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步。」男子的聲音含了笑,說此話時,目光一直落在步婉的身上。
某女一怔,听到「步」三個字後渾身一凜,下一秒竟差點沒氣得暈。
步婉強忍著想要將某人一拳打飛的沖動,咬著牙「呵呵」了一聲︰「吳侯您可真會說笑啊,奴婢何德何能……」
「孤從不會說笑。」
步婉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知道回來了肯定沒什麼好事兒︰「不是,我……」
「奴才見過步。」李平倒是機靈得很,帶頭行禮。
「奴婢見過步。」一眾侍女異口同聲地附和道。
某女黑線啊,越發地想要某權暴打一頓,去他的步,誰愛做誰做!
某權輕一抬手,李平立刻會意,帶著一眾人識趣地下去了。
步婉壓抑著憤怒,毫無笑意地笑了笑︰「吳侯您莫要在開玩笑了,奴婢心髒不好,可承擔不起您這樣的玩笑。」
步婉說完,匆匆忙忙地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剛剛轉身而已,一步還未邁出,手腕卻被人拉了住,步婉心中暗自叫苦。
某權聲音含笑︰「這是要去哪兒?」
「呵呵。」她轉過身,「吳侯啊,奴婢既是小姐身邊的侍女,現下奴婢回來了,自是要伺候小姐的,還請吳侯您體諒奴婢我的一片赤膽忠心吶。」某女立刻入戲,一臉的忠誠與堅定。
「哦?」男子劍眉輕挑,「似乎甚是喜歡做侍女,不大願意做孤的。」
步婉眸光一亮,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打算放過她啊,只是她也不能直接答「是」吧,總是要委婉一些的。
某女笑了笑︰「吳侯英明,奴婢身份低微,自然只是侍女的命,況且奴婢兒時遇到過一個道士,他說奴婢這輩子都是為奴為婢的命,這天意不可違,吳侯你說是吧?」
孫權輕笑︰「無論是天意還是人意,孤不願強求于你。」
某女听到這話差些沒跳起來,心中早已鑼鼓喧天地慶祝了!這人真是好說話,某女心花怒中。
鳳眸中帶著習慣似的笑意︰「既然如此懷念做侍女的生活,那從今日起,就到軒宇殿去當差吧。正好孤的身邊少了一份如這般的‘赤膽忠心’。」
某女面上的笑容立刻僵了住,整個人頓時石化,這從天堂跌倒地獄的感覺……
「不是……我……」
「這是君命。」
「……」
看著步婉此刻似是丟了銀行卡一般的表情,孫權清淺一笑︰「孤想那所謂的道士亦不過是個神棍罷了,胡言亂語之言,自是信不得。」
「……」
鳳眸中的笑意大了幾分,男子向軒宇殿的方向走了去。
步婉怒氣沖天,差點兒沒跳起來︰「喂!孫權!你怎麼這麼不講義氣啊!我之前對你這麼好!你居然恩將仇報地來整我!士可殺不可辱!」
男子的腳步放緩了一些,卻並沒有停下,薄唇輕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孤不想殺你,目前只想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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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你可讓我擔心死了!」仁兒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我原以為是有壞人將劫走的,讓人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到了晚上才回來告訴哥哥的,可哥哥說婉你是自己逃的。」
步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來上天真的讓她回來還仁兒那句「對不起」了。
「婉!」她抱歉的話還未說,仁兒的態度卻立刻轉變了,控訴道,「婉你之前答應了仁兒回來要給我講有趣的故事的,原來都是騙人的,是誘敵之計!」
雖是這樣說著,可昨夜孫仁卻也是一夜未眠,怕步婉會出什麼意外。
「小姐啊,真是對不起。」步婉語帶歉意,笑了笑「回頭奴婢請小姐吃壽司怎麼樣啊?」
孫仁裝作生氣地瞥了步婉一眼,可一個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俏皮地眨了眨眼楮︰「好了~婉,你怎麼還一口一個‘小姐’一口一個‘奴婢’的啊?你應該改口叫我‘仁兒’我應該改口叫你‘嫂嫂’!」
見仁兒笑得喜滋滋的,某女給了她一爆栗︰「什麼‘嫂嫂’啊,別亂叫!」
她之所以來這軒宇殿就是因為被逼無奈,而且在想辦法逃出去之前,還是保命比較要緊……
仁兒模著頭委屈地看著她,卻又馬上笑逐顏開︰「自然是嫂……」
「小姐啊。」她一笑,打斷了仁兒的話,她對那個稱謂過敏,全身都過敏……
「小姐啊,你那日回來晚了,太她沒有責備你啊?」忙扯開了話題,若是仁兒因為她的緣故被太責罵了,那她就更過意不去了。
「自是沒有,母親她每年生辰過後都會到天台山去禮佛。」孫仁故意嘟了下嘴,「母親她自是無法責備我,只是哥哥他啊,都快要將我吃了!」
見仁兒一雙大眼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步婉渾身的不自在啊,假笑了兩聲道︰「自,自然啊,哥哥擔心妹妹才會這樣的嘛!」她一定要將仁兒八卦的思想扼殺在搖籃里……
仁兒抿唇笑了笑;「什麼嘛,哥哥他分明就是在擔心嫂嫂!」
某女一手叉腰︰「不準亂叫!」
「本來就是‘嫂嫂’嘛!」仁兒笑得歡快。
「小……」
「在說何事,如此的熱鬧。」男子好听的聲音傳入耳畔。
孫仁笑著看了步婉一眼,上前挎上了孫權的手臂︰「哥哥,我在和嫂嫂探究這稱呼的問題,可是嫂嫂她似乎不大喜歡我這樣叫她。」
仁兒看了一眼步婉,神色有些委屈︰「可是我就是喜歡這樣稱呼嫂嫂,哥哥,你說該怎麼辦呢?」
「嗯,你喜歡如何便就如何吧。」
某女瞥了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心中暗自將某權罵了千萬遍,眸光帶著憤怒地望著地板。
「想什麼呢?」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步婉忽的抬起了頭,扯出了一絲笑︰「沒,沒什麼啊。」
誒,仁兒呢?她不過只是走個神而已,那丫頭竟然偷溜了!真是賣友求榮!
「吳侯啊,你若沒什麼事情,奴婢就先下去了。」她象征性地俯身行了一禮,起身便走。
溫熱的指尖讓她渾身一怔,胳膊被人拉了住,孫權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孤可未說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