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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庶一家親 第一百九十一章 設計

作者 ︰ 古代言情

世芸頓時心中一慌,難道真的是他做下的?不可能,他不可能認下的,她還是知道章延的,就算是他做的,他也不會承認的,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啊。她勉強鎮定心神︰「還有什麼?」

「有人上折子說要重塑禮法。」

重塑禮法?這是要拿章延祭刀︰「是那個孔大人?」

順兒搖搖頭︰「不是。而且……」順兒有些遲疑,他不曉得這個要不要告訴世芸,直覺告訴他這話不能說,可是不說的話……

「而且怎麼了?」

順兒,死死的閉上雙眼,鼓起了天大的勇氣︰「皇上準了!」

準了?聖上準了,這就是說章延死定了!這事情要怎麼辦?皇上不是還要靠章延對付張家的麼?現在沒法子了,便要舍棄章延了?

世芸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心里焦躁不已,一點頭緒也沒有,唯一知道的就是為章延喊冤︰「我去敲登聞鼓!」

一直坐著不發一言的錢師爺突然命人攔下世芸︰「給沏杯釅茶來!」

簇水端來了茶水,錢師爺親自送到世芸手中︰「,吃杯茶。」

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工夫吃茶,她搖著頭︰「我吃不下。」

「,您許久沒有吃茶了,還是吃一杯,緩一緩。我有話說,听了我這話再去也不遲。」

世芸接了茶杯,毫無力氣的道︰「先生請說。」

世芸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急切地看著錢師爺︰「先生您定有法子是不是?是什麼法子?」

錢師爺只是讓世芸吃茶︰「。你且吃了茶,慢慢的吃。你心情平緩了。我才同你說。」

她依言吃了茶,卻是一口喝干。

錢師爺搖著頭。再倒了一杯茶遞給世芸︰「,慢慢的吃,一口口的來,茶是品出來的,不是一口喝的。」

錢師爺平緩的聲音讓世芸感到鎮定,看著世芸慢慢的吃了兩口茶,錢師爺這才,只是他一開口到讓世芸吃了不小的震動。

「,恭喜大人月兌險。」

世芸不由啞然一笑。順兒的消息雖然不好。但是也曉得章延如今醒了過來,還能。可是,這又算是什麼喜事?「他都認下了,還不是一個死?又有什麼好的?先生您熟讀刑律,這難道還不曉得這庶犯嫡是多大的罪過麼?「

「向來聰慧,為何這次反而看不透這其中的玄妙呢?」錢師爺端了茶抿了一口。

玄妙?自己沒看透?

錢師爺笑道︰「難道也三爺是大人蓄意所傷?」

她不有能如何︰「他已經認下了!」他認下了就是沒有什麼可是了,無論是不是蓄意都已經不重要了。試問,誰還會為了一個認罪的死囚犯案呢?

「那為什麼還要去瞧登聞鼓為大人含冤?」

「我不信!」

錢師爺笑意更濃了︰「是啊,不信。我也不信。可偏偏是大人認下了,這才有疑點!,我雖跟著大人時日不長,但卻總為大人所作所為折服。這才願意天涯海角都追隨大人。每每看到大人那些膽大包天的作法,學生雖是有些提心吊膽,可大人每次都能將事情完成。這是學生是最佩服這一點。細細的琢磨起大人平日里的所作所為。學生總結出一些來。」錢師爺停了話,笑著看著世芸。示意她去猜。

世芸站起身福了福︰「還請先生賜教!」

錢師爺忙道不敢︰「其實也是看的出的。大人平日里所做最講的就是兵行險招,出其不意。大人作為之事從不按常理出牌。」

中了舉的。都一門心思的卯足勁兒考進士,只當那是唯一的正途,只有他放棄會試,去做個教諭;也只有他被外放到從未出過舉人的興義縣甘之若飴……他的所作所為看起來都是那樣的兵行險招,卻樣樣出其不意。樣樣都取到意外之喜。

「若是按著尋常人的想法去想大人所做之事,定是樣樣凶險。」

「你是說他是故意認下的?」

錢師爺笑著點著頭︰「正是這樣。學生本來也不明白,可是反過來一想,卻是大不一樣。,同樣是出事,為何三爺是回家,大人卻不知所蹤?直到今日才有消息?,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隱瞞了大人的事情,為何我等打探了多日也打探不出大人的消息?」

是啊。到底是誰?

