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媗媗要是再不打,三少就要黑化了……
當初大家不是哭著喊著讓我虐他麼~怎麼才剛剛開始就心疼了捏~
話說~三少真是月復背受敵啊~
------題外話------
而他的母親,正好是盛鎮川和韋若秀離婚的直接導火索!
盛鎮川口里的阿澤,赫然就是他從來沒承認過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只比他小了兩歲。
盛崇瞬間勃然變色,好不容易才將蓬勃而出的怒氣給壓下去。
卻不想,盛鎮川話風一轉︰「盛隆那邊,也沒個人替你看著,不如讓阿澤?一來到底是自家兄弟,總不至于幫著外人,二來他也能歷練一番,到時候來總部幫你。你大伯家里是兩兄弟齊上陣,你這邊不要短缺了人手。」
盛崇點頭,以為盛鎮川這是想緩和他和盛琪的關系,心中不由得的暗笑。他和盛琪確實處處不對頭,但是在某種程度上,對父親的態度都是一致的,根本用不著盛鎮川來狗拿耗子的轉圜。
又听見盛鎮川道︰「再者,我們盛家到底是家族企業,不能所有事都靠著外姓人的,你總要給自己家里人留口飯吃。」
盛崇點頭听訓。
盛鎮川輕輕皺著眉頭,又問了盛崇他們的具體情況,在听到總經理並幾位總監的年齡的時候,語重心長的說︰「你能人任人唯賢的是很好的,但是也不要一味的提拔年輕的下屬,年紀大的人在工作上有更多的經驗,老成持重不見得不是好事。」
盛崇笑著點頭。
盛鎮川對盛隆的情況不甚熟悉,一听盛崇報名字,頓感陌生,問道︰「這都是你自己之後提拔起來的?」
盛崇報了名字,他在江城呆了三年,條件得天獨厚,自然培養出了一套班底供他驅使。如今雖然他人不在江城,卻也能將公司捏得死死的,不至于發生什麼讓他措手不及的大事。
「你前些日子將盛隆給吃下來了,然後就急急忙忙會了葉城。」盛鎮川意有所指的問︰「現在盛隆那邊,是誰在管?」
就在盛崇心里念著中午還要出去吃飯局沒時間听盛鎮川繼續嘮叨的時候,他終于說到了今天談話的重點。
盛鎮川先是問了盛崇最近這段時間在總部的工作情況,盛崇耐著性子听了,心中卻在想他爸今天是抽了哪門子風,過來關心他。然而,只要盛鎮川有心做一個慈父,盛崇也願意配合他做一個孝子,反正裝模作樣對盛家人來說,向來都不是難事。只可惜,在更多時候,他連裝模作樣的機會都沒有。
盛鎮川打量了盛崇幾眼,神色稍微慈和了一些,在盛崇順從的時候,他對這個兒子還是很滿意的。韋若秀雖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好在為他生了一雙精明能干的兒女。盛琪雖然性格暴躁為人高傲,但是在工作上的能力卻是有目共睹,而盛崇更不用說,盛家第三代三男兩女,只有他有化險為夷的本事,即便去了江城,也順利的吞下了一大塊蛋糕,化被動為主動。
盛崇閉了閉眼,從老板凳上站起來,他身材高大線條流暢,一舉一動都顯露著一種年輕男人的強勢干勁。他交疊著雙腿,坐在盛鎮川對面的沙發上,父子兩隔著一個矮茶幾對視。
盛鎮川最看不慣的,也就是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當即拍了拍沙發扶手,冷冷道︰「你就不能坐過來跟我嗎?」。
「爸,您今天過來有事嗎?」。盛崇將視線從電腦上挪出來,勻給了盛鎮川一部分。
盛崇英挺的眉頭跳了一下,卻什麼都沒說,他不願意在公司里和盛鎮川吵起來,平白讓其他人看了笑話。
盛鎮川自己坐到了辦公室里的沙發上,見盛崇依舊是一副忙不過來的樣子,開口嘲諷道︰「工作也不好好工作,學那些二世祖玩女人,現在知道忙不過來了。」
盛崇見盛鎮川進來,也沒站起身,依舊坐在辦公室後頭,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爸。」
韋昕彤說完,到辦公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听到盛崇說進來之後,才為盛鎮川擰開了門把手。
「三少在辦公室。」
有盛崇在場,韋昕彤的底氣便足了很多。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只要他站在這里,就會讓人有面對一切的勇氣,比如盛崇。
而在門外,盛鎮川站在門口,用眼角打量了韋昕彤一眼,低聲問道︰「盛崇今天過來了嗎?」。
盛崇在辦公里看這幾天積壓下來的文件,他平日里的時候都是很專注的,今天卻忍不住一直看。
畢竟,做不了武曌,她還能做楊貴妃,生死富貴皆由他而定。
