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黃雀在後秦嶼听見了聲響,一閃身隱藏在門後,確定了對方沒有看見他就輕輕向聲音的發源處走去。秦嶼的跟蹤技術高超,腳底落在地板上悄無聲息,眼楮在黑夜中閃閃發亮,他知道那個突然住進來準是沒安好心,想不到這麼快就現了原形。秦嶼想到這心里還有一絲快意,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雖然輕微,卻沒能逃過秦嶼的耳朵。每走近一步,秦嶼就能從這聲音里分辨出更多的信息。聲音是從書房傳來的,腳步聲是發出的,只有高跟鞋接觸地面才會發出那樣的脆響,那人是在翻找什麼東西,動作雖然輕微,卻也不可避免發出了聲響。
秦嶼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個隋子硯在搗鬼,她一定是來陸家偷什麼東西。秦嶼心里一凜,難道這隋子硯盯上了陸家的什麼東西麼?就在這思索的過程中,秦嶼已經走到了門口,手指`.``擰上了門把手。
就在秦嶼將要推門而入的瞬間,忽然一只手搭在了秦嶼的肩膀上。就算是秦嶼這種心理素質強硬的人還難免一驚,匆忙回頭看見了隋子硯的臉。
「秦管家,這天色也不早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隋子硯笑意盈盈,一臉閑適看著秦嶼,神色平靜的先發制人。
「我只是睡前例行檢查門鎖,這也是管家的職責之一。」秦嶼說著 噠一聲將書房的門鎖鎖上,轉頭微笑看著隋子硯。「那麼隋小姐你呢?這麼晚怎麼不在房里休息?」
「睡不著,倒了杯牛女乃喝。客房的冰箱里沒有牛女乃,只能到下面來拿。」隋子硯說著舉了舉手里的杯子,面色無奈。
秦嶼輕挑了眼簾看了一眼,的確是一杯牛女乃。
「這倒是我的失職了,沒有給隋小姐準備周全,我明日就會給隋小姐的房間里添好食物和一些必需品。這麼晚了我也該下班休息了,隋小姐要不要一起上去?」這個如此狡猾,絕對不能將她一個人留在樓下。
「好啊。」隋子硯倒是沒什麼猶豫,徑自走在了前面。隋子硯穿著半透明的紗質睡衣,裊裊婷婷的走在前面,秦嶼饒是沒有敢多看,也看見了隋子硯隱藏在睡衣里若隱若現的細腰曲線,和蕾絲的三角內褲。秦嶼的臉色不知不覺有些泛紅,這個,在別人的家里居然還如此不收斂,簡直就是……放蕩!秦嶼咬牙切齒,一路跟著隋子硯走到隋子硯房門口,待隋子硯進了屋秦嶼才放心回到陸風的臥室。
他之所以如此紳士的將隋子硯親自送回房間,只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這種強烈的直覺指使著秦嶼對隋子硯防心甚重,秦嶼寧願相信自己的這份直覺是因為他小心眼記仇才會有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他多心,他不想陸風被人不明不白的暗算。
陸風這個人太有擔當,出了什麼亂子都一個人扛下來,講義氣,講道義。陸風的身上有的是那種武俠小說中才有的江湖習氣,亦正亦邪,又義氣非常。若是有人背叛他,則出手狠辣。
而秦嶼,注定了要背叛他。
秦嶼進屋的時候陸風半倚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色柔軟的浴袍,膝蓋上放著一本英文書,半開著攤在被子上。陸風的眼楮卻閉上了,呼吸均勻,時不時點著頭。
秦嶼被陸風這時候的樣子逗笑了,伸手輕輕將書拿起,居然是全英文版的《哈利波特》,這會秦嶼笑的更歡了,這陸風的品味還真是多變,竟然什麼都有涉獵。秦嶼把陸風的枕頭放下,輕輕將陸風放倒在床上。正要給陸風蓋被子時,腰上忽然一陣大力傳來,秦嶼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著後背就摔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陸風跪在床上,那張線條鋒利的臉就在秦嶼的眼前,陸風低頭用下巴蹭著秦嶼的脖頸,類似于撒嬌似的軟懦鼻音。「秦嶼,你怎麼才回來。」
「我不是才整理好東西麼。」秦嶼躺在床上,眼楮看著天花板上的昏黃氣氛燈,脖頸皮膚被帶著胡茬的下巴摩挲,身體是從未有過的放松。「怎麼?等急了?」
「嗯,我都等得睡著了,夢見你回來就月兌衣服。」陸風閉著眼楮緩緩說道,語氣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哎?你怎麼沒月兌?看來剛剛真是做夢。」
「抱歉擾了你的好夢。」秦嶼手指撫模著陸風的頭發,兩個人就這麼靜靜依偎在一起,溫馨而平靜。「白天說的事,還要不要?」
