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婦人摟著柱鑫嚶嚶哭泣。
「,在外面時,子桑哥哥已經跟我說了這件事情的大致經過,我們酒樓怎麼可能下毒害人?這分明就是他們誣賴。」袁寶義憤填膺的說道。
「小寶,都如何不知?」袁青嘆了口氣,幽幽開口。
「,我們該怎麼辦?」袁寶看著她,大眼差點落下幾滴淚來。
縱使這件案子真相大白于天下,他們也不用離開酒樓,但是難保就沒有第二次第三次。只怕在幕後陷害他們的人,一計未成又來一計,這樣以此類推,的確讓人心悸。
若是真正被放逐秋州之外,酒樓的財產不要也沒關系,袁青還是能活得下去,只是,活得就太冤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下毒呀。
這件案子,不許對外公開,原因就是公家酒樓內發生命案,為保護公家的利益,這件案子,自然要保密。進來觀看審案的人都是作案之人的至親至信,否則,其他人也沒資格進來。
此時兩個人走進公堂。現在公堂不審案子,對外開放。
而侍衛也沒有將袁青他們抓進大牢,大概是等下再抓吧。
「淇,子桑。」袁青對來人喊道。
「阿青,我和淇在楊家有一個重大發現。」莫子桑道。
今早,官府的人不再在楊木生的家里搜查之後,他們二人悄悄潛進去搜查,繼而得到一些有利于這個案子的關鍵證據。
楊木生有一種疾病。晚期了,只是他從未向家人提及,知道他有病的只有他的妻子趙氏。楊木生得的病。一般不容易顯露,卻是得了必死的不治之癥,他隱瞞家人,可見他的良苦用心。
楊木生有這種病與案子有什麼關系呢?
楊家一向潦倒,貧窮,楊木生沒必要去那麼好的酒樓,還在包間用餐。這個以他的家庭情況來看,很不相符。
就在幾天前,楊家人都穿上了好衣服。吃上了好飯菜。要知道,他們能有一件爛衣蔽體,一日兩餐就是最好的了。
這個貧困的家庭一夕之間,竟變化如此巨大。確實令人費解。不想懷疑都難。
高甲與韓久棋家中也是有類似的情況。
這不難想到,有人用錢用權用勢收買了他們。
而那個周晉,他就更可疑了,他根本就沒娶妻子,何來孩子?若是在外面不擦槍走火,使人珠胎暗結,那麼那個替他生孩子的女子,為什麼不上堂作證?僅僅听他一面之詞嗎?
此案疑處甚多。
「淇再去查查那個周晉。看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袁青道。這些官府的捕快侍衛,他們怕是靠不住了。
淇輕輕點頭。
「子桑。明天你可否為我們上堂作證?」袁青道,畢竟他是秋州的名醫,他的話能抵上別人的十句。
「阿青,我心里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親了,你的事,我怎麼能坐視不理?」莫子桑道,語氣中透著堅定。
「多謝你了。」袁青看著他就要柔出一片水的俊臉,心中不禁溫暖起來。
袁青算是心硬如石的人,對別人很難正真上心,但是一旦上心,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完的。
與親人相見片刻,侍衛就催著,叫他們行去牢房。
畢竟酒樓的人還背著毒害三個人的罪名。
太陽漸漸接近于遠山之上,紅霞映照,卻化不開這深深牢獄。
勞房內,袁青,陳藍,洪小鈴三人共關在一間。
「姑娘,剛才穆大人他什麼也沒說,明天我們是被放逐秋州外,還是繼續審案?」陳藍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吧。」袁青道,她現在身心俱疲。
「掌櫃的,小玲不想離開秋州,真的不想,掌櫃的,我們明顯就是被冤枉的,他們就是在合伙冤枉我們呀。」洪小鈴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她一個女子,從小到大,安安分分,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冤枉?
