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事,于秀娘提了議,杜仲勝著手解決了。自然,便是沒有人再追究著不放口。
「是咱們失了禮,讓表家少爺傷著了臉面。老爺,我看表家少爺,不妨在府里養好了傷後,再是回景府不遲。」于秀娘提了此話道。杜仲勝沒有異議,畢竟,他不會希望傳出了流言扉語,辱了杜府的聲譽。
杜仲勝能有此想法,老杜景氏和景春暉,是同樣不想丟了顏面。所以,一場開鑼的大戲,默然的落了幕。
于秀娘不放心女兒,隨後,陪著杜齊好回了芙蓉苑。杜齊好在母女二人相處時,提出了疑點的地方,道︰「娘,您不妨審審守門婆子一家人,我想著這些奴僕膽子太大,都敢背了主。說不定,幕後有歹人在操縱。」
杜齊好的話,是說得有板有眼,就差著明晃晃的想告訴她娘,想害了她的人,是她的姑母杜氏和表姐景春瑜。
在晌午時,景春瑜來芙蓉苑邀請杜齊好去小白馬寺,當時,景春瑜並沒有太過于誠心。當然,杜齊好明白原由,不外乎是景春瑜猜測到,杜齊好想在杜府里求個安生,等著晉陽縣伯府的小定。
可杜齊好想安生,景春瑜的心里,卻是起了壞心眼。
從異能的接觸里,杜齊好听到了景春瑜的心底話。那一席話,算得不長,寥寥幾字便是讓杜齊好,差點大驚失色。
景春瑜想找不在場的證據,景春暉那兒已經是入了套;景春瑜的打算,是想要抹下了杜齊好的名聲,把生米煮成了熟飯。
杜齊好自然不會做以待弊,最後,一鍋景春瑜開鑼的飯,便是煮成了現在的夾生飯。
「阿好,你的懷疑,有證據,還是有證人?」于秀娘听著杜齊好的話後,是同樣心生疑惑的問了話道。
「娘,我沒有直接的證據和證人,若不然,我早下了姑母和春瑜表姐的顏面。」杜齊好不會隱瞞到她的生母于秀娘跟前。若說這世間,誰是真正最心疼她的人?杜齊好知道,是她的娘。
「不過,娘想想,我若給春暉表兄壞了名聲,誰得了利?」反向思維,利益思維,以這兩點基礎上,杜齊好提出了假設,再道︰「假如,我若是真出了差錯,晉陽縣伯府的婚事,自然是泡湯了。可祖母會浪費了這場富貴嗎?不會,一直在積極謀劃的姑母和春瑜表姐,才會成為最大的得利者。」
「而且,娘別忘記了。春暉表兄和我的名聲都毀了,誰會懷疑姑母和春瑜表姐。就是懷疑,能有證據嗎?今天晌午後,春瑜表姐是去了小白馬寺,沒有在府里。姑母那兒,更是足不出戶。」杜齊好說到這里時,就差冷哼幾聲了。
杜齊好的話,明顯的打動了于秀娘。說起來,于秀娘對于杜氏這個小姑子,打從投奔娘家後,一直以來的上跳下竄,早是不順眼極了。不過,介于上有老杜景氏,給杜氏撐腰;下有夫君杜仲勝疼惜早寡的妹妹;于秀娘再是不樂意,府里眾人給親閨女杜齊好的委屈,還得默默忍了。
「阿好,娘不會再讓你,白白受了冤屈。」于秀娘保證了這話道。此刻,于秀娘的心里,也在嘀咕,暗道︰看來,是我太懦弱,景春瑜母女都把我這個杜府的主母,都是不放在眼里了。真當我是一個面團團,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現在,更想毀了我家阿好。
于秀娘說道︰「你爹能忍,你娘不能忍了。」
于秀娘的心里,只覺得「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杜齊好得了生母于秀娘的保證,心里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她知道,她娘上了心,一切會慢慢改變的。畢竟,只要她爹杜勝仲的心里,還有她的生母于秀娘的位置,那麼,天下間任何人,都不可小瞧的枕頭風,會出現成效的。
杜齊好在得了親娘的寬慰時,景春暉正在暫時居住的小院內,看著羞答答的婢女春曉。
春曉人如其名,像初春的美人,帶了一抹的嬌羞。春曉年歲不大,今年不過芬芳之季,十五年華。
「奴婢見過少爺。」春曉得了老杜景氏的賞賜後,到了景春暉的屋里,給景春暉請安。
景春暉此時,雖然很狼狽,可春曉眼里,景春暉卻是奇貨可居。春曉是一個下人,一個心中向往富貴,不甘心低-賤、貧窮生活的少女;雖然春曉的親娘景嬤嬤,是大姑娘景春瑜的女乃娘。
景春暉在芙蓉苑里,白挨了一頓胖揍,就換回了春曉這麼一個小美人。表面上看來,景春暉賺了。實際上來說,景春暉是失了里子,又丟了面子。至少,在杜家杜珅、杜玢眼里,景春暉這個外家表兄,變成了一個不可深交之人。往後,景春暉與杜府之間,怕也就是一個點頭間的面子情。
「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景春暉到這時候,才是仔細的注意到春曉,長得什麼模樣。春曉知道她的事情,並不會讓主子們愉快,所以,春曉懂得利用男人的同情心,還有保護-欲-望,楚楚可人的說道︰「奴婢叫春曉。」
「春曉更深里,靈雀無尋處。」景春暉酸歪歪的念了句偏門詩,再是扶了春曉一把,道︰「跟著我,你怕是要受苦了。」
「奴婢不怕,只要少爺不嫌奴婢身份卑微。什麼苦,待在少爺的身邊,都不苦的。」春曉很會說話,至少,在景春暉的眼里,很得他的心意。
景春暉是「色」利智庸,一門心思栽進了春曉的美麗溫柔里。
可芙蓉苑內,杜齊好卻是在思考著,她應該如何步步為營,謀出她的歲月靜好。關于景春暉、景春瑜的未來,杜齊好本來是不想考慮的,畢竟,她不想為了旁人,誤了她的姻緣和人生。
只是現下瞧來,杜齊好想暫時相安無事,或者說,押後再算帳目。景春瑜、景春暉,卻是總想跳了出來,做了惡心人的惡心事。
「嬤嬤,你覺得祖母把那個婢女春曉,給了春暉表兄後;這個春曉,現在有本事懷了春暉表兄的子女嗎?」。杜齊好咨詢了她的女乃娘杜嬤嬤,問了此話道。
「姑娘,怕是在表家少爺沒娶嫡妻前,春曉這個婢女出身的房里人,機會不大。」杜嬤嬤回了實話。畢竟,景春暉若想結個好的妻族,總要給未來的妻族留下些臉面。有房里人,哪家稍稍有些家底的,都是正常事。可若是鬧出「人命」,有出了庶子,怕不是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