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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權回美國那日,天氣難得的不那麼酷熱,天有些陰,還刮著點小風,倒是方便出行。
小兩口乘飛機去美國,這次送他們去機場的是蕭五叔蕭延。
因甄意的母親前段時間做了個小手術,她回家看望母親,今天才回來,蕭延聞訊後,便過來接機,雖說甄意的航班要到中午十點才到達,他這會兒送了大佷子和佷媳婦上了飛機,再在旁邊咖啡店里看些文件,時間也就到了。
蕭延有此安排,顧眉景和蕭權自然不推月兌,就讓著五叔來送機了,三人在機場閑聊片刻,之後顧眉景和蕭權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就不管蕭延的事情了。
顧眉景出行常坐飛機,但飛行十個小時以上的行程,倒是很少。除了之前和哥哥以及蕭權幾人去歐洲國家旅游時,坐了很長時間飛機外,其余行程大多很短,基本不超過五個小時。
「困了就睡會兒,飛機要到夜晚才降落。」
顧眉景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登機時還有些興奮,之後卻有些百無聊賴了。飛機起飛後,往下看都是密密麻麻的雲層,她都沒興趣了。蕭權在旁邊翻著一本財經雜志,見她吧安分的動來動去,哭笑不得的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就又道:「很無聊?」
顧眉景點點頭,「過了那個興奮勁兒了。」
「那就睡會兒。」蕭權說這話,忍不住模模她眼下青黑,一邊給她調整了座位,一邊將她小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早起不說睡不醒,要上飛機補眠麼?」
「都怪你。」顧眉景有些羞臊,偷偷捏他手心,這人昨天抱著她做到半夜才歇下,早起時又沖動的,在她睡著時,狠狠要了她一番。她困的眼皮子打架,偏卻因為早上還要和家里幾位長輩辭行,還要趕飛機,就只能拖著酸酸的身子起來了。
剛才到不覺得困,此刻被這人提起來,便覺得眼皮子沉重的不行,就也抱著他手臂嘀咕幾句,「你別動,我靠著睡舒服。」一會兒又說,「中午別叫我了,我睡醒了再吃東西。」
要睡時,卻又忍不住有些心疼他,就用手指捅捅他,「你要是肩膀酸了,就把我挪的靠玻璃就行,被一直撐著啊,那才受罪呢。」
「知道了,快睡吧。」蕭權鳳眸含笑的揉揉她的腦袋,轉而也替她戴上眼罩,不時就听見她的呼吸變得規律穩定起來,倒是忍俊不禁。
旁邊一對頭發花白的夫婦看著他們這一對,也不由耳語的說笑幾句,蕭權敏感的看過去,與他只隔著一個過道的老太太就笑著低語道:「你女朋友很漂亮。」
蕭權點點頭,也笑著頷首回應,「謝謝。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未婚妻。」
老太太眼光一亮,側首和老伴又說了句什麼,轉而也笑的眉眼彎彎的和蕭權道:「小伙子好福氣。我老頭說你們兩有夫妻相,以後肯定是相親相愛的一對。」
蕭權就也又點頭道謝,之後再沒有閑聊,便只輕聲翻著雜志,而後叫了空姐過來拿了一張毛毯給顧眉景蓋上,稍後也閉眼歇息片刻。
飛機上的空姐,閑著無聊對這一位高富帥就討論起來,三五個聚在一起,都是年輕的姑娘,倒是很有話說。
「看見沒,就是那個男人,很帥吧?半個月前那趟航班上我就見了他,給你們說你們還不信,這次信了?我男神啊,言行舉止穿衣品味,長相風度,哪兒哪兒都符合我審美,簡直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啊。」
「傻了吧,這麼好男人,老天爺瞎了眼才能給你?」
「乖,別做白日夢了,快醒醒。」
「眼楮有問題是不是?沒見人訂婚戒指都帶了?諾,他肩膀上還靠著個姑娘,指定是他未婚妻。」
