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偷雞不成蝕把米
「嬤嬤,咱們幫幫春曉吧。我最喜歡助人為樂。」杜齊好的聲音,十分溫柔爛漫,臉上的笑容更是醇厚幾分。旁邊的杜嬤嬤卻清楚她家姑娘的心思,回道︰「姑娘放心,春曉那丫頭,怕是樂意後半輩子,有個結實的依靠。」
「嬤嬤說得對,沒進門,她得了春暉表兄的寵愛,是先一步站穩了腳跟。往後,不管是人老珠黃,還是‘色’衰而愛馳;總歸,下半輩子,有個子女做依靠。」杜齊好能想像的到,春曉這個通房丫環的心思。所以,她非常樂意,景春暉的後院,永遠無寧靜的一日。
杜齊好心里明白,她是給了別人選擇,等著結出「美味」的果實。
夕食後,景春瑜臉色份外難堪的回了集錦閣。她的生母杜氏,同樣是臉色不爽。景小瑩在回到杜府後,就是知道了杜府內,氣氛尷尬的原由。所以,對于景春瑜的暗中吃虧,景小瑩心中偷樂,面上裝了一幅冷板臉,怕萬一惹了嫡母的注意,被掃了台風尾巴。
在景小瑩回了東側屋時,景春瑜還在生母杜氏的房里。
此時,景嬤嬤是領著女兒春曉,給景春瑜母女跪了下來,說道︰「、姑娘,是春曉這丫頭壞事,請、姑娘責罰。」
對于女乃娘景嬤嬤,景春瑜總歸要給兩分臉面的。再說,現在老杜景氏,都是面上把春曉賞給了景春暉,景春瑜和生母杜氏,自然不可能反駁了長輩的意見。
「嬤嬤,你老先起來吧,有事情咱們慢慢說。我和娘,自然是信任嬤嬤,還有春曉的。」景春瑜是再不高興,也得忍了心頭血,混著打落的牙齒,往肚子里吞啊。
「起來吧,姑娘都發話了,還要我親自請嗎?」。杜氏知道好歹,便再是氣壞了,也沒有下了女兒景春瑜的顏面。雖然,杜氏的語氣,還有話里的意思,客氣是沒有半分的。
「謝,謝姑娘。」景嬤嬤和春曉母女,同聲謝了話道。
「嬤嬤,我和娘都知道,春曉得了外祖母的恩典,成了堂兄的親近人。往後,春曉不在身邊,我和娘雖然是舍不得,卻不能擔誤了春曉的前程。」說著話時,景春瑜從頭上取下了一支小銀釵,釵上更有一顆耀眼的大珍珠。
「一些心意,春曉,你往後便是好好侍候堂兄。」叮囑了此話後,景春瑜把她取下的小銀釵,插在了春曉的頭上。
「姑娘,這支釵,您最是喜愛。而且,如此貴重的東西,春曉這丫頭,哪能用得起」景嬤嬤知道,那銀釵是上好的細銀打造;銀釵上的大珍珠,更是難得的寶貝。所以,自然是想拒絕了這份,對于她這等下人來說,貴重的大禮。
「嬤嬤,你老‘女乃’大了我,春曉又是你老的女兒;咱們這般親近的關系,這支釵春曉自然得收下。若是不收下,豈不是辜負了我的一點心意嗎?」。景春瑜勸了話,景嬤嬤瞧了杜氏一眼後,見著杜氏沒有嘮叨,便是沒有再多話拒絕了。
春曉自然是愛幕著景春瑜賞的珍珠銀釵,忙是歡喜的謝了恩。
隨後,景春瑜是讓景嬤嬤送春曉,出了集錦閣,讓景嬤嬤母女二人,說說私房話。
在景嬤嬤和春曉離開後,杜氏是看著景春瑜,說道︰「女兒,你啊,就是太大方,太體諒人了。春曉母女,都不是省心的。」
「娘,春曉省心也罷,不省心也罷,往後,都是堂兄的房里人了。咱們母女,何苦做了惡人。」景春瑜笑了笑,笑中有些不甘心啊,她道︰「娘,一切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芙蓉苑那邊,出了什麼差子?」
有錯不可怕,怕的是一錯再錯。
景春瑜現下瞧著,她似乎進了局里,就像是在蛛網上的蟲子,越是掙扎,越是在命運里深陷。她嘆道︰「娘,女兒想求個好姻緣,為何就是萬般難?」
「我兒啊,會好的。」杜氏寬慰了此話後,道︰「今日,娘都是用上了,早些年收藏的千日醉,沒曾想,景春暉那個糊涂的小子,居然在芙蓉里,染指了春曉這丫頭。」
「娘,春曉有沒有,做出格的事情?」景春瑜不會相信巧合,而且,春曉擺明得了好處,壞事全落到了她景春瑜的頭上。
景春瑜心里清楚著,景春暉是個男兒,男兒好美色,也就一句「年少風-流」。可婢女給了堂兄做房里人,若是傳到了不知情的外人眼里,景春瑜的名聲,怕是要頂風臭上十里路了。
「要知道,春曉的事情,若傳了開,怕是在其它人眼里,我會成為一個不知道規距的女子。好名聲,是想都不敢想了。」景春瑜在苦笑,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成拙了。
「娘也懷疑過春曉,可查了後,真沒有春曉那丫頭可疑。怕是,真巧合上了。」杜氏也在嘆息啊。當然,景春瑜母女想不通透,也想不明白,老天爺為何不幫忙呢?
「我兒,要不為娘重新為你選門好親事吧?」杜氏試探了話道。擺明了,想讓景春瑜放下晉陽縣伯府的親事了。景春瑜搖了搖頭,回道︰「娘,我不甘心。」
沒錯,景春瑜不甘心。她像一個賭徒一樣,已經是下了太多的籌碼在桌上,哪收得了手啊?
「春瑜,人啊,要認清楚現實。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飯。」杜氏想勸了女兒景春瑜放手,畢竟,一條死胡同里沖,這不光是鑽了牛角尖,這是擺明了找死啊。
「娘,讓我再試試,若不然,我死不了心。」景春瑜抬起有些紅通通的眼楮,捏緊著拳頭,是不準備認了命。畢竟,重活一世,景春瑜怎麼還能過,前一世的那種日子。
「你這個傻孩子。」杜氏罵了一句道。
「娘,春瑜不傻,春瑜只是在爭一把。」景春瑜回了話,道︰「張良計,過牆梯,總會有法子的。前面路還長,哪能給一兩塊小石頭,就擋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