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司令沒有啃聲,肯定的眼神,給了季文馨肯定的答案。
「那只瓷瓶是屬于冷家的,是冷叔叔送的?」
爺爺說只要她帶回那只瓶子,就她是季天陽的女兒,言外之意,就是冷家曾經送給季天陽一只翡翠瓷瓶。
「嗯!」
冷司令肯定的回答,讓季文馨心空猛抽,微翹的睫毛輕顫著,「所以,我跟冷家是有婚約的。」輕聲的呢喃聲,讓冷司令听得清清楚楚。
這句話好似顆重磅炸彈,生生將她的腦袋炸裂開來,冷家曾經那般傷害過她,可到頭來她卻是跟他們有婚約的人,這種狗血劇情怎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難以置信,她會是跟冷家有婚約的那個人。
‘我從小跟冷家有婚約。’‘我是冷家名正言順的孫媳。’記憶深處類似的聲音響起來,那是來自季文欣的聲音。
猛然季文馨記起,爺爺說過那個跟冷家有婚約的女孩,被冷家帶回來的話。
難道是季文欣嗎?
季文欣冒充她做了冷家的孫媳嗎?
這種可怕的可能性,讓季文馨該死的害怕。
可她還是對這個可能充滿了好奇,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被你們帶回來的女孩是季文欣,是翔翔的媽咪對嗎?」。季文馨深深吸了口氣,「是她跟冷家履行了婚約?」
冷司令說不出話來,季文欣是跟冷家履行了婚約,跟長孫冷天琪結婚。
「爺爺如果我說她冒充了我,您會嗎?」。
「丫頭我會還你公道,可是……。」
冷司令知道季文馨吃了不少苦,也想季天陽的女兒就是眼前的這個丫頭,可沒有確鑿的證據,他真的無法定奪。
「可是什麼?爺爺不願我?」季文馨看著冷司令猶豫的眼神,直接說,「那個女人就在這個房間,我們馬上去跟她對峙。」說著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丫頭,她親口告訴我們她的爸爸是季天陽,她有季天陽的照片,你有什麼?這個家的每個人早已認可了那個女人,你有什麼,你有什麼有力的證據可證明你的身份,僅憑你的片面之言,無人會信,何況……」
冷司令突然停住,根本無法說出,這個家原本對她就有隔閡。
冷司令的話讓季文馨頓住腳步,卻是她勢單力薄,季文欣能拿著她爸爸的照片來冷家,說明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而她那些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照片被季文欣奪走,女乃女乃已不再,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只瓷瓶。
「所以,丫頭去把瓷瓶找回來,爺爺會為你做主。」冷司令語重心長的說,眼里滿是期待。
「好,我一定會找回那只瓷瓶,一定會證明我是季天陽女兒的身份。」
這個決定不光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爸爸。
季文馨堅定的聲音很大,以至于讓路過書房的季文欣清楚的听到。
她冒充身份的事已經被發現?
季文馨要用瓷瓶證明,她是季天陽親生女兒的身份?
說道瓷瓶,季文欣猛然想起,季文馨家里好似有一只被叫做定情物的瓷瓶,可是那只瓷瓶不是應該被毀了嗎?
她被冷蕭然帶回來前,家鄉發生了嚴重地震,季文馨的一家都被毀了,那只瓷瓶應該是被一並毀掉了才是。
她要找回瓷瓶,難道那只瓷瓶還在?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戳出,隱藏了二十年的秘密會被見光,季文欣真個人都害怕起來,蠟黃的臉上,被恐怖的白色取代。
不行,她必須馬上找到那只瓷瓶,必須阻止季文馨揭穿她身份。
季文馨躲在角落,看著季文馨走出來,下樓去。
隨即,她從角落走出來,大搖大擺的跟下樓來。
見季文馨要回去,就裝出一番和藹可親的模樣,「阿馨,你這是要回去了嗎?」。
季文馨沒有,用復雜的眼神,端詳著季文欣,好似在看陌生人一般。
「季文欣虧心事做多了,終究要還。」
季文馨沒有提及季文欣冒充她身份的話題,而是用一句稜模兩可的話,作為警告送給她。
季文欣听見了季文馨跟爺爺的對話,猜測出季文馨話里的用意,毫不客氣的回擊道,「我也想告訴你,血債必須血償。」
面對季文欣突然說出狠厲的話語,季文馨有些震楞,血債血償的話,好似她們有著深仇大恨般,她們是有仇,可欠債的是她季文欣,不是她。
