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瞳昕這只小綿羊哪里知道單昱炎心這只老狐狸的想法,他的人,是其他人可以肖想的嗎?
他不是說兩人互不相干,為什麼每次她跟同事吃飯,他總是那麼巧合的在場?粉絲那一束束鮮花怎麼轉眼就不見了?那些個瘋狂的追求者怎麼隔了一夜就銷聲匿跡了?
哪知,月兌離了狼窩,掉進了虎穴。
為月兌離狼窩,她欣然答應,
為反抗父母,他在中眾位相親對象中選了她,
單昱炎,單家家主的候選繼承人,看似風流多情,實則痴心專一。
夏瞳昕,入獄的落魄千金,看似安靜溫婉,實則狡黠月復黑;
棄婦難追之寵妻入骨文/大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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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重大轉折……大家輕拍……
咳咳,明天就開啟第三卷了︰傾城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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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商界財女完
段媗抿了抿唇,孤身往醫院頂樓走,她知道,盛崇就在那里。
卡車在水賢城第一醫院門口停了下來,人高馬大的男人們開始卸下卡車里頭的箱子,穿著白色衣袍的醫生護士們緊急的過來領取藥物。
藥物早一日送達,從地底深處獲救的人們,便多了一分得救的希望。
卡車里一片沉默,沒有人,也沒有人停車。
人類在偉大的自然面前,渺小得就像是一個微末的塵埃。形容狼狽的男男女女在食物施放點排起了長隊,不遠處還有小孩子哭鬧的聲音。那稚女敕又尖銳的哭聲,在嘈雜的空間里傳出了很遠,讓段媗的心就像是被揪著一樣,吊在半空中,不得安寧。
段媗看著車窗外頭的場景,第一次這樣深刻的明白了,什麼叫做天災人禍。
這次地震的波及範圍確實很廣,整整一座水賢城,都被震成了一片廢墟。國家的行動力還是有的,緊急從水賢的四面八方調集了食物和水。然而,這並不夠,因為在地震發生的當天晚上就下了一場大雨,地震後又下大雨,一個防範不當,就容易造成瘟疫。天氣炎熱,更是病毒滋生的好時節。直升機在第二天早上,便開始從天上噴灑消毒藥水,預防瘟疫。
由于盛崇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段媗的心情也沒有那麼沉重,一路上和運送藥品的軍人們,一開始氣氛還算輕松,然而等到靠近地震中心的時候,段媗便說不出話來了。
景燁的行動力十足,在當天就弄了輛運送醫藥的軍用大卡車,將段媗塞了上去。盛崇被送到了水賢當地最好的醫院,而這輛卡車上的藥物,就是要直接送到醫院的。
——
他答應了。
景燁露出了兩人這次見面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好的。」
「我要去水賢,我在網上看到,現在那邊很多地方已經被封鎖了,你能讓人送我嗎?」。段媗急切的問。
「右邊小腿骨折,頭上也被砸到了,失血過多,現在還處于昏迷狀態,不宜挪動。」景燁道。
「他身上有受傷嗎?現在在水賢哪里?」段媗又哭又笑,臉上雖然有淚水,但是表情卻是欣喜的。
景燁看著她抓在自己西裝上的手,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段媗的行李包掉在了地上,她兩手抓住了景燁的西裝袖子,問道︰「真的嗎?」。
可是,就在她剛剛將門拉開,便看見景燁站在她門口,表情是難得的欣喜︰「有消息了,他已經被搜救隊從地底找到了,現在正在當地的醫院進行治療,之後會轉移到寧城來。」
段媗迅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偷偷出門,她知道,景燁是不會讓她只身去水賢的。
她現在能給出確切的答案了,只要人還活著,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可以接受。
她沒辦法再繼續呆著酒店房間里,安然無恙的等待著他的消息。她要去水賢,至少,盡量離他近一點。如果他被救出來了,她可以在當地的醫院照顧他。這一刻,段媗突然回想起了,兩人上次相聚的時候,他問她的那個問題︰「段媗,如果我有一天出了車禍,兩條腿都不能走路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隨便喝了幾口白粥,段媗便放下了碗,開始收拾東西。
早上,酒店的服務生將豐盛的早餐端到她房間里,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胃口。他還在地底受苦,她又怎麼吃得下東西呢?
