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韓香怡來說,香兒就是自己的一個,所以她希望她得到幸福。當然,不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在她確定了香兒確實有趙老所說的那個胎記後,她便覺得香兒很可能與趙老有關系,而且還是不一般的關系。
「香兒。」
「嗯?」
「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還有什麼親人呢?」
「親人?大少女乃女乃,您怎麼這麼問?」香兒緊張的問道。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韓香怡見她緊張,便笑著道。
「哦,香兒沒想過,香兒從小就被爹娘賣了,香兒只是一個人,沒有什麼親人。也沒想過要有什麼親人。香兒以後就跟著大少女乃女乃您。」
韓香怡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跟著我做什麼?以後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要找屬于自己的男人,有一個自己的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這才是女人該做的事情。」
「可香兒只想跟著您,哪兒也不想去。」香兒低著頭,小聲道。
哎!
韓香怡暗暗嘆氣,香兒是被小時候的事情弄得怕了,所以不敢接受那些所謂的可以幸福的事情。不過自己還是要幫她。
「香兒,明早你隨我去見一個人吧!」
「好的大少女乃女乃。」香兒想也沒想的便回答道
清晨,日頭出來的很晚,即便出來了。也沒有一絲溫暖的感覺,韓香怡主僕二人裹得嚴嚴實實的,便踏著白雪出門去了。
韓香怡沒坐馬車,而是與香兒一起步行,來到雲家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看門的伙計早便認得韓香怡,知曉她與自己家掌櫃的熟識,便也沒阻攔,任其進入。
韓香怡微笑打招呼,與香兒上了二樓。來到了趙老的屋門前。
「進吧!」沒等韓香怡敲門。屋內便是傳出了趙老的聲音。
韓香怡也沒客氣,推門便走了進去,趙老此刻正在屋子里的床上坐著,似乎剛剛還在睡覺一樣。此刻正沒什麼精神的看著韓香怡。道︰「怎麼?又有事情求我?」
「不是有事求您。而是有事與您說。」韓香怡笑著搖搖頭,然後拉著香兒的手,笑著道︰「還記得之前您要我找的那個小丫頭嘛?」
趙老原本還懶散的目光在听到韓香怡的話後。立馬來了精神,目光一轉,看向了韓香怡身旁的香兒,可隨即便是臉色一冷,道︰「丫頭,你這是在耍我嗎?這分明就是你的丫鬟。若我沒有記錯,她是叫香兒吧!你那你的丫鬟來糊弄我,你覺得這樣做會讓我高興?」
韓香怡就知曉他會誤會自己,所以也不生氣,而是笑著道︰「香兒,告訴他,你的背後是否有胎記。」
香兒打從出來就緊張,一想到昨晚韓香怡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她就覺得不對勁兒,如今來到了自己,又听到那趙老在找小丫頭?莫不是那個小丫頭就是自己?而且這怎麼還與胎記有關?雖然心里疑惑的很,但她還是老實的點點頭,道︰「是的,我背後有胎記,之前是水滴形狀的,不過現在長大了,變圓了。」
趙老雙眼微微眯起,他覺得韓香怡應該不會傻到要隨便找個人來騙自己。可是,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自己要找的人就是她的丫鬟?
「丫頭,你說的我也不是不,只是這實在是不能讓人,這樣吧,我還記得那胎記的位置,口說無憑,你讓她把背後露出來讓我瞧瞧,若位置沒錯,我便信你。」
見趙老還是不自己,韓香怡也不生氣,為了香兒,她覺得自己不可以生氣。于是她便看著香兒,道︰「香兒,讓他瞧瞧如何?」
香兒咬著唇,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過了身子。
韓香怡見狀,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將她脖子處的扣子解開,露出了脖子以下一只手掌的距離,脖子的左下方有一顆圓圓的,李子般大小的黑色胎記。
趙老開始還不是的,可當他看到那胎記的位置後,他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快步下了床,也顧不得穿上鞋子,就這麼朝著香兒走了過來,韓香怡抱著香兒,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口。
「趙老,只許看!」韓香怡警告道。
趙老自然知曉,瞪了她一眼,便站近了一些,看了看,又想了想,再看了看,最後方才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這個位置,我是不會忘記的。好了,放下吧,涼,別凍著。」
剛剛趙老的語氣遠沒有現在這般柔和,而當他確定了香兒的身份後,他說起話來,語氣都好了很多。
為香兒扣好扣子,韓香怡將香兒拉回來,才道︰「趙老,這下你可以說說了吧!您找香兒做什麼?」
趙老看了她一眼,然後便直直的看著香兒,越看越是點頭,一邊點頭,還一邊輕聲自語著。
「像,真像,太像了!和她娘小時候還是很像的,雖然還很小,但也已經很像了。」之前他沒往這方面想,所以自然也就不會仔細觀察香兒的樣貌,如今仔細一看,卻是發現,她真的很像她娘。
韓香怡听到了他的輕聲細語,更是听到了趙老口中的那個她娘二字。
娘,莫非趙老是香兒的爺爺?這
韓香怡听到了,香兒卻沒听到,或許說,她的注意力並未放在這上面,因為她滿腦子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大少女乃女乃好像不要自己了,她不會是想把自己送人吧!難道真的是這樣?