「哎哎,這有啥,只是訂婚了又沒結婚,怕個毛?名花有主還得松松土呢,姑娘我要出馬去追,肯定能追到手。」
「快看看飛機周邊牛多不多?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給你說點你不知道的,你男神是吧,可能是軍校生,上一次航班他在候機室時我見過他,當時跟在他身邊的還有幾個穿軍服的男生,他八成也是軍人。軍婚是受法律保護的,不要妄想不屬于你的男神了妹紙,小心噸勞力去,那就太不值了……」
空姐們小聲的說笑,顧眉景卻渾然不覺別人再議論自己男人,她這一覺睡得香甜,一直睡到下午三點才醒來。迷迷蒙蒙睜開眼,動了動身子,只感覺肩膀酸的不行,脖頸處還有些僵硬,別是落枕了。
「醒了?」蕭權似乎知道她不舒服,沒讓她立即抬頭起來,倒是將她抱在懷里,給捏了捏肩,好一會兒才說,「好點沒?」
「好了。」顧眉景嗓子啞啞的說,坐起身後拉著蕭權的手揉揉眼楮,蕭權哭笑不得,「以後不能這樣了,手上都是細菌。」
「哦。」顧眉景又應了一聲,隨即就伸手過去,「你往這邊側側身。」
「嗯?」
「你肩膀不酸啊?我給你捏捏。」
「不用。」見女朋友蹙著秀美瞪他,蕭權就抿唇笑言,「晚上吧。」
顧眉景遲疑的點頭,「好吧。」
「餓不餓?」
「有點。你呢,餓了麼,我叫點吃的好不好?」
蕭權點點頭,隨即叫了空姐過來,顧眉景就點了兩個快餐。飛機上的食物她一直不太喜歡,吃了幾口稍微墊墊肚子就沒再吃了,蕭權更是如此。這人在有條件時,只享用最頂級的東西,不管是穿衣還是吃食,只有再出任務時,才會什麼都不講究,如今既有條件,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飛機還要六個小時才到美國東海岸,顧眉景閑的無聊,蕭權就從她背包里掏出平板電腦給她,顧眉景就又翻起早先下載好的電影,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
飛機進入美國航空不久,不知是不是因為美國正在下暴雨,飛機上的信號就失靈起來,不僅如此,飛機還顛簸的很,機艙里有些搖晃,為數不多的乘客俱都忍不住開口問,「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了?」
空姐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更猛烈的顛簸襲來,差點將人的半個身子甩出去。顧眉景被蕭權護在懷里,倒是沒事兒,有些沒防備的老人,不知是身體刺激太過的緣故,亦或是本身就有疾病在身,一個不妨事就口吐白沫起來,身子一下癱軟在座位上,手中的東西「啪」一下摔在地上,整個人也渾身抽搐不止。
那是坐在和蕭權距離一個過道的老太太的先生,老太太急的叫人,又手忙腳亂的從口袋里拿出藥喂進老先生嘴里,卻絲毫不見效。
空姐匆匆過來,顧眉景此刻也看見了那邊的場景,來不及多想便掙著從蕭權懷里起身,一邊還大喊,「他是突發性腦溢血,別晃他,快把人平放在地上。」
蕭權三兩下給她解開安全帶,一邊護著她過去,此刻飛機上的人俱都已經慌了手腳,空姐看見老先生渾身抽搐,肢體僵硬的模樣,一人連忙跑了出去叫隨人,其余幾人也被嚇得不輕,一邊忙著疏散人群,讓大家鎮定,一邊也忙著確認,「請問您是醫生麼?」還大聲問機艙內的其余乘客,「這里還有醫生麼?這位老先生需要幫助,若有醫生希望過來救援一下。」
顧眉景點點頭,來不及說其他的,已經蹲在老先生跟前,先是忙著解開他頸項的領帶,三兩下解開襯衣扣子,又和蕭權說,「把他腰帶稍微松一松。大家往後靠靠,把空間騰出來,保持空氣流通。」
老先生此刻竟打起了鼾,顧眉景心道一聲「壞了,舌根已經下墜了」,連忙從口袋里拿出手帕,鉗制住老先生嘴巴,將他舌頭往外拉,見情況稍有好轉,也一邊吩咐空姐去取冷毛巾蓋在患者頭上,一邊問蕭權要銀針,「你帶著沒有?」
