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新今天出門特別的早,來到辦公室一如往常的翻開B市今日早報,卻不是社會板塊而是娛樂版。半張都是關于夏末取得成績的報道,甚至有些照片是他見都沒見過的,尤其是男女合照笑的一臉燦爛的她。這讓他心理不是滋味,畢竟夏末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大笑過。
李卓新又一次撥打卓小舅的︰「你的那些照片是誰那邊拿過來的?不要亂放,那個紅衣金發笑的那麼傻的怎麼會是她嗎?」。
正吃著早餐的他笑著說︰「我以為你第一句話是來感謝的呢,沒想到你家這小寵物這麼能折騰,確實有禍害的傾向。我總有自己的渠道拿到這些東西,別懷疑照片的真實性,絕對是她。我在考慮要不要開個模特公司,你覺得呢。」
李卓新︰「好的,最好找個有經驗的經紀人照顧她生活。」
卓昌源︰「你倒是會上崗上線,這是最後一次,不然你知道後果。還是那句話,這個女人不適合你。你的婚姻不可能由你自己安排,而作為情人,她更不合格。」
李卓新反駁︰「難道你覺得,葉琳合適?」
卓昌源︰「只有我那個糊涂蛋姐夫認為她合適,這個女人同所有陳家人一樣野心很大,心狠,更不適合。」
李卓新露出嘲諷的笑︰「適合不適合只有我自己知道,你們只看到表象而已。我知道了,謝謝。」他一直知道權利的重要。也很明確自己該怎麼走,但這不影響夏末待在他身邊,一點也不。
學校的高壓干預手段。報紙的宣傳贊揚策略,SUMMER的廣告影響,對于夏末的評價導向了正面,畢竟她確實為國爭光,也努力弘揚漢文化。這倒是讓溫敏蕊感到欣慰,這姑娘沒有忘根。
李卓新沒有如願找到這個散布關于夏末謠言的人,因為所有人都沒有作案的動機和在場證明。唯一有疑點的居然是一名團委老師,因為他掉過一串鑰匙,里面正好有宣傳欄的鑰匙。
而此時的夏末已經站在了決賽場的舞台上。奮力拼搏著。人果然總要有強勁的競爭對手,這樣才能更加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往前邁步。
美國的文化和法國相差較遠,前者傾向性感熱情。另一者更加含蓄。她們接受了兩次挑戰。全LUO和塞車模特,這都是夏末懼怕的。來自傳統觀念較強的國家的她對于自己的身體總是羞于正視,算起來李卓新應該比夏末自己更知道自己的性感點。
沒有衣物的遮掩讓夏末覺得就像個注重外在的女人,突然不化妝走到大街上,非常的害羞不知所措,所以她一直躲在攝影棚外做著心里建設。這次的拍攝讓她很痛苦,壓力很大。
奧斯汀遞給她一根煙︰「我認識的MOMO-XIA非常的美麗自信,現在的你是誰?像一直迷路的小羊羔。我記得你說過。你當模特是為了挑戰自我,為何現在你退縮了?」
夏末抽著煙︰「不管我外在表現的多麼的自信開放。其實我就是個卑微懦弱的普通女孩,其實我很不自信,有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像是假人。」
他拉過夏末的手就是一口,她吃疼大叫︰「啊,痛死了,一會要要拍攝留下痕跡怎麼辦?」
奧斯汀說著︰「現在確定不是在做夢了吧,你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不能逃避,那麼就放開上吧。我已經打听過了,你的主題是珠寶,有個很大的手鐲子,因此別擔心牙印子,好好拍照。」
作為模特這一關都是在所難免的,夏末一早就清楚,只是沒有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剛開始攝影師還是比較耐心的,但是夏末遮掩的小動作太多,一點都不自然,拍出來的東西糟糕透了。他面無表情的說著︰「在我鏡頭後面,你不是一個女人,只是一件沒有生命的作品。因此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別浪費彼此的時間。」
夏末唯有道歉,看著等在一旁的其他人員,深吸一口氣,漸漸的放松自己,尋找感覺。夸張的頸環和手鐲,金色的頭發,紅色的唇;閉眼深呼吸,抬頭,玩著指甲,羞怯的看著。欲言又止中帶點小性感,這樣的感覺被攝影師抓的剛剛好,自然不矯造。
夏末原本以為,luo照後應該再也沒有什麼讓她害怕的,可是她又高估了自己。對于前世死于車輪下的她來說,汽車絕對是夢戾,難以克服。那汽車極速飛馳而過,輪胎在跑道摩擦所發出的聲音,這就讓她臨近崩潰狀態。
她全身癱軟,不知道怎麼去走路和思考。許久不見的莫格拉遞給她一瓶水︰「你沒事嗎?我覺得你快暈倒了。你是出過車禍有陰影嗎,為何如此害怕。」
夏末搖搖頭,不想多說什麼,因為這會增加自己的恐懼,讓她有沖出賽場的沖動。當然她給的水也沒有喝,畢竟她們是競爭關系。
奧斯汀看著臉色慘白的夏末,擁著她的肩坐到一旁,他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去勸慰夏末,因為她真的太恐懼了。最後夏末可以算是半放棄半參加的完成拍攝,只在走道外遠遠的拍攝一張側臉圖。
奧斯汀勸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應該會影響你的比賽成績,因為這家汽車公司是此次比賽最大的贊助商。」
