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參加……意思便就是不要參加吧。
這樣也好。
只是她不知道他這樣做是因為不想讓她和浩軒踫面還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她,又或許是兩者都有呢。
她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正好,也省得還要去找件得體的衣服如此麻煩。依瑤,一會兒你親自去舒華閣告訴太一聲,說我今日身體不適,便就不去參加今晚家宴了,讓太恕罪。」
今日這宴主要是太的意思,也是太親自操辦的,她和太關系本來就不好,若因此冒然不去,未免讓太覺得她不識大體。依瑤是她身邊的女官,還是讓依瑤親自去舒華閣一趟會比較好。
依瑤沉默了片刻,行了一禮︰「諾。」
她沒再說什麼,因為說些什麼只會讓心里更難受,面上很平靜,心里定是不好受的吧,她說些什麼也改變不了吳侯的想法,還會給增添傷愁。
吳侯和之間究竟是因為什麼才鬧成這樣的?吳侯從未這樣對過,今日家宴大家都,吳侯卻偏偏不讓參加。
依瑤剛剛回來說太沒在舒華閣,她便將此事告訴了太身邊的侍女,那侍女說向太稟明此事,讓依瑤先回來了。
反正她閑著也沒什麼事情,依瑤回來後便就讓依瑤陪她下會兒五子棋。
「依瑤,我覺得你現在棋藝長進了不少。」她看著這棋局撓了撓頭。不過依瑤會下圍棋,五子棋應該更不在話下吧。
「是吧,奴婢可都贏了三局了。」依瑤笑了笑。從前同她下這五子棋從未輸過,今日……怕是心有所騖吧。
「。」她听到玲兒的聲音,思路在這瀕臨死亡的棋局上,盡量讓自己精神集中,並未抬頭,「啥事?」
「奴婢見過步。」再次听到的是上了年歲的的聲音,很是沉穩。
她夾在手里的棋還未落下便忙抬起了頭了。看到的是太身邊的蘇璃姑姑向她見禮。
「姑姑快些免禮。」她將手中的棋子攥在手里。蘇璃是太身邊的女官,更是太曾經的陪嫁,大家對之多是敬重的。況且能讓蘇璃姑姑親自跑的事情只怕並不是什麼小事。也就是說,蘇璃接下來說的意思便就是太的意思。
「姑姑有何事請說。」
蘇璃掃了剛剛站起來的依瑤一眼,揚了揚唇角︰「奴婢知道步似乎從來不大分得清這主僕尊卑。」明明是清淺帶笑的聲音,听上去卻著實刺耳。
「所以便就認為這有些事情奴婢能代替主子。」
「奴婢是該盡心服侍主子。替主子辦事不錯。可主子也不好將所有事情,包括該做的事情都假手于人不是?若是該主子去做的事情卻讓奴婢去做,旁人又不比步將主僕混為一談,那樣未免會覺得步不懂禮數。」
蘇璃說得很輕緩,她知道,蘇璃指的是剛剛依瑤待她向太「請假」的事情,蘇璃是想告訴她,這件事應該由她自己去。她讓依瑤去是失了禮數。
依瑤微微鎖眉,這種小事一般由侍女告知一聲不就可以了嗎。怎會失了禮數呢?依瑤想要開口,她便看了依瑤一眼,對蘇璃笑了笑。
「是臣妾的不是,讓太覺得臣妾失了禮數。依瑤之前去舒華閣的時候並未見到太,想來的確應該由臣妾親自當面告訴太才好。勞請姑姑帶路。」
蘇璃並未動作,打量了她一眼︰「步既然身體抱恙,便就該請醫官來好好瞧瞧。不過奴婢見步氣色尚好,興許用不著請醫官。」
「小姐剛剛大婚,今日家宴是太為小姐和姑爺所設,乃是為以此祝小姐姑爺新婚美滿。奴婢听聞步和小姐感情極好,不知是不是真,若真是如此,今日為小姐所設之宴,步焉能不去祝賀?畢竟小姐出嫁後再聚的機會便就少了。況且……坐在殿內祝酒似乎不比坐在亭內下棋損傷身體。」
「姑姑說得有道理。」她淺笑,「臣妾身體並無大礙,著實不用煩請醫官了。不過是近日未曾睡好,不大喜歡熱鬧罷了。既是如此,還望姑姑轉告母親,今日之宴,臣妾定會出席。」
「如此甚好。如若步只是不喜熱鬧,那此事自然是好辦。步的意思,奴婢會轉告太的。」蘇璃對她行了一禮,便要離開,她讓玲兒相送。
玲兒充滿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玲兒是為擅自帶蘇璃,讓蘇璃看到她和依瑤下棋的事情而感到愧疚。
她對玲兒搖了搖頭,示意玲兒不要往心里去。這事也的確怨不得玲兒,不說她身體本就好好的,且玲兒不知道她讓依瑤去舒華閣向太告假的事情,這事是太的意思,太想讓她去,她自然不得不去,哪怕真的病了又怎樣呢。
只是她不禁有些疑惑,太素來不喜歡她,並不怎麼想看到她,她不去參加晚宴太應該只會更高興吧,今日是怎麼了,定還非要她出席不可。
太本就對她有看法,她若不去未免顯得太不識抬舉了,太肯定會因此更討厭她,更覺得她不懂事。
只是……她既然答應了太去升平殿,便就不得不拂了孫權的意思了。
離晚宴的時間不遠了,她讓依瑤給她找了件顏色相對比較艷麗的紫色長裙,沒有多麼華麗復雜,和大多出席宴會的衣裙比起來,樣式依舊顯得很簡單。
去就去吧,去了她也未必會和浩軒有所交集的不是嗎?她就只管低頭吃她的飯就好了。
但如果他不願意讓她去是因為他不想看到她,那麼就抱歉了,她不是故意去讓他煩心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往往越是刻意避免的事情便就越避免不得,甚至會和你的意思背道而馳,比如……她是和浩軒一同進入升平殿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