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鳶身上散發著的氣勢,讓余氏覺得異常地難受,難以招架地住。
待梅兒菊兒進來時,發覺慕紫鳶呆坐在凳子上,神情怪異,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姑娘,怎麼了?」菊兒蹲下去,握著慕紫鳶的雙手,發覺冰冷如雪。「姑娘的手怎如此地冰,可是暖爐中的碳火不夠,奴婢這就去加上些銀碳。」
菊兒正想起身,便被慕紫鳶拉住了。
「你們說,我是不是變得很恐怖了,居然拿大表哥的命來威脅舅母,我是不是很冷血無情。」慕紫鳶看著兩個丫鬟問道,這是她第一次反擊,第一次拿著別人的命去威脅人,這些人還要是她的親人。
「奴婢雖然不知道姑娘跟大女乃女乃說了些什麼,但奴婢覺著,姑娘一直都是天底下最善良人。」菊兒發自內心地說著,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待人也和氣,怎麼會是冷血無情呢。
慕紫鳶沒有回答,也許上輩子的她,確實是善良。但結局……。從她決定報仇的那一刻起,可能就決定了她再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善良的人了。
「罷了,你們下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會。」慕紫鳶朝著她們擺了擺手。
倆人知道慕紫鳶心情不痛快,便順從地退了下去。但兩人沒有走遠,只在門外不遠處守著,擔心慕紫鳶會叫到她們。
慕紫鳶把從里面扣死的窗戶打開,她剛剛收到了冰影的暗號,該是她查出什麼來了,急著見她。這幾個月來,她讓冰影留著著馬府的動靜,特別是書信往來,慕紫鳶始終覺得馬府內肯定藏著不會人知的密碼,或許和沈家有著莫大的關系。
「主子。」正當慕紫鳶胡思亂想之時,冰影已進到了屋內,朝著慕紫鳶拱手道,
慕紫鳶把她扶了起來,說道,「可是了什麼情況。」
「是的,主子。屬下這段時間專門留意著馬府的書信,看著一切正常。但是,又有點怪異之處。」
「怎麼個怪異法?」慕紫鳶不解地問道。
冰影繼續說了下去,「從馬府出來的信件,每個月初五都一封有是寄往雲鶯樓的,都是寄給一個叫彎彎的頭牌。但屬下去試探過彎彎,她只說是好姐妹寄的,完全不知這信件是從馬府寄出。」雲鶯樓是江城最豪華的煙花之地,無數的富家在里面揮金如土。
「噢,還有這等事,確是令人懷疑。」慕紫鳶思量許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與冰影道,「彎彎可有發覺你試探她?」
「沒有,屬下並沒有自己去打探,是借了其他人之手。」冰影回答道
「那就好,萬事小心一些,別讓人看出端倪,馬府那些人可不簡單。另外,你想辦法看能不能從彎彎那里取來那些信件。」慕紫鳶心中突然有了計量。
「屬下知道。」冰影說完,就消失在了房內,隱退在了黑夜當中。
話說余氏拿了夜光壁,匆匆前往沈軒凱的院子,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女乃女乃,大老爺在前面呢。」百合瞧見沈林在前面,輕輕提醒余氏道。
余氏看著沈林走的方向正是沈軒凱的院子,忙忙追了上去。「老爺,可也是去看凱兒的。」余氏靠近沈林時親切地問道。
「嗯,前兩日忙著父親交代的事,沒得空,凱兒怎樣了,可真是感了風寒嗎?」。
已是入夜,溫度驟降,寒意陣陣襲來,「凱兒好多了,前段時間天氣不好,下了好幾場雪,這孩子從小身子骨就不好,就受不住了,今早我來看他時已經好多了。」說著把手中的暖壺遞給了沈林,「老爺許是剛剛從外邊回來,瞧著這衣服都沒換呢,晚上寒氣大,可要小心了。」
沈林接過暖壺,一股暖意從手中穿了。
「老爺要是累了就先吧,明日再來看凱兒,這邊有我呢。況且我听說倩姨娘又練了新曲,老爺不妨去她院子當中坐坐。」余氏一副大度的樣子,溫和地說道。
沈林想了一番,還是听從了余氏的話,半路折了,臨走前感激地看了一眼余氏,說,「燕兒,家里的事勞你多費心了。」
余氏嫣然一笑,「老爺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都是妾身的分內之事。」
看著沈林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之後,余氏大松了一口氣,凱兒的事絕對不能給知道。要是讓知道自己拿夜光壁算計慕紫鳶,以的性子,後果不堪設想。沈林與沈天心的關系一直都很好,現在沈天心不在,對這個外甥女更是疼愛得不行。
推開房門時,小丫鬟正給沈軒凱換著敷在頭上的熱毛巾,瞧見余氏進來了,正想請安。
「沒事,你忙你的。大少爺的情況怎樣了?燒退了嗎?」。余氏坐在床邊,問著伺候的丫鬟道。
「回大女乃女乃,大少爺一直都沒有退燒,還一直在說胡話。」小丫鬟恭敬地回答。
待丫鬟換好了熱毛巾,余氏罷了罷手,讓她退了下去,只留著百合百香在房內伺候著。
余氏從沈軒凱的枕邊拿出一條紅繩,紅繩下面吊著個金色小絡子。復又掏出夜光壁,放了進去,掛在了沈軒凱的脖子上。等做完這一切,余氏的心才安定了下來。都怪自己一時貪念,才害得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慕紫鳶要她干的事,余氏心中更是沒底,猜不透她要干什麼。更重要的是,想起一個月前慕紫鳶跟她說的話,更是震驚。她跟李泉的關系連沈林都不知道,都是自己出嫁前的往事,為什麼她會曉得,慕紫鳶真的是個小丫頭嗎?
雖說她與李泉是青梅竹馬,當初也確實想過要私定終身,但父命不可違,嫁給沈林之後已經斷了與李泉的聯系,只是听說他一直沒有成親,後又在馬府當了管家。不知,自己這次慕紫鳶讓她干的事,李泉是否願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