洪小鈴正是在酒樓內的打雜丫頭。
「小玲不急,青天有眼,我們既然沒有下毒害人,老天一定會還給我們一個公道的。」陳藍安慰洪小鈴道。
「小藍姐,你說得對,老天爺一定會幫我們的。」
三女又說了一些話,這時牢房門外,一個侍衛走進,他對著里面的袁青道︰「袁姑娘,知府大人有請。」
「就我一個人麼?」袁青問,黑白分明的眼襂著冷意,雖不多,卻讓人心中膽寒。
「還有葛裕連。」侍衛如實答道。隨即,他打開牢門,示意袁青出來。
袁青也不推月兌,起身。「掌櫃的……」陳藍拉住她,這一去不知是好是壞。
「小藍,放心,他們絕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袁青看著她,語氣帶著幾分堅定。
隨即,袁青隨侍衛走出去。
勞外,葛裕連已經被人帶出來了,身旁還有一個侍衛看著。
「連叔。」袁青喊他道。
「掌櫃。」兩人相顧,卻是沒有半分言語。
還真有種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袁青畢竟是酒樓的掌櫃,她的責任心還是有的,酒樓在她的手中易主,還連帶著酒樓里的工作人員統統失業,還要滾出秋州……她無法看到這種場面。
眼下,只能平反,沒有其他出路或退路。
死不怕,怕的就是被人冤枉而死。
一個侍衛將他們帶到知府穆至陽所在的地方,他們一路都沒有言語。
這個官府,並不是住人的地方,知府都有自己的府邸,此時,夜色深沉,穆至陽還在這里,說明此事還不是一般的重要。
今天,在公堂之上,穆至陽看到袁青懷中滑落的玉佩,傍晚時分,穆至陽在穆府,王府那邊竟然真的有人來找他了……
要知道,王爺並不在秋州。既然,他都不在秋州,還那麼顧及這拿著他送出玉佩的女子的事情,可見他對她並非虛情假意。
穆至陽迫于壓力,不得不折身回來。
穆至陽是秋州的知府,他的為人也不見得好到哪去,之所以他要一口咬定就是酒樓的人下的毒,並不是他審理案子無能,笑話,他審理的案子大大小小都有上百件,他真的會笨到這個地步嗎?
只是,有一個較為他惹不起的人早就跟他打過招呼,他才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這件案子的審理,已經不算是案子的本身了,更是上升到權力的博弈,簡單來說,就是誰的後台硬,听誰的。
看來跟他率先打過招呼的人,後台不淺。
但是這人到底是誰,又為什麼那麼恨月湖酒樓的人?又或許是因為別的原因?
「大人。」兩人來到穆至陽身旁,向他躬身拜倒。畢竟還沒有撕破臉皮。
「起吧。」穆至陽淡淡說道,語氣相比于白天的威嚴,現在淡了不少。「白天時,袁姑娘你說,此案疑點重重,本官回家細細想了一番,確實覺得有理,特此深夜前來,听听兩位的意見。」
袁青心中不屑的冷笑一聲,什麼突然醒悟,要是沒看到王爺送我的那塊玉佩,指不定現在在哪痛快喝酒呢。
「大人這種事情,明天公堂上自見分曉。」袁青淡淡開口道。意思是,明天無論如何,都要重新審理一遍這樁頗疑的案子。
掌櫃的都這樣說了,葛裕連還有什麼要說的?
明天公堂上見。
「哼,不要囂張,王爺的那塊玉佩指不定是你在哪撿的吧。」穆至陽冷冷一笑,譏諷道。
「哦,要真是撿的,我想大人也不會半夜從被窩里爬出來,也要巴巴的來這吧。」袁青亦是輕慢的淡笑道。
「要是明天案情還是沒有什麼轉機,就別怪我認理不認人。」穆至陽道。
這句話,你也配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穆至陽指著她,怒目圓睜。
「大人,請您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對我們掌櫃的放尊重點,畢竟這塊玉佩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在手中的。」葛裕連在一旁,淡淡說道。
他怎麼說,就表示,袁青與王爺的關系不淺,但具體是哪種關系,還用絞盡腦汁麼?
「告辭。」語罷,二人走去。
走遠了。
袁青開口道︰「連叔,你也認為穆知府是受人指使了?」
「要是不是,他會那麼笨嗎?這麼簡單的案子他都看不出?」葛裕連到底是個久經世俗的人精。「現在,我們只能指望,你手中這塊王爺所送的玉佩了。」嘆一口氣,抬眼,天空月殘不全,卻是光亮如水。
畢竟酒樓易主,他們也要被逐出來,這悲淒的結果,不是身為酒樓的工作人員想看到的。
「為什麼一定要靠他?」袁青亦是幽幽嘆氣,說出這句等于廢話的廢話。不過也並全無道理,難道不靠某個人,這個人就一定活不下去了?
說真的,袁青從小到大,從來不喜歡去依靠別人,一味地去依靠某個人,對她來說,等于自殘。
干嘛一定要哪個人依附于哪個人?要知道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
在這人世間,似乎除了自己,好像能一直給自己靠著的東西很少,甚至都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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