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莎……
應該說來也算不上很熟,那個女人有些高傲,之前岳海是提醒過讓她嘗試著去跟這個女人處一下,往後或許是有些用處,她依言,試圖接觸了一下,不想這個女人很傲,雖然看起來一副挺高雅隨和的樣子,但是骨子透著一股清高,似乎也沒有把她看在眼里。
幾次之後,沒有討好,席心怡也是那般有些傲氣的人,當然也不願意再把自己的熱臉往人家的冷**上貼了,所以便漸漸的淡了下來,平日里在齊凱要是見到她人,也多半就是打個照顧便也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這慕煜塵提起這女人,是什麼意思?
席心怡的眼楮拂過一道疑惑之色,思量了許久,吸了一下鼻子,睜著朦朧的淚眼看著慕煜塵,低聲道,「古經理平日里在齊凱倒是經常見面,但是也沒有怎麼深聊,不知慕董是什麼意思?」
席心怡擦干臉上的淚花,微微穩住神,如今的境地,只要能夠讓她見到兒子,能夠重新把兒子爭取回來,她什麼都願意。
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了,她經歷過什麼樣的掙扎,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尤其是跟席夏夜後面的一番對話之後,不說什麼大徹大悟,但是心里也能感到一絲的悔恨。
人總要知道知足的,也總要留住一絲善念和度量的,不然到後面,吃虧的也就是自己而已。
她就是因為這些,才把自己逼到這步田地,也不能夠盡然怪他人,自己才是決策者,所以還是要怪自己。
「我要你潛伏在古凌莎身邊,潛伏在齊凱,他們之間有什麼動作,你要如實及時的告訴我。」
慕煜塵也不打算跟她打啞謎,很直接的便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而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里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不咸不淡的,修長分明的指骨正輕輕的敲了跟前那冰冷的欄桿一下,發出的淡淡的清冽聲卻讓席心怡感到一陣莫名的詭譎。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慕煜塵,思量許久,也不明白什麼意思,怔怔問道,「請慕董示下!」
話音落下,慕煜塵倒是漠然掃了她一眼,低下眼簾,「盛世跟齊凱存在的爭斗想必你也很听說過。」
「你想讓我做你的暗線?」
席心怡也不笨,立馬就抓住了關鍵。
「齊凱既然能花那麼大的功夫將你跟悅影納入他們的陣營,你們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想必你自己也清楚。」慕煜塵神色淡漠的說道,黑眸又望向霧靄沉沉的湖面,頓了頓,才繼續道,「而且你也是聰明人,就憑你之前跟夏夜之間的恩怨,別人只會覺得你們姐妹兩反目成仇,創下的傷痕永遠沒有辦法填補,所以你是……」
「所以我是一顆很好安置的棋子,慕董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做你們在齊凱的臥底,盯住古凌莎他們?」
席心怡紅唇的嘴角微微揚起,看著依然是一身清冷的慕煜塵,依然婆娑的眼眸里映著淡淡的涼光,「你怎麼篤定我還會答應你?造成我諸多的不幸,很多也就是因為你出的手,那些緋聞,還有悅影的垮台,席家的四分五裂,你難道覺得我就不會恨你嗎?我憑什麼還要願意做你的棋子?」
聞言,慕煜塵俊臉上扯過了一道淡漠的漣漪,「你對我有任何的情緒,那都是你的事情,我不能篤定你會答應,但是我想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你是一個沒有什麼退路的人。如果我能有辦法讓你重新開闢出一條退路,你覺得你會給我什麼樣的答案?」
慕煜塵幽深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銳利而詭譎莫測了起來,那樣的深不可測,讓席心怡居然隱隱感覺到心里生出一陣莫名的壓力,幾乎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是了,她太需要機會了,太需要退路了,因為她很明白,她不能失去孩子,那個孩子身上系著她所有的希望。
慕煜塵的話一刀刺中了席心怡的軟肋,席心怡頓時整個人恍惚了起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是誰推了你,設計你嗎?」。
「你查到是誰了?」
席心怡听到這話,頓時整個人一震,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慕煜塵。
慕煜塵倒是依然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下,然後朝身旁的李斯遞了一個眼色,李斯便會意的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席心怡。
「里面的資料相信會為你解惑,話我已經講得很明白,決定權在你手上,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取舍,你相信齊凱就能心無雜念的對你?父親在你姐姐的心里,份量一直很重。所以,你還是幸運的。」
慕煜塵點到為止,說完這話,清冷的身子便是一轉,越過了席心怡,「我會給你時間考慮,這對你來說,是一場豪賭,我會再讓李斯過來找你。」
「慕董……」
席心怡還想說些什麼,然而慕煜塵挺拔的身軀已經越了過去,落下了一道冷淡的背影,眨眼的功夫,那身影也漸漸的湮沒在沉沉的霧靄煙雨之中。
在回去的路上,李斯一直小心翼翼的從前方的車鏡里看著後座的少爺,有些不明白自家少爺這麼做的原因,看少爺的意思,好像是要放過席心怡了,在她那麼傷害過少夫人之後,難道還能奢望她們姐妹能夠重新和好嗎?
席心怡現在倒是比之前越發的憔悴滄桑了,整個人也好像老了十幾歲一樣,之前的光彩照人的形象再也找不到了,足以見得,這麼一年多以來,她所經歷的一切,對她的打擊之大。
而既然少爺心里有這個想法,那麼少爺又怎麼能夠篤定他能夠給席心怡一條新的路子呢?
現在韓逸楓遠在舊金山,韓家在這邊的實力雖然還在,但是對席心怡,似乎也漸漸的淡了,這樣下去,離婚也不過是抬手間的事情。
諸多的問題不斷的在李斯的腦海里交織著,終于讓他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