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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舟自然沒漏听她這句嘮叨,一時間氣結,真想點著她的額頭好好問問她,她有沒有良心?戀人做不成還不讓他當哥,有這麼虐的麼?!!!
心里有千言萬語的怨言想吐出來,可看看旁邊蕭權已經將手指捏的 吧 吧作響了,施行舟突然覺得渾身都疼,臉色一僵,轉眼就笑著開口說,「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哥哥不跟你計較。不過可長好記性,下次過去玩再不打電話通知我,跟你絕交啊。」
顧眉景嘴角抽抽,不想搭理他,不過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無可無不可的應了。她覺得,她之後應該會很少去美國,畢竟蕭權已經回國了,而哥哥整天忙得不見人影,傾傾還有六叔纏著,這些人都有的忙,她過去干嘛啊?又不是整天閑的發霉了。
顧眉景應付完施行舟,才準備去拿點果汁喝,就見衛=.==憲端了一杯草莓女乃昔過來了,她就叫道:「唉,你喝過沒有?」
衛憲垂首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又看看正一邊和唐歷說話,一邊時刻關注顧眉景的蕭權……懾與那人的冷眼,只能憋屈的將女乃昔遞過去,「喝吧,專門給你拿的。」
顧眉景見他這憋屈樣,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雖說衛憲在他們一群人中i常吃癟的主,但她可是很少欺負他,沒想到欺負起人來滋味是這樣的,果真酸歪歪。
衛憲翻了個白眼在她身邊坐下,和她說起話來,他在美國留學一年半,沒有變的穩重,反倒比以前更瘋癲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一會兒就扯的沒邊了,先是說美國的妹子真熱情,小爺他有點吃不消,後又說他小爺在哪兒呆了一年胃都吃傷了,天天吃快餐,吃的他想吐,之後又神來一筆,問顧眉景,「唉,沈傾怎麼也跑美國去了?」
顧眉景斜睨他一眼,「美國又不是你家的,你管那麼多干麼?」又說,「許你去留學,就不許傾傾去啊?這是那里的規矩?」
衛憲氣急,「你到底是和小爺親還是和沈傾親?小爺親眼看著你長大,貓也給你送了,女乃昔也給你喝了,怎麼我在你心里的位置還沒沈傾重?啊,小爺不活了。」
顧眉景瞪他,「你怎麼能和傾傾比?傾傾是我閨蜜,你頂多算個竹馬好不好?嗯,興許連竹馬都算不上,勉強算個玩伴吧。」又低聲問衛憲,「要不我把你剛才說的話,給蕭權說說?」
「說什麼?」衛憲條件反射問道,隨後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是作死的問他在喬喬心中的地位有多重……還是別問了,讓蕭權那醋缸知道他竟然這麼找抽,絕對會好好收拾他一頓,花樣作死都不帶這樣刺激的。
衛憲哈哈一笑,不提這茬,轉而繼續說沈傾。先是道沈傾現在怎麼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再是說沈傾那身材真好,看的他流口水……
顧眉景听來听去,突然覺得很不對勁,——衛憲怎麼看起來對傾傾很有興趣的樣子?