雖然盛崇很不想考慮這個可能性,但是卻也還是在工作的間隙,抽空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如果段媗一個都不過來,那他就趁著她的公司現在還沒發展壯大,給她戳死在搖籃里,從今以後,她就只需要跟在他身邊當一只漂亮的供人瞻仰的金絲雀就夠了。
如果沒有……
盛崇次日照舊早早的到了公司,他沒給段媗打。他並不是在賭氣,只是在等待段媗做出一個選擇。如果段媗今天就熬不住,給他打,那他馬上就抽時間去江城,哄得她回心轉意;如果明天才有過來,他也會盡力解釋;如果到了第三天才有,他就得考慮一下,把她扣在葉城,讓她下不了床。
——
對他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女人,他不想要,這樣脆弱的愛情,他不稀罕。
這一次,如果段媗不親自來向他要一個結果,那他就什麼都不說。
盛崇陰沉著臉,換了家居服,進書房打開了電腦開始處理郵件,臉上風平浪靜就像什麼都未曾發生。
盛崇將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都給月兌了,想起自己之前為了討好她,做飯做家務,甚至拒絕系統的任務甘心接受懲罰,只為換得她一展笑顏。原本甜蜜的舉措,放在現在,只顯得他可笑又可憐。
盛崇多少覺得有些寒心,兩人近四年的感情,在她眼里,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如同一張薄薄的紙一樣,一戳就破不堪一擊。
可是,她甚至連親眼看一眼再判他死刑的意願都沒有,盛崇幾乎可以腦補得出當時的情形。他在前頭走得飛快,她在後頭踩著雙高跟鞋跟著,然後等到親眼看著他進了酒店,她就干淨利落的打了退堂鼓,直接判了他死刑決定跟他分手說再見。
他從來沒有想對待段媗這般,這樣溫柔的對待過任何一個女人。他不願意告訴段媗他半夜要離開的真相,卻不代表他就不期待段媗自己發現。如果她對他的信任多一點,至少可以多到她親眼到房間里看一眼才死心,她就會發現他藏得最深的秘密。
盛崇陰沉著臉,將窗前的地毯整個兒給掀了起來,扔到了房間外,連同那些扔在地上的絲襪、睡袍全部塞進了垃圾桶。他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像一個已經充氣充到了極點,即將要爆炸的氣球。
看到眼前的景象,盛崇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天晚上,段媗確實沒睡著,或者說他還沒出門,她就醒了,于是看到了他留在床頭櫃上的紙條,進而對他的行蹤產生了懷疑。他看了看床頭櫃上那堆被撕成一堆碎屑的白色紙條,心中之覺得諷刺。他怕她次日醒來找不到人,所以給她留了紙條,這是他的體貼,卻恰好被她看做他出軌的罪證。
臥室里十分凌亂,衣服還散亂的扔在地上,套子被扔下地攤上,白色的液體黏在地毯的長毛上,都已經有些干涸了。
整套復式別墅,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他踩著柔軟的拖鞋,緩緩推開了臥室的門。
吃完了飯,他定了定神,才慢慢的上樓。
盛崇回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進廚房。冰箱里還留著不少東西,每次段媗過來的時候,都會把他的冰箱給塞滿。盛崇自己下廚給自己炒了個飯,然後做了熱騰騰的四菜一湯,他覺得自己在經歷了一番磨難之後,應該好好的補充體力,才能在明天天亮之後,面對慘淡的人生。
此時正是凌晨三點,葉城依舊是一片燈紅酒綠的景象,這是一座沒有夜晚的不夜城,繁華與喧囂在街頭徘徊持久不散。酒店距離公寓的距離並不遠,盛崇步行回家。他感覺精神充沛,充滿了干勁,畢竟昨天在床上睡了一整天,除此之外還覺得餓,那些干巴巴的菠蘿包偶爾吃一個還好,讓他一整天都吃那東西,確實是有些難為他那嬌女敕的味蕾。
洗完澡,他也沒帶換洗的衣服,只好穿著他前天晚上月兌下的衣服出門退房回家。
盛崇深呼吸一次,坐起身將身上裹的被子扔到一邊,然後迅速走進浴室洗了個澡。他前天晚上和段媗做完,只來得及給段媗稍微擦了體,自己壓根沒來得及洗澡,然後立馬就出門了。現在一天了,他感覺身上黏黏糊糊的,頗有些難受。
盛崇好不容易在酒店里呆滿了二十四個小時,他睡睡醒醒,直到某次睡醒後睜開眼楮,發現眼前有壁燈發出的淡藍色的光,他才意識到懲罰時間已經了。
——
段媗心里略有些後悔,她當時應該跟上去看看。約莫還是上一世的陰影太濃重了,以至于她對他的信任總是那麼脆弱,因為她總是無法肯定,在那張深情款款的面皮背後,是不是一張帶著嘲諷的臉。
難道真的是因為任務?
