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紫薇她當差時不劃破了徐的衣服。」步婉搶先答了,因為她不確定紫薇會不會把孫權夸她眼楮漂亮的事情一並說出來,更不確定這謝會如何想,如果她也是個妒婦,那紫薇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果謝饒了紫薇,那徐便會背上一個妒婦的罪名,面子上必定不好看,以後紫薇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了。
謝巧倩瞥了步婉一眼,訓斥道︰「本沒有問你,不問莫答,搶著出風頭在這侯府里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步婉低下了頭︰「奴婢知道了。」
謝巧倩並沒有理會步婉,看向徐時嘴角不禁溢出了一絲笑,道︰「一件衣服而已,何談不敬之言?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了吧。」
徐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後又淡定地揚了下下巴,紫薇那個賤人,吳侯居然夸她說她的眼楮很美,?釗盟?У竦氖牽?歉黽?說難劬ψ邢縛慈Ь從行┤衲切磺少唬狘br/>
吳侯本就不喜謝巧倩那賤人,可今日卻又宿在了寧波閣,莫不是因為紫薇那賤婢而想起了與謝巧倩多年的夫妻情分?
徐一側嘴角微微上揚,那樣冷然的笑就仿佛冰霜一般︰「那件衣服乃是吳侯親賜,卻被這婢子劃了破,這豈不是不把吳侯和本放在眼里?!如此不敬,難道不該罰嗎?」。
「該罰。」干脆而清冷的聲音從謝巧倩的口中傳來。
步婉和徐皆是一怔,驀然抬起了眼簾。
「自然該罰。只是左不過一件衣服而已,既是吳侯親賜,那若吳侯得知竟為了這麼一件衣服而將一個婢子杖斃,免不得要輕斥狠心,讓吳侯以後哪敢在賞些別的什麼?若是賞了,那身邊的婢女豈不是一不就會被殺光了?說,是吧?」謝巧倩又是輕輕一笑,有意將最後一句話放慢了語調。
徐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揚了揚嘴角,狠狠地瞥了紫薇一眼︰「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活罪這婢子也已經受了,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只是也不得不奉勸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若因這一個婢子而失了你應有的氣度,免不得要被人笑話了去。」謝巧倩說完,輕爾一笑。
徐冷笑,紫薇的事情她本就沒想要鬧大,若吳侯真對這賤婢有心,那知道了此事後定會對那賤婢多了幾分憐惜之情,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那她呢?!」徐伸手指著步婉,似乎把心中所有的憤怒都撒在了步婉身上,「本可是听聞,這個賤婢口出狂言!打了本的侍女還膽敢辱罵本!這樣的罪名,夠她死千百次的了!可有什麼意見?」徐輕挑了下眉毛,似是挑釁。
雲兒听後輕抿著雙唇一笑,洋洋得意地瞥了步婉一眼,柳眉高挑了一下。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辱罵徐!」步婉抬起頭,復又看向了雲兒,「你說我辱罵徐,可是有什麼證據?」
雲兒的身子微微前傾︰「我!」
「夠了!」謝巧倩微微鎖眉,有些不耐,「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嗎?大吵大鬧,還把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雲兒的眼神向上看了一下,不以為然,這個謝巧倩本就不受寵,正妻的位子也早晚都是她家的!
雲兒怪聲怪氣地開了口︰「是,奴婢知錯,只是……」
「即是如此,那便罰這婢女四十杖,覺得如何?」謝巧倩絲毫沒有理會雲兒,看了眼步婉對徐道。
步婉微微啟唇,卻又低下了眼簾。
謝巧倩依舊淡淡一笑︰「其實覺得略施小懲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若執意要將這侍女杖斃,那便也不得不查明這事情的原委,畢竟人命關天,免得此事傳出去,讓你我二人背負一個不明事理的罪名,你說呢?」謝巧倩的目光又看向了紫薇,「至于那個婢女,既然不喜,那便將她打發到別處去吧,也省得再發生諸如此類的事情,讓你平白生了火氣。」
徐微微眯眸,勉強揚了揚嘴角,語氣微寒︰「既然都做主了,那還能再說什麼呢?時候不早了,先告辭了,也好生休息吧。」徐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雲兒連同徐身邊的幾個侍女也跟在徐身後。
謝巧倩,你我走著瞧,看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雲兒巴巴地上前想要扶著徐的胳膊,卻被徐瞪了一眼,甩了開。
雲兒有些委屈地低下了頭,跟在徐的旁邊。
「都退下吧。」謝巧倩淡淡道,看了眼紫薇後轉身離去,「將這個侍女送去浣衣局。」
「諾。」兩個侍衛行了一個禮道。
紫薇離開前雙眸帶著感激地看向步婉︰「婉,紫薇謝婉今日救命之恩。」
步婉一笑︰「好好照顧自己。」
兩個侍衛上前來,想要架著她去領罰,可她卻先一步掙了開︰「謝!」她向前走了兩步,對背對著自己的謝巧倩行了一個禮,「奴婢謝過救命之恩!」
其實她知道,這一切或許都是最好的安排,從今日徐對謝巧倩的態度便可看出來,孫權對徐的寵愛定是遠遠地超過了謝巧倩,否則徐不敢如此囂張,畢竟謝巧倩才是孫權的正妻。
而她剛剛一直很怕,她怕謝巧倩會將此事一查到底,如果這樣,那徐定是會受到孫權的斥責,甚至是冷落,那樣徐豈不是會將所有的罪過都怪在自己身上?就算她失寵,可暗地里稍作安排,處死個侍女解口惡氣應該是不難的吧,而自己此時豈會只是受這四十大板這樣簡單?這里不是法治社會,憑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如何能好徐爭衡?