十五個小時,他被深埋地底,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光,或許他身上還受了傷,在黑暗中代表他生命力的鮮血在靜靜流淌。他是個多麼挑剔多麼矜貴的男人啊,這樣的日子,他一定過得很不容易吧?
等到第二天的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段媗看了一眼時間。夏日的清晨來臨得特別早,才五點半,天空便已經有了半輪紅日。她掐指一算,地震是昨天兩點發生的,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十五個小時了。
她以為,這一世的自己已經足夠獨立,無論是經濟上,還是生活上,她都可以做到自給自足,可是直到現在,她才發覺,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子,她的心是不會變的。有些人,看似對你的生活毫無影響,可是卻早已經進駐了你的生命。或許,他不會頻繁的出現在你身邊,但是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生活中處處都是他的影子。
盛崇,桀驁的、陰冷的、瀟灑的、溫柔的、會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她的盛崇,如果有一天被從她生命中剝離出去,這樣的痛,她真的可以承受嗎?
如果,真的遭遇了最壞的那種可能,那該怎麼辦呢?
她在床上躺了一整晚,根本睡不著,心中被無數壞的設想充斥。直到這個時候,她靜靜的躺在床上,听著自己的心跳聲,才感受到了那種深可入骨的恐懼。
她來了寧城,可是什麼都做不了。這里離發生地震的水賢,還有將近兩百公里,坐車都需要好幾個小時。
段媗將小行李箱扔在一旁,自己趴在了床上。
——
這副場景,盛崇日後知道了,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諷刺。
至于韋若秀,她在巴黎參加時尚大秀,聯系不到人,盛振川不肯出面,盛琪在葉城養胎。
于是,盛崇出了事,韋昕彤就呆在了水賢當地,冒著遭遇余震的危險,想方設法的和外頭通信,然後帶著搜救隊指認地點。景燁一直留在了寧城沒走,而其他人里頭,最先趕到當地的是段媗,緊接著是盛瀚。
盛鎮川自然不滿,然而他還沒開口,就被盛老爺子又喝了一聲︰「閉嘴!」
「老爺子,二叔不方便,那就我吧。」盛瀚語氣淡淡,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盛鎮川不出面,那他都是最好的人選。比起盛澤之流,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盛家人,要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他才有做決定的資格。
兩個兒子都越老越不成器,好在有兩個能撐起門戶的孫子,然而現在,盛崇又出了事。
「你閉嘴!」盛老爺子砸了個白瓷茶盞,看著盛鎮川便來氣。
盛鎮川看著執拗的女兒,勸道︰「你這又是何必呢?阿澤也是……」
「爺爺,我帶雲哲一起。」盛琪此刻顯得極為冷靜,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無處可逃的生活︰「才五個月而已,又不是上不了飛機。景燁也在那邊呢,我下飛機就去找他,不會有事的。」
「站住!」盛老爺子喝道︰「你還懷著孩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爸,你不把阿崇當兒子,我卻還是把他當弟弟的。」盛琪站起身︰「你不去,我去。」
盛琪一直覺得,即便盛鎮傳對元靜淑母子更加偏愛,卻也不至于對盛崇就毫無情分可言,畢竟是血脈相連的父子。可是,今天听到盛鎮川這話,她只覺得全身一片徹骨寒。
生為盛家女,她怎麼會听不懂這其中的深意?讓盛澤去,盛澤算是個什麼人物,他去了有什麼作用?會有誰把他當一回兒事?他去了當地,根本對于盛崇的搜救毫無益處,反而只會踩著盛崇上位。如果盛崇沒事,那日後得承他的情,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他正好名正言順的接位。