可是,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嘗個鮮,她想不通在她到了江城,這幾天過得十分身心舒暢的前提下,他還要出門的理由。哪怕他們心靈不夠契合,但是至少從方面來說,她還是有信心的。
以盛崇的性格,如果他身邊真的有讓他真心喜歡的女人,他不可能讓她一輩子做地下情人,甚至連以後的兒女都只能是私生子。盛崇極其厭惡私生子女,而上一世他從來沒在外頭弄出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並不是僅僅是因為她還算嬌艷的容顏,更因為他對婚姻忠誠的原則。說白了,桎梏他的不僅僅是她和系統,還有他童年的回憶以及自己的心。
如果那個不知是否存在的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並不如她,那她不可能將他從她身邊叫走。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對盛崇而言,比她更重要,那盛崇就不會與她虛與蛇尾。上一世,他們兜兜轉鑽糾纏不清,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盛崇身邊沒有真正讓他覺得可心可口的女人。在最好的未曾出現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將就。然而,當最好的那一個出現了之後,那現在的一切,都會變得難以忍受。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存在一個第三者,可以在半夜的時候,將他從她床上叫走的話,那人必定對他來說很重要,有著一定的影響力。可是,這對于盛崇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系統,盛崇做出反常行為的原因,很有可能是系統的要求。
電光火石之間,段媗腦海中劃過一個念頭,快得幾乎讓她抓不住。
可是,他對她的溫柔,難道就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重生之後,她對自家的家人都有所防備,連父母都弄不清她的底細,唯獨對他,她無法設防。他清楚她手頭的資產情況,知道她公司下一步的發展目標,他似乎從來不管她,但也從來沒有放松過對她的控制。而她也總是會不自覺的去依賴她,就像一個女人依靠自己的男人,一個女人即便再強勢,但是在男人面前,她總是有溫柔的一面。
段媗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停止提防他,可是事實上,她早就放任這個男人走進了自己的生命。
的四年時間里,她對他的態度,早就從一開始的抗拒,變成了欲拒還迎,再到情投意合。就像盛崇會被她的外表所吸引一樣,她對這個男人也沒有絲毫的抵御力。他身上每一處都生得恰到好處,他的相貌、他的為人、他的性格和手腕,一舉一動一抬眼一顰眉,都是她喜歡的樣子。
盛崇當初佔地盤一樣的行為,她是默許的,可是現在,她卻突然一下子找不到堅持的理由。
段媗坐在臥室的書桌前,眼前擺著兩件珠寶,一掛藍寶項鏈,一副鑽石耳環,加起來將近四百萬,是他送的禮物。她下頭的車庫里,還停了四台車,也是他留下來的。她臥室旁邊的衣帽間里,有上百套西裝和數不清的襯衫皮帶領帶。此刻她在仔細的考慮,假如真的要把這些東西全部送回葉城,那她是不是得請幾個人過來打包,然後叫個搬家公司送。
兩個家政阿姨對此事十分關心,畢竟涉及到她們的工作,段媗如果去了葉城,那江城這邊,自然就不需要還留兩個家政了。而被她們討論的主人公,此時正在臥室里發呆。
「不知道啊,我看懸,公司還在這邊,人肯定不了。」
「你說,小段什麼時候會搬去葉城啊?不是說盛先生是葉城人麼?」
直到盛崇離開這里,這座宅子就像是突然空下來了。只有在盛崇每個月回來的時候,才會重新恢復到那種生機勃勃的感覺。段媗從來不跟她們說起有關盛崇的事情,兩人也只是私下里討論,特別是段媗這一個月連續往江城跑了兩次,兩人之間的議論就變得更加頻繁了起來。
