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景正在例行和小家伙的每日互動,就听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她就依依不舍的離開座位,一邊模著肚子和小王子說,「你先等一下,媽媽接個電話再給你講故事。我們小王子乖乖噠,是個听話的好寶貝對不對?」一邊走去茶幾處。
不知道小家伙听沒听懂她這句話,不過,小家伙倒是蹬了蹬腿兒,調皮的小腳丫又在媽媽肚皮上印了個腳印,像是在表達他很乖,很听話一樣,又惹得顧眉景好笑起來。
手機拿在手里,顧眉景看了看是婆婆林韻之的來電,趕緊接通,才叫了聲「媽」,就听電話那頭的林韻之很是興奮歡喜的說,「喬喬吃早飯了沒有?唉,沈傾的孩子生了,凌晨兩點發動的,到現在才生,是順產。生了個大胖小子,七斤重,小家伙可漂亮了。」
顧眉景驚喜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一直算著時間呢,原本以為再過一個星期,才是傾傾的預產期,沒想到小家伙那麼迫不及待來到這個世界,竟是趕在今天降生了。
七斤重的胖小子,肯定長得壯壯噠,是像六叔呢還是像傾傾呢?唉,不管像誰,小家伙指定是個帥小子!!!
顧眉景表達了一番關懷激動之情,隨即又問婆婆,「傾傾現在怎麼樣?還好麼?身體沒問題吧?寶寶呢,身體健康麼?」
林韻之笑的眼楮都眯起來了,「都好都好,傾傾睡著了,咚咚也睡著了。唉,咚咚是小家伙的小名,你六叔起的,大名叫蕭楠,是你爺爺起的。」
顧眉景一听這大名和小名,就有些忍俊不禁,叫咚咚她知道是因為什麼,傾傾給她說過,說是小家伙腿腳有力,每次踢她都很疼,還有咚咚的聲音,為此六叔每次都「咚咚」「咚咚」的叫著,久而久之,夫妻兩人就默契的把這當小名了。
至于大名叫蕭楠,好吧,反正蕭家蕭權這一輩的幾個兄弟,名字里都有個「木」,蕭槿、蕭梓、蕭榆、蕭檀,如今再加上一個蕭楠,很好,都在蕭權這個大哥的領導下,要被他的「權」鎮壓,非常不錯。
顧眉景暗自發笑,又和婆婆聊了一會兒,就听見電話那頭傳來老太太的說話聲,果然,稍後手機就轉到老太太的手里,就听老太太高興的道:「喬喬,傾傾生了,是個胖小子。唉,咱家人丁興旺,你媽、你三嬸、四嬸、五嬸、六神生的都是小子,女乃女乃想抱個孫女都抱不上,這次就指望你了,喬喬給女乃女乃生個孫女,回來女乃女乃把攢了一輩子的首飾都給你。」
顧眉景:「……」她這也是個帶把的,難道她沒有告訴他們麼?唔,她好像確實沒和家里說這事兒,之前說過一次,說是嗜好吃辣,家里人都說懷的是個姑娘,可是,現在她又愛吃酸了,而且,肚里這個非常明確長了小小鳥,她這也是個小子啊。
不好打擊老太太,顧眉景就決定裝聾作啞,寧願等孩子生了後再告訴老太太,也不想現在就讓她願望破滅,唉,這種瞞著長輩的不孝舉動,好心虛啊。
掛斷電話後,顧眉景把手機擱在茶幾上,又去陽台處的躺椅上坐著了,繼續和小王子聊天,「你又有了個小叔叔,唉,明明只比你大兩個月,可惜,輩分兒要比你高一輩,小王子你好可憐,以後要被小叔叔欺壓了,還不是一個,是兩個,你五爺爺家還有一個,知道麼?」
嘮嘮叨叨了好一會兒,自己就睡著了,等中午蕭權回家時,她還睡著。
蕭權開門沒听見家里的動靜,推開臥室們一看,果然在躺椅上睡著,就放心了。他將買來的午餐放進廚房,才又過來將人叫醒。一天能睡十八個小時,就這還困,真是快成小豬了。
顧眉景睜開眼就對蕭權報喜,「傾傾生了個兒子。」
