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交代完一番之後便離開了。
「母親想出院了嗎?」。
席夏夜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低聲的問道。
「她說不喜歡醫院,呆著挺無趣,所以想出院了。」
對面的席幕山有些神色黯然的說道,語氣亦是有些難掩的悵然。
席夏夜頓了頓,下意識的偏過頭看了身旁的慕煜塵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掃了席幕山一眼,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幾人迅速的朝門口望了去,便了依然胸前吊著一只胳膊的阿莫。
「少爺!」
阿莫微微鞠了個躬,輕喚了一聲。
慕煜塵徐然起身走了出去。
……
慕煜塵在走道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阿莫很快便遞來了一個牛皮紙袋,「少爺,這是整理出來的資料,連同李斯的那份,後面交代的事情還在調查中。」
慕煜塵伸手接了,打開,閑適的拉出里面的文件,大致看了幾眼,附帶著的還有幾張相片,這才點了點頭,收了。
「辦得很好,這是一個意外的收獲,我一直在考慮應該怎麼堵住岳家的嘴,讓他們無言以對,這個東西正好。」
慕煜塵俊眉一揚,意味深長的看了阿莫一眼。
阿莫俊朗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道笑意,「這都是阿豹的功勞,沒想到他居然在九龍新城那邊見到過這岳翎思,而且還記住了她,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你的手這兩天感覺怎麼樣了?」
目光很快便停在了阿莫那只手臂上,慕煜塵低沉的問道。
阿莫也微微低下目光,看了自己那依然纏著繃帶的手臂一眼,隨即笑道,「沒什麼大事!過幾天就能好了,放心吧。」
「爺爺女乃女乃那邊怎麼樣?」
慕煜塵這些時日也沒有怎麼給家里打電話,就那天告知他們阿莫的情況而已。
「他們給我那邊叫了好幾個佣人,凌詩的衣服鞋子都是成打成打的買,另外還給凌詩雇了一個身手不錯的跟班,想必也是有所擔心的。既然影視城那邊的事情都暫時交給劉副總了,所以我打算最近每天就跟詩詩去會所轉轉,這樣也放心一些。」
說到這些,阿莫的語氣似乎有些沉重,頓了頓,才有些猶豫道,「少爺,那邊的事情查清楚了嗎?既然證實那個司機是癌癥患者,我總感覺這事情有些不簡單,順著往下模索,說不定還能得出什麼線索。」
「還有,少爺,我之前也一直都在關注古家,那件事情之後,生意往來挺密切,但是齊啟明卻從來不讓齊磊插手齊凱跟古家的合作,這點讓我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阿莫將心中的疑問倒了出來,黑眸里凝聚著一道深沉,「我很擔心這次如果不是意外,那麼接下來……」
「先不要自亂陣腳,如果不是意外,反而對我們有好處,這說明有人在暗中對付我們,只要他行動了,那麼離真相也就不遠了。我倒是希望真的是齊峰他們,我找了他們幾年了,這筆帳,不是他找我算,而是我得找他算一算。」
慕煜塵神色冷漠的應道,眼底潛伏著一道淡淡的陰郁。
「少爺放心,我已經開始讓那邊的人排查了,只要他們人在洛杉磯,將整個城市翻,我們也會把他們找出來。」
阿莫的語氣很是堅決,目光里也隱藏著一絲冷厲的寒意,「這樣,也算是給詩詩一個交代,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一定要弄清楚,凌天為什麼會那麼做?如今還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慕煜塵臉色有些黯淡了下來,伸著指尖有些沉重的抵著眉心,閉著眼楮舒緩了好一下子,才低沉道,「這件事或許只有齊峰或者古凌莎才能告訴我們答案,所以,務必要找到他們。」
「是!少爺請放心吧,只要他們還活著,一定就能找到人的。」
慕煜塵點頭,低頭看了手中的牛皮紙袋一眼,忽然又出聲道,「媒體那邊的風聲能壓下去嗎?」。
「席心怡想用沈老師他們現在的關系大做文章,昨天還有人匿名給好幾家雜志社發了一些不利于沈老師的資料緋聞,是國外的IP,我已經暫時壓制下去,但是防不勝防,這事情這麼抑制著也不是頭,必須想辦法盡快解決才行。」
听著阿莫這番話,慕煜塵俊眉頓時輕輕蹙了蹙,「國外的?能查到是哪里的嗎?」。
「沒辦法查到,我試過了。」
阿莫說著,不禁有些挫敗,「少爺,那現在……」
「先解決棘手的事情吧,這些陳年舊事,到這里也應該停止了。」
慕煜塵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紙袋,許久,才繼續,「你好好養著吧,等五一過後休息幾天就可以啟程了,這邊的事情交給李斯他們就好了。」
「好的,少爺!」
「對了,少爺,要不要留意一下岳家的動向,擔心他們也會對席市長不利,前些時候,岳家的老大剛剛跟席市長鬧得不愉快,就是因為席心怡的事情。韓家一直當縮頭烏龜一樣不出面,听說韓逸楓有跟席心怡遞過離婚協議書,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果。」
「這婚沒有那麼容易離,這個不用去理會……」
‘呯!’
慕煜塵這話還沒有說完,後方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踫撞聲,兩人下意識的轉過頭一看,這才沈越那清瘦的身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沈文娜的病房門前,手中拄著的拐杖正硬生生的抵在門上,不等慕煜塵反應,他便已經往里面走了去!
不好!
慕煜塵心底一陣暗驚,連忙起身大步的朝病房走了去!
然而,果然是太遲,剛剛走到門口,便已經看到沈越手中的拐杖已經打在病床邊正說要給沈文娜遮蓋被子的手上,蒼老而凌厲的聲音在偌大的病房里顯得分外的清晰而威嚴——
「誰讓你的?給我滾出去!」
那拐杖打在指骨上發出的聲音讓席夏夜一驚,當下才沖了,扶住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