五年前,冷天琪的死就已澄清,跟她無關,此刻她再次說出讓她模不著頭腦的話,無不讓季文馨神經緊繃。
她主動靠近了季文欣,「什麼意思?」
季文馨好奇的眼里滿是冷意,對季文馨的恨,折磨了她二十年,此刻作為受害者的季文欣一刻也不想裝下去了。
「季天陽帶我爸去了部隊,爸爸沒有回來,是他害死了我爸比,季天陽死了,你必須為他所有的行為付出代價。」季文欣泄憤的說著,氣勢洶洶的模樣,是季文馨不曾見過的模樣。
听到季文欣的話,留在季文馨心底的疑團,迎刃而解,幽幽開口,「所以,你才冒用我的身份來到冷家,替代了我的身份,成了冷家的孫?」
爸爸季天陽跟季文欣的爸爸季雲峰是堂兄弟,爸爸是名排雷特種兵,是團長,季雲峰從小也喜歡軍事,因為家庭原因沒有去部隊,他一直羨慕爸爸的工作,作為好友兼兄弟的爸爸,懂的季雲峰的心思。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排雷特戰隊,從全國各地選拔散兵進行魔鬼訓練,打造一只排雷的精英部隊。
爸爸是領導,手里有名額,爸爸卻將這個名額當做禮物送給了季雲峰,從而將他帶離了家鄉,後來他們的父親一同犧牲。
她沒了爸爸,只知道爸爸壯烈犧牲了,而季文欣卻將失去爸爸的責任,歸集到她爸爸季天陽的身上,利用她爸爸的照片冒充她的身份,做了冷家的孫。
想到此處,季文馨心底釋然了,過往季文欣對她的那些殘忍,無情,不言而喻,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樣對她無所謂,可她竟殘忍的毀掉她的孩子,頓時季文馨脊背發寒,連渾身的絨毛都是寒冷的。
「沒錯。」季文欣大膽承認,根本不忌諱是在冷家客廳,隨時面臨從樓上走下來的冷家人,「所以,季文馨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得的。」
「無恥。」季文馨氣急了,揮起手掌就朝季文欣的臉頰下去,季文欣沒有躲避,‘啪’的一聲,有些力度的掌直接落在季文欣的臉上,頓時五條鮮紅的指印出現在季文欣的臉上。
這一巴掌季文馨是使了渾身的氣力,打完時她的掌心是麻木的。
「爺爺已經知道了你冒充身份的事,很快你就會變成一只喪家犬被冷家趕出去。」季文馨毫無保留的直接說出。
季文欣害怕真相見光的一天,可一向強勢的她,即便心虛,也不願表現在臉上,她揚起高傲的下巴,「季文馨爺爺也說了,在這個家里,每人會你的話,每人會承認你是季天陽的女兒。」
季文馨豪不客氣的說,「假的終究是假的,一點會見光死。」
這場賭局她並未輸,她有瓷瓶做保證,只要她找回那只瓷瓶,就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季文馨提起手提包,尚未離開客廳,‘蹬蹬’樓梯上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季文馨沒有看一眼,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無論下來的是誰都與她無關。
即便她是跟冷家有婚約的人,可她一點也不想跟他們有染,答應爺爺找回瓷瓶,證明自己身份,只想給自己一個交代,還自己一個公道。
可她尚未邁出正門,就被身後冷冽的聲音叫住。
「季文馨,你給我站住。」冷蕭然的怒斥聲毫無掩飾。
冷硬的聲音,讓季文馨脊背發寒,她頓住腳步,來不及轉身,一句墨綠色的身影就站在她的面前,緊接著,一記生疼的巴掌落在她的臉頰上,硬是將她的臉打偏到一邊。
怒斥道,「誰給你的膽子,膽敢這般對待我的欣兒。」
臉頰火啦啦的灼燒痛,刺激著她神經,失聰般的耳鳴聲,嗡嗡的響著。
突如其來的一掌,讓季文馨有些措手不及,就連遠遠站在後面的季文欣也長大了嘴巴。
可震驚的背後,季文欣心里是甜的,因為她知道冷蕭然是疼她的,像父親保護女兒般保護著她,讓她很有存在感。
然,此刻季文馨的心里,卻被無數只冰錐狠狠的刺穿著,她怔怔的看著冷蕭然,心底的酸楚一點點的蔓延開來。
冷蕭然竟然為了季文欣打了她,她可是跟冷家有著婚約的,真正的孫媳,冷蕭然竟然這般的對她。
她嗤笑出聲,「欣兒?」冷蕭然叫的多麼親切啊,她雙眼瞪大,怔怔的看著冷蕭然,「您覺得她很委屈?不該那般對她?我是個壞女人?」
季文馨說的很輕松,可听在冷蕭然的耳中,卻有著莫名的害怕。
可他還是說出了警告他的話語,「不知好歹的女人,別以為我兒子念及對你的幾分舊情,就為虎作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