用了。」
盛崇在蛋糕店里買了單,收銀員還待找錢︰「先生,您的找零。」
慶幸又可惜的是,盛崇他並不是大半晚上夜會情人的。他只是個被逼到極致,以至于有些慌了手腳的可憐男人,所以他壓根就沒有福爾摩斯的智商,更沒有發現他身後留下的一連串漏洞。
段媗在這個期間,一直跟在他身後。在平常兩人散步逛街的時候,盛崇的步子邁得大了一些,她都要拖著他的手,讓他放慢腳步。而今天,他即便健步如飛,她踩著高跟鞋竟然也穩穩的跟在後頭,甚至沒有被他發現。就像男人在出軌的時候,大腦的智商比得上福爾摩斯,女人的潛力在某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也會被激發到極致。
他提了大桶的礦泉水,然後進了一家即將打烊的蛋糕店,買了一堆干巴巴的菠蘿包。他不敢買帶餡或者帶女乃油的品種,明天一整天都要維持失明狀態,他怕把東西掉在身上,自己又看不見,沾到被子上或者其他地方。
盛崇走得並不遠,時間緊迫,他只想快點買好明天的飲用水和速食品,然後在附近找一家酒店。由于怕段媗明天出門的時候,看見車而猜到他的位置,他連車都沒敢開。好在距離也不遠,小區附近就有便利店。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盛崇的公寓位于市中心區,出了小區大門,馬路川流不息,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暮春的天氣十分寒冷,夜晚的風從身上打著旋兒呼嘯而過,帶走了人體的溫度,段媗下意識的裹緊了風衣,卻並沒有感覺到冷。她的所有精神都集中在了盛崇身上,以至于其他的感受,竟然都已經被下意識的忽略了。
這一刻,她大腦運轉的飛快,貼著牆,翼翼的跟了上去。盛崇神色匆匆,大步朝前,竟然壓根沒發現段媗就在他身後二十多米遠遠的墜著。
段媗下樓之後,第一眼就是看樓下的那兩台車,卻發現盛崇的兩台車都老老實實的停在原地。她舉目四處張望,只見盛崇的身影在公寓樓與公寓樓之間的拐角處迅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