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原本是有話說,但是看著自己的手被徐風捧著,便改了口說︰「疼……」
較為蒼白的手背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紅痕,徐風心疼地趕緊給他揉揉,怎麼也是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說起來真的是應該比徐晴還要親,若不是後來這孩子突然的表白,他也不至于一狠心就跑來了中國。
「親親它,」Sam將手背往他臉前送了送,不等拒絕便又說,「以前沒藥的時候,你都會親我的,比藥管用。」
徐風也突然想起小時的回憶,笑了笑說︰「這又不需要藥,親什麼親?」
「我親你也行。」
「別鬧!」徐風趕緊阻止他出電梯的動作,「你要是再這麼不听話,我就生氣了。」
「難不成你還想打我?」Sam用力抓住他的手,眼神中透著不同于幼稚言語的陰鷙,「不要讓我覺得那個男&}.{}人比我重要,不然我也會生氣。」
徐風嘆口氣,說︰「你要是再這麼耗在電梯了,居民就真的要有意見了。」
Sam不理會他的說辭,仍舊是不松手︰「Rainbow說你倆還沒親過,所以我暫且還不干涉你,但是如果你敢和他有進一步的關系,我——」
「你現在是越發的沒大沒小了!」沒等他說完,徐風就厲聲喝了他一句,「我和我愛人的事,還輪到你威脅我了?我們之間牽手、親吻、上床睡覺,你要是再敢跟我說一句造次的話,信不信我這輩子都不再理你?」
「你為了一個外人就要不理我!?」
Sam的聲音比他還大,瞪眼的表情十分唬人,若不是徐風知道這‘紙老虎’的軟肋,恐怕此刻也蔫了,畢竟能一瞪眼就讓他顫三顫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季木霖一個。
「趕緊回去,別再讓說第二遍了,」徐風收起笑臉,擺出了一副嚴肅的姿態,但扯了兩下都沒撤出來,臉色就有點慍怒的意思了,「放手。」
其實除非是特別嚴重的錯誤,或者是需要嚴肅對待的問題,大部分的時候徐風都不會對Sam板起臉,凡事都是能包容就包容,包容不了的就包庇……
所以Sam作為一個已經十分能察言觀色的‘大人’,確實感覺到了徐風的氣場已經改變,但是他不甘心,他覺得那個素未謀面的男人,已經比他重要了。
「你可以繼續使勁,」徐風冷眼看著他,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手骨上被攥握得生疼的感覺,「但我說過,我不妥協的時候是不會喊疼的。」
Sam的手勁已經使徐風的手掌開始變形,若是再使勁……
他慢慢松了手,有些擔心地問︰「你真生氣了……?」
徐風的手垂在體側,而臉上依舊是不帶笑意的表情︰「我允許你在我身邊胡鬧,但該有的長幼尊卑,你還是要有。」
畢竟骨子里的東西並不一樣,Sam最怕他訓斥禮節方面的問題。
「我沒有不尊重你……」
「是否把我當哥哥一樣去看待是你的事,所以是否尊重我也是你的事,」徐風板著臉的樣子其實很有威嚴,嚴肅的語氣一下就壓住了這只紙老虎,「但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會照顧你、愛護你,但是跟跟愛情無關。」
說完,徐風退了一步,電梯感應到了人已離開,便自動關上了門,接著電梯就開始快速下行,這一次換做Sam狼狽地站在電梯里沉默無言。
直到電梯的門打開,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電梯外一個男人拎著行李箱,正滿臉郁結地盯著他看。
「先生,請問你還要在電梯里耗多久?」
Sam正處于心里煩躁的時候,一時間無法完全听出這句中文的意思,只覺得他語氣不善,估計是覺得自己影響到他用電梯了。
一串沉聲的英文月兌口而出,卻听那男人又開了口——「請說中文。」
Sam听懂了這句話,但是並未再搭腔直接就走出了電梯,只是路過男人身側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男人也沒再多言,直接進了電梯迅速選定樓層就按下了關門鍵。
樓上十七層——好不容易安撫完家里的這群ど蛾子,徐風在沙發上**都沒坐熱乎,就听到門外傳來一串不曉得響動。
金暮瑤掩嘴笑了兩聲,說︰「估計是不甘心又翻回來了,你這桃花運還真是不淺!」
徐風一臉無奈地起身去開門,心想這小子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他都板起臉拿起長輩姿態了,怎麼還敢跟他硬踫硬?
