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就是她所買來的馬匹,一匹不錯的公馬,日行千里,雖然作為馬匹的主人袁青還沒有試過,但是看樣子,乘風日行千里,有待考證。
袁青就是騎馬兜風,也沒什麼事干,騎慢騎快,隨心而欲,秋州城的城外,平原廣寬,四周又是大山圍繞,她騎著馬在這平原上,或快或慢的奔走著。
好不暢快!
遠遠的听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不是人的腳步,倒像是羊群或是牛群的腳步,放眼望去,不知是那家的牛群,正被放牧人趕著,悠悠閑閑的慢走而來。
牛群,大概就有二十多只牛而已,還包括幾只未成年的小牛,牧牛人拿著趕牛的細細長鞭,在牛群旁邊輕輕揮舞,他似乎正要將牛群趕回家,休息。
袁青見牛群馬上就要到自己面前了,她下馬,將馬兒牽到一旁,準備讓路。
牧牛人見這位「哥」如此有禮貌,隔著老遠給她一個友善的微笑,袁青也以微笑回之。
牛群慢慢走來,袁青不由打量這些牛,牛的總數不多,二十多個的樣子,有黃牛也有水牛,品種雜亂,也許這個時代的牛,還在慢慢區分品種的階段,對于這只牛是什麼牛還沒有明確的說法。
將就著一起養吧。
袁青看了一會兒,眼尖的這里面有一頭類似于女乃牛的牛。她緊緊的盯著那只黑白花相間的牛,看了許久。心中想著,這頭牛是不是女乃牛呢?
「大叔,這些牛都是你的麼?」袁青對著趕牛的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問道。
「,這些牛都是我的,我家什麼都沒有就留下這幾頭牛,我們一家就是靠著他們過日子。」男人剛才已用眼神跟袁青交流過,此番,對她倒也熱情。
「原來是這樣,大叔。你這牛賣麼?」袁青又問,「我見這只牛長得稀奇,想來也是只不錯的牛兒吧?」她指著那只白黑相間的牛。淡笑著說道。
「哦,你說這一只呀,它的確長得跟其他牛兒不一樣,你看。這里每一只牛。都是一種顏色,要麼黑要麼黃,就只有這只牛,長得呀,黑不黑,白不白的。不瞞你說,這只牛其實不是我這些牛生下來的,它是前幾個月。巴巴的跑來我關牛的地方,然後趕都趕不走了。你看,現在它就賴在這不肯走了。」男人指著那只黑白相間的牛,說了一通,似乎他並不太高興自己的牛群中加入這頭不倫不類的牛。
袁青听他這麼說,心中甚喜,他越是厭惡這頭牛,那她跟他買這頭牛,價錢一定便宜。沒錯,袁青動了心思,她想要買下這頭黑白相間類似女乃牛的牛兒。
這頭牛隱逸在二十多頭或黃牛或水牛的牛兒之間,它的顏色相比于一片黃,一片黑,那就太顯眼的,難怪袁青看幾眼,就將它掃出來了。
女乃牛,在現代再平常不過的生物,而在這古代,就是極其稀少,今日有幸得見這只黑白相間的牛,袁青心中的心思如何不動?不管如何就憑這牛的一身顏色,先把它買下再說。
「大叔,可否將這只牛牽出來,我好好瞧瞧?」袁青道。
「好。」男人爽快的應道,他本就指望著這些牛維持生計,而如今這只黑白相間的牛,不是他的,算是野的,半路跑進來的,他是賣牛的人,這種不倫不類的牛,能被人看上,就是很好了,他一點也不指望,它能賣出個好價錢。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一個古人眼中,一只顏色怪異的牛,對他們來說,只會是災禍而已。排外心不是一般的重呀。
這頭牛是母的,它性情溫順,體態均勻,而且它的肚子似乎有些脹大,體高到人的胸口,身上的毛發,一團黑,一團白,臉龐清秀(在牛中)輪廓分明,而且它貌似也就2到3歲的樣子。
牛在肚子里懷了三個月就可以生下來了,16個月後,就已經成年,可以自己生孩子了。這只牛也就剛成年的樣子。
正當青年,可以買。袁青心中暗暗對它滿意點頭。要知道,前世,袁青對女乃牛也有略微的研究,雖不多,但這在,她要養一只女乃牛,夠用了。
「嗯,大叔,我就要它了,多少錢?你開個價吧。」看了牛兒半晌,袁青對著男人說道。
「,這只牛,我一直看的不是很順眼,既然你覺得它稀奇,那就隨便付個八兩銀子,這只牛就是你的了。」男人說的干脆,一只牛,最少能買到十兩銀子,貴的也就十五兩銀子,這只牛有些「不倫不類」,他又怕袁青反悔,一口價,八兩銀子。