那段時間,這座大宅子里頭,確實有一種充滿人氣的感覺,家里有男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甚至有些時候,連中飯都是盛崇下樓端上去的。談戀愛的小青年,感情好起來的時候,那是真的很膩歪的。更為難得是,兩人很少吵架,最多就是拌幾句嘴。盛崇在外頭雖然總是一副難以接近的死人臉,但是對段媗卻出乎意料的好,好幾次,兩人甚至看見過盛崇臨出門的時候,飛快的在段媗唇上啄一下,又或者喝醉了回來,不管不顧的往她身上撲。
段媗和盛崇的關系,對她們兩人來說,從來都不是秘密。那時候盛崇在江城,位置坐得穩,也沒有在葉城那麼忙,偶爾還是有清閑的時候。每到周末,兩人經常都是膩在房間里睡上一個都不肯起床。起初她們還想著要不要叫起,吃個早飯,後來就完全隨他們去了。
于是,等到段媗吃完飯上樓之後,兩個阿姨一邊在廚房里洗碗,一邊小聲的議論主人家的事情。
工作的環境比較寬松,兩個阿姨做事也更加輕松愉快一點,很快就給段媗把湯端了上來。其中一人將湯放在桌上的時候,恰好看見段媗脖子上的吻痕。
段媗是個很不錯的東家,給兩人開的工資在江城這樣的內地城市里,已經算是很高的了。除此之外,每周還給了一天的休息時間,最主要的是人不難伺候。她們做家政這一行的時間也很長了,也在不少富貴人家家里干過,像段媗這麼年輕又這麼有本事的女孩子,畢竟是不多。
兩個家政阿姨這時候正在做晚飯,見段媗下來,先給她炒了兩個菜,讓她先吃著。兩個阿姨在段媗這邊也工作了將近三年了,彼此之間熟悉了不少。
這一覺睡得極為綿長,睡了將近八個小時,一直到四點才醒來。大概睡眠也是要消耗體力的,一覺睡醒了,她只感覺餓得要命,然後換了衣服下樓吃飯。
盛崇是假感冒,裝病躲人,段媗卻是真感冒了,整個人都窩在被子里,渾渾噩噩的躺了睡了一天。
——
又或許,她什麼都不要,正是因為走的時候,沒有負擔,可以跑得更快吧。
不要名利,只要他一顆真心。偏偏在他將真心奉上之後,她還不趕緊謝主隆恩的接過來,還得站在原地默默的觀察,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把他那顆心髒往草叢里一扔,自己麻溜兒的走了。
如果段媗也能和韋昕彤一樣,容易滿足就好了。可惜,這個女人卻偏偏這麼難搞。
盛崇掛了,將又放回了原地,然後在一片漆黑中發呆。他現在特別想給段媗打個,可是他看不到屏幕,如果是按鍵,他還能模索,可是時代發展得飛快,他和段媗剛剛認識的時候,還是諾基亞的天下,一轉眼,已經更新換代隻果當道了。
「好了好了,不要給我報賬單了,自己去刷吧,掛了。」
韋昕彤頓時露出了笑臉︰「最近看中了一個愛馬仕的包……」
「不過……我的卡不是在那里麼,你隨便刷好了,刷爆了找我換新的。」
韋昕彤輕輕的切了一聲,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盛崇笑了︰「工資可沒得加。」
韋昕彤打蛇隨棍上的問道︰「那給我加工資嗎?」。
盛崇嘆了口氣︰「以後再說吧,今天的事,難為你了。」
韋昕彤記下了,然後略有些憂慮的勸說道︰「總是這麼分居兩地也不是辦法,你倒是催一催她,反正以後如果結婚,也是要來葉城的,早來與晚來,又有什麼區別?又或者說,你們自己已經有章程了?」
他直接道︰「不過來,我在家休息一天,行程和工作推到明後兩天,我到時候過來加班。」
然而,此時此刻,一提到段媗,盛崇多少有些煩躁。
韋昕彤口里的貴妃,自然指得就是段媗了。她跟盛崇十分親近,偶爾開個玩笑,盛崇並不在意。
「那你現在在哪里?」韋昕彤終于問出了最切實際的問題︰「就算要陪貴妃,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麼,來公司嗎?」。
他手中握有盛世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又將盛隆子公司拿到了自己手里,整個盛氏集團,除了擁有絕對威望的盛老爺子,話語權真正能比他還重的,也只有他大伯盛淳博了。只可惜,盛淳博如果真的取了那個什麼聶清麟進門,必定會被老爺子壓制上一陣子,那個時候倒是他插手公司的好時機。
盛崇挎著臉,語氣沉沉,卻自有一番把握︰「放心吧,我還在公司一天,就沒人動得了你。」
