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臭男人左不過都是一個樣。喜歡你的時候蜜語甜言,將你哄得團團轉,遇到更好的就把你撇在一邊兒,不聞不問。你還當他們能有多認真?認真的一直都只有傻罷了。」
「世間的男子皆是如此薄情寡義,更莫要說他是吳侯。他更是沒有情的!。」樂然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站起了身,向她走了。
看到步婉此時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心中仍是稍稍一怔。又覺得她活該,相信了不該相信的話,喜歡上了不該去想的人。
步婉輕搖了搖頭,「姑姑,我承認,我的確錯了。我錯把他說過的話看得太重,錯在太自以為是,認為會同他白頭到。我也知道,經歷了這許多,我定是不可能再愛他了。可是姑姑,我不後悔,因為曾經的那段回憶太美好,起碼曾經他也曾如我曾愛他一般地愛過我。」眼眶略有濕潤,她輕輕地笑著。
「蠢貨!」樂然微一鎖眉,罵了她一句。
她的確很蠢,可她真的不後悔。
愛情里,誰沒曾固執過?有人會想,如果一段愛情終會變成曾經愛過,那又何必去愛,可有人會想,如果能愛,哪怕是曾經愛過也好。
愛情中,永遠沒有對與錯,只有適不適合。他們的確不適合,又怎會走到一起?
「愛?」樂然一聲嗤笑,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就是你曾愛過的男人。記住。這就是那個男人最後留給你的!他若愛你,若真的在乎過你,又怎能忍心看到你此時這副模樣?怎會忍心將你丟在這里不聞不問?你這個蠢貨。我本就不想同情你,這時更是想罵你一句活該。」
步婉微抿了下唇。她的確活該,世間所有哭過的人,每一個痛苦結局,都逃不開活該這兩個字,畢竟沒有選錯就沒有這個結局。
若在最後才知道一切都是錯誤,或許還有幾分可憐。若明知是錯卻還不顧一切地一錯再錯,那的確很活該。就像是她,曾經選擇要和他在一起之前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類似的結局。可還是如此選擇了。或許很多人會罵她活該,她也想如此罵自己一句,可還是那句話,她不悔。
「如今可好了。落得如此落魄的模樣。」樂然又是一聲哂笑。「不過這樣也好,起碼能讓你看清那男人的真面目。」
「從今日起,你同從前離開這里之前並沒有什麼差別。別指望著我會可憐你,給你幾分主子的待遇!」樂然一改剛剛的奚落,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諾。」她微微低頭。
「規矩還是從前的規矩,想要吃飯便就干活,我可不會幫你什麼。」樂然瞥了她一眼。
「我知道。」她揚了揚唇角。
「去吧。」樂然下巴朝門外一挑。
「諾。」她忍著膝上的痛,俯身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樂然微點了下頭。坐回到案前繼續喝茶,她從前行禮總是行不規範。如今卻似是變了一個人。
何苦呢,將自己折磨成這樣,當初還不如不愛,將心交了出去,那人又是怎麼對你的?傻不傻?
當真是活該。
步婉緩步走了出去,將樂然的房門帶了上。
「接著!」
她前腳剛踏出了房門,眼前便就是一黑,有什麼東西被擲來,遮住了她的頭臉,讓她不由得鎖眉閉上了雙眸。
隨著蓋在臉上的東西下滑,她將那東西拿了下來,手中的是一件衣裙,是她曾經穿過的侍女服的樣式,嘴角不由得微微翹起,這熟悉的衣服,久違的感覺……
「怎麼,還想穿著你身上那衣裙不舍得月兌?也是,能舍得月兌嗎,就算是破了也還要穿著,不過你以為你穿著那衣裙旁人就能把你當主子了?」玉媛哂笑著看著她,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吳侯他當初看上了你這瘋些什麼,不過如今還不是被拋棄了嗎,這就是你當初勾引吳侯的後果,真是下賤。」玉媛咂砸舌,她旁邊的兩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許久未見,你的嘴依舊一如你的人一樣的賤。」她對玉媛揚了揚唇角。
「你!」玉媛瞪大眼楮便就要上來打她。
玉媛剛上前一步,看到步婉此時冷冽的眸光後動作生生頓了住。這瘋從前就厲害得很,絕對不是個好欺負的主,現在又是曾經做過主子的人,未免更囂張跋扈,以後的日子有她好受的,她又何必逞這一時之快。
「這是鞋子!」玉媛身邊的雨琪將一雙鞋子扔了。不是遞,而是扔,而且是故意往她的頭臉上扔。她下意識地一躲,那鞋子一只砸在了她的側臉上,一只砸在了她的肩膀上,幾個人同時哄笑。
她將那雙鞋子撿了起來,看了眼,將這雙鞋子毫不猶豫地向雨琪回扔了,挑眉道,「你這鞋是給小孩兒穿的吧?這大小你他媽的怎麼不穿啊?!」
雨琪沒想到她會將這鞋子扔,被砸了個正著,不覺一怔,回過神來後便就傾身要向她走來,估計是想打她。只是雨琪剛剛向前走一步,便就被玉媛拉了住。
「就這一雙,你愛穿不穿,不過你如今穿的這雙鞋可不適合在這里穿。再者說,我們怎的知道你的尺寸,我們也沒強迫你穿不是?你也可以選擇不穿啊。」玉媛悠悠一笑,同另幾個來看熱鬧的人走了去。
「誰讓你當初勾引吳侯?如今活該落得如此田地!」雨琪啐了她一聲,追上了玉媛她們。
步婉微微低眸,將地上的一雙鞋子撿了起來。
她們都說她活該,她的確活該……
她將那身衣服拿在了手里,她曾經住過的屋子如今已經有人住了,玉媛說,如今沒有富裕的屋子,不過您畢竟也當過主子,自是不能委屈地讓你繼續睡在門外,姐妹們特意打掃出了一間屋子給你,還望步笑納。
這屋子果如她想象中的一般寒酸,或許也算不得是間房間,只不過是曾經的一個破柴房,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出入過了,里面只有一張床。說是床,不如說是臨時搭起的一塊窄木板,因為那所謂的床上連被子和床單都沒有。
走進這屋子,步婉不由得鎖眉,她不是個挑剔的人,可剛一進來時這屋子里撲面而來的潮濕的霉味著實讓她反胃。
步婉不由得苦苦一笑,將破舊的屋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又強打著精神掃了地,灑了些水好歹除除霉味,將那張床擦了擦。
這就是大起後的大落同一直未曾大起過的區別,落魄後的她連侍女的待遇都不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