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機場沒有那麼的繁忙,一架飛機降落,人群蜂擁而出,焦急的往回趕。同樣冰冷建築的行李大廳出來,夏末覺得親切感十足,這是家的感覺。她看著亮堂的旅客等候大廳黑壓壓的圍著擠滿的拿相機的人,應該是有大明星出場,因此很自覺的往旁邊角落躲去。
不知道是誰喊道︰「MOMO-XIA出來了,她果然坐這班飛機。」當他們接到自稱航空公司空乘人員爆料時,還以為又是虛假消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等等看,沒想到真的在這趟航班。頃刻間,準備搶頭條的人紛紛涌上前。
「夏末你這次在國外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想要感謝誰?有什麼想說的嗎?」。
夏末呆愣的看著問話的人︰「你們是來采訪我的嗎?」。
對方被他的反問弄蒙了,沒等反應過來,其他同行已經連珠帶炮的開始發起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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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說你能出國比賽是因為某個大老板的資助是真的嗎?」。
「听說你和校領導存在不尋常關系,這是真的嗎?」。
「听說你曾經在酒店坐台,這是否屬實?」
「听說你是B大的學生,你做這樣的事情不會感到羞恥嗎?」。
所有的听說和詢問讓夏末頭腦發脹,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何他們會問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連日來的奔波已經讓她神經十分脆弱,她看著連續不斷的閃光燈和那一張張開合的嘴。瞬間有暈眩的感覺。
沒有任何的猶豫,她轉身扒開人群,往行李大廳跑去。機場地勤一看情況不對。立馬攔住了也想往里沖的眾人。而她狂奔的背影,成為各家媒體明早各大版面的頭條。
夏末就這麼孤獨的焦急不安的躲在VIP等候室的角落,靜靜的坐著,對于任何人的詢問視若無睹。她又沉浸在世界的時間之中,這樣會比較安全。她無意于做任何影響他人的事情,為何總是會引起那麼多騷動。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這偷來的一生,是不是這樣也不合常理?
沒有任何念想。只能逃到一個安全的角落就這麼安靜的待著,這樣才安全。腦中徘徊著,心里想著。嘴里嘀咕著,居然不是靜心口訣,而是一個人的名字。
室外聲音響起︰「她在里面呆呆的坐了很久,不喝水也不。精神狀態很差。」
嚓一身。門開了,夏末一臉喜悅的站起,沖門口喊道︰「李卓新」語氣中滿含渴望和復雜的情感。
卓昌源看著這個眼眶含淚,滿眼滿心期待的女孩,站在門邊平淡的說到︰「對不起,好像讓你失望了。」
夏末沒有,只是轉過身,半抬頭。整理自己的情緒。隨後用暗啞的嗓音說著︰「不好意思又給你惹麻煩了,但是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剛回國。」
卓昌源對著旁邊的人說著︰「我們能單獨談談嗎?」。陪同的機場人員很識趣的轉身離開,雖然他很想知道這些八卦,但是這些隱晦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好知道的。
卓昌源將手中的宣傳單子遞了︰「看看這個東西你就明白了,這應該是非常了解你的人才能寫出,比我調查報告還詳細一些。這些照片是那次在四月天拍攝的,也有視屏流出,報紙上也追蹤報道了許久,才會有這樣的情況。你沒有收到他給你發的電子郵件嗎?」。
夏末搖搖頭︰「我沒有時間去打開郵件,下了秀場回酒店收拾好東西就趕飛機去了。」她翻看著手中的宣傳紙張,牙根咬得緊緊的。
上面詳細的記載的夏末成長的軌跡,連成為拖油瓶別後母虐待的事情也有標注;當然絕對少不了郭爸那一段,他被刻畫成不折不扣的流氓,讓他對夏末的好變成一場交易;甚至里面還有夏女乃女乃歷年病史藥費清單都有提到。
不用多想,夏末已經知道提供這些消息的人是誰,來B市上學知道這麼清楚的也就兩個人,夏英杰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只可能是她雙胞胎現任姑姑的女兒黃曼曼,也只有她們家才知道這麼詳細的清單流水。
夏末彩票所留下的那些錢,夏女乃女乃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在做心髒搭橋手術的時候告訴夏大姑,不然那次病發她就已經離世了。
夏末直接將宣傳冊撕成碎片,扔進紙簍,不解氣的又倒了杯水進去。「我知道消息來源是誰,你們不用查,我自己會處理。」
卓昌源又拿出一份報紙︰「你自己一個人處理不了,台風尾甩到外圍。你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是不是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比如四月天。」
夏末搖搖頭,隨即又遲疑了一下,想起那個刀疤男,不確定是不是因為無意中听到的哪件事。
卓昌源當然看到她的停頓問道︰「是不是想起什麼?這很重要。」