蕭權從褲袋里掏出一個細長扁平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邊全是長短不一的銀針,顧眉景幾乎沒怎麼看穴位,便精準的將銀針扎在老先生身上,手法之老道,讓旁邊見多識廣的老太太也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先生尚在危險中。
頭等艙此時寂靜一片,看著顧眉景這手接近傳說的手藝,都是大開眼界,更讓他們感覺振奮的是,地上躺著的老先生此刻呼吸漸漸平穩,抽搐的身子也安靜下來,稍後緩緩睜開眼,竟是漸漸恢復了神智。
老太太登時哭著跪在他跟前,「沒事兒了,沒事兒了……」
周圍一片嘩然,看著顧眉景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顧眉景笑著和老先生道:「月兌離危險了,不過下飛機後最後立即送去醫院,暫時沒問題了。」
蕭權從口袋拿出手帕給她擦汗,顧眉景此刻才感覺到熱。她學醫七年,各種大場面都見識過,也處理過各種危機狀況,剛才這老先生的情況確實危急,她不免焦急了些,現在情況好轉,她也放松了。對著蕭權一笑,就道:「拉我一把,腿有些僵,起不來了。」
蕭權直接掐著腰將她抱起,搖頭失笑,「長本事了。」
顧眉景就說,「你都沒看過我救人,這次相信了吧,我早就出師了,醫術很不錯的。」
「何止不錯,要是沒有這位姑娘,我先生今天怕是不好了。」老太太是性情中人,當即就拉著顧眉景的手,感激的眼眶發紅道:「小姑娘今天救了我先生一命,便是我們家大恩人,以後但有什麼事兒,只要開口說一句,沒有辦不到的……」又說了很多感激的話,顧眉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本就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如今被人這麼感謝著,周邊還都是激動不已的看客,便有些受不住大家火辣辣的目光了,恰此刻老先生掙扎著似乎想開口說話,一下將老太太的注意力吸引走了,這才算完。
老先生緩了片刻,便被等在機艙的工作人員小心的抬下去了,顧眉景作為臨時的主治醫生,稍後也被請了過去,蕭權見狀,幾也道:「走吧,我配你去。」顧眉景就笑的眉目彎起來,蕭權牽著她的手往前走,「知道你放心不下他們,過去看著也好。」
兩人就離開了,之後一段行程,顧眉景和蕭權便一直護在那位老先生那里。
那老先生稍後又被顧眉景針灸一次,還真就見好了,竟然還能坐起身,開口說話了,一時間讓人驚奇不已,看顧眉景的目光都變得敬仰起來。
下飛機時,兩人回頭等艙拿了東西,等飛機挺穩時,便準備下機,這時,同機的一位四十左右的美婦人走過來了,先是笑著問好,恭維幾句,隨後遞上名片,又問顧眉景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頗為踟躕道:家里老父親多年患病,吃了幾年西藥不見好,正準備該換中醫治療,不知到時候有沒有機會請她登門?
顧眉景想了想,就也問了問婦人的家是不是在國內,得到肯定答復後,才應下,給了個工作上的聯系方式,說是到時候聯系。
這就開了一道口子,之後往外走時,又有幾個成功人士送上名片,顧眉景一一接了,倒是沒有一口定下是否為問診,反到是給出了陸軍總醫院中醫科的聯系方式,讓大家有意向的話,倒是來醫院就診,這就一下打發了很多人,顧眉景微松了口氣,拉著蕭權快步往外走,一邊念叨:「以後再不做這樣出風頭的事情了。」
「你能忍的見死不救?」
「當然不能了。只是,以後做了好事兒要記得跑快一點,不要被人逮著麼,我最不願意應付這些人際關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又笑話我。」
「那里敢。你現在是英雄,我都沾你的光出了名。」蕭權目光灼亮的看過來,那滿目的贊賞倒讓顧眉景不好意思了,「走了,看什麼?快點拿行李了,人都走光了。」(未完待續。)
PS︰又忍不住兩天一起休了，那個啥。之後沒休息日了，好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