她懷胎五月,肚子已經微微鼓起來了,人卻並不豐腴︰「爸,阿崇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啊?」
他這話才剛一出口,盛琪臉色就變了。
他當著盛瀚和盛琪的面兒,倒也不好意思說不去,只是道︰「老爺子,我這次準備讓盛澤。」
不想,盛鎮川竟然沒有動的意思。
盛老爺子對盛鎮川說︰「你收拾一下,趕緊去四川一趟。」
在這種時候,盛家不可能沒有人出面,盛琪坐在書房里,熱切的看著盛鎮川。盛瀚也沒多想,盛崇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盛鎮川自然得出面。
等到盛鎮川過來的時候,連盛琪和盛瀚都已經到了,盛楠在國外度假,盛淳博去了港城,都沒有出現。
盛老爺子乍一听到消息,差點讓沒厥,有掐人中又吃救心丸的,才撐了過來,然後緊接著就是聯系軍隊方面的老,緊急派人去盛崇所住的那家酒店的廢墟挖人。
若果說,到了盛老爺子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心緒大動,那無非就是子孫後代。
——
元靜淑點頭,然後母子兩掛了,各自露出一絲輕微的笑。
盛澤應了,又道︰「還有,你讓盛婕最近呆在學校別回家,我怕她年齡小不懂事,反而惹怒了爸爸。」
元靜淑叮囑道︰「那你注意安全,盡量去寧城吧,那地方交通方便,出事的可能性也小。」
盛澤笑道︰「難道你還以為我會去水賢那種地方嗎?我又不傻。」
元靜淑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去跟你爸說。」
盛澤道︰「行了,媽,我又不會去水賢,頂多就在寧城這種地方停留一下罷了。」
元靜淑半天都沒,她也知道富貴險中求,可是她更怕盛澤出事。盛城雖然在她跟前養了這些年,但是畢竟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盛婕才十七歲,如果盛澤有個三長兩短,她真是承受不起。
盛澤想得比元靜淑更加深刻一點兒,盛崇出事,不管死沒死,對他而言都是一個絕好的翻盤的機會。至少,他得讓所有人心里清楚一點——盛鎮川不是只有一個兒子!
「為了盛崇,這一回老爺子肯定會動用不少人脈關系,誰在那頭,跟這些人打交道的就是誰。」盛澤道︰「我這次去了,如果盛崇沒事,那他得領我一份情,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我也得在所有人面前露個臉。」
盛澤笑道︰「媽,盛崇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盛家事肯定要有人出面的,爸如果不去,那八成就沒人願意去了。大房的人,不會為了盛崇出面。」
元靜淑瞪大了眼楮︰「你瘋了不成?」
盛澤答應了,然後對元靜淑說︰「媽,你跟爸說,讓我去水賢。」
「還有,你爸要是提起要去水賢這樣的話,你千萬得攔著他。」元靜淑道。
「你別亂,听到沒有!」元靜淑警告道︰「要是你爸提起來,你就說些祝平安之類的話就好了,別的不要多說。關系再不好,那也是嫡親的父子,血濃于水知不知道!」
盛澤笑道︰「這可是上天有眼,就算砸不死他,最好也能斷手斷腳的……媽,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可能在爸面前漏出來。不過,他要是真死了,我看爸也不一定會傷心多久吧,畢竟關系這麼疏遠了……」
元靜淑將事情給他說明了,囑咐他最近不要往四川方向去,然後叮囑道︰「你這段時間收斂一點兒,就算心里高興,也不要在你爸面前露出來,知不知道!」
盛澤此時正和一群狐朋狗友牌桌上湊趣兒,接到元靜淑的,還有些意外︰「媽,怎麼了?」
而在他出門之後,元靜淑迅速給兒子打了。
說完,就急沖沖的出門了。
盛鎮川頹然的坐了下來,片刻之後又站起身︰「我先去一趟老爺子那里……」
不能怪他將人心想得太過險惡,實在是因為他和盛淳博纏斗以久,作為對手的大房父子,又怎麼會真心誠意的去救盛崇呢?