夏末不確定的說著︰「我幫他們培訓過員工就如同我幫你做的事情一樣,是不出現在台面上的,結束之後我就消失不出現了。一是要回家過年,二因為那邊太亂。期間我在舞蹈教室的休息室听見過一場交易,當時不覺得有什麼。」
她觀察著對面這個男人的表情,雖然很細微的變化,但是夏末知道他很在意這個消息。那些斷斷續續的話,現在想起來或許不是件好事。
卓昌源壓住內心的異動,平靜的說著︰「你听清楚談論的是什麼內容了嗎?有沒有見到什麼人?」
夏末搖搖頭︰「隔音效果不錯,很模糊,只知道涉及金額很大,兩人都很開心。人倒是記得。因為長相辨識度很高。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眼神很銳利。臉上有條大疤。」
卓昌源一拍桌子︰「果然和是他有關,還記得什麼?能畫下那人的長相嗎?」。
夏末︰「我可以試試。對了,我遠遠的偷拍過幾張照片。在里。」
卓昌源激動的問著︰「呢?」
夏末︰「在他手里,但是估計已經報廢,有沒有被扔掉我不敢保證,你可以問下他。」
卓昌源肯定是知道夏末口中的他說的是誰,接下來他還想和她聊聊。至于兩人聊了什麼。沒有第三人知道。但這次對話卻影響了和李卓新關系的走向,還有夏末對自身安排。
李卓新焦急的坐在夏末家的小客廳,只覺得時間過的非常之慢。想打詢問卻又怕受到驚嚇的她情緒浮動太大。接到消息的他本來準備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但是卓昌源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姥爺甚至直接讓警衛員看著自己,不讓他出門。
最後他妥協回到公寓,因為他知道不管夏末走的多遠或受了多麼傷。這里絕對是她最終停歇的地方。她從來就是個戀家的人。
門開了,李卓新站起身,又踢到了小茶幾,但是他沒有去理會。看著形容憔悴的夏末,顧不得其他將她牢牢鎖住懷中︰「回來就好,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夏末輕聲應著︰「嗯。」有時候,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忍住就能忍住的,尤其是眼淚。在撲入被抱著窒息的那一瞬間。淚水決堤。
感受到胸口的濕潤,男人更加心疼。不停呢喃︰「沒事,我在。乖,我在。」
有人說默默一個人流淚的女人最可悲,那麼夏末已經熬過那段可悲的歲月,因為有人會為她的淚水心疼,為她的傷痛揪心。
卓昌源一直都是個不懂得浪漫的人,也樂意當個壞人,他打斷兩人這個時刻的溫馨︰「夏末剛下飛機早點洗洗睡了。卓新過來,我還有事情問你。」
李卓新瞪了他家小舅一眼,這麼不識趣的男人真是可惡。「不早了,洗洗睡。當然我指的不是沙發,因為我們要佔據。」
夏末紅腫著眼退開,有些依賴的說著︰「我等你。我家書房椅子小,你別坐著不起來。」
李卓新被她的我等你嚇到,因為那個私密空間她從來不允許別人靠近。他笑著說︰「好,別想太多,我一會就來。」
看著兩人的黏糊勁頭,早已經忘卻了第三者的存在。卓昌源知道普通的外力已經無法將兩人分開了,只會適得其反。當兩顆孤獨許久的心踫撞在一起,那麼會產生出什麼樣的花火沒有人知道。
卓昌源忽然有些嫉妒他們之間的那種眼神交流,這讓自己感覺自己像個冷血的儈子手。在愛與怕之間,兩人默契的選擇去試探接受,畢竟到哪里去選擇一個足夠親近的人,一顆足夠契合的心。
他看著這狹窄的空間,溫馨的布置︰「這應該不是你媽買的那間,我記得她一直抱怨顏色被你弄的太單調了。」
李卓新心情很好的說著︰「夏末買的,也是她設計裝修的。你應該知道,她在這個小區買了很多房產,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家。」
卓昌源︰「不要給我笑的那麼囂張,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怎麼去解決花邊消息,不要影響你的仕途。」
李卓新︰「沒關系的,如果再有舉報,那麼我就去計算機中心實驗室吧。」
卓昌源隨手將自己身邊的東西扔可︰「李家不需要再添一位科研類人才,當時是你選擇走這條路,我們也支持,那麼就不要輕易變卦。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她能輕易改變你的想法,那麼你該知道結果,手段絕對不會溫和。」
李卓新︰「只是說笑而已,我既然接下了李家的棒子,那麼就絕對不會半途而廢。而她不會影響我什麼,你是知道我的。」
他其實也不能完全確實是不是完全沒有影響,起碼他已經不願意娶一個陌生的女人,這個位置他想空著。
「還有卓家,你也要一並扛了。」他調侃道︰「听說你的小孩會有一個姓夏,那麼也不缺一個姓卓的小孩。眼楮不用往樓上飄,和那位夏女士無關。」
「我記得你是有生育能力的,別打我孩子的主意。」李卓新一直都是個毒舌的人,往往一針見血︰「你說有事情要問,是什麼?我想早點睡覺。」
卓昌源突然沉默下來,看著這個佷子,想起那個剛救回來時奄奄一息的模樣的他,想起那個因為害怕躲進衣櫃書桌的他。斟酌著語言問道︰「你還記得小時候那回被綁架的事情嗎?」。
李卓新心顫了一下︰「不記得了,怎麼突然想到問起這個?和夏末的事情有關嗎?」。
卓昌源嘆了口氣︰「夏末見過那個刀疤男,他和劉鵬在交易。」
好像冥冥之中就安排好了,這兩個人要因為某些事情關聯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