「嗯?」蕭權挑眉,「家里來電話了?」
顧眉景打著哈欠點頭,蹭了蹭他的臉頰說,「大名叫蕭楠,小名咚咚,可胖了,有七斤重呢。」
被蕭權抱去洗了把臉,兩人去吃午飯,稍後也不用蕭權讀《孫子兵法》胎教了,顧眉景靠在他身上聊天。
「咚咚滿月的時候咱們要去麼?哎呀,咚咚的大名是爺爺起的,你說,到時候小王子的名字讓誰起?爺爺麼,還是爸?」
蕭權閑著時,倒是給小王子起了幾個名字,可惜,肯定用不上,畢竟,他肯定爭不過爺爺和蕭淮。當然,也有可能是太和苑的老爺子給她肚里這個起名,畢竟是他的曾曾孫子,老爺子盼著家里五代同堂很久了。
蕭權也是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就哭笑不得的說,「不管誰起,肯定有名字。」
這還用說麼?顧眉景瞪他,隨即自己又笑起來,繼續和蕭權嘮嗑。
這個夏天天氣倒是不太熱,也興許是十八軍所處的地理位置較好,就在貴省和西藏的交界處,處于高原上的山谷中,因而,溫度比外邊低很多,過了流火似得七月,八月天氣就涼爽許多,讓人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蕭楠小寶寶的滿月禮近在咫尺,顧眉景和蕭權最後還是決定,這次不回去。
一來是因為,軍營里現在沒有可用之人——部長、政委和兩個大隊長都去東北參加軍事演習了,至今為止還沒有歸來,現在整個十八軍都是蕭權這個三隊長負責,他要是離開了,這里連個管事兒的都沒有,怕出亂子。
二來,軍人每年的假期都是有數的,若是這次去參加滿月禮,下次顧眉景生產的時候就沒假了。
——蕭權是計劃著,在顧眉景快要生產時,帶她回京都待產的,她畢竟是頭胎,且十八軍醫院里產科不發達,怕出意外,所以,蕭權最後還是決定,蕭楠的滿月禮不參加,等過一個月他們回去後,再給小家伙補一份兒大禮。
打了電話給家里,通知了這件事,老太太雖有些失望,可听了蕭權之後的安排後,也覺得這樣合理,就連口說「好」,還不忘囑咐蕭權,「喬喬這段日子肚子大的很了吧?你多照顧著,別讓她做家務,千萬別累著了。」又再次叮囑,「孕婦脾氣大,你別惹喬喬生氣,多讓著她點……」
顧眉景就坐在蕭權身側听著,忍不住翹起嘴角笑起來,等蕭權掛斷電話,她也環著他的脖子,笑哼哼的說,「我脾氣大麼?我怎麼不知道。之前听傾傾說,她懷孕了愛發脾氣,還總想著法折騰六叔,有時候又想吃稀罕東西,大半夜讓六叔跑出去買。我都沒折騰過你,你說我是不是很乖?」
蕭權捧著她的臉,親一口,「是,你最乖。」顧眉景就樂的親他一口,又一口,最後被蕭權扣著後腦勺,來了個深吻。誰知擦槍走火,兩人就到床上去了。
等顧眉景滿面潮紅的再次抬起頭時,蕭權已經坐起了身,將手伸到她唇邊,「吐出來。」
顧眉景就紅著臉,把該吐的吐出來了。她很少用嘴巴給蕭權解決那啥問題,可也有過幾次,不過他心疼她會嘔吐,便不讓,只有實在忍不住了,才會,額……
漱過口,顧眉景小臉紅紅的趴在蕭權胸前,還有些不好意思,蕭權倒是心疼,親著她的唇,不住安撫,「下次不要了。這幾個月還能忍住……」
顧眉景聞言就不服氣的伸手,往下邊一抓,蕭權頓時悶哼一聲,接下來的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壓抑著低沉性感的嗓子,含著她的耳垂罵她,「小壞蛋。」
十八軍的其余領導們,趕在中秋節前兩天回了營區,蕭權就在當天下午把營區最近的近況都交代一遍,順便打了請假報告——媳婦快生產了,他也要休產假陪同!!