韋昕彤頓時翻了個白眼,小聲道︰「差點兒被你爸炒了魷魚,嚇死我了。」
盛崇勉強壓制下怒氣,安撫韋昕彤︰「我說著玩兒的。」
「是我啦,簡直都要被你爸給嚇出心髒病了!」韋昕彤坐在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好氣的問︰「你不是說生病了麼?怎麼在江城?」
韋昕彤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盛崇動作略顯粗魯的將屏幕劃開,問道︰「誰?」
盛崇這頭正因為盛鎮川剛剛那通氣個半死,對著已經掛掉的怒吼︰「我這就叫做不務正業,那你那叫什麼……」
韋昕彤低著頭,不敢,直到盛鎮川從辦公室里出去,才松了一口氣,連忙給盛崇打。
盛鎮川掛了,目光嚴厲的打量著韋昕彤,沉聲道︰「我從來不多說你什麼,看著你跟盛琪作對,也沒有壓制過你。但是你別忘了本分,我給盛崇留臉,不代表你可以仗著他胡作非為。」
「不務正業!」
盛崇冷笑︰「是又如何?」
「你是不是又跑到江城去了?」盛鎮川道。
「我一天不,集團又不會垮。」盛崇淡淡嘲到︰「再說了,您老人家不是忙得很麼?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管我?」
「你大白天的不在公司,到哪里去了?」盛鎮川沒好氣的問。
雖然心中有些失落,盛崇的頭腦卻依舊轉得飛快。他在段媗面前偶爾賣蠢,只不過是因為他對她不設防,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向來都是精明能干的盛三少,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父親。
「干什麼?」
盛崇的心跳,頓時就和緩下來了。就像被困在石頭屋子里頭的巨龍,沒有等來自己的公主,卻等到了齜牙咧嘴的老魔王,于是無奈的在原地磨爪子。
盛崇如今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他和盛崇也總是有幾分不耐,父子倆感情越來越不好。在這之前,還有盛琪在其間略微轉圜,而如今盛琪的心思已經轉到了唐雲哲身上,自然沒時間來管著日益生疏的父子兩。
「你現在在哪里?」盛鎮川的聲音略有些不耐煩。
他略顯笨拙的將抓在手里,然後試探著劃開了屏幕︰「喂?」
就在盛崇呆在床上,既委屈又失落,還有點兒焦心的時候,響了。他心跳略微加快的幾分,伸手在床頭櫃上模索著,還險些踫倒了一瓶水。
盛崇此刻正赤。luo。著身子,坐在房間的大床上。他並不覺得慌亂,他從不因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而慌亂。甚至,還有一絲賭氣的含義。如果段媗對他的信任少得這麼可憐,就這樣錯過了他,那他也不應該覺得可惜。
在天氣還略有些寒冷的暮春時節,在溫度適宜的盛世六角大樓之中,韋昕彤額頭竟然慢慢的滑下了一滴汗珠。
于是,他拿出的,盯著韋昕彤,開始撥打盛崇的號碼。
盛鎮川卻並沒有全信,他知道韋昕彤是盛崇的人,只一心為自己的老板考慮,即便在他面前,也不見得會說真話。
韋昕彤強笑道︰「三少的為人,您還不清楚麼?在工作上,向來是毫不含糊的。」
盛鎮川點點頭,正準備離開,卻突然想起了盛崇辦公桌上的那張照片,頓時停住了腳步,問道︰「他真的是病了?不是去干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翹班了?」
心中雖然在吐槽,韋昕彤臉上卻是一片鎮定之色,睜著眼楮說瞎話︰「三少這幾天一直斷斷續續的感冒咳嗽,今天早上打給我說發了高燒,叫了醫生在家吊水。」
韋昕彤心道︰段媗都過來了,還能哪里不舒服,自然是下半身不舒服啊……
盛鎮川眉頭一皺,問︰「他不舒服?叫了醫生嗎?」。
韋昕彤咽了口口水,道︰「三少今天不太舒服,在家休養。」
可惜,十分不巧的,就是他翹班的這一天,盛鎮川過來了。
說起來,韋昕彤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和盛崇同樣出身的哥兒們,誰沒個吊兒郎當的時候呢?盛崇回葉城半年以來,就翹了這一次班,之前段媗過來的時候,他也是按時的,朝九晚五,只不過沒有和平日一樣加班罷了。