「嗯?白天什麼事?」陸風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又沉重閉上。「什麼事都等再說吧,你快來陪我睡覺。」
「這可是你說的,明早起來別怪我。」秦嶼笑著月兌了衣服鑽進了陸風的被窩,兩個人抱在一起,找到最舒服的姿勢窩著。柔軟的被子將兩個男人的身軀包裹,大號的雙人床絲毫不顯得擁擠。陸風和秦嶼兩個人雖然都運動細胞發達,睡覺卻意外的老實,通常都是什麼姿勢睡著什麼姿勢醒來,從來也不搶被子,早上醒來還是暖暖的被窩,舒服得像是要把兩個人溺死在被窩里。
陸風含含糊糊嗯了一聲,抱住秦嶼的腰往被子里縮了縮,呼吸聲就一聲比一聲深沉緩慢,竟然就這麼睡著了。看來是秦嶼回來的太晚,陸風真的困了,連之前說好的兩個人晚上好好做一場來彌補之前被破壞的那一場的事都給忘了。陸風這個精/蟲上腦的人竟然會忘了這種事,還讓秦嶼好生驚訝了一會。
陸風忘了最好,秦嶼可不會把他再折騰醒,讓他想起來那事最後挨折騰的還是秦嶼自己。秦嶼抬手關了燈,回抱住陸風的身體,也進入了夢鄉。
陸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卻怎麼想也沒想起來。陸風讓秦嶼把他的行程計劃表拿來,翻了三遍也沒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事。就在陸風開車去公司的路上,陸風才一拍大腿,原來是忘了和秦嶼說好的那事兒,真是太不應該了!
于是陸風的一天在懊悔中度過了。
而此時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區里,一家住戶迎來了第二個來訪的奇怪客人。這個男人斯斯文文,帶著一股子書卷氣,對待這戶人家的主人都客客氣氣,這兩個主人卻嚇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
陸文手里端著老太太剛剛給沏好的熱茶,緩緩吹了兩口氣。
「這並不是正宗的黃山小種,只是一些淘汰的碎茶,不過你們能喝得起這個茶也算不錯了。」陸文將茶杯又放下,看向對面沙發上坐著的兩個老人。
「辰大爺,辰大娘,你們的是警隊犧牲的一名警察,他在黑道臥底了五年,最終身份暴露死在了黑道的槍口下。我知道你們想他,我也理解老人家心里的那份執著。」陸文深深嘆了一口氣。「我和辰昊曾經也是好,他死前還告訴我們照顧好他的爹娘。我知道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們出事,大爺大娘,你們就告訴我,昨天來到家里的那個秦嶼,真實身份是什麼,我就好好的照顧你們,不會讓你們受到一根頭發的傷害。」
「你……你休想!」老頭氣得牙都在抖,半天擠出這麼幾個字來。這個人帶著一堆人氣勢沖沖來到自己家,還每個人身上都帶著真槍實彈,著實把兩個老人嚇得不輕。「你們害死昊兒還不夠麼,竟然還敢這麼囂張,就不怕報應麼你們!」
「老爺子,您先別生氣,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和辰昊並沒有什麼冤仇,害死他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陸風。」陸文臉上露出笑意,目光像是能穿透鐘老人的心髒一樣。「我想陸風這個名字,你應該听過。」
「陸風……」老頭身邊的老太太拽了拽老頭的胳膊,「昨天來的那個,他不是自己說他叫陸風麼!」
「是他?」老頭想起昨天那雞飛狗跳的一幕,只覺得是什麼鬧劇,根本沒想過自己從眼皮子底下放走的人竟然是殺害的凶手!
「老爺子,陸風就是陸老大,這您應該知道吧。您就是死在他的手里,而他昨天還大搖大擺來到了您的家里。這件事根本不用我說,您就明白這個人有多囂張了吧。」陸文幾句話就抓住了兩位老人的死穴,白發人送黑發人,沒有什麼比這更錐心。
「你……你胡說!就算那是陸風,我也不會告訴你關于秦嶼的事!」老頭在理智崩潰的前夕控制住了,並沒有上陸文的當。
「陸風有沒有說他和那秦嶼是什麼關系?他們是仇人還是朋友?這個秦嶼與陸風關系是怎樣的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麼?他是你們值得用生命保護的人麼?」陸文的話語一句比一句犀利,像是一把把尖利的刀子往兩人心上戳著。「也許你們拼著命保護的人,正是導致你死亡的原因,難道你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麼?」
「他們的關系……」老頭有些頹然坐倒在沙發上,嘴唇張合半天才吐出幾個字,「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