—— 。
隨著響動,房門的把手竟然自己擰動了,然後便有人拉開了門。
徐風心想這事怪了,除了他和季木霖,不可能還有別人有鑰匙,而季木霖說是出差一周,按理說機票也應該是明天的才對啊……
「你……」他頓住了腳,面對突然出現的季木霖實在是有些無措,「不是明天嗎?」。
季木霖並未理會他,而是拎著行李直接就進了門,然後把鑰匙掛好。
看著沉默的季木霖,徐風這才想起里的內容,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恐怕現在的他也應該和那時的心情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我幫你把行李拿上去吧。」
徐風全面開啟人妻模式,試圖以良好表現改善季木霖陰郁的心情。
「不用。」季木霖將外套月兌下來,然後拎著行李箱便從他身邊走了。
「木霖——」徐風趕緊追上他,接著就看到了雜亂的客廳,「呃,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所以我今天就叫同事來家里…聚……」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見季木霖回頭瞥他一眼,就更是不敢再有言語。
幾只ど蛾子看到徐風的表情,也估模著猜出這次來的人是什麼身份,于是一個個地紛紛站了起來,並且十分有禮貌地微笑著。
——但偏偏有個人除外。
游曉眯著眼打量了季木霖一番,又看向徐風問︰「這位是?」
眼前的這五個人除了Eva那個實習生,其余的哪個不知道他家里有‘嬌妻’,但是此刻的徐風哪敢隨便開口。
這要介紹說是‘我愛人’,季木霖不還好,要是不給台階,那怎麼辦?
「他就是我常跟你們提的‘木霖’,季木霖,」徐風笑得有點不太自然,「現在跟我住在一起,呵呵……」
「你好季先生,」為了圓場,金暮瑤主動上前一步伸出手,笑著解釋道,「我們都是Ethan的同事,他一直都說你不喜家里吵嚷,所以我們才趁您出差的時候小聚一下,多有打擾,還望您見諒。」
季木霖很自然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微微頷首道︰「沒關系,你們玩你們的,我剛出差回來有點累,就先不招呼你們了。」
「從南京到北京也不過就是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游曉走到徐風的旁邊,伸手在就搭在了他的肩上,「正好我們說玩兒些小游戲,您要是還有精力不妨下來跟我們一起玩玩。」
徐風仿若驚弓之鳥,生怕季木霖听出游曉言語中的尖刺,但季木霖雖說是不善于與人交際,但話中話還是能听出來的。
既然能知曉他去的是南京,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同事了。
季木霖禮貌一笑,說︰「白天確實跑了好幾個地方,廠子里也多是木屑土灰,不介意的話,我就上去換身衣服再下來。」
游曉從始至終冷著張臉,倒是這話里句句火藥味十足︰「當然不介意,這是您家,我們自然是客隨主便。」
季木霖聞言便對其他幾個客人微微頷首,然後提起行李就往樓梯走。
徐風趕忙跟上要幫他提行李,但是被躲了兩下,也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爭搶,只好作罷,但還是陪著他上去了。
「木霖,我——」
「你們準備玩兒到幾點?」季木霖不開口,徐風就不敢輕易踏進他的房間,所以倆人只能一個屋內一個屋外地對話。
「你要是累了就別下來了,我等會就跟他們說散了。」
「別掃了你同事的興,我洗個澡再下去,」季木霖月兌了外套掛在衣架上,衣服干干淨淨的一點都不像去過工廠的樣子,「但是他們今天幾點走,你就幾點去收拾那堆垃圾,明天早上我不希望看到客廳還是那麼亂。」
徐風趕緊點頭應了下來。
「你先下去,」季木霖說著就開始解毛衫的扣子,「還愣著做什麼?」
「我……」徐風欲言又止。
看著這樣的季木霖,雖然不發脾氣,但卻總是讓他有一種十分緊張得害怕感。
「話想好了再說。」
季木霖上前直接關上了門,動作不重,並沒有發出什麼大的響動。又等了一會兒,門外才傳來腳步聲,他這才月兌衣服進了浴室。
其實他原本並沒有打算今天回來,只是池玥後來的一通改變了他。
——即便是超過了原有的代謝極限值,也不代表他的代謝值就是極限代謝值。
按此說來,新模型下的LIN8極限代謝值就有可能是更高的一個數,因此代謝年限也同樣會適量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