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洛園出來後,沈竹茹看到了站在院子門口處的月央,隨之亮了下蘇洛全給她的腰牌,順利的走了出來。
「少,您……」月央不禁欲言又止。
沈竹茹望著月央,心里頭很不平靜卻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她就不信之前在院子里大喊時月央會听不見,可偏偏她這般開口問她,實在是用心不良。
月央明顯也有些心虛,不敢直視沈竹茹雙眸。
「離開這里先。」沈竹茹說道,率先離開小洛園順著來時的路上走,找了小洛園門口的侍衛讓他帶路去找蘇小小。
侍衛早已經看過沈竹茹手中的腰牌,自然知道那是自家主子的客人,不敢有違,立馬帶路前往。
繞過了好幾處園子,沈竹茹二人才被領到了一處名為止水園的門口。
這處園子門口儼然也有護衛守著。門口,閑雜人等免入。
毋須沈竹茹開口,領路帶侍衛已經說明了沈竹茹的來意,對方也隨之放她二人入內,毫不阻攔。
入了院子,順著小徑而行,穿過了一片圍牆高的細竹林後,遠遠就看到閣樓上頭,欄桿邊上,蘇小小一雙腳晃蕩著,一臉無聊的模樣,明擺著是不知道有人來找她。
沈竹茹走到樓下時,蘇小小方才發現進院子來的並非不是府里的人。
「茹,茹?」蘇小小先是有些不確定的咋了下眼楮,待得發現並非幻覺時,高興的整個人都跳起來。直接從二樓欄桿處起了身,不走樓梯直接就那麼跳下來。著實嚇了沈竹茹一跳,正好落在她的跟前。
「茹。真的是你來了,我還以為是錯覺。真是太好了。嗚,我爺爺太壞了,居然不讓我出門,還讓人守在園子門口,你說是不是太過分了。還有呀,我結識的一些,想讓她們來家里玩,還給了一支玉簪作為信物。可哪想到我爺爺竟然讓人把東西收了,讓人等著再跟對方說我沒空見,讓她們回去。因為這個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幾個玩的來的人,都快把我悶死了。幸虧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蘇小小高興的抓著沈竹茹的手又叫又跳的,待得興奮過後,才不有說道︰「茹,我給你的信物按理說應該會被收到,你怎能可以讓人把你帶我這來。還不攔著你,讓你進來的?難道你有什麼殺手 ,讓府里頭的侍衛違背我爺爺的命令?」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呀。這就難怪了。至于我真沒進來的,現在很重要嗎?反倒是你。到底做了什麼,堂堂郡主被禁足在家,還被嚴加看守。」
「這個……」蘇小小眼神閃爍。明顯有狀況。
「對了,清雨呢?她不可能不知道你被禁足的事情。怎麼沒來找你玩?」
「呃,這個……」蘇小小又是一陣支吾。沒了下文。
「看你這樣,難道你被禁足的事情與清雨有關?」沈竹茹不由問道,看著蘇小小那低下的頭顱,儼然是默認了。
沈竹茹還真沒想到瞎蒙也能蒙對。
「算了,我也不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我只想知道清雨此刻怎樣?」
「有點麻煩。不過不用擔心,七皇子會護她周全。我原本只是好意來著,沒想到會好心辦了壞事。」蘇小小弱弱的應道,心里頭也是有點後悔的。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見步行步了。
「既然你也說了,清雨的事情有七皇子殿下護持著,那我也放心了。我此次進京是隨了當初離開玉瑞國的那位十九皇子的女兒格桑公主一道來的京城。應該會在京城逗留一段時間,至于時間長短不好說。」
