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哥,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周晚晚說到這里忽然就不想再這樣客氣下去了,直接跟郭克儉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也知道,我零花錢挺多的,如果你幫郭伯伯辦事需要,可以先從我這里拿,反正我放著也是放著,等以後你有了再還我。」
周晚晚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郭克儉的喪母之痛,也沒辦法幫他盡快把父親調回縣城養病,唯一能幫他的就是這個了。
「要不然你給點利息我也不介意,多請我吃幾頓好的就行了。」
郭克儉上車前干涸如枯井的眼楮下車後變得再度溫潤起來,好像周晚晚在車上的淚是從他的眼楮里流出來一樣,水意浸潤了他的眸子,讓他的笑容又變得柔軟溫暖。
「既然你跟我這麼不客氣,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等我回陵安就去學校找你拿錢,順便先付一點利息。」][].[].[]
郭克儉看看孤身一人的周晚晚,有點不解,「沈國棟怎麼沒來接你?你要去哪兒?我先送你吧。」
周晚晚一看表,急忙跟郭克儉告別,「我得趕緊走了!沈哥哥要下班了!我是來嚇他一跳的,當然不能讓他接我。」
「郭哥哥,你去辦你的事吧,我們回陵安再見!」
周晚晚跟郭克儉揮了揮手就沖糧食公司跑去,並沒有郭克儉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街口,目光落寞又復雜。
沈國棟再次在單位門口看到周晚晚,腳步頓了一下才沖周晚晚快步走。
「你怎麼學會到處亂跑了?一個人坐車的?車上擠不擠?下次要給我打電話。我去學校接你。」
周晚晚有點兒不高興地看沈國棟,「沈哥哥,你看見我忽然出現在你面前不高興嗎?我原本想給你個驚喜呢?沒想到對你來說是個驚嚇。」
沈國棟一下就笑了。「這明明就是個驚嚇,你自己亂跑出事兒了怎麼辦?我可不想要這樣的驚喜。」看周晚晚有點不高興了,又趕緊哄她,「你想來看我就是大大的驚喜了,後面的事就讓我來做好了,以後再想給我驚喜,就給我打電話。知不知道?」
周晚晚嘆氣,「我想對你好一點兒都不給我機會!」
沈國棟沒接周晚晚的話,揉揉她的頭。寵溺又縱容地看著她笑了笑。
看看周晚晚有點干的嘴唇,沈國棟拿過她的書包找水壺,她竟然沒帶,書包里面只有一瓶沒喝的橘子汽水。臉色馬上就不好了。「坐了這麼久的車你竟然一口水沒喝?這麼熱的天,中暑了怎麼辦?」
周晚晚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低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走吧,先去我辦公室休息一下我們再回家,要不要先吃個冰糕?」沈國棟也覺得自己剛才語氣重了,趕緊哄她,「沈哥哥錯了,不該這麼跟你說話。買個冰糕給你道歉好不好?」
「還要魚丸豆腐小火鍋。」沈國棟一道歉,周晚晚馬上委屈起來。「我來看你你一點兒都不高興,還不馬上帶我回家,你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麼人不想讓我看見?還是又惹了什麼風流債回來了?」
沈國棟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你懂什麼是風流債!下次不許胡說。走吧,先去休息一下我們再回家,我打電話讓人給我們送魚和菜,你還想吃什麼?我們後天再回向陽屯,全听你的!」
「那我們釣魚去吧?讓我開車怎麼樣?」
想想周晚晚開車的勇猛,沈國棟直搖頭,可是周晚晚卻笑眯眯地求他,「不是有你在嗎?你看著我能出什麼事兒?」
看沈國棟臉上有了松動的笑意,周晚晚也不著急讓他答應,只催他回家,「我不去你辦公室,我要快點吃飯。一想到晚上能吃你做的飯了,我中午都沒吃飽!」
沈國棟馬上被哄得心花怒放,「回家回家!你餓了怎麼不早說?大哥今天讓人捎了鮮蘑菇,先給你做個湯墊墊。」
……
吃過晚飯,月亮早早就升了起來,撒了一地清輝,院子里花木扶疏,暗香浮動,沈國棟抱著周晚晚在秋千上乘涼。
「以後不許這麼亂跑了,你一個人坐那麼遠的車,路上出點兒什麼事怎麼辦?」沈國棟親親周晚晚的頭發,溫柔地哄她,「你想干什麼就跟我說,我幫你辦。家里的電話就是給你裝的,你隨時打電話,千萬別再這麼亂跑了。」
周晚晚晚飯吃飽了,在秋千上慢慢晃悠得有點昏昏欲睡,听沈國棟又提起這件事,悄悄睜開了眼楮,「沈哥哥……」你對這件事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周晚晚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問出來,而是把臉更深地埋在了沈國棟的懷里,「我就是想你了,你要怎麼幫我辦?」
沈國棟一下一下順著周晚晚頭發的手一頓,一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周晚晚還在天旋地轉,他的唇已經重重壓了下來。
花影下,月光里,剛剛還悠悠閑閑晃動的秋千忽然劇烈地顫動了起來,粗重的喘-息-和溫柔的誘哄間,要仔細听,才能听到甜美而微弱的輕-吟。
那聲音太過甜蜜又太過輕微,听得人心里越來越癢,怎麼听都听不夠,引得秋千晃動得更加劇烈。
「小祖宗,你是來要我命的吧!」沈國棟把臉埋在周晚晚的頭發里,氣息熱得噴火一樣。
「沈哥哥……」周晚晚的呼吸比沈國棟還不穩,剛從半缺氧狀態解月兌出來,聲音弱得像一只被欺負狠了的小女乃貓,又嬌又軟,還帶著一點可憐兮兮的委屈,只這一聲,就讓沈國棟渾身的肌肉又緊繃了起來。
「囡囡乖,別說話了。」沈國棟抬起頭,極力隱忍的目光深處是野獸出籠一般的侵略和野性,「你再來一聲兒沈哥哥就真忍不住了。太要命了!」
周晚晚還有點沒反應遲緩,霧蒙蒙的大眼楮看了沈國棟幾秒,忽然明白,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偏開了頭。
這一眼帶著七分羞澀三分嗔怒,在周晚晚清純稚女敕的臉上本就如豆蔻花開,露染花濃,偏她現在還臉頰酡紅嘴唇水潤紅腫,更是有種青澀的性-感-,讓沈國棟全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囡囡,自己進去睡覺,快點兒。」沈國棟的聲音穩穩的,卻讓周晚晚听得心里發顫,像即將噴發的火山口,越平靜,爆發起來威力越巨大。
周晚晚一句話不敢說,跳下秋千就往屋里跑,剛跑了兩步就被攔腰抱了回來。
「啊!」周晚晚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小笨蛋!不穿鞋就跑!」沈國棟把她放到秋千上,單膝跪在地上,讓她的腳踩在自己膝蓋上,掏出手帕仔細給周晚晚擦了擦腳底。
沈國棟炙熱的手掌攥住周晚晚沁涼柔白的腳,那一瞬間兩人都顫動了一下。周晚晚的腳下意思地往回縮了縮,卻根本掙不月兌沈國棟看似隨意實際上緊緊禁錮的手。
那雙手跟平時一樣溫柔沉穩,仔細妥帖地給她穿上鞋,實際上只有周晚晚知道,沈國棟的手一直在隱隱發抖,那種極力控制隱忍之下的微微抖動,像海嘯來臨前的細浪,看似輕微無害,背後隱含的力量卻讓人膽戰心驚。
沈國棟一給周晚晚穿完鞋,不用他再說,她就落荒而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