而她想不出這樣做對謝巧倩有什麼不好,畢竟徐對她如此不敬,她也應該很恨徐的吧,如若真的徹查,一來可以教訓下徐並重新獲寵,二來看不出原有的人還會說謝寬宏大氣,心地善良。
可是她卻並沒有這樣做。
打發了紫薇去浣衣局,這樣紫薇也不用再呆在徐身邊了,徐打也打了,應該不會再想如何殺了紫薇吧,畢竟她還是會把心思放在怎樣爭寵上。
謝巧倩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過頭,輕聲哼笑了一下︰「本本還在想,以你這樣的心性究竟能在這侯府里活多久,沒想到卻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只是你這些小聰明卻救不了你的性格。」
「我……」步婉微微啟唇。
「在這侯府中最大的聰明是明哲保身,沖動便是沒腦子的表現。」謝巧倩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清清冷冷,不帶一絲溫度,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始終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步婉鼓了下嘴巴,她想不通謝巧倩之前為什麼要幫她,或許她本身就是普度眾生的菩薩心腸,可是她明明說過「明哲保身」,她應該是不願意插手什麼事情的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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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婉用手扶著腰向前走,她才來到這個世界多久啊,便受到了孫權他們夫妻的混合雙打!前後加起來八十大板,八十大板啊!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哎,這簡直就是一個變態的年代!她一定要想辦法回去,就算回不去,也要想辦法逃出去!
只是這該死的侯府,大得和個宮殿一般,她現在連侯府里的地理位置都搞不清楚,怎麼逃?!
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步婉餓得難耐,這兩天傷上加傷的,疼得她連飯都少吃了不少,對于她這個不折不扣的吃貨來說,就算吃不好,也總是要吃飽的吧。
步婉走到她們‘食堂’時,所有的侍女都已經開始吃飯了,步婉伸手從筐子里拿了兩個饅頭,還沒盛菜便听到一聲大喝︰「誰準許你吃飯的?!」
步婉側頭一看,原來是她的主管,也就是這里的大侍女樂然。
「現在是吃飯時間,我為什麼不來吃飯?!」步婉頂了回去,這個女人今天是怎麼回事,連她吃飯都要來插一手,這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麻煩事兒總是特別多。
「你該做的事情都還沒有做完,還想吃飯?!」那女子冷聲道。
「我!我怎麼沒做完?!」步婉反駁,她剛剛明明才剛把那成堆的食盒刷完,而且今天還無緣無故地多出了好多。
女子一聲哼笑,將步婉手中的饅頭拿了走,挑眉道︰「我讓你將那幾盆碗碟都刷好,你可曾刷好?」
步婉稍稍一愣,這明明不在她的工作範圍內,她本以為這些碗碟是要在晚飯後大家一起加班刷出來的,那可誰知這女人竟把這些也規劃到了她的管理範疇內!這麼多她一晚上不眠不休也刷不干淨啊!
而且她當真好奇怎麼會突然跑出來這麼多盆滿是油漬的碗碟,和一百年沒洗過的一樣!這不是明擺著要來整她的嗎?!
步婉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我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了,那些不是我額外幫你做的嗎?」。
「那也是你要做的。」那女人說得輕松,理所當然一般,正在吃飯的侍女聞聲都幸災樂禍般地輕笑出了聲。
步婉斜睨了一眼那些侍女,感覺自己此時就像是個笑話一般,又像是個小丑,被耍來耍去的︰「這怎麼可能在做完一項工作的時間內做完兩項工作?!我又沒有三頭六臂,怎麼可能同時做兩件事情?!」
她平時都盡量不去招惹她這個上司,總是安安靜靜地做個美男子,絕對是不會被叫出名字的那種人,可誰知這女人今天竟來找她的麻煩,生理周期亂掉了啊!
「那是你該管的事情,我該管的便是做不完工作的人不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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