濼城是錦國的臨海邊境,與涵棘國隔海相望,常年紛爭不斷。
由于近海的地理位置,和大大小小的戰事,濼城的經濟狀況非常不堪,城中的百姓只能依靠鹽業維持基本的生活。
都說沿海城市繁華,四通發達,但是擱在通訊基本靠吼,安全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的古代,這樣的理論是不成立的。相反,越是離都城較遠的邊境城市,就越是落後越是荒涼。科學和航海技術不夠發達,不能對外貿易,又不能與內陸進行溝通,這是導謑uo?瞧肚畹墓せ??偌由洗蛘蹋?帽呔車陌儺嶄?撬??鶉取S芯浠笆竊趺此檔睦醋牛??糧唬?刃蘼罰?餿肥且桓齪愎挪槐淶惱 懟 br />
我半依在大椅子上,昏昏欲睡。椅子上鋪了蠶絲被褥,柔軟親膚,帶著一絲涼涼的觸感,讓我這個在炎炎夏日趕了二十多天路的人,時刻準備著睡死在上面,也無願無悔。
然而,我卻不能,所謂天不如人願,大概就是此意吧。這個主帥大營是龍亦軒睡覺休息的帳篷,但也是商量軍機要事的帳篷,可很不湊巧,我也就被安排在這里暫住。
現在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將軍堆在帳篷里和龍亦軒商量戰事部署。雖然我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但若一睡著,自己那不太好看,外加不太雅觀的睡姿必是暴露無疑。就算我豁出去了,不介意這些,但是感應到在龍亦軒掃的警告的眼神,讓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非常介意。
我只能左一瞌睡,右一瞌睡,頭從左邊點到右邊,從右邊點到左邊,眼皮不停的打架。不過,盡管模模糊糊的,盡管腦袋混沌不清的,但是對他們討論的濼城的情況,我多多少少還是听進了一些,對戰爭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涵棘國,四面鄰海,周圍無其他國家,是一個很標準的孤立的島國。就是這樣的地理優勢,讓涵棘國避免了被侵略的可能,國泰民安。再加上年年風調雨順,土壤肥沃,農業,漁業,鹽業都發展得很迅速,使得涵棘國國運昌盛興隆。
但是涵棘國的上位者,卻並不滿足安定繁榮的現狀,他們打著‘天祥涵棘,爭霸群國’的口號,開始了對外的侵略擴張。而離得最近的錦國濼城就成了他們首選對象。可錦國卻是一個不容小視的國家,有來有往的打了數次戰爭,誰也沒佔到便宜。然這一次的情況卻很是棘手,涵棘國象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勢必拿下錦國,否則龍亦軒也不會親自領軍打仗了。
哎,人的劣根性啊。永遠不會珍惜已經擁有的,得到得越多,越是不能知足,越是想要得更多。沒有一顆感恩的心,而過分的貪心,早晚會一無所有。我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無奈的搖頭嘆氣,一個側身,換了個姿勢,腳翹得老高老高的,挺舒服。
「什麼?」龍亦軒干淨利落的一聲輕問,使得全場悄然無息,帶出極其尷尬的氣氛。
沒有人再出聲。但沉默沒過多久,龍亦軒竟繼續開口道︰「本宮的意思,是請將軍再說得詳細一點。」話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優雅,就算細細的品味,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或許相處的時間太久了,我卻听出了他語氣中一絲隱隱的不自然。
我再次側了側身,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龍亦軒,幾十雙如聚的目光注視著他,而且還在商量關系國家安慰的軍機大事,他也敢走神。我除了想五體投地的稱呼他一聲「英雄」外,真不知道自己對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贊揚方式。
我揚起一個嘲諷的笑,听著那位滿頭黑線的將軍開始復述剛才的匯報。忽然眼前光線一暗,感覺著有人站到了面前。我懶懶的抬起眼皮,影天盟。
不等我尋問,影天盟便低子,壓低聲音對著我說︰「南宮小姐,你能不能規規矩矩的坐好。」似乎嗅到到他話中有那麼一點怒意。
听完影天盟的話,我莫名其妙的注視了他十秒鐘。猛然雙手一撐,站在了椅子上,火氣瞬間膨脹。困得要死,睡不了覺,已經讓我心情煩躁郁悶得抓狂,他還跑來嫌我坐得不夠規矩?
