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復帶著袁青朝著這較彎的走廊,緩步走著,由于,大當家的都承認了袁青是他們的嫂子,基本上,沒有人敢對袁青放肆。
然而就在眾人都注意不到的地方,一名男子立在那里,他一襲玄色衣袍,發似潑墨,漆黑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不遠處被心月復帶走的女子。
看到女子平安,沒有受傷,男子似乎心中大石落下,輕舒一口繃得差點就要斷掉的氣息,他躲在暗處,看著那名女子將要被那個男人將要帶往何處。
他身處山寨之中,到處都是山賊,他能輕輕松松的混進來已然不易,若此時,在沒有任何救兵的情況下,他孤身上前去救女子,似乎是不那麼好的舉動。
此男子正是黎塵,當他從蕭茉口中得知袁青被山賊抓到山上後,他騎馬狂奔而來,來到山腳,山勢險要,他不得不棄馬,步行上山,這一路走得毫無累字可言——,只因心之所念,無法不來。
一個人知道另一個人遇到危險,不遠千里,也要趕到那個人的身旁……人與人之間的情義就是如此玄乎。
袁青被帶到一間頗干淨的房間,這里應該沒有人住過,該有的東西都有了,卻是簡潔素雅,很不錯嘛,在一個山賊所居住的地方,還能看見這種素雅的房間。
「嫂子,你先在這休息,等過會兒,我會給你送飯來的。」心月復很細心的說道。
袁青沒說話,她又不是他什麼嫂子。為何要應?
心月復也沒說什麼,轉身出門,順便將門鎖了。甚至窗戶等任何可以進出的通道都關上鎖死。袁青一個人被軟禁在這間房內。
房間不大,干淨素雅,她心中暗嘆一口氣,難道我真的要留在這里,嫁給那個刀疤男嗎?老天你別這樣玩我好嗎?就算不是在現代,我還是比較提倡自由的,把我一輩子關在這里。勞資不干……她只能怨怨天尤尤人了,但是按她的性子來說她絕不是個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一個習慣于自由的人,怎麼能容忍自己的命運受到別人擺布?
反正袁青不能容忍。生命不止,奮斗不休,就算現在不能走,以後一定能想到辦法走的。
冷靜冷靜。袁青努力冷靜下來。我現在需要休息,養足精神,不要自暴自棄。這也算是個心理戰,首先自己不能放棄自己,別人才能救得了自己。
袁青逼著自己躺在床上,休息,她閉上雙眼,身體卻不能放松。也不敢深度睡去,這種睡覺方式。真的不能算是在休息,比站著還累。
她真的睡不著,起身在房中來回踱步。
似乎屋頂有輕微的腳步聲,很輕,過水無痕,卻讓袁青听出來了,不是刻意,而是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所指引。這種東西似乎與她形成一種獨有的牽引力,就如萬千人中,你唯獨听清他的聲音……
她不禁抬頭,屋頂不高,有兩米半吧,這個時代的房子大多就只有一層,屋頂是用木皮鋪墊而成。
冷月初升,黑雲濃重,袁青所住的那間小屋,門前有兩人把守,門窗死鎖,無人能進,突然一個男人端著一盤飯菜,緩步而來,他有鑰匙,開了門,走進去。
「嫂子,餓了吧,先吃飯。」男人將飯菜放在桌上,對著還在渡步的女子說道。
「你出去。」袁青停下腳步,對著男子說是命令也不為過的喝到。
「好,嫂子慢用。」男子也不生氣,對著女子淡笑一聲,便提腳而出。
門重新關好,男人吩咐門外守門的兩個大漢道︰「你們兩個守好了,要是讓嫂子跑了,唯你們是問。」
「是,三當家的。」兩個大漢對男人倒也敬重。
袁青看著桌上的飯菜,心道,會不會有毒,就算吃不死,會不會被下藥了?算了,別吃了,又不會餓死。袁青想著咬咬下唇,索性繼續渡步。她今天除了早飯,什麼都沒吃。
突然,屋頂的動靜又大了些,袁青再次抬頭,難道是……她還沒有想出下一句的內容,屋頂直接被人掀開,小屋內沒有點蠟燭,灰灰蒙蒙,屋頂突然冒出個大洞來,站遠了也不會。
屋頂上的大洞,正是黎塵掀開的,袁青被困在這間房內,門窗被封死,左右還有守衛,黎塵不得不攀房上瓦。
袁青抬頭,看見暗月下那熟悉的身影,不知怎麼,心間像是什麼東西流動,眼眶都發酸了,她抬眼望他,一句話也發不出,你丫的終于來了……
不知是在怨他還是在謝他。
總之她無言可表。
在她近乎絕望之時,抬眼竟看到他,他不顧危險的來救她,想想都令人挺感動的,何況是當事人自身的感受。