她狐疑的看衛憲,衛憲被她打量的有些尷尬,只擔心是不是被看出了小心思,就努力鼓著氣問她,「喂,喂,看什麼看?現在發現小爺長得帥了?要不甩了蕭權跟小爺?」
顧眉景就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活膩了你?」又道:「我說……你一直提傾傾,是不是對傾傾有啥……」
「有啥?能有啥?你整天瞎想什麼?小爺不久說了兩嘴,就過個口,你用這防狼一樣的眼神看小爺,你說你想干啥?」
顧眉景撇嘴,等衛憲嗷嗷完了,才不緊不慢的接一句,「你這是心虛了?」
「心虛個鬼啊心虛,小爺又沒做虧心事兒,我心虛個毛球啊心虛。」
「那你嚷嚷那麼大聲干麼?」顧眉景饒有興致的問,「難道你不知道,通常情況下,人說話的聲音越大,越代表底氣不足,被人看出了小心思麼?我說,你不會真對我傾傾有意思吧?」
衛憲兩只耳朵突然紅了起來,咬著牙瞪著顧眉景,還在想到底是認下這事兒好,還是狡辯一下護住面子要緊,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听顧眉景又奕奕然給他透漏了一句,「唉,真讓我說著了啊,你真看上傾傾了?那我勸你還是別了,傾傾現在應該有男朋友了,你還是死了心吧。」
這話絕對沒說錯,雖然她還沒有從傾傾口中證實,她和蕭六叔現在是不是又破鏡重圓了,只是,單從這次蕭六叔回來後的亢奮高興的精神狀態來看,顧眉景也猜測到,八成她閨蜜要被蕭熠這便宜六叔吃肚里了,所以說,不管是基于這十幾年的交情,還是別的什麼,她都有義務提醒一下衛憲,讓他還沒對傾傾交心之前,先撤吧。
雖然她也覺得蕭六叔不是傾傾的良配,但在那戀人打得火熱的時候,衛憲在過去湊熱鬧,可真有點找抽欠虐了。六叔對待家人好的沒話說,但對待商業對手可是毫不手軟、詭計百出,更何況他心心念念的媳婦了,這要是知道還有人惦記傾傾,他能親手撕了那人的皮。
顧眉景就拍拍衛憲的肩膀,「天下何處無芳草,你再找別枝葉吧,就別惦記傾傾了,你來晚了。」
衛憲臉上青紅白黑紫紅無色輪番上演,面色扭曲的不行,心里的懊惱與失落再也掩飾不住,瞬間流露出來,不過,還是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只對著顧眉景嗷嗷叫,「說啥呢說啥呢?她一個丫頭片子,小爺不就看她長得好看多說了兩句,怎麼你這想象力這麼豐富?小爺啥時候看上她了,喬喬你不能這麼毀我名聲。」
顧眉景起來往蕭權身邊走,不和衛憲這二貨一般見識,還毀他名聲?嘖嘖,他這二貨有名聲這東西麼?別搞笑了。
顧眉景在蕭權身邊落了座,那人就順勢將她的手窩在掌心中,一邊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一邊也又和唐歷聊著國際上最近破獲的連環凶殺案,兩人談話頗為投機,顧眉景先時听得無聊,後來也漸漸听出了點意思,就當听故事一樣,繼續听了下去。
那邊顧眉景離開後,衛憲自己靠在椅子上出神,面上相繼閃過落寞、羞惱等神色,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衛憲對沈傾確實有些小心思,這還是在美國見到沈傾後,才起的念想。
若沈傾還是高中時他見到的那個樣子,一頭利落的短發,每天穿著運動服,怕是他也不會動心,偏卻現在的沈傾身材高挑火辣,一頭長卷發嫵媚動人,不管是脾氣性格還是長相身材,都戳中了他的心思——他就喜歡御姐這一款!!!可惜,這心思才起,他才想著借著和喬喬聊天的空當,套套沈傾的這幾年的信息,誰知就被喬喬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心思。
心中的羞惱難以言喻,最重要的還是很失落!!!!大爺的!!他小爺處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想找個女人**了,結果頭一回出馬就找個個有主的,要不要這麼虐啊?出師不利,他都要有心理陰影了好不好?!!!