我站在椅子上高出了影天盟許多,怒目俯視著他,慢慢逼近他的臉,「我坐得規不規矩,又沒防礙你,影大人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多了一點嗎?」。我也壓低了聲音,咬著牙齒狠狠的對著他說。
「南宮小姐翹翹手指頭,太子殿下的心都要在這邊停留好幾分,末將懇請南宮小姐不要再擾殿下的心」
「天盟。」龍亦軒一聲呵止,截住了影天盟激憤未完的話,也讓議事的將軍們把注意力轉向了這邊。影天盟憋著惱怒,不甘心的轉身走回龍亦軒身邊,低著頭,賭氣般不再說話。全場所有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我身上,怪異的眼色,怪異的臉色,讓我倍感不自在。
我撅撅嘴,輕輕的坐回椅子上,姿勢端端正正。可大家的臉仍舊對著我,完全沒有轉回的意思。眼見這情形,我只有硬著頭皮,一骨碌的穿上新鞋子,朝眾人一鞠躬,「我出去走走,吹吹風,你們慢慢商議,我不打擾你們。」說完狂奔出帳篷。
真是一肚子的委屈沒處撒,龍亦軒走個神,也能怪到我身上。現在好了,打不成瞌睡,連軟椅子也沒得躺了。我踟躇在營帳外,夜風習習,有點涼,帶著一股大海的味道,讓人想到藍色,心里頓時變得清爽而柔和。
我一**坐到地上,仰頭望向黑鵝絨的天空,上弦月白亮的光璀璨著照耀大地,使我一下想到了龍亦軒美麗的眼楮,就如這光芒般照進我的心里,讓我不知不覺的為之沉迷。突然心里沒來由的一痛,我使勁的搖搖頭,抹去心里那一襲優雅的影子。
這里的天空和我以前仰望的天空是否是一樣呢?漆黑的夜空寧靜而神秘,猶如我看不清也猜不透的神秘的命運。兩行清淚滑落臉夾,我閉上眼楮,萬千思緒在心中翻涌。最是寂寞的夜晚,最是讓人空虛而無助。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流淚,但是我並不想抑制,任性的放縱著這樣的情緒彌爛成災。
時間流逝了很久很久,久得似乎已經經歷了一次人生。淚水已經被風干,思緒也已經被吹淡。我睜開眼,卻驀然哥坐在我的身邊,和我一樣抬頭朝著夜空。「想她嗎?」。我平淡的問,不帶任何的語氣。
「想。」不加思索的回答,聲音透著濃濃的愁苦。
我從懷中掏出長興交給我的玉簪,遞到哥面前,「長興讓我告訴哥,見簪如見人。」
哥的眼中閃過一絲明亮,伸手接過玉簪,細細的看,細細的撫摩,象得到一件無價之寶那樣,嘴角的愁苦也慢慢由甜蜜取代。
我輕拍哥的背,認真的說道︰「後馬上進宮向皇上提親,以後和長興就再也會分開了。」哥堅定的點點頭,朝我感激的微笑,我也回以他微笑。現在的哥神采奕奕,再也看不到煩惱和苦悶,我很喜歡他這樣。
正笑著,卻看到哥的臉色逐漸變得奇怪,說不出是震驚還是慌張,而哥的臉上也反射出很明顯的亮光。我一下回過頭,剎時目瞪口呆,不遠處熊熊的火光正沖天的燃燒著,同時一個恐懼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快去通報太子殿下,我們中埋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