終究,元靜淑這句話打動了盛鎮川。
「要是你也有個三長兩短,難道大房的人,還會為你們父子費心不成?」
「鎮川,阿崇已經出事了,你難道還想搭上你自己嗎?」。元靜淑勸到︰「你就留在葉城,打找關系,你總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他啊!」
她早就咨詢過律師機構了,雖然現在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同樣享有繼承權,但是法理之外還有人情,私生子所得遺產的份額,是絕對比不上婚生子女的。
「你現在又有什麼用?你難道還準備去水賢挖人不成?」元靜淑簡直是心驚肉跳,她是巴不得盛崇死在那里,但是她肯定不願意盛鎮川也。他們母子四人,唯一的依靠就是盛鎮川,她又沒有和盛鎮川結婚,若是盛鎮川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打官司,大部分的遺產都得歸了盛琪那個小賤人!
「阿崇出事了,我怎麼可能不!」盛鎮川知道元靜淑是焦心他的安危,因此語氣並不嚴厲。
「現在那邊多危險,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余震,你現在干什麼?」元靜淑情急之下,直接拉住了盛鎮川,不肯讓他出門。
盛鎮川先定了機票,然後就準備往外頭走,卻被元靜淑一把給拉住了。
在危急時刻,其實人與人活命的幾率,並不完全是一樣的。因為,誰都知道,早一刻被挖出來,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韋昕彤之所以要第一時間聯系盛老爺子和景燁,就是因為這兩人的政治能量大,盛老爺子自然不用說,而景燁身為景家的長孫,也能就近找關系,試圖將盛崇縮在的那片廢墟定為首要搜救地點。
在事情發生的當下,搜救隊是不可能均勻的散置在整座城市的各個角落的。一般都會選擇人流量大,被埋人數多的地方開始搜救。在這種時候,第一搜救地點的選擇就變得格外重要。
元靜淑听了半天,才听出了發生的事情,心中先是一喜。她對盛崇恨之入骨,自然恨不得他就埋在地底下永遠別出來了。而盛鎮川顯然不這麼想,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和盛崇雖然關系僵硬,但是這畢竟是他血脈相連、寄予厚望的兒子。在事情發生的當下,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四川,離得近是有好處的,至少可以知道第一手的消息,可以在當地找關系想辦法,讓人先去挖盛崇所在的那片的廢墟。
盛鎮川乍一听到這個消息,幾乎驚得把給掉在地上,他先問清了韋昕彤在那頭的情況,緊接著就坐起了身,給秘書打了,讓他訂去四川的機票。
那頭的人是韋昕彤,她好不容易才聯系到了當地的警察機構,然後給盛家傳消息。第一個自然是打給了盛老爺子,管家劉伯接了,急匆匆的給老爺子報信去了。第二個打給了景燁,因為景燁就在四川,且景家在軍隊里有一定的影響力,或許可以幫得上忙。然後,她才想起來,要給盛鎮川報個信。
她看著盛鎮川,發現他表情有一刻的呆滯,緊接著聲音變得急迫起來︰「他怎麼會在水賢呢?誰讓他的!」
忽然,元靜淑感到手下的軀體一片僵硬,捏都捏不動。
盛鎮川知道消息,是地震發生一個小時之後。此時正在書房里看書,元靜淑低眉順眼的給他捏著肩膀,柔和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顯得一片安寧。
此時,兩人都還不知道,盛崇也在水賢,且被埋于廢墟之下。
元靜淑听到這里,眉頭輕輕皺著,在她看來,做慈善這種事情,完全就是富人刷名譽的方式,差不多做個樣子就行了,完全沒必要當真。盛世慈善基金會這樣的機構,在她看來,純屬浪費錢。當然,她是不敢說老爺子不是的,只能將所有的想法埋在心底,心里默默發願,等到盛鎮川入主盛世,一定得攛掇著他把基金會給廢止了。
盛鎮川知道水賢地震的時候,是事情發生半個小時之後,他嘆了口氣︰「老爺子這些年心越來越軟了,總想著做慈善,覺得這可以積德,這次肯定又要捐一大筆錢。」