韋昕彤壓根不知道盛崇因為任務失敗受到懲罰雙目失明,更不知道段媗已經回了江城,還以為段媗還留在葉城,而她家陛下,自然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盛鎮川聳著嘴角,從辦公室里出來,問韋昕彤︰「他人呢?」
盛鎮川皺著眉頭,將照片上那個被盛崇摟在懷里的女人打量了半天,不得不承認,那確實是盛崇會喜歡的口味。盛崇在女人方面的審美,顯然遺傳到了盛鎮川的口味,不喜歡那種鵝蛋臉大眼楮的中國標準美女,他喜歡那種妖嬈調調的,段媗無論是從臉來看,還是從身材來看,都恰好就是這一款中的極品。
盛鎮川打量著照片上的年輕男人,甚至覺得他這副樣子有些陌生。盛崇的面目是難得的柔和,收斂起了全身的桀驁之氣,摟著他懷里素面朝天卻依舊美麗動人的年輕女人,兩人臉上都是淡淡的微笑,顯得很幸福。
那是兩年前他還在江城的時候拍的,那時候剛剛換了新,于是摟著段媗來了一張自拍做屏保,後來來了葉城,就把照片洗出來,放在了自己的辦工桌上。偶爾覺得累的時候看一看,也會更有動力。其實男人努力的目標也並沒有那麼復雜,除了滿足自己的野心,也就是讓自己的女人過上更好的日子了。
而現在,他桌上那些亂七八糟倒是全部收起來了,只放了一張照片,是一張雙人照。
盛鎮川一直對他在辦公桌上放下亂七八糟的照片耿耿于懷,多次讓他給拿掉,可惜盛崇屢教不改。其他人在面對長輩批評的時候,好歹還是能做到‘認錯態度良好,屢教不改’,唯有盛崇,他根本就不會對父親低頭。天生腦後一根反骨,就是專門氣他老子的。
盛崇的辦公桌上從來只放他自己的照片,大多都是他自己穿著西裝的帥照,自戀程度可見一斑。其他人不管是盛鎮川還是韋若秀,都沒能有榮幸上過他的桌子,甚至盛崇手里就沒有留下任何一張與父母有關的照片。至于自家四人的全家福,約莫只有盛老爺子那里,才會存有這種珍貴的照片了。
盛鎮川在盛崇的辦公室里走了一圈,毫不意外的發現盛崇不在辦公室,而他的注意力被盛崇桌上的那副照片給吸引了。
因此,盛鎮川對盛崇的感覺一直都很復雜,一方面覺得兒子與自己不親近,一方面卻也帶著望子成龍的心。
盛鎮川並不疼愛盛崇,但是卻對他要求很嚴格。他對另外兩個兒子更為喜愛,卻也分得清,如今哪一個才是真正有大本事的。盛崇骨子里頭,就帶著一股狠勁,那是一種野心勃勃百折不撓的狼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而這對于盛鎮川來說,也不是一件讓他多麼失落的事情。盛崇從六歲到十六歲都在英國和意大利,大部分的時間跟在韋若秀身邊,和他的感情並沒有多麼的親近。而他這些年,身邊也沒少過女人,除了盛琪和盛崇,還有兩子一女。人總是有補償心理的,沒能給外頭的子女名分,盛鎮川也明顯要更疼他們一些。畢竟,盛琪和外頭的兩子一女,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而盛崇,他承認這個優秀的兒子更他掙了很多面子,也讓二房在老爺子面前更加有臉面,但是終究是缺了一分父子之間的親昵。而這份親昵,在盛鎮川看來,盛崇正好不屑一顧,唯有二房獨子的地位和盛家的家財,才是他所重視的。
盛鎮川今天算是心血來潮,過來看一看兒子。在此之前,盛崇重回葉城工作大半年,他也並沒有太過關注。一來是盛崇在江城歷練了幾年之後,明顯翅膀變硬了,不願意再受他桎梏,其次,也是盛崇本事見長,人脈漸寬,不需要他再扶著往前走。
當然,到了盛鎮川這個份兒上,即便有人看出來了,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的。
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偶爾一個晚上來個三次四次,並不會有什麼的影響,年輕,自然有任性的資本,就比如盛崇——每次段媗從江城過來,他都是積了個把月的精華,酣暢淋灕的傾瀉而出。然而年紀大了還不懂得修生養性,那再好的身體底子,也會熬不住,就比如盛鎮川。