「那太好了,茹。那你要經常來找我玩,我爺爺說了,要禁我足到太後壽誕或是清雨的事情處理妥當後,否則我就只能這般待在園子里那都不讓去。這樣真是太痛苦了,你可一定要經常來陪我,不然會瘋掉的。」
蘇小小可憐兮兮的搖著沈竹茹的手臂,撒嬌味十足。
「行了,別搖了,我答應你若是有空便來找你玩,陪你解解悶。卻不敢保證天天都能來。」
「太好了,謝謝茹。」蘇小小興高采烈的跳著笑著,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听清楚她說了什麼。
蘇小小拉著沈竹茹入了屋子,這園子里的丫鬟倒是很會送來茶水。
「茹,你如今住哪?我若是運氣好提前釋放,要去哪找你?」
「我住在姚家,我的婆婆是京城姚家的女兒,剛到京城落腳的地方自然而然便是那里。想必以你久居京城的熟悉,不必我詳細告訴你是哪里吧。」
「當然不用。只是,我挺會說這姚家的風評可不太好。說是靠賣女兒養活那麼大一家子的人。男人連自己家都養不活。,京城里的人都說,姚家能夠依舊住在那麼大的宅院里,那是因為靠著家維持著奢華的生活。當然,我不是說姚家不能養活自己,只是死要面子的活著,累人。茹,這個姚家是不是真的是傳聞的那樣呀?」
「這個我不太清楚,慕家的一切都是靠著祖母與婆婆掌管,我只是新婦,又是初來乍道,真的不太清楚。」沈竹茹略顯為難的應道,哪怕是事實,沈竹茹也不好亂說什麼。
「是我不對,不該問這些不該問的事情。沒辦法,實在是無聊,就忍不住嗦了點。來,茹,我帶你去我屋里玩會。」蘇小小說著拉著沈竹茹的手蹭蹭蹭就上了二樓,入了她的閨房。
相較于普通女子的房間,蘇小小的房間果然偏向中性化,若非有專門的丫鬟收拾著,恐怕屋里的擺設會是極盡簡單的偏向中性化。可愛的物品寥寥無幾,更別提說女紅之物。甚至于樂器也只看到一支洞簫掛在牆壁上,薄薄的一層灰在上頭。一看就是擺設的,根本很少去踫過。
蘇小小一把抽出了牆上的一把長劍,模著劍鞘笑得溫柔。
「這是藏鋒,三哥送我的禮物,我最喜歡的一樣禮物。只可惜……」蘇小小說著將劍抽出劍鞘,此刻才發現這劍竟是一把斷劍,整齊的切口也不知道是被什麼被神兵利器直接切開,斷的干脆,完成變成了短劍。
「不說這個。茹,我給你舞劍可好?」蘇小小說著已經見斷劍藏鋒掛回牆上,從架子上取下短劍,又拉著沈竹茹下了樓,這火急火燎的性子,都不等沈竹茹開口拒絕或是答應,人就已經被她拉著下了樓看她舞劍。
沈竹茹漸漸也發現蘇小小臉上雖然笑著,其實心里頭一點都不好受,尤其是在有人傾訴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沈竹茹從頭至尾都安靜的看著蘇小小自顧自的介紹,自顧自的,自顧自的舞劍而她站在一旁欣賞,此刻的她完全需要發泄。沈竹茹唯一能做的便是靜靜的待著就好。
午時將近,沈竹茹留在簫郡王府用膳,蘇洛全已經換上了一套黑色便服。把頭發高高束起,以一根玉簪盤在頭頂上。
蘇洛全見到沈竹茹時。朝她點了點頭,露出一絲還不太習慣的笑容。落座在對面位置。
「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三哥主動對女子打招呼,還破天荒的笑了。真可謂是奇跡呀。茹,你快告訴我,你這是怎麼做到的?還是說茹你跟我三哥是早就認識的?」蘇小小壓低嗓音道。
「之前生了點誤會,我本來是來找你的,結果被一個叫做大熊的人錯認成別人領到你三哥那邊去,生了點小誤會,不過已經解決了。」沈竹茹簡答的解釋道,這事情說起來有點復雜,而且也不太適合在這說。
要知道蘇小小可是知道她當初去過秦家參加婚禮的事情,現如今說得越多只會錯的越多,還是少說為妙。