水賢地震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往全國各地,數家媒體派遣記者奔赴一線,將最新的消息傳達到全國各地。
兩點盛宅
——
平日里,大房和二房斗得你死我活,然而出了事情,親自到事發地點來的,竟然是盛瀚。
段媗一愣,緊接著飛快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說完,他仿佛是冷笑了一下,低低的說︰「沒想到,過來的是他。」
景燁點了點頭︰「盛瀚會過來,明天一早會到。」
段媗點頭,猶豫片刻又問︰「盛家那邊有人過來了嗎?」。
景燁道︰「沒有,地震的時候,他應該是在酒店里睡覺,酒店一共有二十多層,他住在八樓,要挖下去需要一些時間。」
段媗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後問景燁︰「現在有消息了嗎?」。
段媗被他說得一愣,還沒流出來的眼淚,就這麼哽住了。
「別哭,他又沒死,你哭什麼?」景燁不耐煩的看了段媗一眼,他這幾天忙到焦頭爛額,實在是沒心情安慰段媗。其次,使用言語打擊調侃別人,他倒是很熟悉,然而安慰,這確實是個不太熟悉的技能。
她推開門,看見景燁正坐在辦公室後,楚詩詩依偎在他身邊,看到這幅略顯熟悉的場景,段媗險些落下淚來。
段媗打量了他一眼,保險起見給景燁打了個,然後才跟他上車。坐在車後座,段媗心情沉重,男人一路將她拉到了寧城的一家酒店,然後將她帶到了酒店五樓。
「段,大少讓我過來接您。」
段媗走到角落里,又不敢遮臉,怕前來接她的人找不到她。好在,並沒有讓她尷尬太久,很快便有個身材高大帶著一股凌冽氣質的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
下飛機的時候,是晚上十點,段媗提著小小的行李包,在機場門口略有些茫然的等著。她這次出來得匆忙,沒帶遮臉的大墨鏡,便有些人好奇的看著她,仿佛不太確定她是不是段媗。
段媗端起桌上的水,狠狠灌了下去,然後盡量鎮定下來。她在網上給自己定了機票,然後上樓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給包雨詩打了,告訴她她這幾天不去公司。在機場外頭,她取了錢,然後義無反顧的登上了去寧城的飛機。
段媗掛了,一時間竟然有種不真實感。命運這個東西,總是讓人捉模不透。這一世,好不容易她和盛崇才走到今天,結果若非人禍便是天災,他們的愛情總是這樣的艱難。
事發當天,韋昕彤外出購物,而盛崇留在酒店內休息,然後地震就發生了。韋昕彤並沒有受什麼傷,只是在慌忙之間掉了錢包。在地震的情況下,交通線路被破壞了不少,很難打出去。韋昕彤好不容易才輾轉讓人通知了盛家,又給正在四川的景燁打了。事情發生的太匆忙,她這邊聯系也不方便,便沒有聯系段媗。
寧城是四川邊緣地帶的一座小城,風光秀麗,景色優美,景燁這次是帶著楚詩詩一起過來的,他有心在寧城弄個一個度假山莊,這次正好和楚詩詩一起過來,休閑工作兩不誤。結果,才剛剛到地方,就接到了盛崇這邊傳來的噩耗。
「算了,你還是來寧城吧,你坐飛機過來,我讓人到寧城飛機場接你。」
段媗沒有回答,她還是想去水賢。雖然從理智上知道,在江城等消息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但是從感情上來說,她想要親自去找他。她不想在一個地方徒勞的等著消息,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景燁在那頭听到她輕微的哽咽聲,放軟了語氣︰「你安心在江城等著,我已經讓人去聯系當地的搜救隊了,一有消息立馬就會傳給我。」
段媗被他那嚴厲的語氣刺激得一驚,深深的無力感籠罩了她,一瞬間,她幾乎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段媗,在這種時候,你就不要添亂了。」景燁的語氣顯得很嚴厲︰「你去水賢有什麼用?你聯系得到當地的搜查隊嗎?他就是被挖出來了,你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我自己去就行了。」段媗知道自己現在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是,她就是想去離他更近的地方,近一點兒也是好的。