衛憲苦逼的心思無人能知,其余幾人雖然見他苦哈哈著一張臉,也都沒將這事兒放心上。這人就長樂張狗臉,變臉速度比翻書都快,他的腦回路和大家迥然不同,根本不在一個頻率上,多說無益,且這人神經兮兮的,別看現在一臉落寞愁苦,說不定兩分鐘後就happy的能上桌子彈吉他跳探戈了,瘋的很,別把他當回事就行了。
幾人吃吃喝喝,說過話,又去K歌,等散伙時,天已經過十一點了。顧眉景困的趴在蕭權懷里睡著了,走的時候也沒人叫她,她只是感覺渾身一輕,像是被人抱起來了,就條件反射的伸手往蕭權頸項上一環,艱難的撐開眼皮,聲音嘶啞道:「要走了麼?」
「嗯?睡吧,一會兒就到家。」蕭權完全沒有松手的心思,抱著人就出門了,還垂首蹭了蹭她的額頭,完全不將其余幾人羨慕嫉妒恨的眸光看在眼里。
顧眉景此刻意識蘇醒,也看見了旁邊幾人,卻有些不好意思了,掙扎著想下來,「我自己走。快啊,把我放下。」
蕭權略有些遺憾的松了手,顧眉景腳就落地了,偏偏渾身無力,腿腳都是軟的,一個沒防備差點蹲下去,還是被蕭權一把摟住腰,才站穩了。
蕭權就笑著問,「確定要自己走?」
顧眉景錘他一下,「一會兒就好,又不是斷腿斷腳的,當然能自己走了。」
其余幾人看不過去他們兩打情罵俏,施行舟和衛憲就咧咧著揮手招呼姜恆、唐歷和顧良辰,「走了,走了,別看他小兩口秀恩愛。嘖嘖,眼要瞎了。」
衛憲就摟著施行舟的肩膀唱著,「秀恩愛啊分得快,分得開啊秀恩愛……」洋腔怪調的,比烏鴉叫的還刺耳,惹得姜恆沒好氣的一腳體過去,「回家再唱行不行?中午飯都要吐出來了。」
顧良辰則摟住衛憲的肩,「你再說一遍試試……」
話還沒落音,就听施行舟罵將起來,「他媽的你們兩離老子遠點,想壓死老子是不是?kao,兩頭豬,快滾滾滾,大爺快喘不過氣來了。」
衛憲見狀一下別說松手了,反倒整個人撲倒施行舟背上,兩人一下倒地了,顧良辰退的及時沒被牽連,在一邊看熱鬧,其余如顧眉景、蕭權和唐歷幾人……一群瘋子,實在懶得搭理他們,跟這幾個走一起真丟份兒,不認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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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幾天,眼看著到了臘月二十六,轉眼就是新年了,顧良辰見蕭權還在家里住著,就開門見山的開始攆人了,「我說,你這整天住我家,是不準備回京都了是不是?準備當入贅女婿啊?趕緊走吧,再不回去說不過去了啊。」
見蕭權渾然不動,連瞅都不瞅他一眼,繼續坐在沙發上翻報紙,顧良辰就怒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
「哥哥你干麼?」顧良辰話還沒說完,顧眉景恰好從樓上下來了,就見哥哥怒火橫燒的對著蕭權,這是在干麼呢。
顧良辰訕訕一笑,「沒事兒,我這不整根他聯系感情呢。」
顧眉景嘴角一抽,騙鬼呢。她早就明白了,哥哥和蕭權就跟天敵似得,這輩子怕是沒握手言和的那天了,說什麼聯系感情,偏三歲小孩去吧。
索性這兩人再怎麼鬧騰也不會出事,顧眉景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說一嘴就過去了,再不計較,就問兩人,「吃隻果麼?我去洗幾個。」
顧良辰連忙說好,蕭權也點了點頭,顧眉景就去廚房忙碌了,洗了隻果干脆又拿了獼猴桃等切了果盤端出去,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說話。
說著說著就說到明天的行程,顧良辰開口讓顧眉景陪她出去辦年貨,顧眉景點點頭,才想說「好」,就听蕭權道:「明天我們有安排。」
「安排?什麼安排?」顧良辰挑釁問。
顧眉景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啊,明天蕭權生日。」對著蕭權露出個明媚絢爛的笑容,「放心,生日禮物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今天晚上就給你。嗯,明天陪你一天,至于辦年貨的事情,哥哥你自己去吧,要不就等我後天有空了,咱們一起去?明天我陪蕭權。」
顧良辰:「……」好心塞。
忍氣開口說,「不就過個生日麼,禮物送了就行了,還陪他干麼?又不是一年級小朋友,過個生日還得家長陪著去游樂園,還得吃肯德基,他這麼大人了,你說你陪他干麼?」
顧眉景被噎住了,對于哥哥的無理取鬧,簡直不知道怎麼應付是好。蕭權此刻卻奕奕然開口,低沉的嗓音含著莫名愉悅的笑意,說出了一句讓顧良辰心塞的恨不能將蕭權扒皮抽筋,然後自己再去死一死的話,「明天去領證。」
顧良辰:「……」活著真痛苦,還是去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