「真是這樣?莫非你們是解釋清楚後,反倒是成了?可也不對呀,我三哥若是這般隨便就與人交,哪會讓我爺爺那般擔心他,生怕他出來行軍打仗,舞刀弄槍的就什麼都不會了。都老大的人了,居然連個都沒找回來,我爺爺都發話了,再不找來人,他就要替他找了,哪怕用強的也在所不惜了。」
蘇小小聲音雖小,可這畢竟是說蘇洛全的事情,自然而然傳入了他的耳中,立刻沉了臉。
「小小,安靜。」
「這就是我三哥,死板呆板到極點,不過人其實不壞的,你多相處後就會知道的。不過,還是吃飯先。」蘇小小笑聲低估一句後。
「侯爺、郡主,王爺傳話說是今日不到止水園用膳了,從親王有約走不開身,讓奴才先行回來轉告一聲,希望郡主不要生氣,王爺答應以後補上,或是等他回來後,可以送您一個願望,除了解除禁足的事情之外,其它的事情都好說。」回來稟告的是簫郡王蘇藏鵬身邊的侍衛常侍衛。
「又不回來陪我吃飯嗎?真是掃興,下不為例了,你去回稟吧。」
「諾,郡主。」
蘇小小在得了通知後便率先動了送來的炖盅,喝了炖盅里頭的鴿子湯,很美味。
「茹,這湯味道不錯,你也來嘗嘗試試。」蘇小小迫不及待的推薦,不一會沈竹茹的跟前菜就比飯還要多。
席間氣氛倒是融洽,蘇洛全也並未刻意說什麼,只是會盯著她吃東西,然後眼神柔柔的讓沈竹茹有點發毛。
實在是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一餐飯吃完,沈竹茹已經迫不及待告辭,不過卻也答應會常來玩耍,這才被蘇小小放行。
從簫郡王府出來後,沈竹茹上了馬車,蘇洛全身邊那位大熊踩著重重的步伐,手里頭捧著一個盒子來到車窗前。
「沈,侯爺讓我給你送來這個,還請收下。」大熊甕聲甕氣的,這是對她還有著意見呀。
「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不能收。」沈竹茹將盒子推回給大熊,搖頭拒絕。
「侯爺說了,這並非禮物,只是物歸原主的東西,希望沈不要拒絕。告辭。」大熊不由分手將盒子塞到車里,轉身回了郡王府。
看著懷中的盒子,馬車這會也行駛起來。
「少,這會是直接去秋府還是回姚家?」月央坐在車頭位置,掀了簾子問道。
「去秋府,畢竟是一起出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去。」
「諾。」月央得令讓車夫駕車去秋府,行駛的速度並不快。
「到底是什麼東西?不是禮物還算得上物歸原主?」只看盒子大小不算小也不算太大,能放的東西有限。
「總不會是金銀吧。」沈竹茹笑著應道,模了下盒子,按動了盒子上一處凸起的開關位置,將掛在盒子一角的鑰匙塞進去打開了這實木盒子。
只見這盒子里只擺放了兩樣東西。
一串鑰匙,兩張疊好有字有印章的白紙,只看新舊程度,至少幾十年了。
打開那紙張細細一看,沒想到竟然是兩張契約,一張房契一張地契,契書上寫的地址為望門大街弄里九號。
附帶上的這一串鑰匙,想必是這宅子的鑰匙才對。
蘇洛全為何要送她這東西?
這宅子到底又有何意義存在?
「月央,去望門大街。」
「少,不去秋府了?」月央很意外的回轉身來問道。
「望門大街距離這里遠不遠?」
「車夫說不算太遠,隔著兩條大街的距離,馬車一刻鐘就到。少,您怎麼突然想到去這地方?您不是第一次來京城嗎?怎麼知道望門大街這地方,還有這弄里二字,也只有望門大街那邊才有弄里弄外這種稱呼,不是熟識京城的人根本不知道這種稱謂方式。」
「別問原因,讓你去便是了。」
「是奴婢逾規了,少見諒。」月央見沈竹茹皺了眉頭,露出不快之色,也不敢多問,立刻閉了嘴,讓車夫按吩咐辦事便是。
雖是前往望門大街,卻在路過秋府時,給府里的人留了言,免得慕風華回來後不見人一陣好找。(未完待續……)