「大叔,看來你還有強迫癥呀。」袁青淡笑著,又道︰「那好吧,八兩就八兩,這只牛,我買了。」
雖然不明白這位說的強迫癥是什麼東東,但是听到她如此爽快的要掏錢買牛,男人還是挺高興的,當下點點頭道︰「看衣著,談吐,皆是不俗,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富貴吧?」
「呵呵,大叔你說笑了。」袁青被他如此一說,樂的呵呵一笑,從懷中將錢袋拿出,又從錢袋中取出八兩碎銀子,正待要遞給他時,這頭母牛,似乎不情願的側身就要跑。
「這只畜生,人家好不容易看上你,你竟然還不情願呀?」男人趕緊揚鞭給了正要奔走的母牛重重一鞭,母牛吃痛,連聲慘叫兩聲,不一會,牛群中一只長得高大且全身黑,頭上還有兩只雖不長卻鋒芒畢露的角的公牛跑出來,護短一般將母牛護在身後。
公牛奔到人與母牛之間,它似乎有些生氣的看著要將母牛買賣的兩人。
「咦,這家伙竟然通人性呀,還學會生氣了?」男人似乎被公牛的表情氣笑了,準備揚鞭給它一鞭,卻被袁青制止了。
「大叔,你先說說,這兩頭牛是什麼關系吧。」袁青道,平白無故,這頭公牛似乎不會來幫這頭母牛的。
「什麼關系?可能不知道吧,我家的牛,有些通人性,這一公一母的,要麼就是,它喜歡它,要麼就是,它肚中懷了它的孩子。」說著,男人往母牛的肚子撇了撇。母牛的肚子比它剛來時大了兩圈。
「哦,原來是這樣,那不好拆散它們小兩口,這兩頭牛一起買了吧。」袁青頗善解牛意的說道。
「此話當真?」男人一喜,忙問道。
「呵呵,怕是我想買,你這牛還不願意呢。」袁青淡笑道。
「咦,人要買牛,哪有牛不願意的道理?你別擔心,這只母牛性格溫順,這只公牛呢,它的性子也是很好的,但是要將這兩只牛分開,我看它們一個不肯,就會開鬧,只是你將它們一起賣了去,它們應該不會鬧,還會感激你呢。」男人一張嘴,如生意人般,巧舌如簧。
「哦,是嗎?」。袁青一笑,又道︰「那好吧,這兩頭牛多少錢?」
「母牛八兩,公牛就要貴些,十二兩,一共二十兩銀子。」男人道。
「嗯,麻煩大叔將這兩只牛牽進秋州城去。」袁青道。
「好!待我先將這群牛牽回家了,怎麼樣?」男人道。
「正好我還有些喂養牛的事情要請教你。我同你一起去。」袁青笑道。
「請教不敢當,跟我買牛,我有什麼經驗,理應跟說清楚。」男人客氣道。
于是這一路,袁青牽著馬,男人趕著牛群,兩人同行,袁青問了許多關于養牛的事情,比如,草料,這些牛得了什麼病又該怎麼治,牛生孩子時,該怎麼辦……
時分,袁青一身男裝,旁邊還站著一只高頭大馬,她也沒騎,而是牽著,她的另一邊,一個男人趕著兩頭牛,一頭全身黑,黑的自然,一頭有黑有白,相互交錯。
這兩人一馬兩牛的組合一走進秋州城,就是吸引大批人的目光,其實這人與馬,很好理解,但是這兩只牛,一只牛也好理解,但是另一只牛,就有些難得理解了。
這只牛,怎麼身上又黑又白的?真是稀奇。
不理會眾人不解的目光,兩人一馬兩牛走得十分淡定,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秋州城,又走街過巷的來到了月湖畔。
月湖畔,游人減少,基本此時太陽落山,沒有幾人了,有的話也是舉步回家,他們也沒什麼閑心去打听這頗為少見的黑白相間的牛,是從哪里來的。
這一路算是走完了,袁青給男人付了錢,男人趁著霞光了。
「掌櫃,你這是……」這時,四里從酒樓走出來,看見這陌生的兩頭牛,甚是不解,袁青在他眼中是個比較愛干淨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是很少養非人類的動物。這匹馬在這個時代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袁青養,沒有問題,但是這牛……又不用耕田,買它干嘛?還一買就買兩個。
四里著實想不通,袁青為毛要買兩只牛,而且還有一只看起來不是那麼討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