夏末白著唇說︰「當你差點喪命于輪胎下,那麼你就會明白我的恐懼,那感覺其實是全身骨頭移位插入心肺。成績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麼,我不想再去回想。」
奧斯汀安靜聆听著,借出自己的肩膀。
果然夏末分數又沒有讓她進入前三強,很穩定的繼續拿下第四名和最佳潛力獎;經過一番廝殺奧斯汀依舊是男模冠軍。和她一樣穩定。
賽後有記者問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夏末毫不猶如的回答睡覺,因為這是她最好的排除壓力方式。
世界模特大賽總決賽的第四名當然比分賽區四強來的有價值多了,卓昌源的報社團隊再一次對這的事情做了跟進報道。更多集體導向榮譽感。
事情前期的走向確實如眾人所意料的一樣好轉,夏末刻苦上進為國爭光的形象也建立起來。B大校內自強勢毀滅公告欄的那些照片和宣傳冊外就再無任何舉措,學生們可自行討論。而無聊的學生會去SUMER的門店,專門要宣傳冊看。
本以為夏末事件應該就此總結,卻沒想到徐溜溜在接受采訪時明里暗里提到了夏末,不說好也不說壞,但卻坐實她在四月天的傳言。這是李卓新等人極力模糊的內容焦點。
菜頭有些反對︰「你這樣會給夏末造成很大的麻煩,她學校不比我們。」
徐溜溜滿不在乎的說著︰「她拿過四月天發給她的錢,這也是實話。而且這又有什麼,我們不是也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嗎?而且作為公眾人物要承受住所有外界來的壓力,我們可以經歷,她也絕對可以承受。」
菜頭深深的看了她一樣︰「你是我表妹嗎?怎麼可以變得如此的可怕?」
徐溜溜一扔化妝品拉上自己的袖子。上面細碎的分布著小針孔︰「我可怕。那是什麼讓我變得可怕的?憑什麼她可以那麼光鮮亮麗,而且卻要如此,現在的我連家都不能回。」
這是四月天控制不听話女孩的一種手段,劉鵬的四月天其實算是個基地,向各處擴散DU源。徐溜溜無意間撞見他們交易,為了保命她沒有其他選擇。要麼死要麼同流合污,沒有其他選擇。
而劉鵬這麼急著找夏末,是因為徐溜溜在一次毒/癮發作時透露。其實夏末也听到了那次在舞蹈教室的交易,只是聰明的她裝睡沒有出休息室。
菜頭心疼的看著她的手。但對她將所有的矛盾轉給夏末表示不滿︰「這些和夏末又有什麼關系,我老早就讓你遠離劉總那些人,你就是不听。現在你也如願出片當了明星,斷了和那些人來往,戒了它。」
徐溜溜︰「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以為我們已經安全了嗎?我才是你親,你以為她真的那麼單純美好嗎?你以為她被那些人帶走去了哪里?酒店,最高級的酒店。你覺得她能站在世界模特比賽的舞台是因為什麼,絕對是某個高干子弟後頭運作的結果。」
看著沉默不已的菜頭,她放軟態度︰「別想了,她和我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再忍一段時間,等有機會出國,我們就不回來。你不要害怕,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有我呢。」
菜頭痛苦的抓著頭發︰「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我絕對會阻止你北上,而不是瞞著所有人陪你一起離家出走。」
徐溜溜想起那被自己刻意遺忘的父母︰「可是,沒有如果,我已經回不去了。」默默流下的兩行淚,無聲無息,是痛苦,是悔恨。對她來說,追夢的代價太大,已經沒有後退的可能。
卓昌源第一次在辦公室大發雷霆,因為夏末的事件果然燒到了李卓新,不斷有小報消息報道夏末的事件和社會影響,尤其是在四月天放出夏末跳舞的視屏片段。這也讓他意識到,絕對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
他撥打李卓新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說那丫頭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情,讓劉鵬追著不放?暗地里,我已經為她擋掉了許多麻煩,讓她先不要回來,等人們淡忘再說。」
李卓新嘆了一口氣︰「只能這樣,我會通知她的。陳家和劉鵬絕對有關聯,我懷疑他們底子是黑的,或許這是個機會。如果夏末真的知道或看到什麼,那麼他們一定會再有動作。」
只是有許多事情無法按照他們的預計發展,因為夏末本來就是在計劃外,不受控制。夏末的時裝周面試很不順利,她只走了幾場無關緊要的秀,因為她太新,而且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用亞洲人種的模特。
走完寥寥無幾主辦方安排的的幾場時裝秀,她沒有通知任何人啟程回國。可是她沒有預料到,迎接她的是場不可收拾的狂風暴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