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身子一頓,微愣住。
卻听他道,「我有個朋友,也在這邊補課。學工號是九號,就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找的那位。」
瑾年一陣沉默,周逸瞧著她看了會兒,又開口,「我好像听他說,昨天時候,他救了一個姑娘。」
「周老師,您的那位朋友是不是年輕男子?他叫什麼名字?」瑾年忽地有些激動,她想,昨天救她的人,應該就是周逸現在嘴里說的這個。
「他姓盧,名立羽。」
瑾年剛準備說些什麼,司機老劉卻像是掐好了時間,從教室門口進來,準備帶她回家。
她頓住,將想說的話咽回喉嚨里,只這般道,「幫我謝謝您的朋友,真的很感激他。」
瑾年說完,便跟著老劉離開。其實,她是想要求周逸幫忙,見一面那個救命恩人的。昨天時間太過匆忙,她—無—錯—小說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感謝的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受傷。
還有另一件讓她感到奇怪的事。直覺里,她對這個救命恩人,總有那麼一點的熟悉感,像是似曾相識。她想見見他,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認識。可一想到今天凌溶月對她說的那番警告,便壓制住了。
這種特殊時期,她還是少節外生枝,若再惹上什麼麻煩,到時候就真變成了有理說不清了。
倒霉了自己還好,若是還連累了別人,那她就無地自容了。
*
回了孟宅,才進門,莉姐便跑告訴她,說老太爺已經坐在客廳里等她。
孟老是和幾位老友去外地觀望象棋大賽的,退休後,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這象棋了。去了三天,今天剛好回程。本想休息一番,卻不想家里出了這麼大子的事,便一直在這坐著等人。
「爺爺,您回來了嗎?」。瑾年拿著手杖,模索著走進客廳,她不知道孟老坐哪,只是先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來來來,坐下說話。」
孟老親自扶著她坐下。這爺爺對她永遠是那麼熱心,讓她原本不安定的心突然一暖。
「我不在的這兩天,家里有誰欺負你了嗎?」。
瑾年一愣,隨即道,「……沒有,他們都對我挺好。」
「瑾年啊,在爺爺面前,你說實話沒事。爺爺自有處理的方式。」
「真的沒有,他們都很好。」
「爺爺啊,老了,視力也不好,報紙上的字,都不能怎麼能看清,就和一個老瞎子似的。」孟老說著無關的話,呵呵笑了兩句,又道,「不過啊,我的心可沒老。」
「誰干了壞事,誰受了委屈,我這心里可都一清二楚著呢。」
瑾年垂著眸,微微點頭。她知道在這孟宅里,能夠將一切事物都看清的人,只有他。即使有時誰做了些小壞事,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作為這個家的主人,就得這樣,大氣,顧全大局。
而在這個家里,爺爺對她是最照顧的了。
「爺爺,清者自清,我不會去介意那些事的,您願意相信我,我很感激。」
在這個宅子里,除了繪景,孟老是第二個願意相信她的人,可她的……
一想到某人,莫名地,她的心一疼。
她不知道是因為他不相信自己而難過,還是因為……
好像連自己都沒有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