柯政委和部長看見手下愛將這個愛妻如命的模樣,也是徹底沒轍了,笑罵了兩句,就也無可奈何的批了假,蕭權爽快的行了個軍禮離開,回頭就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顧眉景乘飛機回了京都。
此時距離顧眉景懷胎滿十月,還有二十天左右的時間,不過因為她是頭胎,且胎兒又養的特別好,醫生就說,或許會提前生產,讓他們早做準備。
夫妻兩人回去過中秋,家里人肯定特別高興,不過,看到顧眉景高高鼓起的肚子,就有些受驚嚇了,俱都在心里想,這真的不是懷了雙胞胎?怕是懷了雙胎,肚子也就這麼大吧。
顧眉景再次確定的說,「是單胎,真是單胎,女乃女乃您別擔心,醫生說寶寶很好,身體棒著呢。」
「唉,唉,好,這我就放心了。」
顧眉景在蕭家住了幾天,隨即就被老太太等人送進早就看好的醫院待產,也就是八月二十四晚上,顧眉景一如往常一樣早早睡下,誰知到了半夜,卻被痛醒了。
那陣痛一陣一陣的,和前幾天感覺到的沒什麼不同,顧眉景原本沒在意,可之後陣痛的感覺不僅沒有減輕,反倒加重了。
蕭權從她懷孕後,每天晚上都特別驚醒,幾乎是她呼吸錯亂的瞬間,他就醒了,小心的抱著她問,「怎麼了?腿又抽筋了麼,還是想去衛生間?」伸手開了床頭燈,人也坐起來,顧眉景都沒來得及回話,就立馬抓住他的手,先是說了一個「痛」字,隨後就感覺身.下一股熱流流出,顧眉景心一跳,抓緊蕭權的手,忍著痛說,「羊水破了,要,要生了……」
蕭權幾乎是瞬間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按下求救鈴,護士跑進來時,顧眉景已經被蕭權抱起來了,「要去那里?」
護士忙出聲指引,「過來這邊。」
一陣兵荒馬亂,顧眉景就被送進了婦產科手術室,而此時陪床的林韻之也衣衫不整的過來了,開口問等在門邊、一副如臨大敵狀的兒子,「喬喬進去了?疼多久了?」
蕭權像是沒听見一樣,一句話都沒回,林韻之知道很多準父親都這蠢樣,索性不和兒子計較,又趕緊找了知情的護士詢問。
等得到有效信息後,就給家里老公打了電話,讓蕭淮過來看孫子,隨即又準備給老宅那邊撥電話,可一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就只好忍下,準備等第二天早起,再給家里去信。
顧眉景是準備順產的,可惜生到凌晨一點了,孩子還沒生下來,蕭權握著拳,嘴唇抿成一道直線,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了。
林韻之見狀忙過去安撫兒子,「有的人順產生一天都生不下來,慢的很,你耐心等。」又問兒子,「順產之後恢復的快,可剖月復產才沒有危險,生的時候也不用受太大罪,你之前怎麼不勸喬喬剖月復產?」又嘮嘮叨叨說了許多,兒子听不听她不管,她也只是在排遣心中的緊張罷了。
蕭淮到了醫院時,顧眉景這胎還沒生出來,倒是從里邊走出來個護士,一臉急切的說,「孕婦月復內胎兒過大,生產不順利,家屬要不要臨時改為剖月復產?」
林韻之當即就說,「要,要!!」剖月復產就剖月復產吧,術後恢復困難些,可最起碼現在少受些罪。唉,若是再生下去,喬喬受罪,孩子也受罪,他這兒子也要暴動了。
林韻之隨護士去簽了字,回來時就見兒子沒人影了,問坐在旁邊的老公,「你兒子呢?」
蕭淮指了指手術門,「進去了。」
林韻之有些哭笑不得,「他進去干麼?這不瞎參合麼。唉,女人生產的時候都挺丑的,喬喬八成不想你兒子看見她那模樣,你看吧,等喬喬生完孩子,指定罵他。」
蕭淮就握著妻子的手說,「罵不罵吧,讓他進去看著喬喬生孩子沒什麼不好,最起碼知道喬喬為他受的苦,以後知道疼媳婦。」
林韻之就噗嗤一聲笑了,在老公手上拍了一下,「你兒子還不會疼媳婦啊?他可比你會疼媳婦,你沒見平常都是怎麼照顧喬喬的,哎呦,洗臉、擦臉、洗腳全都管,那個殷勤勁兒哦,我真看了個稀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