景燁略有些惱火,在他看來,段媗現在的行為壓根就是不知死活︰「既然你知道,那就別不知死活問的往那頭去,我現在調不出人手來跟著你。」
段媗道︰「我知道。」
景燁頓時只覺頭痛︰「段媗,你上網看看情況好嗎?那邊沒有電沒有水,公路都給震了不少,還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余震。」
段媗沒答話,算是默認了。
景燁眉頭一皺,問道︰「你該不會準備去水賢吧?」
「他在水賢哪里?」段媗問。
「段媗,你听見了嗎?」。景燁道︰「你先不要急,盛家方面,已經緊急聯系了搜救組到水賢,我這頭也在拜托人盡快搜查。這次地震的規模比較大,可能搜救需要一些時間,這邊一旦有消息,我會馬上聯系你。」
剩下的聲音,她便听不太清了,只覺得腦海中一陣轟鳴。他前幾天說過,他要出門出差,只是沒說去哪里。而今天,她听到公司里的員工在議論水賢發生地震的事情。可是她卻沒有想到,盛崇出差的地點,竟然就是那里。
「盛崇昨天晚上去了水賢……」
她的聲音乍一听很穩,然而細細听來,卻有種輕微的抖音。
「什麼事?」段媗問。
景燁道︰「有件事要告訴你,但是你先不要著急,現在事情才剛剛發生,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盛崇一向命大,這次肯定也不會有事。」
「是我。」段媗語速飛快︰「什麼事?」
「段媗嗎?」。景燁的聲音悶悶的,有些翼翼。
她吞了口口水,接起了。
她一直都有景燁的號碼,但是景燁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在看到這個名字在屏幕上跳躍的時候,她第一感覺不是意外,而是有一種終于來了的驚恐。
直到晚上吃晚餐的時候,她才接到了一通來自景燁的。
段媗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然而腦子里卻有些渾渾噩噩
的時候,她听見公司里有員工對某件事議論紛紛,似乎是哪里發生了地震。她轉頭看著包雨詩,包雨詩提醒道︰「段總,今天四川水賢地震了,現在官方統計出來的震級是七點二級,您回去記得發條祝平安的微博。」
然而,等到的時候,她再給盛崇打,卻發現還是沒人接,這個時候,她便有些慌亂了,再聯系何月白,還是無人接听。段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郁,她也說不清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然而在某些時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這樣的說不清道不明。
段媗眉頭一挑,卻也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盛崇在某些重要場合,比如公司每月召開的董事會,向來是關機的。
結果,沒打通。
處理好自己,段媗開始吃午飯。她努力的將心中那微妙的感覺歸類于月事來了,心情煩悶,然後將之壓制下去,給盛崇打。
段媗在公司里呆了一,心煩意亂,直到中午的時候到衛生間里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月事竟然提前來了。段媗心中嘆了口氣,好在她在公司有一個小的休息室,里頭有放置衣物。
曹旭東便也不再勸阻。
段媗擺擺手,繼續低頭看文件︰「沒事。」
曹旭東猛然听到這話,還有點兒意外,放慢了車速,從後視鏡里頭看了段媗一眼︰「段總,您今天臉色可不太好,要不在車上睡一會兒吧?」
早上,曹旭東接她,段媗坐在後座,揉著自己不斷跳動的眼,對他道︰「小曹,車開慢一點兒,注意安全。」
從一大早上開始,段媗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她本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只不過自身的遭遇也太過離奇,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