錢師爺只笑,繼續說著自己的思量︰「再想想,這次的事情是怎麼起的?這事誰錯在前?三爺受重傷,是派了御醫去的。這是驚動了皇上的。可是老太太甚至大張旗鼓的還找上門來,是誰給了她那麼大的底氣?次輔大人麼?次輔大人的孫兒這次也牽連在里頭,次輔大人自己都來不及了,能為老太太撐腰?」

就是這話,皇上是曉得章幼在那做的事,章太太非但不感到羞愧,反而跑到家里來鬧,就算是她要鬧,次輔大人怎麼可能讓她鬧。只有一個可能,有人在縱容,還是皇帝?

「這些日子也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就沒想過,為何有人偏偏把這樣的事情扯到了嫡庶上頭?何等聰慧,難道這都看不出來?再想想,為何大人會一言不發的認下這樁事來?忍氣吞聲這可不是大人的作法。」

她是怨過過章延為何為認下,卻沒有想過章延為何會故意認下。

不僅僅是章延故意認下,而是這整件事的背後有只黑手在推動,逼得他不得不認下。認下罪狀,是為了暫時保住性命,保住性命是為了待來時的反擊!

這個黑手不是旁人,怕就是張家的人。借了這個由頭弄掉章延,卻叫旁人認為與他家無半點關系。好手筆,這才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先生說我們要怎麼做?」章延認罪只能暫時保住性命,章延能做的只有認下罪狀,等待時機,而他們這些在外頭的人要做的便是為他創造時機。

錢先生笑了笑︰「人家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朝政奏章延庶子殺嫡子,那麼就要把他引到大義滅親,是什麼逼得章延不得不這麼做,保命,這個不能提,你提出來了,總有人能反對你。要找出一條,就是說破了天,也是章延有理。這要如何去做呢?

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跟著人做,而是要火上澆油,要把事情鬧起來。

世芸微微一笑她已經有了主意,卻是對錢先生道︰「單單這個還是不夠的。先生,必須還要讓旁人主動為。」或許朝廷中真的沒幾個人為章延,但是有一點,那就是︰「這個朝廷里是庶子出身的官員不在少數。」物極必反就是這個道理。

錢先生不禁鼓掌叫絕︰「果然是。」有好的嫡母,也有不好的,有得意的庶子,也有不得意的庶子,可是庶子都是想出頭的,如果他們的出路被堵死了,他們會這麼樣?這個世上,比較下還是庶子庶女多一些,嫡子嫡女少一些。將這些庶子庶女拉下水,到是不小的的一陣風波,「不過卻要不少人。這人我們該怎麼去鼓動?」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你沒听過麼?」章澤突然出現在門口,他大步走進來,從懷里掏出一沓的銀票,「一個折子二百兩。他們還不寫?」

世芸同錢先生看著章澤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不禁一笑。寫這折子又不是要死人的,卻是順應朝野的風向,寫寫也沒事,又有錢何樂不為。更何況,讓他們寫的是章澤,他是嫡子,嫡長子!合情合理。

章澤只是擺手︰「我只負責拿錢,至于那東西怎麼弄還是要靠你們的。」

錢先生笑了笑︰「這個我已經有了主張。不過卻是少了個領頭的。這領頭的到是有些難辦。要不為了這個錢,要有身份,上這個折子要合情合理。」

章澤靈機一現︰「找那個孔老頭。他不是對二弟滿肚子的意見麼?就找他!」

錢先生搖搖頭。正要說理由,簇水在外頭道︰「女乃女乃,大舅爺大舅女乃女乃派人送點心來了。」

錢先生同章澤忙到邊屋去。

下人進來,卻是杜氏孟氏身邊的婉兒,如今卻是梳了婦人的發髻︰「姑女乃女乃,大爺大女乃女乃讓我給表姑娘送些點心。大爺還問了,上回姑女乃女乃要的點心,姑女乃女乃可覺得好?」

她並未要過什麼點心,為何大哥單單問起?大哥並不會掛心這個的。

婉兒退下,錢先生從里間走出來︰「,這事情,我看要請舅老爺操刀!」譚世懋這個時候能派人過來,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譚世懋是嫡子,在人前總是一副老學究,老夫子的模樣,又因為他嫡親的世英被她這個庶女欺負的這麼殘,譚世懋憤慨也是合情合理的,胳膊肘都是朝里的。卻不想他們是要譚世懋朝外了。

世芸點點頭。心里卻想著婉兒轉達譚世懋的問話。上回的點心,上回……世芸好像想到了些什麼。她要去找一樣東西。那樣東西一定能有用處,一定能幫得了章延。

錢師爺見世芸有事,也告辭離開,在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停下,轉過身幽幽的道︰「,這回三爺沒死,老太太怕是要後悔一輩子了!」

是啊。她會讓章太太後悔章幼沒有死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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