「趙老,您別光顧著看,您倒是說句話啊?」韓香怡將香兒拉到了自己身後。笑看著他,問道。
趙老咳了一聲,道︰「你想讓我說些什麼?」
「說些什麼,想必您就不該問我了,您之前讓我找人,我給您找到了,您不覺得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韓香怡也是臉色漸漸難看的說道。
「這丫頭是我那死去小子的女兒,是我的孫女,你覺得我還要解釋什麼?難道你還猜不到?」趙老看著韓香怡,一臉譏諷的說道。
當然猜到了。自從找到了香兒後。她便猜到了有這個可能,並且很有這個可能,因為趙老並不像是一個會無緣無故找一個十三四歲小孩子的老人,他好像也沒那麼閑卻耗費這麼多的精力去找。所以他既然要找。那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便不會簡單了。
「原本還只是猜想而已。如今得到了結果。」韓香怡淺淺一笑。然後轉頭看著已經被兩人的對話弄得愣在那里的香兒,雙手抓著她的肩,輕聲道︰「香兒。真的很抱歉,這件事情我之前沒有與你說,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怕我說了。你就不來了。」
香兒只是發呆,沒有。
「哎,香兒,你要知道,有家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之前的你都說自己沒有親人,是個孤兒,當時我還說讓我做你的。可是香兒,現在看來,你並不是一個人,你還有一個爺爺,所以香兒,你是有親人的。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接受。並不是讓你馬上接受,你可以有一個接受的過程,但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拒絕。可以嗎香兒?」
香兒呆呆的看著韓香怡,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也不清楚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她是孤兒,她從小就是一個人,自從爹娘把自己賣了以後,她就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就是一個人!不會再有什麼所謂的親人。親人?在她的印象中,那就是一個可憎可恨的存在。那是一個可以丟棄自己,讓自己餓死街頭的人。
所以她那幾年所受的苦,讓她不再什麼親人,因為那些家伙都是壞人,而她直到現在,所的,所崇拜的,所依賴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韓香怡,大少女乃女乃,這個對自己如親一般的主子。她覺得自己要跟著她,跟著她一輩子。直到自己死去。
可現在,卻突然告訴她,她還有個爺爺,她的心情會是如何的?怕是只有她自己都不清楚。
「孩子!」趙老笑著開口,伸手便要去抓香兒,香兒卻如受驚的兔子一般,一步跳開,躲在了韓香怡的身後。
趙老伸出去的手僵在那里,臉色也是十分的尷尬。
韓香怡則是拉著香兒的手,皺眉道︰「趙老,香兒一時半會兒還不能接受您的存在,所以您不要急著做什麼,希望您可以給她一些反應和適應的時間。」
趙老也清楚是自己太激動了,便急忙調整狀態,淡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只不過她似乎很怕我!」
韓香怡,點點頭,道︰「她當然怕您,因為您不清楚她之前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韓香怡看著趙老,一字一句的將香兒所經歷的事情都說給了他听。
趙老的臉色也是一變再變。最後當韓香怡講完了關于自己知曉的香兒的事情後,趙老終于沉默了,是啊,任何一個小孩子在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後,心都會封閉,都不會再接受任何人的存在。更別說是被自己的親人賣掉,這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是多麼痛苦的回憶?
所以她剛剛才會這麼怕自己,才會如此的驚嚇,他理解了,也明白了。
「趙老,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該您說說了,您說她是您的孫女,那您可有什麼證據呢?」
「證據嗎?」。趙老輕聲呢喃著,然後便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趙老曾有個兒子,叫趙鐵賢,取了個劉氏,沒多久便生下了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便是趙老的孫女,趙鐵賢與劉氏的女兒。
而當時趙老還沒有如今這麼厲害,他也只是經營一個小飯館,生活還算富足,兒子也很听話,幫忙在客棧,一家人過的很溫馨。
可是好景不長,突如其來的一場災禍降臨,趙老的兒子和兒媳都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死了,即便大伙奮力搶救,可飯館還是被燒毀,什麼都沒有剩下。而當時若不是趙老外出進貨,怕也是葬身在了這場大火之中。
當時趙老悲痛欲絕,甚至都動了也一死了之的念頭,可是當他們清理現場的時候,卻發現,被燒毀的客棧里,只有兩具燒焦的尸體,卻沒有他孫女的,也沒有一個叫做阿楊的女人的尸體。
阿楊,就是趙老雇來照看孩子的,阿楊當時家里也有孩子,也是剛出生沒多久,女乃水很足,加上劉氏身子不好,沒多少女乃水,所以這才找來了阿楊帶孩子,一來因為趙老和兒子兒媳忙,沒時間照看孩子,二來,也算是給她找了個女乃娘。
可趙老的兒子兒媳死了,這個阿楊和孫女卻都不見了,這讓趙老沒了想死的念頭,他覺得自己要找到自己的孫女,他能感覺到她沒死。
于是他便動用了當時所有的關系去找阿楊,開始時去了她在城里的家,卻發現她們一家人早就在他客棧失火的那天夜里就悄悄地搬走了。
而趙老也是加大力度尋找,終于在一年後在一個村子里找到了那二人,卻發現那個阿楊竟是和她的男人一起把她的孫女給賣了,當時趙老十分惱怒,直接把兩人給打了!接著找買主,可卻沒有找到,他孫女的消息也是自那以後便斷了。
之後的幾年里,他一邊做生意,一邊把自己的生意做大做強,一邊繼續暗中尋找著他孫女的下落。
可這一找便是幾年,卻依舊是音訊全無!這讓趙老基本失去了希望,因為在他想來,一個那麼小的女女圭女圭一個人怎麼可以活下去呢?
之前拜托韓香怡也只是一個自己不想放棄的最後念想罷了,若她都找不到,那邊真的沒希望了!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找到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驚喜,真的是辛辛苦苦找了這麼多年,竟然就這樣找到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就是我的故事,香兒是我的孫女,是我的親孫女!」趙老聲音顫抖,激動地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