黎塵趴在房頂上,看著屋子里,貌似很好的袁青,倒也安下心來,只是見她那副置身危險之中還笨到呆的模樣,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他將一根繩子拋下去,示意袁青抓住繩子爬上來。袁青瞬間回神,將繩子拉了拉,很結實,她雙手握緊三根手指粗細的麻繩,努力向上爬。
這人還真是重呀,黎塵在上面拉她,絲毫沒有放松,生怕自己一放松,她就會掉下去。
袁青好不容易爬到一半,應該說是黎塵好不容易把她拉到一半,門又被打開了。
「袁青!」那人輕喝一聲,便飛身而上,將還掛在繩子上的女子,一把扯下來了。
感覺麻繩一輕,屋頂上的男子,來不及思考,從這個不小的洞口往下跳,對著還拉住袁青的男人冷聲道︰「放開她。」他亦是伸手將袁青拉住,似乎想將她從男人手中拉回來。
「痛……」袁青被這兩個男人一人扣住一只手腕,而且他們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她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感受到女子的不適,黎塵將扣住她手腕的手放松一些,卻是不敢完全放開,而那個男人亦是如此。
「放開她,我保你不死。」男人清冷的臉,月關照下,那道刀疤猶為猙獰。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毫無溫度的聲音自黎塵口中傳來,仿佛來自九幽之下。
「哼,有幾分膽色,難怪她對你念念不忘。」男人看著這個冒死前來的男子,冷哼一聲,語氣冷凝的說道。
「我再說一次,放開她。」黎塵看著這個男人絲毫沒有放開袁青的念頭,聲音似乎都快結冰了,漆黑的眼眸第一次無法控制的散發令人窒息的陰戾。
「我會怕你?我不管你是她的誰,今日,誰也別想帶走她,她,我要定了。」男人看著黎塵的眼,一字一字,字字清晰,沉穩有力,絕無戲言。
「是嗎?」。仿似深谷傳來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他將還拉住袁青的手放下,上前一步,沉重的拳頭帶著破風聲,飛快砸向男人泛著寒光的臉龐,一拳還不夠,他抬腳又給了男人重重一腳,男人還不急躲,被他撂翻倒地,只是他還拉住袁青的手放開了。
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倒地片刻,迅速爬起,對著剛才打他的黎塵,雙手握拳,準備往他身上輪去,黎塵身手矯健,一舉避過,隨後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的打開了。
這種近身肉搏,顯然兩個人都有過專門的訓練,他們所打的絕不是花拳繡腿,而是拳拳到肉,步步生風。
說也奇怪,像黎塵這種性子的人應該是不會隨便發怒,更不會跟人家近身相搏,畢竟他的潔癖不輕。而今日,他真的是怒了,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仿佛一個導火線一般,將他惹得無以言說。
袁青被推到一邊,她看著兩個男人那毫不留情的近身相搏,她不知道是該勸還是該看,突然,她看到男人技高一籌的想給黎塵來一個陰招,她不禁失聲喊道︰「,小心呀。」
被她那一喊,黎塵及時反應,算是躲過了男人的攻擊,然而他反腿一踢,直接將男人踢倒在地,打到這個時候,近身相搏的兩人顯然都累了,男人倒在地上,起不來,黎塵也沒戀戰,轉身拉住袁青,想逃,門口卻走進一眾山賊。
「大當家的,你沒事吧?」一個人走到倒地的男人身旁關心問道,隨即他伸手將他扶起。
大當家站起來了,他看著黎塵,聲音冰冷至極,「把嫂子給我搶回來。」他縱使都沒有放棄袁青的意思,甚至這個信念越來越強……
「都給我退後,敢上前一步者,死無全尸。」幽冷的聲音毫無溫度,黎塵臉如寒冰,絲毫沒有退步之理。
黎塵的冰冷,是多年征戰一點一滴沉積而來,縱使他的身後沒有千軍萬馬,可就他這種王者之態,也能令人寒上三分。
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一個人干上前。
「都是廢物嗎?給我上。」大當家的怒及大喝。
一個比較衷心的漢子,沖上前去,他手里還拿著大刀,被黎塵一個掃腿,將他掃滾,他手中的大刀 啷一聲掉在地上,黎塵彎腰將大刀撿起。
正所謂,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有一樣兵器在手,總是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