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妻不嬌 第二百二十章 故地重游

作者 ︰ 清歌墨語

「呦,這是步啊。」

她剛到仙雨閣便就在前院遇到了王千兒和凝煙,冷嘲熱諷開口的是凝煙。

她和王千兒也是多日未見.如今一見,她同王千兒當真是都有了各自的變化.王千兒愈發的嬌美了,月復部也愈發的凸顯,腰肢依舊縴細,如今面頰略見圓潤,比從前看上去更加的討喜,身上一襲藕荷色長裙顯得格外的清新。

而她呢,衣裙上還帶著今早洗碗時留下的油漬,梳著簡單的發髻,並無什麼華麗的裝飾,病還未好,一張小臉略顯憔悴。

王千兒看到她後再未曾走一步,只站在原地,她的腳步未曾停過,同剛剛一般不急不緩,上前欠身行禮,「奴婢見過王。」

行了這一禮,無關尊嚴或是屈辱,她不過是在遵守她必須要遵守的禮節罷了。

「哎呀,瞧我這記性,竟還以步相稱。現在卻是要叫……步婉。」凝煙揚了揚唇角,「這習慣當真是不好改呢,從前喚慣了步,如今一改口倒還真有幾分不適應,剛剛我還差點兒去給你行禮呢。不過幸好沒有,如今你也著實受不起了。」

步婉面上並沒有什麼慍色,很平靜,甚至還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這東西是送來給王的,若王並無旁事,奴婢告退。」她彎了下唇,將手中的食盒遞向凝煙,而凝煙只是低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盒,並沒有要接的意思。依舊虛扶在王千兒一側。

「如今這日子過得可還好?」王千兒上前一步,面帶淺笑,映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步婉將半舉在空中的手放了下來。悠悠地點了下頭,「謝關心,很好啊。」

「哦?是麼,步。哦,不,你倒是很懂得知足。」王千兒以袖掩唇,眼角輕彎。

「知足常樂。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步婉面上依舊帶笑。

凝煙一聲哂笑,側過眼眸不去看她,她又將手中的食盒遞了。「怎麼,這東西若是不要便就支會一聲,奴婢也好去復命。」

王千兒眼神一瞥,一側的侍女立刻會意。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食盒。

「奴婢告退。」她略施一禮。轉身便走。

「等等。」身後的王千兒悠悠開口,伸手輕撫了下發鬢。

步婉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有何貴干?」

王千兒面上漾開了一抹笑,一只手托著腰,另一只手輕撫在隆起的小月復上,緩步走向了她,「怎麼。你我畢竟算是故人,今日一見。步就不想同本敘敘舊嗎?」。

步婉不由得彎了唇角,「如今我做我的婢女,你做你的王,我們風牛馬不相及,各有各的日子過,各自都過得很好,有什麼舊可敘的?」

「嗯,既然你不願敘這舊便就不敘了罷。只是有一點你說得對,我如今當真過得很好,只是你究竟好不好……這本就不得而知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好與壞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自然,你認為好自然最好,本也希望你更好,畢竟曾經姐妹一場。」

王千兒低眸看著自己凸出的月復部了,面上的笑容愈發的甜蜜,「話說本真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本從前可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寵冠後庭的這一天,想必對此你也是有所耳聞的罷。」

心中不由得一痛,她每次都認為她會對這樣的話免疫,每次卻都高估了自己。有的時候心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她盡量讓自己笑得很自然,「抱歉,要讓你失望了,奴婢對這些傳聞絲毫不感興趣,更不知道今日誰得寵,明日又是誰失寵。這些和奴婢也著實沒有多大關系。既然如此說,那奴婢便就祝花紅百日。」

「多謝美意,只是這百日是萬萬不夠的。」王千兒嘴角的笑意又大了幾分,「我如今既然嘗到了你曾經寵冠後庭的風光滋味,也自然是要引以為戒,不讓自己步入你的後塵。不過倒也當真不會,我又不是何人派來的細作,也不會對吳侯虛情假意。」王千兒輕咳了一聲,平靜的語氣似是閑聊一般。

步婉依舊看著王千兒,沒有要狡辯的意思,也沒有什麼慍色,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子,等著她繼續再說些什麼。

「你知道本為什麼會在這里嗎?我剛剛去了趟夢櫻閣,恰好回來罷了。倒也沒別的,就是不經意散步到了那里,便就進去瞧了瞧,好以此做個前車之鑒。」

「步你應當很久都未曾去過夢櫻閣了罷,如今那里當真是不復昨日了呢。」王千兒感慨地低眉搖頭,又輕笑了開,「抱歉,原諒我還是習慣喚你步,正如凝煙所說,這習慣當真是不好改的。」

看著女子面前的淺笑,步婉也不由得勾了勾唇角,「不知王這舊敘完了沒有,若說夠了,奴婢便就先告辭了,奴婢可不像一般如此戀舊。」

見王千兒並未曾言語,她略施一禮,轉身離了開,這次王千兒沒有再叫住她,也是,王千兒該瑟的瑟了,該嘲諷的也嘲諷的,著實沒有什麼好再說了。

的時候手上並未曾拿什麼東西,仙雨閣也並不是很遠,出來後竟覺得身上萬分沉重,低眉看著腳下的石子路,地上的兩片落葉隨著風打著轉滾向了一側。

不知不覺間,她竟走到了這里,這個她曾經自以為會一直生活下去的家,這個曾裝載她所有美好回憶的地方。

站在夢櫻閣外,她可以依稀看到夢櫻閣後院幾棵高大的櫻花樹,如今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生機。

單單是在離那里很遠的地方,她便就感到了那里的冰冷,更不要說里面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伯言說,玲兒她們尚在夢櫻閣中,她想進去看一看,看看從前夢櫻閣里的人如今好不好,問問他們有沒有人來給他們委屈受。

腳下似是粘了膠,這一步如何都無法邁出。

身後樹上的落葉從眼前飄過,回過神後的步婉眨了眨眼楮,卻眼底竟是一片濕潤。

末了,她也未曾邁出那一步。進去了又如何,如果注定徒增傷感還不如徹底地放下。伯言說他會幫她打點好一切,她信她這個朋友,相信他不會讓她身邊的人受到什麼委屈。再者說,王千兒厭惡的人是她,她落得如此下場,王千兒又是獨寵,她應該沒有那麼大的閑情逸致來和她吃曾經身邊的人過不去。

既是如此,便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她也不用進去了。

這個地方封存了她所有的情感,無論是愛還是恨,她的愛從這里開始,也是于這里結束。

既然結束了,就不要再去追憶什麼,沒有比記憶中更好的風景,所以不要故地重游。

夢櫻閣,或許有一天會慢慢地淡忘于她的腦海中,可她希望很多很多年後,當再回首的時候,當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的時候,在朦朧的記憶中,夢櫻閣于她而言,還是一個美好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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