盛鎮川穿著煙灰色的西裝,即便已經五十好幾,但是他身材保持得還算不錯,沒有啤酒肚,言行舉止之間帶著久居上位的氣度,如果年齡再小個十歲,也是一枚頗有魅力的帥大叔。只可惜,如果在仔細的觀察,便會發現,在這副還算挺拔的身體架子下,他腳步略有些虛浮,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正是中醫所說的,縱欲過度的樣子。
當然,在江城的時候,韋昕彤是一人之下的攝政王,在葉城,她就顯然算不上,因為她家BOSS也只是眾多藩屬國中的一個,攝政王輪不上她來當。
謝永飛此刻並不在這里,他正在江城處理工作。盛崇也不在,留下來的只有可憐的前任攝政王韋昕彤。
盛崇的辦公室也極富他個人特色,這也是他和盛瀚十分相似的地方,自己的地盤,就得按照自己喜歡的風格,標上自己的痕跡。于是,在他進駐二十五樓的辦公室之後,先找人過來弄了個簡易裝修,然後才搬了進來。韋昕彤和謝永飛的辦公桌就在他辦公室外的接待處,方便隨時為他服務。
在盛世集團位于市中心的六角大樓里,韋昕彤顯然有些緊張,因為她的老板翹班了,翹班之前拜托她打掩護,而她眼前站著的就是她老板的親爹,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掩護確實不太好打。
盛崇以為,半夜偷溜出門,被段媗抓包就已經是這天最倒霉的事了,可惜,他將生活想象得太過仁慈。
他堅持一天都感覺難以忍受,整個生活都亂了套,不知道那些堅持了一輩子的人,到底是怎麼走過來的。等到懲罰時間,他可以考慮申請盛世慈善基金會專門為盲人專項撥款,也算是做慈善積德了。
盲人真是太不容易了,盛崇想。
盛崇覺得,自己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一天。
盛崇頹廢的坐在坐在酒店的大床上,覺得自己簡直是悲慘到了極點。睡袍被淋濕了,正可憐兮兮的光著身子坐在大床上,眼楮看不見,一整天都要吃著干巴巴的菠蘿包,然後還被女誤會出軌。等到今晚十二點之後,一大堆的爛攤子正在等待著他。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鬼用,因為他現在看不見,就是想給段媗打個解釋,都根本做不到。
盛崇就這樣用自己強大的腦補能力,將事實拼湊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昨天晚上他走得太匆忙,當時雖然不覺得,此刻回想起來,確實留下了非常多的漏洞。如果……如果昨天在他出門之前,段媗並沒有睡著,而是一路跟著他出門,然後看到他半夜進了一間酒店……
好感值和信任值跌得這麼厲害,八成是昨天露餡了。
然而,在看到人物面板上數值的時候,他終于發現,恐怕自己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他依舊沒有等到這一通,于是後知後覺的開始想,是不是段媗生氣了。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時間來陪他,結果他竟然不告而別。她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善解人意的,不過偶爾也會耍些女人的小性子,要人哄著寵著。
失明之後的時間,遠比他想象的更難熬。而作為一個無人照顧的盲人,生活更是單調得有點兒可憐,他在床上呆呆的坐了很久,等著段媗的。一大清早不見他人,按照段媗的習慣,是會給他一個的,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對她說他要出差,正在機場等著登機。當然,他必然不能告訴她,他要去哪里出差,因為他無法確定時間,更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在飛往目的地的航班上。
盛崇在今天一早起來的時候,由于並不知道時間,所以無法確定到底是段媗沒給他打,還是他起得太早,還沒到她醒來的時間。于是,在他模索著上了廁所,洗漱完畢、喝了水吃了早餐,在听到酒店窗外傳來的車水馬龍的聲音之後,他才確定,天應該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