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差距
「姐兒,大小姐和二小姐來看您了。」謝芸和謝玉一同來了,謝珂不由得挑了挑眉。難道她不在謝氏的幾年,謝芸和謝玉交好了?
謝珂不由得微微擰了眉。
謝玉與上一世一般無二,便是眼神里都透著股算計,而謝芸,像極了上一世的她。
善良,柔弱。
「將大小姐和二小姐請至宴息廳,上些茶和點頭,便說我一會便到。」時隔七年,終究再次交鋒。
謝玉,不知你的未來夫家權氏,你暗中派人查訪的如何了?
謝珂不慌不忙的喝完了一杯清茶,便是水青在一旁似乎想要開口三次,可是看到謝珂臉上一臉閑適,絲毫不急的樣子,終是沒有開口。謝珂雖然面上沉穩,並不見喜怒,可是心里對水青的表現還是十分滿意的。
她要的便是全心全意的歸屬。
便是心中存疑,對于她的吩咐也不會質疑。
終于在水青急的泛白之際,謝珂起身。「走吧,不要讓們久候。」水青吁出口一氣,不由得看了看天色……己經讓兩位姐兒候了半個時辰了。
不過自家姐兒不管做什麼,向來都是很有分寸的,想必此番看似無理之舉也有其深意,以她這樣的榆木腦袋自然是看不透的,水青也不費力深想了,邁步跟上謝珂。
還未進宴息廳……
謝玉隱隱含怨的聲音己經傳出。
「你家姐兒梳洗更衣怎麼這麼久?你且去催一催。」听不到屋中服侍的小丫頭回了什麼,只聞謝玉的聲音不由得高了些。
「什麼叫‘主子很快便到’。你且看看。我們都喝了三杯茶了,寶姐兒還未到。你們便是這般糊弄主子的嗎?一會寶姐兒來了,我定要告你一狀,定讓寶姐兒將你發賣了……」謝珂駐足,水青則一臉不敢置信。
這是二小姐的聲音沒錯。
平日里二小姐說話細聲細氣的,便是對她們這些大丫頭也素來有禮的很,卻不知在小丫頭面前,卻是這般的趾高氣揚……「……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且明白了?」謝珂並不急著進門,便讓謝玉的脾氣來的更猛烈些吧。
而是駐足轉而教導起水青起。水青點頭。一幅受教神色。
謝珂不由得笑笑。這才使了眼色……
水青上前掀了簾子。
瞬間,屋中聲音一滯。謝珂邁了步子進屋,只看見一粉一藍兩個姑娘規矩的坐在太師椅上。
而服侍的小丫頭則瑟縮在一旁,見到謝珂眼楮一亮。
「茶都冷了。去重新給兩位小姐換過。」謝珂很是隨意的吩咐道。小丫頭似是得了赦令。一溜煙似的出了門。
謝玉臉上的神色便很難形容了……
當著小丫頭她可以恣意而為,可是當著寶姐兒和她的大丫頭水青的面,她卻只能隱忍著。
剛才己經有些失策了。她不該讓謝芸看到她刻薄的一面……謝珂不在的這幾年,她可是用了心思和謝芸交好的。只是謝芸終究只是謝氏長女,一個嫡字之差,身份可比寶姐兒差了千里萬里。
而且她的大伯母又是個膽小的,把謝芸教的雖然規矩守禮,可是難免讓謝玉覺得謝芸很是木訥……
哪有當初和寶姐兒‘玩耍’時的樂趣。
不過是聊勝于無罷了。
謝珂根本沒理會謝玉,只望向一旁自從進來便盯著她上下打量的謝芸。時隔七年,謝芸似乎不認識面前的姑娘了。
她是……寶姐兒?
怎麼能這麼漂亮。母親一直說她長的清秀,可與謝珂一比,謝芸才知道母親清秀的概念委實太過低了些。
她哪里便敢稱為清秀,與寶姐兒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謝芸心中倒沒有嫉妒,只是覺得寶姐兒這樣很好。母親說過,人的命天注定,她即生了這模樣,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何況寶姐兒可是她的妹妹,若是旁人問這漂亮的姑娘是誰,她也顏面有光。
「寶姐兒?」謝芸終是輕啟朱唇。
謝珂點點頭。也柔聲開口。「芸。」「是我,寶姐兒,你樣子變太多了,我都不敢認了。你一走就是七年,心真狠……好容易回來了,又不歸家,害我想見一見你都無法。我倒是求了母親,可是母親連自己出門都沒辦法,更何況帶了我……寶姐兒,我該親自出城門去迎你的。」謝芸說著說完,眼楮便紅了。
謝珂心中也不好受。
若說在這個家里,能真正關心她的不過寥寥數人。
謝芸算是一個。
「芸莫哭,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了卻不回家,你難道不知祖母和我母親還有二嬸嬸都惦記著你嗎?還有玉姐兒……她總在我面前說起你來,霞姐兒不在,謝氏就我們姐妹三人,父親說我們該像親姐妹那樣,可是七年來,你卻連封信都沒給我寫過。」謝芸抹著眼楮指責道,她倒不是真的指責謝珂什麼,只是覺得委屈,她們不是姐妹嗎?寶姐兒怎麼什麼都不告訴她。
便是她進了建安城,還是兄長佑哥兒告訴她的。
謝珂不由得輕嘆。
像謝玉那般滿月復心思,她倒容易應對,可是像謝芸這般真情流露的‘指責’,她卻無言以對了。
謝芸又抹了半晌眼淚,這才有些羞澀了拭淨了眼角余淚。
這時才,謝玉異常的沉默,謝芸不由得側了身去看謝玉,只見謝玉盯著謝珂的臉,似乎在恍惚。
謝芸不由得拉了拉謝玉的衣擺。
謝玉回神。
「玉姐兒,你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謝玉心里發苦,自從謝珂進了門,便與芸姐兒相談甚歡,根本就未曾理會她,可你說她失了禮數吧,她偏偏偶爾還會看一看她。可一旦她想開口,謝珂的目光傳轉向了謝芸。
她便不由得失神了想到了母親昨日的話。
‘……楚老送的……有酒樓,茶莊,銀樓……還有田莊……據說光是去年一歲入銀便有萬八千兩之多……’謝珂和她,差距越來越大,簡直一個天一個地,而她幾乎快要被她踩落塵埃。
她恨自己怎麼就沒攤上這樣一個外祖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